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了、好了,你们都可以去睡了,你们姊夫没事了,别担心了。”绫绯擦了擦脸,赶紧张罗弟妹们上床去。
“那我们先走了,姊夫你要乖乖吃菜喔!”余安离开前还交代着。
阎九戒无奈地点了点头,看着仆人将孩子们带出去。
很快地房里就只剩下他跟绫绯两个人。
“你觉得怎样?要喝点水吗?”绫绯靠近他,低声地问。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过来。
绫绯顺服地在他身旁坐下。“你中了毒,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勉强自己,等大夫看过,我熬点粥让你吃。”
见他醒来,她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从白天到夜晚,煎熬好像没个止尽,好在他醒了,否则她再这样盯着昏迷的他胡思乱想下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发疯。她发现,镇定只能做做表面,即使大夫说过应该没事,但没亲自见到他醒,她一点都不能安心。
但他不肯放开她。
“我刚刚见到爹娘了。”他哑声说。
她明显地身子一僵,嘴巴紧抿着,好像固执地想要压抑住什么。这就是她害怕的,怕他比较想跟死去的家人在一起,而不留下来……
“爹娘跟我招手,可我忽然想到了你,我开始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我好慌,好害怕……”
她原本侧过身去,闻言转了回来,紧紧盯着他瞧。
“真的吗?你没想过就这样潇洒地离开吗?你没想过抛下我别管了吗?”她哽咽地问。
他虚弱地摇了摇头。“我以为我这人很潇洒,以为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连死都不怕。谁想到真的遇到了,我舍不得你。我发现自己再也不是一直以为的那个人,我害怕跟你分开,你不知道我刚刚怕死了……”
“我才怕死了呢!”她哭了出来,捶了他一记。“你说倒就倒,脸色苍白,嘴唇都发黑了,我被你吓死了。我很怕你终于逮到机会去见死去的家人,毫不眷恋地离开我。阎九戒,如果你真的抛下我,我会恨你的,听到了吗?我会一辈子恨你的!”她边哭边吼。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还有她脸上那些苦痛的痕迹,才体会到她为了他担了多少心。
“绫绯呀绫绯,我多么爱你哪!”他望着她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脸上疲倦的痕迹,充满感情地说。
沈绫绯一愣,连眼泪都止住了。
“你……刚刚说什么?”她瞪着他,凶巴巴地问。
“我说我很爱你。在死亡的关口上,我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爱你。才发现没有你,我怎样都潇洒不起来,没有你,我哪里都走不开。在这种时候才了解到自己爱你,是不是很傻?”
“呜……阎九戒……”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我……人家真的被你吓死了。”
他伸手一拉,将她拉下来,让她趴在他胸口,然后他得以用两只手圈抱住她。“不用怕,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她埋进他怀中,又不敢用力,怕压坏了他。“我跟你说,你要敢抛下我走了,我就把你的酒通通送人。”
“好,我不敢,我绝对不敢,夫人。”他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受了多少罪。
他觉得不舍。
记得看到她身处险境时,他连呼吸都快要停了,那么这段时间她肯定也是以那样的心情度过的。
而绫绯不管自己形容狼狈,只知道他没事了,他度过危机了,心里满满的感谢,满满的开心。
※※※※
柳大夫半夜被挖起来,过府来诊治过,确定阎九戒已经度过危机了。
他又开了几帖药,让人煎了给他按时服用,人就告退了。仆人送来了刚熬好的粥,还有刚煎好的药。
“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大家都累了。”绫绯朝大家挥了挥手。
几个仆人陆续退出,顺便帮他们将房门关上。
绫绯刚刚已经梳洗过了,连衣服也换过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脸上虽依然有疲惫的痕迹,但已经不狼狈了。
“来,先喝点粥。”她捧着碗靠近倚坐在床头的阎九戒。
怎料他嘴巴闭着,只是摇了摇头。
“不行不吃,等等还得喝药,你不能空腹喝药,再说你不吃点怎么恢复体力?”她劝说着。
“你也都没吃吧?你先吃了这碗,我才吃。”他坚持着。
“阎九戒,你是病人耶,当病人也想指挥人,真是!”她瞪着他,简直被他打败了。
他不说话,仅仅用他那双眼平静地看着她。
绫绯气恼地输了这场争辩,拿起汤匙呼噜噜地吃了起来,故意吃得很粗鲁,让他见识一下她也是有脾气的。
谁想到他看着她夸张的动作,嘴角的笑竟没停过。
“好了,我吃完了,现在你可以吃了吧?”她转身用小碗盛了第二碗粥,拿着调羹靠近他。
谁想到这次他还不张嘴。
“我饱了,别想要我吃第二碗。”她毫不客气地瞪他。
他笑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吃。”
“阎九戒!”她娇斥。“小心我敲昏你喔!你这难缠的病人。”
谁想到他只是笑嘻嘻地望着她,尽管脸色依然苍白,却已经会闹事了,可见得柳大夫的药还真有效。
“到底什么事啦?”她皱眉。
“秘密。”他吐出这两个字。
“还秘密呢!你不说出来我怎知道是什么?难道要我猜吗?哈,秘密!”她没好气地说。
“不是,我是说你跟涅东的秘密,告诉我。”他平静地说明。
结果她脸一红,神色开始变得可疑,心虚。“哪有什么秘密啊?就跟你说没什么,你还硬要问。”
看到她的表情,他又不爽了。他躺回床上去,转过身去,表示他不仅不吃粥,也不可能吃药了。
他生气了。
望着他闹别扭的背影,绫绯气恼地跺了跺脚。“好啦,就这么爱跟我闹脾气吗?算你狠!”
她说完转身就跑,推开房门就跑了出去。
这下子该阎九戒慌了。“绫绯!绫绯,你回来!”
惨了,惹毛她了吧?
她今天累了一天了,吃没吃好,睡没睡好,都是为了他,他实在不该这时候逼她的。只是他真的好想知道她跟夏涅东的秘密是什么呀!正想利用机会逼供,谁想到会让她生气了。
“绫绯,来人哪!绫绯,你回来,拜托你,都是我不好。我吃,我会吃……”他急着想下床,却发现自己身子真的满虚弱的,差点在床前跌跤。
绫绯回来时就是看到这一幕。
“你做什么?谁让你下床的?”她奔过去,将他扶上床。
“我……”他困窘地说不出话来。原来她没有被自己气走,她又回来了。
“你性子真急,就不能等一下吗?”她责备地看他一眼,然后转身拿起被她搁在桌上的勺子。
“那是什么?你拿这个要做什么?”阎九戒问。他完全不懂,绫绯气唬唬地奔出去,就为了拿这个勺子?
“秘密呀!”她没好气地说。“这就是我跟夏大哥的秘密。”她把勺子往前一伸。
阎九戒接过来一看。“这是涅东打的?做什么用的?”这勺子看来不像兵器,倒像是把工具。
“酿酒用的,酒发酵过后不是要再加水搅拌吗?酒桶太大太深,原来的木勺子常断掉,又很不顺手。那天听你说夏大哥很会打兵器,我就在想,说不定他能帮我解决这问题。那天早上我跟他提了,他隔天就帮我打好了,你看,手艺多精巧,好使得很呢!”她解释着。
“这……就是你们的秘密?”他傻眼。“那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这下换她气短了。“这哪是什么秘密?秘密是你说的。我只是请夏大哥不要跟你提而已……我怕你怪我,夏大哥本事那么大,经手的都是兵械的买卖,我怕你知道我拜托他做这事,会怪我……唉呀,我不知道你那么在意,早知道你问我不就得了?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你若问我,我也会说的呀!”
她从头到尾都以为他是因为酒被送人才不高兴的。
“所以你要他不要跟我说?”阎九戒见她点了点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个……唉,你不知道那家伙用这个整得我多惨。为你这个后知后觉的人打翻醋桶,算我阎九戒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知道真相后,他真觉得自己蠢。原来早就爱上她了,只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罢了,这下子可真是娱乐到夏涅东那家伙了。
“醋桶?什么醋桶?”绫绯耳朵可不聋,一脸感兴趣地挨近他身边。“难道你因为我跟夏大哥多说了几句话,就……吃醋了?”
“没事,哪有什么,你听错了。快点把粥给我,我饿死了。”他赶紧转移话题。
“可我明明听见……”
“沈绫绯,你到底给不给我吃?不然我要睡了喔?”他低吼。
“好啦,还不都是你,粥都冷了。”她赶紧拿起碗,开始一调羹一调羹地喂他。
阎九戒见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心里偷偷吁了口气。
然而粥吃完了,他又不吃药了。
“又要条件?什么条件啦!”绫绯双手插腰,快被他气死了。
“过来亲亲我的嘴,我才能忍受那个苦味。”他吃了粥,恢复了点力气,就有心思想些别的啦!
绫绯的脸红了,指责地瞪他。“你是病人,你应该休息,怎么可以……劳累呢?”
“我不劳累啊,我叫你亲我,又不是我亲你,哪里劳累?”他毫不在乎地耍赖。
“那还不是一样?!”她嘟起嘴。
“好吧,那就算了,反正不吃药也不会死的。”他耸耸肩。
“阎九戒!”她真的好想把他弄昏,然后用灌的让他吃药。
这位据说非常有权势的王爷,这下子完全变成了个无赖汉,跟当初那个醉倒在她酒窖的行径如出一辙。
她早该知道的!
但这回她总不能将他五花大绑绑在床上吧……
叹了口气,她乖乖地坐到他身边去。
阎九戒得意地拥她进怀中,不等她主动“劳累”,就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
“嗯,我想这种劳累我还禁得起。”他抵着她的唇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结果得到了妻子大人的粉拳一枚。
但他不以为意,继续享受这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幸福。从生死关头走了一回,他发现,只要有她在,他可以不要酒了。
他不再是个酒狂,他现在是——
绫绯狂。
【全书完】
尾声
听过一句话,叫做“自掘坟墓”吧?
某人去年一本古代稿都没写出来,今年发狠胆敢开了个古代系列。当初设定书名时一本接着一本,不小心还押韵了,自己得意了两秒,冠上个“行行出状元”的系列名,开启了从没有开过的古代系列稿。
万事都有征兆,在当时我应该要有所体会才对。
但是大概是写稿写到脑筋不灵敏,这个不知死活的作者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胆,就这样给他“撩”下去了。
接着,参考用书一本一本订,一本一本跋山涉水从各方寄到我家来。把那些书一本本落起来,眉头开始隐隐抽动,仿佛有不祥之感。
真正察觉到不妙,是我写了第一本故事之后,因为要请画者画封面跟海报,第一章早早交出。然后回来埋在书堆中,阿编三不五时来催一催,某清还陷在“不把书看完不放心”的痛苦中。果然,看完也不会放心,成天改东改西,东查西查,简直快把自己搞疯了。
所以系列第一本,创了本人写作以来最长的写稿期。
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替自己挖了个大坑,只等自己躺进去就可以盖棺埋起来的话,就是笨蛋了。但是就算察觉也来不及了,海报印了,广告打了,第一本稿子交了,我总不能耍赖说“那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