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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
我不想否认他在我心里的地位,他带给我的那些不同的感受也都是真真切切的。但是他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离开也应该不会影响我什么。除了,有点担心吧。
“冬儿,我也正在喜欢一个人,对‘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很了解的。”她古灵精怪地眨眨眼睛,笑着道,“就是那种,有他在就幸福爆满的感觉,看着他就很满足的心情。”
有他在的放学路,是很幸福。
但我还是否定了小夏的说法。“不一样的。人如果遇到真正的爱情,内心会充满勇气。可我现在甚至连话都不敢对他说。”我脑子里浮现出他痞里痞气的样子。
小夏无所谓地耸耸肩,道:“我现在也不敢和韩东夏说话啊,可我觉得,他就是我喜欢的人无疑,这种确定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冬儿,你清楚么?”
我竟无法回答。我太懦弱了,我甚至没有勇气去看清自己内心的感情。
小夏揽过我的肩,微微笑着对我说:“没关系呀,可能是还没到时候吧。”
嗯,或许是还没到时候,不过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才能直面内心?
天空上映出了夕阳的霞光,像一块耀眼的幕布,绚丽夺目,透过路旁高矮不一的建筑,洒向地面上的每一个人。在光芒的映衬下,再死气沉沉的面孔也变得熠熠生辉。
“诶,真是好风景呐。今天天气很好,可惜一整天都闷在教室里了。”小夏望着夕阳,惋惜地感慨。我也逆着光望向天际,刹那间只觉天气晴好,心情舒畅不已。
豁然开朗的快活感让我不再纠结。随他吧!生活还是灿烂的,不要无谓的郁闷。
“走吧,刚开学的快节奏弄得我都身心疲惫了,老纠结些有的没的。什么喜不喜欢,等时候到了再说吧。好不容易周末,我要好好放松下。”我的语气轻快,尽量潇洒地把无所谓的纠结抛至脑后。
“嗯!说的对!”小夏阳光般地笑道。
于是我们手挽着手,都忘了青春给我们带来的首次关于“喜欢一个人”的考验,开开心心地讨论着其他的事,大迈步地向前走。这样的心情,才配得上这样的天气,才配得上这样的好日子。又走了一会儿后,我和小夏在不变的地方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第二天,大好的周六时光。
清晨打开窗户时,清冽的秋风和和熙的阳光一起涌进房间。
空气清新,温度凉爽,阳光也不刺眼,我当即决定出门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天气。而出了楼门后,我才知道秋高气爽是怎样的舒畅。
我们这个北方的小城,秋天来的很早,九月初便已经秋风飒飒。周六清晨7点左右,街上已经有少许路人在散步锻炼。路边的树上,泛黄的叶片像是被蜡笔抹上的黄色,精致好看。天很高,且万里无云,湛蓝透彻。马路上几乎没有车,平时发动机不断的喧闹街道,此刻静得如另一个世界。
我随心所欲地溜达着,慢慢的竟走到了平时上学的那条小巷。此时,这里空无一人。
正走着,一辆自行车忽然横插在我面前,打破了寂静的刹车声显得锐利急促。
“喂。”一个汗津津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浑身上下充满急迫和不安的气息,但声音仍旧冷静。
我惊讶的看着他,而他望向我的时候,也满目诧异:“你…陆冬儿?”
“陈…陈翰林?”
他猛然抓住我的胳膊,脸贴到我面前:“大早上的你在这儿溜达什么呢?”他面色严肃,对我厉声喝道,“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回家去。”
我愣住。有什么事情那么要紧?
这时,小巷的另一头有个声音嚷着:“那边!”
陈翰林顺着声音望去,面色一冷,然后箍住我的胳膊,冷声说:“上车!”
我不知所措,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一把揽住我,我一下感受到他胸膛的宽阔,晃了下神,任由他把我放在后座上。一句解释没有,只撂下一句“坐好”,他便载着我飞快地骑走了。
车速很快,我感觉我随时都会掉下车去,只得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终于,他带着我到了一片满是银杏树的道路,才放慢车速,将车停下。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都跳下车,大口喘着气。
等气息均匀,他目光冷冷地看着我。我无法与他直视,只得看向地面。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余下的只有秋风吹过的声音。
终于,我打破沉默:“你…在逃?”我试探着问他。
“嗯,对啊,在逃,逃命。”他笑了笑,那笑容里的无奈和讥讽被我尽收眼底。
逃命?虽然已从他急迫和不安的表现中看出他并不是在和朋友玩“你追我躲”的游戏,但逃命这个遥远的词还是吓了我一跳。
正在犹豫要不要细问,银杏林外的街道上忽然传来很强烈的一阵摩托车声。陈翰林身影一闪,拉住我,一起躲到了一棵银杏树后。
这片银杏林和外面的马路街道隔着几栋四五层高的旧楼,那几栋楼此时成了屏障,隔断了外面的人向里看的视线。也就是,从外面的街道,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这么一片银杏树林。
可我们身在树林里,却可以通过楼与楼的细小间隙,看到外面的情形。
我眼中所见,是楼前出现一群年轻人。他们身下跨着摩托车,胳膊上纹着大片纹身,面目凶神恶煞,正在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他们的样子令我联想到社会黑暗一面的人们,那些丑恶恐怖的嘴脸让人心生恐惧。
那群摩托车人中,一个位置靠前的人忽然大叫:“陈翰林,别总东躲西藏,有种就站出来!”
我一下呆住,看向将我护在身后的,眼前的这个男孩。
他面色冷峻,目光一动不动地瞪着对面的那群摩托车人。他的手臂在我身前弯曲着,把我围护在后方。他整个身体已经一动不动,应该浑身上下都在绷着劲,可我从表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他的紧张,只觉得他冷静的出奇。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真的是在逃命,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是在逃避这样的一群人。
外面的摩托车人应该是四处找不到人,最终放弃,摩托车带着轰鸣声,那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等到最后一个人也离开视线,陈翰林终于松了劲,他放下手臂,如刚被大赦。
我看着他,想着刚刚经历的情景和那群摩托车人,慌张忽然涌上我的心头。
我跳开他身边,急急忙忙的就要跑走。
“你干什么去!”身后一声断喝,我骇得一下停住脚步。
但身后久久没再发出声音,我紧张困惑的转过头,只瞥到一张满是讽刺和悲伤的面庞。
接着,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连你也是这样的么…”好像从茫茫黑暗中而来,溢满决绝的冷淡,“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
我转身,却没再看到他的正脸。他已翻身跃上车,没等我挽留,就绝尘而去。自行车上的身影落寞孤独,自行车行驶过的地方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但那声响也无比寂寞。
几片刚染上一点澄黄的银杏叶落下,落在他身影刚刚消失的地方。
☆、【4】凉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我们都还青春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总是小心翼翼的吧,唯恐自己做了丢人的事情,让那个人看见,又或者唯恐那个人讨厌自己。
当从来都无敌的小夏碰到喜欢的人时,也遭遇了一样的烦恼。
不知道周末发生了什么,冬儿自打出家门就一直不对劲。虽然她一直也不爱说话,可从没安静到和我都一句话没有。往往周一的早上,我们都会讨论周末各自干了些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我一个人叽叽喳喳的一直不停地问“冬儿怎么了?”“你生病了么?”“周末有啥大事儿啊?”“说句话呗~”最后,我也放弃了。想撬开冬儿的玉口实在太难了。
于是,在整整一上午里,我和冬儿一句话都没有沟通,直到中午下课,到饭堂吃饭,她才悠悠的飘来一句:“小夏,怎么向人道歉?”
“诶?你惹人不高兴了么?”我问道,“到底发生了啥嘛!”
一问这个,冬儿又不说话了。
“得得得!我不问!不过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啊?而且,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教你道歉的方法?”
冬儿抱歉地看向我,然后小声说:“如果,伤了一个人的心呢?伤了一个人的心怎么道歉?”
我的好奇心立即被点燃:“咋咋咋?又有人不怕死的跟你表白了?被你拒了?然后寻死觅活了?啧啧啧,大好青春的,何必呢?”
“林小夏!”冬儿小声呵斥,“算了,早知道这样就不问你。”
“被我说中了么?”我坏笑。
“哎,不是啊,这次…啊,不好和你说。”冬儿的芊芊细眉都拧到一起,满脸纠结的样子。
“既然实在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吧。但是如果真的伤了一个人的心,很难通过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解决问题。”我挽住冬儿的手,“不过像你这样的,出卖色相就可以了吧,哈哈哈!”
“林小夏!我真是交友不慎!”冬儿瞪了我一眼。
“好啦好啦我不闹了,不过我刚刚那句话可是认真的,心要是被伤了是很难挽救的哦。”我把态度放端正,“除非关系很亲近一会儿就能好,不然就得让时间抹平吧,毕竟心都被伤了~”
冬儿不说话了,低下头开始想自己的事情。
“行啦冬儿,你也别自己在这儿瞎琢磨了。走,陪我小卖部走一趟,下午老师要延堂,我会很饿的。”我拉着冬儿把饭倒掉,然后走向学校外面的小卖部。
那是建在我们学校后面的一个小房子,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最爱去的地方之一,同时我们也是那里的主要消费顾客。那个神奇的小店总能给我们学生提供我们所需要的,零食,文具,百货用品,卫生用品,应有尽有,所以大家都很爱去。别的学校,女生下课的口头禅或许是对朋友说“走,陪我去趟厕所”,而我们学校则是“走,陪我去趟小卖部”。但是,这样的高人气,惹来的不便也有…比如学生太多,有的时候队伍要排很长。
我和冬儿到小卖部的时候,已经看到队伍排很长。但是权衡了一下,还是在傍晚忍受饥饿和现在的站立等待间选择了后者。而当我们选购完毕之后,队伍更长了。高二的延堂是全年级统一的,这也难怪大家都来买东西吃。
冬儿跟在我身边,一直默默的在琢磨事情,倒也不显着急。我却看着漫长的队伍,内心莫名的烦躁不已。
有个高一的学生在队伍中间插了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我也同样,和大部分在排队的一起说了几句“有没有素质啊”“高一小孩儿还真是没有教养”之类的,一听就是以大欺小的话。不过,那高一的男生脸皮也够厚,竟然面不改色地继续站在那里。我们骂了几句之后就没再多说,毕竟大家都懒得费那个劲,一个人插就插吧。
队伍缓慢地向前挪动,我心里渐渐腾起暴躁的情绪。
太慢了!怎么这么慢!
正当我怨天尤人暴躁不已的时候,队伍反而不前进了,一串人都被卡在那里,等着队首的那个人慢吞吞的结账。等了得有五分钟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把怀里的东西一下塞到冬儿手里,跑到队伍前面去看到底是谁这么磨叽。
不看不知道,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