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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朝我说:“你也该谈婚论嫁了,别耽误长了。”我妈妈说:“我不管她,她愿意什么时候都成,有个人要就成。”
我说:“您说什么呀,我自己的事我作主。”便坐到一边去用手搓着身上的泥儿。
池边我的手机响,我想是吾田川来的,拿起看,心里一怔,是任腾宇的电话,我不知是接还是不接。妈问:“谁来的?”我回道:“您别管。”说着上了池子,向外走去。
手机里依然是任腾宇的声音:“方昕,我回来了,就在你家楼下,你在吗?”
这一问我恍如隔世,支吾地回道:“哦,是你,我,我不在家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任腾宇平静地说:“下午到的,我想见你一面。”
我定定心绪,说:“我在外面,和家里人出来了。”
“你在哪儿呢?”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是跟着来的。”
“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是不想告诉我吗?”他有些急切地问。
我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哪,可我的回答令他不相信我的话,我解释道:“真的,我没骗你,我现在正在泡温泉呢,你先回去吧,等我有时间再见面成吗?”
我能听出任腾宇的叹气声,他缓缓地说:“好吧,你不想告诉我地方,我也没有办法见到你,今天外面好冷,我是刚从海南回来见你,你好好和家人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想见我的话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可以等你的消息。”他挂掉了电话,我听到电话里传来“嘀嘀”的忙音。
我被任腾宇的电话弄得神情低落,他的出现应该早有预料,但我却快把他忘记了,是我太绝情还是他太冷落,我都说不清。在感情里没有对错,只有适合不适合,我想眼下他的心情会跟我一样的冷,哪怕在温泉里也缓不过来。
这一夜我都没睡好,直到后半夜才入睡,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妈妈早起来到隔壁大姨房间聊天。我穿好衣服过去找,早饭都已过了,我一点不饿,只等吃完中饭回城。
回程的车里,吾田川看出我的低落,他不动气色,问道:“没睡好的样子,是心痛我的钱了?”我说:“才不呢,你的钱我不管。”“哪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他没看我问。我不想回答,道:“没事儿,开你的车,关你屁事。”我有时一发脾气就爱说狠话,愿意爱听不爱听。
吾田川无奈地说:“好,我不管,你只要高兴什么都行,我由你。”我克制自己的坏毛病,有时越是在熟悉的人面前越管不住自己的嘴,但是我的心不坏。
我没有再和任腾宇联系,从上次分手至今快三个月了,三个月里基本上没有交流,渐渐让我感情的盔甲变得坚硬了。我不知见到他再说些什么,只是一种相互的沉默,或者述说我的寂寞痛苦,这些我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简简单单的一个人在身边陪伴。
吾田川邀我参加他的私人派对,他想借影展成功的机会邀请一些圈内外好友,也是为年初的工作开拓人脉。我答应了他。
派对是在一家私人会所举行,简朴的小院深藏于闹市之中,夜晚后的清幽加重了这里的神秘色彩。我穿着一条及踝长裙,足下高跟鞋,衬托出我高挑的身材,我一直挂满笑容,虽然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作为吾田川的女友,出现在众人面前心情是紧张而兴奋的,他走上前来握下我的手,轻声说:“手怎么这么凉,到那边暖气上捂捂,不要紧张,你今天很美。”我对他莞尔一笑,说道:“好,我过去一下,你招待客人吧。”我的长裙飘过他视线,走到角落里去。
吾田川请来的朋友一见面就打打闹闹的,好像这些人并不陌生,问道:“田川,你这次真得不回南边了?”田川道:“是啊,我想你们了,这些年我想有个窝了,来这边坐。”他指向一侧,有的来宾眼睛向四处打量,道:“那位小姐是你的客人吗?”田川顺他的目光看向我,我站在那里面对吾田川,大方端庄地望向来客,说道:“大家好,我叫方昕。”吾田川见状,笑道:“来介绍一下,这是我邀请的朋友,过来吧方昕。”他这样叫我,我轻步走过来和大家握手,有人认出我的模样,问吾田川道:“田川,怎么好像这么眼熟,在哪里见过?”田川问道:“咦,你们认识?”我微笑道:“不认识您呀,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艺术圈里的人。”那人忽然道:“想起来了,是那次影展上,你不是田川镜头里的那位姑娘吗?”田川道:“就是她,杨兄,你好眼力。”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我身上,我有些惊慌,因为在陌生人面前这么引起注目还是第一次,田川见我的样子,轻握下我的手,说:“咱们都自便好了,今天是年初也是我影展后第一次与各位相聚,我已经决定留下来,承蒙各位的厚爱,今后还要依靠各位的相助,请大家举杯,我祝贺大家新年快乐!”来宾都举起酒杯,一片喝彩声里,传来酒杯触碰发出的清脆声,“干杯、干杯,新年快乐。”
杨兄问道:“田川,这次你决定留下是为了这位方昕小姐吗?”他的话引起许多人的关注,因为今天场合是很私密的,所以大家毫不顾忌所有人的问题和话题。
吾田川望向我,他兴奋地回答:“有吧,我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为画中人而留下来,也是一种幸福。”他的眉宇间充满光彩,在吊灯照射下更加稳重成熟。
“原来如此啊,那更得要庆贺一番,来敬你一杯。”杨兄带头道。大家纷纷向田川走来,我忙向远端躲闪,有的女宾拉住我道:“早知是田川的女友就好了,这小子一直瞒着大家,你看上去好美呀。”赞许令我脸色绯红,也冲客人微笑,说:“谢谢您的赞美,我和吾老师也是偶然遇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希望大家多指教。”
吾田川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不要拘束,在这里可以唱歌、跳舞,那里有架钢琴,谁去弹一首曲子助兴?”
他望向我,我胆怯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转眼向别处找寻目标,一位男客人站起来,走到琴边,他坐下来,道:“我就献丑了,给大家弹个老曲子。”
琴声响起,大家并没有专注地听,只是当作背景音乐继续聊天,吾田川走近我面前,轻声道:“你自己随便吃点甜点,不要太紧张的,这里都是我的客人,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我去那边看看。”我点头道:“成,我自己会照顾好,你去和朋友聊天吧。”
他转身走开,曲子还在弹,但节奏上有了松弛,我细心地听,小时候学的琴还是有些基础,那只是当时为逃避体育而耍的小聪明,当时的错误却是现在的趣味,暗笑自己一事无成。
男客人终于弹奏完钢琴曲,人们发出零散的掌声表示谢意,那位女宾走过来和我闲谈,她总想套出我和吾田川的一些隐私,其实我是十分敏感谈这些事情的,只是绕开她故意讲些关于娱乐的事,可能她的年纪比我略长,对这些话是提不起兴趣,一会儿就到别桌去了。
吾田川过来领我,说道:“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他牵我的手走向酒桌,吾田川一一介绍,我只是微笑着面对他们,伸手一一握过。
有人提议道:“方昕小姐作为田川的邀请的贵宾,应该表演个节目,也好助下兴,毕竟以后我们就在一起混,也给大家留个深刻地记忆,对不对?”大家听了,一起起哄鼓掌,我站在人群中,像海上的一条帆船,没了方向,只是随波飘荡,我注视吾田川,他机敏地说:“好好,大家等一下,我征求她的意见,稍等。”他靠近我问:“方昕,这帮家伙都是江湖中人,你别他们当人五人六的,放开些,你愿意来一个吗?”
我开始从紧张中镇定下来,毕竟上了四年大学还是参加过一些活动的,我想想前几天在K歌时唱的那首《我的歌声里》,我说:“我唱首歌吧,我自己来伴奏。”说完静静地走向钢琴,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我的姿态,真得在看一场演出般,屏住呼吸立时安静下来。
我正襟坐在琴凳上,食指按下琴键,琴声顷刻间弥漫回荡,包围着我,我轻启红唇,随节拍唱起那首歌。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的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 剩下的只是回忆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还记得我们曾经 肩并肩一起走过那段繁华巷口尽管你我是陌生人是过路人但彼此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心跳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好像是一场梦境命中注定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难道是缘分难道是天意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
我被自己的歌声打动,眼泪竟不知不觉掉落,人们随着我的歌声哼唱着,在用手指打着拍子,我扬起头,在柔和的灯光里,我像穿越了很久找到故乡的孩子,心里是种渴望与向往,脑海里闪现出许多色彩斑澜的画面来,一定是他走到我的身后,默默的聆听我的歌声,是他靠近我的脊背给我支撑的力量和勇气,我在生命的拐角看到了他在不远处等我,他真的出现了,带我走出迷茫。
歌声唱罢,所有人起立向我喝彩,我站不起来,他扶住我,对我温柔地说:“方昕,你唱到我的心里,如果说这是一种表白,我会还给你一个永远的承诺,我爱你。”
掌声响起,朋友们欢呼起来,“在一起,在一起。”
。
吾田川送走了客人,我们在城中的胡同穿行,灯光时明时暗,灰色的墙院将巷口分割得整整齐齐,在拐角幽暗的灯影里,吾田川站住脚,像想起什么,他把背包倚到墙壁上,从里面取出一个本子,递给我说:“方昕,这是我在西湖边为你照的相片,我做好了册子,送给你,她记录了你和我第一次的相遇。”我激动地接过,封面正是那张“蒹葭采采在水一方”的画面。我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他嘴角微微上扬,道:“方昕,要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的表情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吗?如果能再让我重生一次的话,我愿意陪你一起咿呀学语、诵诗听琴,和你一起走进人来人往的潮汐里。”他的声音如此动情,令我无法逃避,他猛地将我倚到墙壁,用滚烫的双唇吻上了我的嘴,我无法摆脱这种热血般的激情,在他的怀里接受那份挚热的拥抱,我知道这一切早晚要来到,时间荏苒,只是在等待中度过了最青涩的时代。
我们并肩走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夜色亮如白昼般闪耀着花火,天空上飞舞五彩的焰花,照亮了都市的每个角落,我偎依在他的身边,站在桥上向天空呼喊:“新年,我来了!”
吾田川说道:“今天是十五了,你看月光多亮啊,月亮是你的守护神,你的温柔善良是月亮赋予的,我希望你永远幸福的生活。”
“我懂得,你为什么说了这么多祝福的话呢?莫非你要远行了吗?”我感动地问。
他点点头,不舍地答道:“是,我又要出发了,派对时怕影响心情,我没有说给你,不过此刻在这月亮下面,我的心情不同,还要继续我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