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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闵兰坐进后排里,这是我第二次进他的车,并不感到陌生,闵兰生怕我在任腾宇面前难为情,她总是找话说,和任腾宇上次的交往,我有些对他近了,可是在我心里还是有种不解的思绪,我是谨小慎微的人,不敢伸出触角去触摸,就像我小时候总做到一半就退缩一样,有时我有些其他的想法总是被家长制止后形成的个性令我没有安全感。
“我们是一起要去桂林了。”闵兰对任腾宇说。“是啊,到时我们要玩得开心啊,机会难得。”任腾宇答道。我默不作声听,“方昕可是我们部的部花,你得保护好她呀,对吧。”闵兰有意这么说,我脸红道:“闵姐,你净瞎说些什么,还来个部花,你真会忽悠。”任腾宇笑笑说:“那一定,全公司就属你俩高端大气上档次。”“你们真这么说?方昕你看我不是忽悠吧,颜值也是走群众路线的,呵呵。”我仨全笑了。“先送我到家吧,然后再送小方,这样行吧。”闵兰建议道。“好,方昕同意就行,我随意。”任腾宇不加思索地说。我在旁想张嘴说要不先送闵兰,没有说出口,我又退缩了。
闵兰下了车,对任腾宇叮嘱道:“我先回了,把方昕交你了,要送到家,看她进楼门。”“你放心,方昕到家后给你打电话行吧?”任腾宇负责地说。我冲闵兰笑道:“我到家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你早休息。”闵兰向小区里走去,任腾宇没有马上开车,等闵兰走远,回头对我说:“方昕,上前排来吧,说说话,省得我犯困。”我心想什么犯困,只是借口罢了,却不能表现出来,拉开车门换到前排坐。
这次的感觉和第一次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是因为黑暗笼罩的原因吗?我有些忐忑,长吸口气,按下车窗,车外还是一片辉煌,夜到此时不见空静,看来不夜城的梦想实现了。
任腾宇发动引擎,车子开出老远我俩并没有话说,有时生活就是这样,陌生的倒亲近,熟络后反疏远。“要不咱们去吃宵夜吧。”过了一阵儿任腾宇说。又出乎我的意料,他抛出的话我该不该拒绝?我说:“这么晚了,我还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今天不是特殊嘛,就算你陪我,我请客。”“我要和家里说一声,他们不放心。”我说着拿出手机,“妈,我和同事在一起,今天加班晚上外面吃夜宵,你们就别等我了,我晚些时间到家。嗯。”我听完妈妈的应允挂掉手机。
车窗外飘进来一阵丁香花香,一下让心情舒畅了,刚喝进了那杯咖啡好像也起了兴奋作用,眼前的视线开朗,柳枝也茂密了起来,长长的柳条像一副秋千,却想起:“墙内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
“你吃点什么?”任腾宇问,我环视四周,主要是烧烤类,指指那个道:“烤脆骨,再来两个串就够了,本来我是不想来,吃了会胖的。”他也没看我的表情,他为我点了个汤,随意要了几个串,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下。
“你总爱夜里来吃吗?”我问,任腾宇盯着我的眼睛答道:“也不是,赶上加班回家晚就吃点,我也知道吃夜宵对身体不好,没办法。”灯光下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他摘掉墨镜,鼻梁在眉宇间完美地与额头形成高耸的孤线,圆润帅直。“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他问道,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低眉道:“你长得好看,不能看吗?”他嘴角上翘,笑容带着大男孩的稚气说:“随意,只要不拍照怎么看都成。”他说话的习惯有些像我,我感到一种亲和力,但我内心也是知道男孩打动女孩时总说些体贴的话,或者故意摆出一种姿态让女孩仰慕。我淡淡笑道:“还好,我没有拍照的习惯,你也不必担心在我这里发生艳照门。”他听完哈哈笑起来,回过头向服务员问:“烤好了吗?”他站起身去端,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恍惚,好像一切都不真实的出现眼前,一次偶然,一次邂逅,怎么就发生在我身上,这是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
他端来放好,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少吃这类东西,今天吃起来倒独有风味,“多久没吃了?”任腾宇像看出我的心思问。“现在不是说养生吗,我对烧烤尽量少吃的。”我边吃边说,但吃的样子还是很香。他说:“没错,一般情况下都是恋爱中的男女选择这种食物吧。”他似问似答,我看着他的下巴问:“难道你对此还有研究?”他咽下口肉说:“烧烤就像恋爱中的男女,既热烈又简单,吃起来便于聊天,却也不失为做作,更显随意。”他说得好在理,我想想也说:“是有点道理,那么说你恋过爱了?”他听了笑笑并没有否定,说:“你没有过吗?”他反问我,我眼睛盯在烤串上,不知用什么方式回答他,便说:“算是吧,我这样的女孩可能男生不喜欢,不敢接近我吧。”我咯咯地笑出声。他露了笑容,说:“不敢接近的男生是配不上你,你没有发现你有不同于其他女孩的个性吗?”他问的我都不知怎么答了,摇摇头。他说:“说实在你的相貌并不是那种出众的女孩,我没有贬你的意思,你透着股正义和高冷,女孩一般喜欢那种坏坏的,你偏不是,可是你要的这种男生又拒你的高冷于门外,所以这两者你都难接近,我看得是不是这样?”他的分析听了我颇感兴趣,平时我是真的不爱理睬那些坏坏的男生,那些油嘴滑舌的更是不屑,却被任腾宇在不经意间看穿。我沉思片刻回道:“有那么一丝道理,你可以开心理学课了。”“我只是胡猜,别当真。”“你那么能看人,怎么还单着呢?”我问他。他早已看出我要问他这个问题,不慌忙地说:“爱情对于每个人都存在,当然我也有,上学的时候女生也追过我,现在好多的男生女生都在大学甚至中学都被抢走了,但我的观念还是等等看,真正抢走的大多都是中等条件的,好条件的还是被遗弃了。”“还有次等吧?”我接道。他乐道:“你真聪明。”“我就想你绕圈说我的。”“人没有好次之分,只是适合自己的就是好的。”他解释道。我才不在乎他怎么说,都是成年人谁能为一句玩笑话纠结。
我喝完了汤,任腾宇早在那静静地看我,他重新戴上墨镜,我想他的样子可以作为我的保镖,我拎起包说:“好了,谢谢你的宵夜,我都吃撑了。”他说:“跟美女吃宵夜是种享受,我还要谢谢你的施舍。”然后向车走去。我快步跟上他,我觉得自己像只木偶被无形的线牵动,在夜风里,我失去了方向,他的身影就是我的依靠,我发现自己好没安全感,下次决不跟他在深夜出来,也许再没有下次。
坐进车里,我来了困意,睁大眼睛望着前方,他很娴熟地发动车,猛地起动令我的身子向前倾斜,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我喊道:“你要干什么,难道要飙车吗?”他向前看着远方说:“我是怕你困了,你跟我说些话,要不我也要迷糊了。”“那你说好了,干嘛开那么猛,弄得人家不舒服。”我气恼地说。他发现我真的生气,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再出现你就骂我好了。”我心想哪还来的下次,你想得够远的。我没有作声。
他怕我不理他,打开收音机听音乐,正放着那首陈奕迅的老歌:“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里有个归宿,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他也哼唱着,我听着很熟,想起是《非诚勿扰》里的背景音乐。
车到了我家小区门口,他执意要开到我家楼下,我只好随他,他是第一次来我家小区,我猜想他是不是早有这种预谋,可看不出他的狡猾外表。我多想无益,为他指路。
停在楼下,我开门下车,把车门关好回身那一刻,他的双肘早已支在车门上,把我牢牢卡在那里,我惊呆地望着他,喉咙里想发出声音,但是他的目光炯炯,仿佛能看理我的心底去,“方昕,我要在这里说,我要作你的男朋友,虽然我和你只是两次接触,你才打动了我的心,就在你家楼下,我不怕你喊出口,你接受吗?”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激情,我已经不能喊出声,双手用力向前推他的胸口,他倒退一步,但没有把手收回,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你放开我,这是我的家。”我不知怎么想出这句话,还是想挣开他的束缚,他还是让步了,把我松开,任我向楼门跑去,这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几米外的门口却是遥不可及,任腾宇在身后说:“我是真心的。”他怎么说我也听不进去,我扑到门上,胡乱摸索门禁钥匙,跑进楼道时,我听到“嘭”地关车门的声音,我没有回头,也不敢再看他的身影,向楼梯跑去。
在楼道里我向下望着远去的车影,红色的尾灯在夜光里变得朦胧,是我的眼蒙上了一层泪水,是一种恐惧,还是忧伤?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让我无法面对。手机发来信息,我看是他发的:“别忘给闵兰回信,晚安。”
打开家门,爸爸还在等我,我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样子,捋下额前的刘海:“爸,我回来了,妈呢?”爸爸没在意我的神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说:“你妈有点困,躺下了,吃了吗你?”“吃了,您也睡去吧,我冲个澡就睡了。”爸爸起身关电视,说:“你也别太晚啊,明天还得上班呢。”他向卧室里走去,偌大的房间只剩我一人,心里空荡荡的,我进到卧室脱了衣服,就像褪去了躯壳,软软的不知所措。
我回忆刚发生的那个瞬间,自己的年龄也不是一个少女,可对我还是有种心悸,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的发展,莫非我真的开始恋爱了?镜子里的我脸上一阵红晕,水顺着肌肤滑落,脑子里沉沉的,我闭上了眼睛。
对了,还要给闵兰回条消息,“我已到家,放心,晚安。”微信发过去,马上回了来:“这么晚,去哪儿了?”闵兰还没睡。我犹豫了片刻,回道:“他说去吃宵夜,我就耽误回家了。”“啊?他请你吃饭了。”从字里能看出闵兰此刻的表情,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回道:“嗯。”“他跟你说了什么?你对他印象怎样?”闵兰问了两个问题,这两个都是我不想听到的,也不想回答,“还好吧,他挺好,我们只是泛泛之交,没什么可说的话。”我忽然想起任腾宇为我爸看病的帮忙的事,还不能告诉闵兰,否则她又联想到别处,以后在公司更没面子。闵兰问:“真得就没说什么,看来你们两人真没缘份了,好吧,我先睡了,晚安。”“晚安。”
第二天早起对着镜子,眼睛有了黑眼圈,我皱皱眉,脸色也不太好看,算了,今天一天肯定情绪也不会好,我草草吃了早饭,妈妈早起给我做了菜,见我没有精神,问道:“昨天那么晚加班,你的脸色都不好了,今天还加吗?”“加。”我淡淡地说。
进了办公大楼,只遇到主管从身边过,和他打声招呼,他倒站住对我说:“方昕,你脸色不太好,注意休息,下个月还要去桂林。”“谢谢主管,我会注意的,不会耽误工作。”我还从来没被领导关心过,说是去桂林,怕是我耽误加班吧,我用小人之心度主管之腹。
我低着头怕闵兰又问我昨晚的事,她进来倒没问,在自己的坐位里填着预算表,过了会儿,她抬头看我,我正端杯喝水,她看见说:“方昕,有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