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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遥敛了下眉,“等我收拾好一切,我离开的远远的,不碍爸爸的眼睛……”
老管家指尖动了动,“何必如此,这个家……怎么就支离破碎了……”老管家站了起来,守在门边,不住的伤心。
“你始终是大少爷的女儿……”老管家低声道:“二小姐即使真的死了,他也不会真的杀了你报仇不可,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伤心,只是,如今家里……成了这样,至少,你不能随便再出事了……”
傅遥的脸上染上痛苦之色,有些支撑不住。
耳边想起玉儿的话,你还是不知道你最珍贵的是什么……
我现在知道了,金玉儿,我后悔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死,不要死,不要……这样折磨爸爸……
现在才知道,她最珍贵的是她一直被蒙着眼睛看不清的,原来……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了。
道爸回老。金玉儿……你为何如此?!为何啊……
傅遥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只恨不得时间倒流,不让这一切发生。
守在门外半个多小时,医生才出来,脸上全是不忍的神色,老管家神色一怔,道:“大少爷他……”
医生苦着脸道:“陷入昏迷和梦魇中了,只怕一时醒不了,再加上受了寒,又心内如焚,再加上高烧不退……”
老管家越听越心寒,“那现在怎么办?!大少爷会没事吧?!”
医生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无论怎样?才让他退烧吧,不然会很危险……”
老管家忙去准备盐水和酒精,吩咐佣人准备好这一切,才到了房间,用湿毛巾一遍一遍的帮他擦着身,一面喃喃自语道:“大少爷,你又何苦呢……二小姐去了也是无法,这是一段孽缘啊……也许你们两缘份未到……”
傅遥在一旁坚定的道:“不管如何,打捞到尸体再说,现在还不能断定金玉儿已死了……”
老管家怔怔的看着傅遥,使劲的叹气,“真是魔障啊,前世的业障,这辈子的孽啊……哎……”
傅遥用湿毛巾沾了水去濡湿傅宇煌的唇,又去敷他的烧的极高的前额。
金玉儿,我不知爸爸对你有这心思的……可是,如今,爸爸成了这样,你即使想死,也死的安心吗?!
想死,未免也太轻松了,你怎么能丢下这一切仍给我呢?!
傅遥苦笑,原本想要除了她得到这一切的,如今,她好像得到一切了,却又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她不舍了。只能千舍万求的想要求她回来……命运真是会开玩笑啊……
“玉儿……玉儿……”傅宇煌嘴里不断的吐出这两上字,已陷入惊惶中,“不要,不要离开爸爸……爸爸爱你……爱你呀……”
傅遥听的心惊,却只能暗暗苦笑。
可以想见,梦里是怎样的凄惶无助与生死别离……
金玉儿,你别死的太痛快了……哪怕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将你找出来……
*
玉儿双目无神,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的方向,任医生帮她包扎着手上的伤,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伤了腕骨,好在接了回来,三个月后才能完全长好……
真疼呢?!爸爸,你可真心狠……
无意识中,眼泪就刷刷的流了下来了。她不是没有试探的,她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到最后竟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灭了。爸爸,你怎会待我如此?!充满希望,又充满绝望。
安宁在一旁看着,苦笑道:“不是说不会有事吗?!怎么就受了伤了?!还只剩半条命回来,幸亏我潜艇里准备了医生,否则你就失血而死了……”
玉儿默默的流着泪,微绻缩了起来,可怜兮兮的像小猫一样的哭。
安宁猜到了一些,无奈的问道:“是他开的枪?!所以,你才这么伤心?!”
玉儿依旧不吭声,看着她包好的腕骨的手,纤细的葱白一般的指尖,微叹一口气,用手握住没受伤的手道:“还好来得及救你,否则,真是要懊悔死了,虽然你失了他,但还有我这个朋友……”
玉儿指尖纂紧安宁小小的手,如今,以后,他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安宁,就是玉儿最强的后盾和依赖。
但她,再也不会像依赖傅宇煌一样去依赖另一个人了。她会保持自我,永远也不要像今天这么悲伤了。
安宁默然,他知道今天傅宇煌开的这一枪,让这丫头心死了。
他默默的腹诽,傅宇煌,你是怎么狠得下心的……
他没有在现场,无法想象其中的惨烈,而玉儿又是什么也不肯说,下意识的,他就会站在玉儿这一边,为她感到不平。
安宁默默的叹了口气,陪着她,小心的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如此弱小,需要保护。
这个女孩子,虽然纤弱,内心却是无比的强大啊……这么坚强,意料之外,却又如此的令人心疼。
安宁只能看到她的背,但想也知道,背对着他的她,一定是在默默的哭。
想了想,安慰道:“哭这最后一场吧,以后,为你自己而活……”
胸口的伤不是致命的,那里玉儿早有准备,里面作了花样,看上去像是中枪,却只是中了血袋而已……留下的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烫伤,子弹被卡在了防弹血袋的布上。并无大碍,没有致命的危险……
手上的枪伤,才是玉儿的心头之痛。
安宁知道这一切都无法抹去了。这种心痛,他能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
潜艇靠了岸,玉儿这才收了神色,脸上的泪已干,坐起了身子,看着安宁,道:“谢谢……”
193。凶多吉少
“不必谢……”安宁微笑道:“这里很安静,没有人能找到这里的,你可以放心……”
“……嗯。爱硎尜残”玉儿点了点头。
安宁扶她下来,看着她的手,道:“等你手上的伤好了,就抹这一瓶药,可以去疤的,女孩子,有一道疤,多难看啊……”尤其是她这么美的手,多一道疤,有碍美观。
“不用……”玉儿推拒道,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道:“我要留着这痕迹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
安宁怔了怔,其实想要说,这又是何苦?!良久,又将心中的话憋回了肚子里,当事人这样想,他却无法去劝导,只能道:“好好在这里养伤,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将实验室建好了,等你伤好了,就可以做实验……”
玉儿微微一笑,“实验室还是尽快建吧,手没好也没事,我能做的出来的,我怕闲着……”闲着就会想东想西,胡思乱想,会更难过,不管受不受伤,只想要快点忙碌起来,不给自己悲伤的时间。
安宁怔了怔,最终点头,“那好,我会尽快,只是你不必太勉强了,虽说我们说好了十年,但是,我不急这几个月的……”
玉儿只是微微笑了笑,不再言语。
脸上却已没了天真烂漫的真诚,是什么悄悄的改变了……傅宇煌,在她心里扎了一个洞,很深的洞,只怕一时也没有人能弥补她了。
安宁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只能暗暗的寻思着,给傅宇煌找一点麻烦,也不让他好过,这才恩怨相了了。
安顿好一切,安宁才离开了。
这里是一处孤岛上的小别墅,离事发地点很远,傅宇煌是找不到这里的,所以安宁才能放心,安排了几个人在这里守护她的安全,留了医生和护士,以及几个佣人给她做饭,安宁这才走了……
仿佛又恢复了清静。
玉儿闭了闭眼睛,却再也流不出眼泪,只有腕骨上的疼痛是真的,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她的伤痛,她的难受。
爸爸,此生不复相见。来生,也不想再遇见你……因为太痛了。是人一下。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收养了她,又舍弃了她,如此难堪……
就像安宁所说,以后,只为自己而活吧。
她斜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蓝蓝的天空和大海,心中一片茫然。十年后,与安宁的契约结束,那时候要去哪儿呢……
*
梦里,傅宇煌紧紧的抱着玉儿,一遍又一遍的不住的吻着,亲着,搂着的紧紧的,“玉儿……不要离开爸爸,爸爸爱你……想要你啊……不要离开爸爸……”
可是,怀里的人,身上冰冷冰冷的,抬起眸,哀伤的质问着他,“爸爸,你怎么能对我开枪?!你说过会保护我的,最最疼爱我的……可是,你还是伤害了我……”
“不,玉儿……”傅宇煌急的冒泪,“我不知道你受了伤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怕你犯错误啊……”
“所以就开枪打我……”玉儿的眸变成一片冰冷,冒着刺骨的冷意,森然的怨恨道:“所以,再疼爱我又怎么样?!还不是比不上你的女儿……还不是比不上你的亲生骨肉重要……比不上傅遥……”
“玉儿,不是这样的……”傅宇煌急的想哭了,眼看就要搂不住怀里不断挣扎的人。
“你怎么这么狠心?开枪打我,爸爸,我心好痛……”玉儿突然扒开了胸前的枪口,道:“爸爸,好痛……你看,你和傅遥让我的心再也好不起来了……我恨你们,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玉儿,不要,不要……”傅宇煌惊恐的搂的紧紧的,太害怕自己失去了,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失去。
玉儿怨恨的推开他,靠近了茫茫的大海,“你根本不爱我,你骗我……所以,我才无名无份,你从来没有承认过我这个女儿,你不给我安你的姓氏,你给的疼爱只是短暂的罢了,根本经不起考验……瞧,才一点点事,你就打伤我了……你从来没有当我是你的家人,是不是?!爸爸,是不是?!”
“玉儿,不是的,爸爸爱你,爸爸想要你,不是父女之情,是男女之情……”傅宇煌撕心裂肺的低吼,“你还太小,爸爸一直隐瞒着,爸爸只是怕你胡思乱想伤心啊,别怪爸爸好不好?!回到爸爸身边来,爸爸会补偿你的,你想要什么都给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还有我的心……爸爸的心……也可以挖给你……”
玉儿讽刺的一笑,“我不要,我不要……你给的都是廉价的,都是骗我的,我不信,我再不信了……”
玉儿再也不看他一眼,直直的往海里走去,湿了一身的海水,头发从海里冒出来,沾了一身的海藻,冷的直打着哆嗦。
傅宇煌心疼的无以复加,想冲上去,脚却像被定住了似的,再也挪不开一步,“玉儿,不要……回到爸爸身边来,求你……”
“不要,再也不要了……”玉儿低声的哭泣,“爸爸,我恨你……”
“爸爸,海水好冷……我好冷……”
“爸爸,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女儿了……”
……
傅宇煌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玉儿,爸爸来陪你好不好?!好不好?!”
玉儿只是拿一双冷冷的眼神望着他,那眼神如刀似枪,真戳的人要体无完肤。
傅宇煌急的发疯,想再说什么,却也说不出来话了,只能咕哝着,脚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玉儿沉了下去,染的海水一片血红……
……
傅宇煌不断的梦魇,海上发生的一幕幕不停的在脑海里上演,一遍又一遍的凌迟着他的心,再也无完整的一片。
听着玉儿的话,他简直要发了疯,在梦里再也醒不过来……
傅遥早已泣不成声,尤其是听到傅宇煌梦魇的说着,爸爸来陪你的时候,她哭的稀里哗啦的停不了,“爸爸,你竟爱她至此吗?!非要去陪她……”
原来,不知不觉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爸爸爱玉儿爱的如此心痛彻骨,这样的悲伤。
在梦里都要喊叫着去陪她。
傅遥听的一阵阵的心痛如搅。
老管家一面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