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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很依赖傅旻,总觉得他是最安全的港湾,是她唯一的居身之所。
所以他一旦不见了,哪怕只有一两天,她都会飘忽不定,空荡而又缺乏安全感。
如果是以前,她被这么打了一下,再看到傅旻时,一定会拉着他告状,说谁谁谁是大坏蛋,又欺负她了。冯子繁帮她补习的那一年,就没少被她背底下这么告过。
可如今她已在一片死海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港口,更稳定更安全,对现状很满意。
所以再见到傅旻时,除了往事回首带来的酸楚,就只剩下满是避嫌的想法了。
傅旻还握着她的手,连忙抽回来,客气疏离的语气:“没事了。”
手心怀念的触感一抽离,傅旻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也跟着没了,空落了一下。他看了眼还在嘈杂的人群:“冯子繁呢?”
“他没在。”
“那我送你回去?”他问。
俞青抬头看了看他,有些犹豫。再去看了眼小禾,只见他脸上已经挂了彩,正被劝架的人协调着。交警的人也来了,了解了事情后将那醉酒驾驶的老男人给带走了。
小禾怒气难平的过来检查被撞变形的车,颇为心疼。
俞青只好说:“小禾,你先去医院上点药,然后开车去修。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小禾自然不肯,俞青说遇到老朋友,他会送她的。小禾这才看了眼不远处高大清隽的男人,留了个心眼儿,开车走了。
转过头来,俞青也没打算上傅旻的车:“你也不用送我了,我打个车就回去了。”
傅旻抓住她,说道:“大晚上的我怎么可能放心你自己回去?上车吧,我把你送到门口就走。”
他这话说得很有技巧,一是好心,二还带着一丝诚恳。俞青自然无法再拒绝了,只好点头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也没怎么说话,一个专心开车,一个看着窗外发呆。好不容易到小区门口,俞青说了声谢谢下车,傅旻也没什么表示。
但还没走远几步,背后又传来了关门声。一回头,只见傅旻也跟着下了车,走到她面前说:“请我上去喝杯水吧。”
——
冯子繁从医院出来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趟老朋友那里,花了点钱买了些资料。
这位老朋友叫安琪,组织了一个地下团体,专门收集以及公众人物的丑闻,以此来赚黑钱。她是一个非常狡猾的女人,冯子繁多年来就被她赚了不少钱。
冯子繁跟她说过:“赚够了就收手吧,别哪天碰到大头,把命给赔进去了。”
她笑得花枝招展地说:“三少,我这是要攒钱准备养几个小白脸过着安逸风流的养老生活的,这几个钢镚算什么?够折腾几下?不过三少以后多来光顾光顾,说不定托你的福,我也能早点退休。”
在这个世上有一种人是不懂得知足的,可这种贪心往往是因为得到得越多,就越想要更多。
这一点,冯子繁现在深有体会。
把买来的资料传给俞欣,不到片刻,就接到她高声骂人的电话。冯子繁不耐烦的挂断电话,然后给小禾拨去了一个。
问起俞青,小禾把晚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他皱了皱眉:“后来她是跟谁走的?”
“不知道,瞅着眼熟,但没想起来是谁。”小禾回忆了一下,猛然想起:“啊,好像是环保计划的那个负责人,这两天常在电视上接受采访来着。”
冯子繁神色都变了,半会儿没说话,最后直接就将电话断了。
他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想给俞青打个电话,但手指却拨不过去。不知道是想证明什么,或是赌气什么,但这通电话终究没拨过去。并且还开着车子兜了一圈,再去超市买了些俞青喜欢的零嘴,才开车回家。
拿钥匙开门后,他下意识的瞥了眼玄关,没有见到不属于他的男性鞋,屋里通亮,卧室的门大开着,灯光延伸出来。
一切如常。
俞青听见声音,还是一样从房间走了出来,对他灿烂地一笑:“老公。”
冯子繁也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关心的问:“回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事儿吧?”
“小禾没和你说?”
他把外衣脱下,坐下来喝了口水:“说了,还说你遇到一个老朋友,是他送你回来的。”
顿了顿,平静地问:“遇到谁了?”
俞青看了看他,明白了过来,其实小禾什么都跟他说了。她瞬间沉了脸,见他望过来,愤愤地说道:“我是遇到傅旻,是他送我回来的没错。可我宁愿你直接我问,而不是用这种故意的语气来试探我,这种感觉特别不好!”
说完,再瞪了他一眼,想回房间锁门捂被子里生闷气了。
冯子繁也心知自己今晚小心眼儿了,可他还是很生气,于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如果你稍微会顾虑到我的感受,那也应该知道我现在也不好。”
俞青停住,迟疑了一下,回头问:“什么意思?”
冯子繁似是挣扎了一瞬,才站起来,将她放到一边的包包拿了过来,打开,翻了翻,一样一样丢在沙发上:“吃了一颗的避孕药,教师的招聘传单,我前两天就看到了,呵……”
他低低笑了一声,带着轻微的一丝讽意,让俞青心里瞬间凉了一截。
“俞青青。”
他突然叫了这个名字,多加一个青字,只有他叫过却已经一年没叫过的名字。他抬眸看她,有些淡漠:“你就这么不想给我生个孩子,这么想出去工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和我结婚特别没意思,尤其是看到他回来了……”
他顿住,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也太伤感情。
但俞青还是敏感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半晌才红了眼眶,咬着嘴唇盯着他半会儿,沉默片刻后,才带着哭腔说:“我和傅旻没什么,他只是送我到门口而已,冯子繁,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不了解我!”
她丢了狠话,转身冲进了房间,咔一声落了锁。
客厅里,恢复到原本的寂静。
冯子繁低着头看见沙发上的避孕药,忽而笑了一声,不知是笑谁,或许是自己,也或许是往事……
但他发现自己真的变了,变得尤其贪婪,尤其自私,尤其小心眼。
他不该怀疑的,更不该在回家前去监控室查了下视频,亲眼见到那个男人踏进了属于他和她的私地,属于他们的婚房。就像是打破平静般,让他在那一瞬感觉到仿佛快要失去了什么。
他想,如果没有去查过,至少此时此刻他会肯定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她说的话,甚至会抱着她边吻边说,对不起对不起……是老公不好,原谅老公好不好?
可现在,的都会出现,搜言情他觉得无力,满身满心的无力感,甚至还感觉到一丝害怕,怕自己畏俱怕自己用再多东西,都再也换不回这一年好不容易珍惜的宝贝。百度或但他知道,这段还不长的婚姻,毫无预兆的,渐渐进入了瓶颈期。
第十章
俞青昨晚是哭着睡着的,清晨半梦半醒的时候,还能听见有人拿钥匙开了房门,走到床边,用手指抹了抹她的眼角,亲吻了下她的额头,鼻尖,唇。然后,他提着行李走了。
她当时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但又以为是在做梦,直到睡了回头觉,猛然惊醒坐起来,才看到床头留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冯子繁只说临时出差,会去外地两天。也并没有交代会什么时候回来。
结婚后第一次吵架,他刻意制造了让彼此冷静的时间。
俞青心里郁结,于是戴上帽子和袖子,系上围裙准备大干一场。
这套公寓是结婚前冯子繁现买了作为婚房的,当时她说不用很大,不拥挤就行了;也不需要他操心家具,结婚后她会慢慢布置,她喜欢做这种事;更不需要装修得多么豪华富贵,只要简单明了,清爽温馨就可以。
如今想来,她提的这些要求还有一个好处——便于打扫。
不到三个小时,她大汗淋漓的已经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可心情还没好到哪里去。于是洗了个澡,把许忠蕊约出来说说话。
许忠蕊的航空职业有一点好处就是有轮休日,昨天飞回来,今天刚好就休息了。
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俞青先跟她说了秦屿为她打架惹事儿的事情,来龙去脉还刻意描述得有些惊心动魄。但一说完,她看了眼许忠蕊,不满地问:“你怎么这么冷淡啊。”
许忠蕊眉都没抬一下,淡道:“宁大飞很多年前也为我打过架,还很多次呢。这种事情我早就习惯了。可现在宁大飞再没做过这种事,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多问题,大家都长大了也是个原因。”
而后喝了口咖啡,抬眸问:“秦屿现在也不小了吧?”
俞青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只好叹了口气。她觉得许忠蕊对秦屿有点残忍了,就因为他时机不对,比宁大飞迟了十年,于是完全否认他?
不过从另一面想,如果许忠蕊觉得不可能,那这种态度反而是为了秦屿好。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许忠蕊转移了话题,一副你早被我看透的表情,说:“你不和你的亲亲老公腻在一块儿,突然把我叫出来,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俞青心情沉重,将昨晚如何遇到傅旻,又如何和冯子繁吵架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然后一脸忧郁的说:“阿蕊,我一直觉得我和子繁已经把以前很多事都释怀了,可昨晚所有的迹象都在告诉我,这一年来我们所做的努力都已经白费,很多问题仍旧横插在我们之间。”
许忠蕊忙开解她:“你别想这么多,冯子繁这是害怕了,怕傅旻把你从他身边抢走,他这是很在乎你的表现,在乎到都无法再顾忌自己的风度。青青,别忘了你以前跟我说过,你现在很好,过得很幸福,所以,不要让那些消极的想法影响到你们。”
她笑了笑,继续说:“更何况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床尾和就好了。”
许忠蕊说得有道理,感情再好的夫妻都会吵架,吵完和好了,照样甜甜蜜蜜如胶似漆。还能把这次吵架当成夫妻关系的调节计,两人感情越来越好。
可俞青心里还是有点儿心虚的,因为关于昨晚的事情,她只说了一半真话,另一半则跟冯子繁说了谎话。
昨晚她本是一心要避免和傅旻过多接触的,但他忽然主动提出上去喝杯水,看出她的迟疑后,还特意补了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该不会连请我上去坐坐都不肯吧?”
她还能说什么呢?
但以她对傅旻多年来的了解,他这样强势主动,甚至略感步步紧逼还是少见的。她心里不免泛了嘀咕,但还是带着他先进了屋。
进去后的傅旻,有些怔忪,他站在客厅里目光神游,直到俞青还真的倒了杯水递给他,迫不及待的说了句:“快喝吧。”然后目光紧盯着他。
傅旻看出她的迫切,内心苦涩不已。喝水时目光将这不大的公寓扫了一遍,然后慢慢的和自己无数次想象出自己和她的家,不谋而合。
可如今,这是另一个男人和她的家,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想到此,他突然觉得胃抽了一下,顿觉翻江倒海。他立刻放下杯子冲进卫生间,趴在水槽上干呕了起来,一张过分苍白的脸瞬间憋得通红。
俞青吓了一跳,急忙追上去拍他的背,然后担心的问:“怎么了?喝酒了还是吃坏肚子了?”
她还是记得以前傅旻也常这样突然干呕,不是去应酬喝醉酒回来,就是在外吃到什么不干净的食物,闹了两次肠胃炎。
但这一次,傅旻心里明白是什么原因,他既没有喝酒,也没有吃错东西。
他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