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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先生，怎么样？咖啡好不好喝？”少女还站在他的旁边，看他喝下一口了，连忙就问。
樊天昊板起脸，酷酷的点头：“还行。”
“姐姐，樊先生说你的咖啡很好喝！”立即，少女脖子一扬，对着吧台那边大声喊道。
“喂！”樊天昊心里立马就是狠狠一惊。他没这么说啊！
目光随着少女转过去，他看见苏雅茉笑了。眼睛弯弯，弯成两弯美丽的月牙，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
见到这一幕，他心里的慌乱一下子也都消失无踪，嘴角也翘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叮铃铃。
偏偏，就在这个温馨的时刻，一连串刺耳手机铃声传来。
苏雅茉马上收回脸上的笑，拿出手机看了看。看了好一会，她才按下接听键：“喂？”
“茉儿。”
一声呼唤，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苏雅茉当下就感觉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
“茉儿，我回来了。”电话里，那个声音又轻轻的，慢慢的说着，“最近有空吗？我们找个机会见个面，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不止脑子里，连心里也变成了空白的一片，苏雅茉拿着手机，一动不动，双眼也渐渐逝去了神采。
小店里的其他人也立马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之前的少女连忙跑过去，低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苏雅茉没有回应。不过，少女的声音把她从迷茫的状态拉回来一点，她又听到电话里传来带着几分紧张的低唤：“茉儿，茉儿，你在听吗？茉儿？”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脸色骤然一冷，苏雅茉轻轻吐出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姐姐，是谁啊？”
见她这么严肃的神色，少女忍不住好奇的问。
苏雅茉冷冷看她一眼：“和你没关系。”
少女被吓得一跳，连忙垂下眼帘后退几步。
“雅莉，姐姐她怎么了？”立马，另一位少女也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小声问。
因为苏雅莉的关系，她也跟着她管苏雅茉叫姐姐。苏雅茉没有拒绝，她就一直这么叫下去了。
少女摇头，等看到苏雅茉离开吧台往后头去了，才敢对她小声说道：“我不知道啊！不过，看情况的话，可能又是我姐夫给她打电话了吧！”
“你姐夫？那个人？”另一位少女眼睛一瞪，连忙问道。
“是啊！”少女赶紧点头，“这么多年，我就见姐姐对姐夫发过脾气，还就那么一次！而且，看她这么严厉的语气，和上次她对姐夫说话的时候一模一样。我觉得，应该就是他了。”
“这样啊！”另一位少女点点头。
把她们俩的对话捕捉进耳朵里，樊天昊的脸也立马一沉。
那个男人，都这个时候了，他还缠着她做什么？该说的话那天不都说得差不多了吗？
站起身，来到少女们身边，低声吩咐道：“别去闹她了，干你们自己的活去吧！让她好好静一静。”
“肯定的啊，姐姐凶起来的时候好凶的，我才不敢过去呢！”连忙点头，少女转头看他，“对了，樊先生，你和我姐姐什么关系啊？”
“我……”樊天昊愣一愣，绞尽脑汁想想，然后心慌的发现——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定位自己和苏雅茉之间的关系！费力再想想，他只能这么说，“我是你姐姐学弟的朋友。”
“那也就是姐姐的朋友咯！”少女连忙笑了，看着他的眼神还带着一抹好奇，“说实话，我很少看到姐姐身边有男人出现呢！今天见到她拉着你走进来，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是吗？”心里略惊，樊天昊低声问。
“是啊！”少女点点头，“樊先生，你是不知道，打从我记事开始，姐姐就很孤僻，不怎么和人来往。在她身边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哎！”说着，忍不住低叹口气，“都是我们害得。要不是爸爸妈妈……而且，我小时候也不懂事，还老对她吼，她一出现在面前就叫她滚，不准她抢我爸爸。这么多年了，她现在还能对我这么好，我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了。”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樊天昊却也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眸光霎时一沉，他冷冷看着她：“她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欺负她？”
“没有啦！她没有对不起我们，一直都是我们对不起她。”少女连忙摇头，一脸的愧疚，“姐姐她太可怜了，十岁的时候爸爸就出轨了，非要和她妈妈离婚。而且，我我妈妈还怂恿爸爸不给她们母女一分钱，害得他们母女俩日子过得好苦。后来，每次她上门要抚养费，我都要和妈妈把她好好羞辱一通。她结婚的时候，妈妈一分钱嫁妆都不让爸爸给她出，也害得她婆家一直瞧不起她。再后来，爸爸去世的时候，妈妈也一分钱遗产都不肯分给她，她也一分钱都没要，直接和我们断绝关系……”
“哎！”说到这里，她的头都快低到胸口，“当年我们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你们母女俩，真不是好东西。”这些话传进耳朵里，樊天昊的心也狠狠一沉，一字一句的冷冷说道。
少女连忙点头：“是啊，我们太对不起她了。过去欺负得她那么狠，现在却还要厚着脸皮依靠她。”
他要是她，肯定不会再理会她们。要是再见到，他不把她给赶出去都不错了，还何谈收留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十分气愤。樊天昊抬起头，见到从后边走出来的苏雅茉，又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这个女人，经理了这么多事，难怪她会变得这么淡漠。不过，其实，她内心里也没这么淡漠吧！不然，她也不会收留了他，也收留了她了。
慢慢从后走过来，注意到他的眼神，苏雅茉淡淡看他一眼，别开头，又走回到了吧台后。
樊天昊却笑了。
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一口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他抬起手大声喊道：“服务员！”
少女连忙走过去：“樊先生？”
“这杯咖啡多少钱？”
“三十六。”
“好，拿去，不用找了。”拿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拍在桌面上，樊天昊大方的说道。
少女连忙摇头：“樊先生，姐姐说了这杯咖啡她请你的。”
“没事，你们刚开始做生意，赚一分是一分。而且，本来这钱就不是我的。”樊天昊也摇摇头，往苏雅茉那边看过去一眼，故意大声说道。
听到他的这句话，苏雅茉心里一跳！马上也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她马上瞪他一眼。
收到他的眼神，樊天昊立马笑得更开心了。
五十六
半天下来，苏雅茉一直阴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
还好小店新开张，今天下午又是试营业，所以进来的客人没多少。而进来的客人也都立即被两位少女围绕，用灿烂的笑容打动他们，大都满意而归。
直到晚上七点，天渐渐黑了下来，店里最后一位客人离开，两位少女匆忙收拾一下桌椅，苏雅莉走到吧台前，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下班了，我们该走了。”
“好。”苏雅茉沉着脸点点头，“明天记得按时上班。”
“好，我们记得的。”连忙点头，少女转身背上书包，两个人一同对她摆摆手，“姐姐再见！”就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小小的店里，就只剩下吧台后的苏雅茉，还有一只坐在靠窗位置看风景一下午的樊天昊。
坐了这半天，也坐不住了，樊天昊站起来，慢慢走到苏雅茉那边，低声叫道：“苏雅茉。”
淡淡看他一眼，苏雅茉把账单整理一下，淡声说道：“我今晚没心情做饭，你到外面随便找家店解决了吧！吃完找我报销。”
樊天昊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她。
丢下那句话，苏雅茉也不再理他，径自把账单叠整齐了，用夹子夹好，放到柜子里锁好，然后拿着钥匙从吧台后走了出来。一路下来，她的脸色就没有缓和过一瞬。
好吧，他承认，玩这种心理战术的话，他斗不过她。樊天昊认输了，率先开口：“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
苏雅茉脚步一顿，抬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这种男人，简直就是个渣，你要不想再理他的话，直接屏蔽掉他的电话就可以了。可现在，每次他打你就接，你是想自找不痛快吗？”
苏雅茉立马一愣，看着他的目光变冷：“你以为打电话给我的是谁？”
听到这话，樊天昊也愣住了：“那个……不是你的前夫吗？”
苏雅茉冷笑一声。“如果是他，我早直接挂掉了。”
不是那个人？“那是谁？”心里一紧！樊天昊忙问。
苏雅茉嘴角一扯，冷眼斜睨他：“和你没有关系。”
又来了。每次她都用这句话来堵他的嘴。而且……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堵人的方法很有一套。
樊天昊无言，只得低头：“好吧，我去随便找家店吃饭。那你呢？”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淡声说着，苏雅茉把钥匙扔进包里，就关上店里的灯，推开门走了出去。
“哦。”樊天昊应着，连忙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眼看着她把小店的大门锁好，目送她远去，樊天昊才慢慢收回目光，嘴角也忍不住轻轻一撇：这个女人，似乎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啊！
分界线，一号
在外面找了一家自己中意的店吃饱了，回到暂时栖身的住所，打开门，樊天昊发现客厅里一片漆黑。
那个人没有回来吗？她去哪里了？
心里微微一惊，紧接而来的就是隐隐的担心。
“樊天昊？是你回来了吗？”
冷不丁的，忽然一句清淡的问话从黑暗中传来，吓得樊天昊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连忙打开客厅电灯开关，目光一扫，在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斜躺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不是那个害得他还为她担心了好一会的苏雅茉是谁？
赶紧伸手拍拍胸口，樊天昊大步走过去，没好气的问道：“你在干什么？大晚上的不开灯，想吓死人吗？”
“心情不好，关上灯想问题。”淡声说着，苏雅茉轻轻往他身上瞟过去一眼，就又垂下眼帘做思索状。
算了，只要她还在这里，没有出去乱跑，那就行了。
松口气，樊天昊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发票放到沙发上：“这是我今天晚饭的发票，交给你了。你想想问题的话慢慢想吧！我先回去了。”
“樊天昊。”
才转过身，没想到苏雅茉忽然又抬起头叫了他一声。
樊天昊立马回头：“什么事？”
“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樊天昊于是又转过身来，淡淡看着她：“说吧！”
苏雅茉看着他，好一会，才慢慢开口：“你的初恋……你还记得吗？”
初恋？樊天昊点头：“记得一点。”
“你和她谈了多久？”
“一年多吧！”
“和她分手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七八年前吧！”
“对她还有印象吗？现在还会想起她吗？”
“不会想起她。我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淡了。”
不会？没想到会听到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苏雅茉愣了愣。
樊天昊却淡淡一笑：“年少轻狂的感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当初再怎么轰轰烈烈，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也该被消磨得差不多了。而且，大家都已经各奔东西这么多年，她肯定早结婚生子了，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要过，我还想她做什么？”
说得也是。苏雅茉咬咬唇。
回答完问题，樊天昊狐疑的看向她：“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苏雅茉摇摇头：“没什么。问问。”
樊天昊耸肩：“初恋这种东西，只是一种美好的感觉而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