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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愣了愣:“这个小莲可不知道。姑娘,您也不知道?”她觉得有点奇怪。
我笑笑:“我也不知道。”细想想,我对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日在莲香院,我开玩笑猜众人的酒量,其实,我是知道他们每个人的酒量的,只有允倜,我不知道。那天,他眼中淡淡的哀伤刺痛了我的心。
“去问一下无影好了。”我叫小莲。小莲应了声出去问,一会,回来道:“王爷爱清淡的东西,今天有小鸡仔,炖蘑菇好了,我家相公说王爷爱吃。”
“知道了,今天我来烧菜。”我说。
“您?你会?”小莲睁大眼,随后又笑:“不过,您就是把菜全烧糊了,王爷吃着,也会很高兴!”
我笑骂:“说什么话?我会是烧糊菜的人?”心里却是酸酸的,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允倜对我的心,只有我在猜忌。
很久没有下厨,生疏了好多,好在灶在现代也是用过的,火候还好掌握。将四菜一汤放上桌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般的饭时已过,允倜还没回来。
“您先用餐吗?”小莲问我。
“不,等一等吧。”我说。
菜热过三遍后,允倜终于回来,进门时,有点微微气急,显然是赶了回来的。
“等急了吧?”他歉然说。
我摇头:“不急。”盛了碗汤递给他:“先喝碗汤。”
他笑:“没吃饭先喝汤?”
“是啊,在我们那里,先喝汤,后吃饭,这样,对肠胃好。像你这样,用餐不定时的,更要注意。很容易得胃病。”我说,他垂眼一笑,埋头喝汤。我望着他,微微心痛,十几日不见,他清减了很多,脸上的轮廓越发线条分明,如刀刻一般,俊朗瘦削。
“玉儿,我脸上有花?”允倜放下碗,戏谑地说,眼睛清亮地看着我。
“花倒是没有,我只是在想,若再不见到你,是不是就会忘了这张脸了。”
“哦,会忘?”他淡淡地笑,眼中却是探究和不安。
“是啊!会忘。”我说,他抿抿嘴,勉强一笑,刚要开口,我笑着道:“所以,你不可以像这段时间一样总是不理会我,我知道你忙,再忙也要吃饭睡觉的,所以,你一日三餐的时间是我的。”
他眼睛弯了弯,嘴角上扬,脸上的线条一下子柔和,越发显得俊朗清逸:“好,”他说:“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我没好气地把饭碗顿在他面前:“吃饭,还没开仗呢,你就瘦成这样,真打起来,你不得瘦成人干?不是说你能征善战,怎么说也应该身经百仗,要每回都这样,我看你不用做这个主帅了,迟早累跨。”
他默然,静了片刻后,说:“玉儿,那个人,是我六弟,他手下的将士,也曾经随我出生入死,都认得出脸面,叫得出名字。也曾是大周的好儿郎。”
“那个人要杀你时,可不认你是兄弟!”我大惊:“心软是兵家的大忌,你若不能释然,还是求皇上换主帅吧!”
他摇头,脸上浮现出坚毅和果决:“你放心,我不会。六弟不是只要我的性命,他要的是天下,我与他,注定不能两立,而且,上了战场,就不只是双方主帅的事,关系着是千百将士的生命。我与他,双方知已知彼,是场恶战,我攻打的,不是外族的城池,是我大周的领土。所以,要定出最周详的作战方案。”他傲然一笑:“你当真以为,我与外族打仗时,也是如此?”
“知道了,打仗我是不懂,家国天下,我也不懂,其他人的性命,我不管,在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行。”
他眼中在一刹那间好像某种火焰被点燃,晶亮如宝石,“玉儿。”他轻唤。
“不用感动。”我板着脸:“你给我准点吃饭,尽量保证休息时间,就可以了,快吃罢,我可不想再热第四次菜。”他笑着揉揉我的头:“好,你现在有点啰嗦啊。”
看看桌上的菜式,他轻咦了下:“你不是最不喜欢小鸡炖蘑菇,我吩咐了厨房红烧的。”
我咬了咬唇,掩饰心里的感动:“允倜,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以后不用管,我吃什么,自己决定。”
他一笑不语,看着他吃饭夹菜,心里慢慢浮出淡淡的柔情,这情景有点似曾相识,当年,只要不出差,我也会做上满桌的菜,看着天立吃得香香的,有种平淡的幸福。往事如烟,现在再想起天立,我没了怨恨,也没了思念,只有淡淡的惆怅。在我,他已真的是前尘往事了。
“在想什么?”他问我,我笑笑:“今天的菜可合你口味?”
“很好,不是伙房的手艺,是小莲做的?很奇怪的做法,不过很好吃,那炒鸡蛋怎么会有蟹黄味道?现在不是有蟹的季节。”
一边侍候着的小莲笑道:“小莲可没这个手艺,今儿的菜可是姑娘做的。”
允倜惊奇地望着我:“你还有这一手?可看不出来。”
我撇嘴:“你以为,梦都的酒楼平白就能在都城独树一帜?本姑娘的厨艺,不但在你们这里,在我们那里,也是很出众的。”虽然只是家常菜的水准,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吃得多,见识多,照着当年吃的东西依葫芦画瓢,加上这里好厨子的手艺,也能仿个八九不离十。
“是是是,很不错。”他笑着叫小莲添饭:“既然是你做的,我倒要多吃点。”
“真好吃?”我狐疑地问。
“很好,我原说今天的菜式与以往不一样呢。”
我喜上眉梢,“好啊,你说,你都爱吃些什么?我明天做给你吃,今天问了无影,他除了小鸡炖蘑菇,就说不出你爱吃的东西来。”
“只要是你做的,都好。”他说:“不过,也不必特意做,偶尔消遣一下,不要累着,有人做呢,爱吃什么,就让人去做,若做不出,你指点一下就是了。”
“你不喜欢我做的菜?”我问,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是,我怕你累着。”他解释。我低下头,是啊,他出身皇族,从来没有家人会亲自做菜,他是不能体会到我做菜时的心情的,他习惯的生活,不是我习惯的生活,我做着菜,看着他吃,会有家的感觉,会感受到幸福,而他不会。
“玉儿。”他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响起,什么时候,他已经坐在我身边揽住了我,我叹口气,把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有力地跳动,“我很高兴。一直以来,我很羡慕平民们的生活,你今天,给了我这样的感觉,有妻若此,夫复何求。我真的只是怕你累着。”他的声音柔柔地诉说着,我微笑,伸手抱紧了他:“我喜欢这样做,喜欢看你吃我做的菜,这样的感觉很好,很好。”
第四十章
终于上了战场,第一次见识到古战场的肃杀,心情是又激动又紧张。按照允倜的叮嘱,我紧随在他身后,允倜银盔银甲,阳光下染成了金橘色,整个人清俊高贵,静静坐在踏雪身上,目光冷冽,紧盯着前方。
丁允仲立在城池上方,身后紧随着一个面目清癯的中年人,看到那个中年人,我的心突然一阵酸痛,我捂住胸口,是了,那就是南宫御风,南宫飞的父亲。心痛,是因为我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
丁允仲紧盯着允倜,南宫御飞的眼,却在扫过允倜后,冷冷地盯上我,目光如毒蛇一般,带着深深的怨毒。如果目光能杀人,他必定杀我千百回。我打个冷战,允倜温暖的手轻轻握上我,稳定而干燥,让我的心定了下来。
“允仲,皇兄有旨,若你能及时悔悟,随我回都城,皇兄既往不咎。”允倜朗声道。
丁允仲冷笑:“皇兄?你说的是丁允成?他只是你一个人的皇兄。既往不咎?哼,我会信他?”
“允仲,不要被人利用。番王拥兵自重,真得了天下,你以为他们会留你这个丁氏血脉吗?”
“丁允倜,你不用挑拨离间,罗镇守使是我的外公,与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丁允仲吼道。
允倜冷笑:“允仲,你真是冥顽不灵,你我亲兄弟如今都对阵沙场,何况外姓!”
“不用废话了,我是决不会降的,你有本事,就攻进城来吧。”丁允仲拂袖下了城墙。战鼓擂响,城墙上一字排开弓箭手。利箭在阳光下,箭尖闪着寒光。
允倜寒了脸,手一抬,对副手罗将军说:“照原定方案,攻城吧。”
“是!”罗将军领命而去。
大战即将开始,我紧张得手心出汗,允倜的部队按照演练时的布阵,盾牌手在前,举着云梯,推着投石机的工兵在中,攻击手在后,稳稳地,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移动。
这场景,很像当年我玩的POS游戏,我在脑中拼命地检索古战争的攻城战,脑中,却除了游戏,什么印象都没有。
已经开始攻城了,巨大的石块被投石机向城墙上砸去,城墙很高,大部分石块都落了空,城墙上箭如雨下,盾牌手们挡在工兵们前面,饶是如此,也倒下了好多兵士。
我皱眉,为什么没有火炮?他们有烟火,就有火药,为什么会没有火炮?用火药来送巨石,射程可是远很多,威力也大。
随着攻击部队的接近,已到了射箭箭程中,士兵将燃烧着的火箭射入城墙,城上防守的士兵开始投掷石头与滚木,双方死伤都很多。
第一轮攻势以允倜这方退下为结局,我担心地问允倜:“这一场,是你输了,是不是?”
他摇头:“不是,这只是第一攻,哪有一下子就攻得下的城池?当年,我设计这城墙防守时,可是费了大心思的,没想到,外族没能攻下它,如今,反是我要来破此城了。”
我抬头看城墙,南宫御风已随着丁允仲退下,立在将台上的,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胖子,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仿佛感觉到我的目光,那人的目光突然对上我,眼中精光闪烁,我一怔,问允倜:“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允倜道:“年纪大的,就是岭南镇守使罗荣真,还有一个人,我倒不认识,想来是他手下的副将吧。”
“不是。”心里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我脱口而出:“那个人,是南宫家的人。”
“嗯?你认识?”允倜诧异。
“是。我说过了,这个身体有记忆,她认识他,而且,应该是很熟悉的人。”脑中突然略过一个名字,我顺口说出来:“他是南宫御风的三徒弟,叫风扬。”
允倜看了我一眼,“别怕,这次,我一并将南宫御风铲除。”
我不语,上次,我见到钟,钱两人时,心里只有恐惧和不安,这次,我看到风扬时,心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南宫飞至少,是不怕这个人的,那么就是说,这个人的武功不是很强,对南宫飞来讲,不足以威胁她。
第二轮攻势开始了,声势比第一次还要浩大,部队很快接近了城墙,投石机,弓箭手又开始新的一轮攻城战。飞上城墙的火箭与巨石越来越多,城墙很快便被砸碎几个垛口,我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这样下去,城很快就可以破了。
风扬突然腾身而起,手上长枪挑动,飞上城墙的飞石立时变了方向,纷纷砸向城下,我看得乍舌,这人好大力气!
允倜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道:“是四两拨千斤。不过,就他一个人,挡不住全部的。再说,即使再好的武功,用最小的力,也是用力,他挡不了多久。”
我幽幽地说:“这样的人,可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