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确,表哥回到
别墅,什么也没带,除了照顾他饮食起居那个水绵绵的丫头。
“娘的,”黑夜中,表哥化了装,戴着口罩墨镜黑皮手套,走出庭院,进了车库,就这么赤条条地来去无牵挂?我才不是贾宝玉哩!钻进了组织上配给他的那辆皇冠车。
……
“哥,你上哪儿?”
“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要跟你走。”
“那里,你不能去。”
“不嘛。”
欣儿像水一样地粘在表哥身上,泪汪汪地……
他愣住了,流下泪来。
“哦,自己的女人……”
……
欣儿死死拉着他手中的方向盘。
“不要走大路,我要回家。我要和我父亲一起,到山中采草药……”
他停了车,脑海里一片茫然。
……
据说,表哥没能开走那辆崭新的皇冠车。公安警察全体出动,缴获了他的车。并把他们押了回来。
当然,如果这样,这就不是表哥离开这座城市的真实情景。
据说,他和女孩欣儿逃进山中。他真的和女孩的父亲一起,上山采草药。
这个想象很浪漫。
据说,他的财产,没有人知道存在哪里。另一座城市的那个高干女儿,把他掌握过的财产,包括政府拨款的不小一部分,早已存在了谁也不知道的不仅仅属于“骆光雄”的中国某某银行,和瑞士、洛杉矶的某某银行。
小道消息说,公检法十数位同志进入表哥的别墅搜查,竟然,在他豪华的卧室,可能,也是小女孩欣儿照顾他饮食起居的房间,翻出了许多黄带和裸体画,且都是外国
性感女郎。这又可以令人对表哥和小女孩在一起创造表演的种种故事产生些美妙的联想了……
那么,这样,骆光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表哥呢?只有天知道!
采访时,有人对梓茕说,你表哥简直不像一个市长。梓茕一愣,点点头,嗫嚅着说,我也觉得他不怎么像。但转念一想,什么才叫市长呢?市长,不就是一个某个时候掌握了某个地方某种权力的人么?他修新城,筑大桥,造高速路、飞机场……做了许多好事,也做了许多坏事,以至于使人分不清楚,哪些是好事,哪些是坏事。但他也有自己的性欲、欲望、爱和隐私……
……
“人性,本来是恶的。”
江边茶楼,逸夫总结似地恶毒地说,细小的眼,并不看对面的梓茕。
“只是它那种恶,平常掩得太深太深。一旦冲破社会罩在他身上的面纱,那种恶展现出来,爆发出来,就惊天动地,触目惊心!”
……
梓茕真想看看表哥的真实面目。
梓茕在心里感谢这个无时不在无所不知的表哥或者堂兄刘逸夫。
这是梓茕第一次和逸夫一起坐在江边小楼临江茶园喝茶。他们的第一次谈话,当然是从当时这座城市的热门话题,市长骆光雄,表哥的政绩和与之相关的敞亮男人与神秘女人谈起。
……
梓茕带着好奇的心情,继续采访。出租车一溜烟地穿过宽阔的高速路进山。他要在山中去找到那一个给表哥带来神奇命运的度假村。山间的小马路,粗糙、蜿蜒。沿途煤矿已经停止开采,山间的空气清新异常,很远没有人烟,只有起伏绵延的山峦。天渐渐暗下来,云雾在群山中升起。出租车在漫山遍野的水竹丛中寻找前进的道路。夜幕降临,青松的枝枝丫丫缠着淡淡的云雾,近处远处交相辉映成一幅幅淡雅的水墨画。这就是当年姚婶、中心县委书记蒋可和他假扮的妻子文汉英、女政委文秀清带领游击队数百次转战的地方?多美的山水,多美的大自然!可胸中揣着寻找表哥的情结,梓茕的心,无论如何也敞亮不起来。小车抛锚,前面正在修路,打开车门,几米开外就看不到人影。他走下车,燃起一支烟,望着道路两旁的青松、水竹的影子,淡淡浓浓的雾,一丝丝在眼前游荡。他抬起头,望望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四周是浩浩荡荡的云海。云海中,有小小的浅浅的悠悠的山脊时隐时现。这就是梦中的世界啊,要是没有发生表哥事件,来到这里,看到这一切,多好。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突然感到头发上掉下一滴清亮的雾珠,轻轻一摸,哦!谁的泪?梓茕仰起头,闭上眼睛,任柔柔的雾气静静地抚摸着他清凉的面颊。
山水多情!
梦游山中的一次“嫖妓”经历
梓茕的车,在幽雅的淡雾中,继续上路。山中的黄昏和夜晚,有时来得特别慢,特别迟。小车打着浑黄的灯,在浓雾弥弥的松树丛中穿过,不知弯绕翻过了多少道山峰。突然,透过车座前的玻璃窗,远远望去,灰蒙蒙的远方,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在朦胧无边的夜雾,出现在他眼前。那就是
天池。当年,游击队战斗过的地方!他没有想到,任何一个武装起义的营盘,都驻扎在那样一片有山有水的美丽大自然之中。芦苇荡,青纱帐,水泊梁山和眼前所看到的天池一样,都在诉说着这个民族古老的生存故事和生命故事。关于战争,关于自然,关于土地,关于生命的情丝与哲理。山中初夜,因天池度假村的彩灯照耀,使人觉不到一丝寒冷,令人心旷神怡。想到这些,住进宾馆,梓茕精神抖擞。漫步轻歌曼舞的度假村,他想赶快去寻找这片秀丽的山水中,掩藏和飘逝的英魂与忠魂。也许,远离繁华闹市,度假村显得有点冷清。竹制的亭子,倒映在水中。水边没有芦苇,没有荷花,惟有一湖春水的明镜。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他走进立在荡漾清水中的理发室。雪亮的日光灯,映进空旷的山水,显得有几分暗淡。理头的姑娘,面无表情。剪着时髦的男孩头,打扮也不花枝招展。但她那双揉头的手,很柔很轻。她的发屋不算豪华,长方形面镜,没有装饰,斑斑点点。坐在硬邦邦的木椅上,姑娘拿起剃头刀,重重地往吊在木椅上的厚厚的牛皮上磨来荡去。“咣当!咣当!”,他感到姑娘手臂的力量,使他坐着的木椅频频发抖。一种古老遗风迎面扑来,使他感到多少有一点梁山好汉的味道。英雄、力量、粗犷……
这就是我要寻找的这片山水间,沉睡的灵魂?梓茕想。令他稍感遗憾的是,这里不是表哥接待来自远方那座城市的老首长,老将军,也不是表哥的命运因女人而急转直下的地方。天池宾馆,装饰豪华。红艳艳的霓红灯,镶嵌在高高的门楣上,彩灯闪烁,向迷蒙的夜空,辐射着梦幻般的光茫。没有警车通道保安接待。大厅正面的天井,绿竹青松掩映着五彩斑斓的喷水池。挂着显示世界各时区的时钟下面,一排金黄的接待台后,站着一位面无表情的姑娘。梓茕瞥了姑娘一眼,说实话,中等个,并不好看,但清亮的眉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她的脸上,没有露出宾馆接待员应有的职业微笑。登记付款。上楼开房,他感到有点纳闷。长期以来,为帮助逸夫完成这部不知多少人呕心沥血的作品,自己的心,已紧紧贴在这了片山水。当他真正走进它靠近它的时候,露在眼前的景象,姑娘的面容,竟如此陌生?房间布置,不算豪华,但干净整齐。电视里播放着当地的新闻,对面楼层传来夜总会的歌声。歌声一律的在情意绵绵中,夹杂着山民粗犷的呐喊。电话铃响了。他纳闷了,刚一进来,谁就来电话?拿起听筒,里面传来一位淡淡的职业性的没有掺杂任何感情的女人的声音。
“先生,你好,请问,需不需特别的服务?”
他拿着话筒的手,发起抖来。
对方的电话,久久没有挂断。他抬起头,望着床头柜上的壁镜里反射出的那张陌生的面孔。
“这是谁?是我吗?你进入了一个什么世界……”
他想。
“你们,能够提供什么样的服务?”
“随便。”
“怎么付钱?”
“一小时二百元,如果包一晚上,五百至一千元,随客人的兴趣,对服务满意程度……”
“你们这个地方……的姑娘,对这一带的情况了解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绝对安全,请你放心。”
“我不是这意思,我想,找一个人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哪方面的?”
“过去的、现在的,随便……历史的……”
“那好。”
还没有听他说完,对方电话很快挂断。电话里,他似乎听出了旁边还有嘈杂的男人的声音。他们可能在商量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他默立房间,呆呆望着桌上那盘像桃花一样粉红色的话机。
有人轻轻推门而进。一个头发高高盘起的小姑娘,穿得很透的白色套裙。外面披了一条红色的纱巾,手拎精致的手袋,轻轻一晃,闪现在他的眼前。椭圆的粉脸,涂得很浓的口红,大而挺的鼻头上,一对微微上翘的清亮的眼睛。光亮的前额,柳眉飞动,扯动着眼睑下面泛着金光的眼影。望着他,她轻轻摇摇白嫩的肩膀,亮亮的双眼,很重地斜了他一眼。没有低头,大方地向他走来,坐在棕色木圈椅上,露出两条细长的美腿,脚穿红色时髦旅行鞋,像踏进宽大红色小船。她抬起头,“你好!”声音细细的,像好听的猫。“请问,咱们,服务的时间,可以开始了吗”?边说边解开上衣,露出白色紧身裤裹着的小肚皮,那弯微凸的腿间……他呆呆地望着。似乎闻到了蓬勃的生命气息,感到胸中有什么潮水在涌动,脸上身上在燃烧。他稍往后退了一下,干涩地疏了疏喉咙,不知如何回答。
“你,你知道,你们,这一带的历史吗?”
她抬起头,睁亮了眼睛。
“历史,什么历史?这里是
天池。”
“哦!我问的不是这些,我是说,很多年前,这里,据说,……”
怎么对她说呢?他犹豫地想,我要了解的那些情况,和她……目前如此打扮,做如此活动的姑娘,谈起来,是不是有点滑稽?
她轻轻揭下肩头上的纱巾,露出莲藕一样白嫩的肩膀和手臂,站起来,歪着脸。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对他说:
“洗过了吗?需要按摩吗?换不换内裤?”
她直望着他。他耸着肩头,站在电话机前,手按着朱红色的台桌。
妈的,她那语气,像在驱赶一头牲口!
他强压怒火,却吞吞吐吐着说:“我,我,我不知……”
她走到他面前,嫩红的粉脸似乎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你什么?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啰嗦?快准备好,一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
她想急于完成她的工作。说完,摇晃着圆滚滚肉乎乎的肥臀丰乳,扭进
卫生间,浴缸里传来放水的声音。
他感到受了极大的污辱!谁会,谁敢,用这种眼光看我,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在她清亮的眼里,我是什么人?有求于她才能获得快乐的嫖客?或者,是她眼里,是一头可以由她在这样的场合随意驱赶的猪?或者,她想,反正都已脱光,咱们就是一家人,说话用不着那么客气……不行,这一切都不是我能接受的!赶快制止住,说不定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他几步抢过去。卫生间的门,没有关,“哗哗”水声中,她的衣裙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