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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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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鬼?我没有要你们给钱,也不想做你安排给我的官。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公平?麦荞从鼻孔里“哼哼”了几声,告诉他,这事你怎么现在才明白!至于你还不明白的东西,你,永远也明白不了。表哥发疯了似的叫喊着,他想打她杀她,毁坏她,强暴她。在那一座只有他们两人居住的别墅里,除了强暴她,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发泄心中的不满,像当初他强暴另外一个女人,诗人的情人紫藤一样,他拼了老命,沙发上,浴缸里,贴着裸体油画的墙壁下,地毯上,强暴了她。麦荞告发了他。那是在他被秘密逮捕前的一个晚上。作为替死鬼,表哥的命运令人惋惜,但他和麦荞的恋爱,也是双方情愿的生命和肉体交换。而且,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审判,没有判刑。后来的审判,也只是简单走走过场。而且,罪名离奇得可怕:因为强奸!并判死刑!我们都知道这不仅是对表哥性欲终结的宣判!表哥的生命,真的就这么完结了。这一切背后好像有一种安排,就像许许多多在暗夜里消失了的生命一样。发廊女、三陪女的生命和表哥的生命,以同一种方式消失,因为性欲,因为权力,因为金钱!没有爱情!表哥只是一个令人静默肃穆而又啼笑皆非的生命符号。……表哥的死,居然登报,居然说他是在某一场洪水泛滥威胁那个城市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时候,身先士卒,调查民情,抗洪救灾,死在滔滔洪水中。究竟表哥是如何死的?死于暗害?死于洪水?还是死于某一女人之手,某一场阴谋,某一种交换,我们不得而知。总之,表哥死了,不像于连,也不像某些著名小说上的主人公,四十出头,五十不到的表哥,就这么死了。死在梓茕的采访写作,还没有完结的时候。 
  大江两岸,依然秋高气爽。新开辟的军用机场竣工之后的一个下午,一架直升机载着表哥的骨灰盒,来到那座新兴城市的郊区。宽阔的高速路上,没有锣鼓喧天迎接的队伍,只有那个戴着一朵小白花的高干女儿麦荞,依然穿着朴朴实实的海军军装。她把表哥的骨灰,趁着黑夜带回来。麦荞要在表哥的家乡,他们的老祖宗留下的那片坟墓中,再给表哥建造一座坟墓。可以进入烈士陵园,或者某某山公墓的骨灰,此刻,抱在麦荞的手上。梓茕负责接待了她。他们租了车,沿着高速路,沿着大桥,沿着东西南北中几条日渐繁华的街道,沿着梓茕和表哥打过高尔夫的球场,趁着暗夜,趁着灯光,绕了两圈,回到大桥前面的老路。请了家乡的渔民和农民,把表哥的骨灰连夜埋在新修的坟墓里。那个高干女儿麦荞,在表哥坟墓周围转了几圈,跪在坟头,很久很久没有起来。 
  “毒蛇,狠毒的女人。你害了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假慈悲?” 
  梓茕不想忍了。他要把自己对表哥事件的评价告诉她。 
  “不是我害了他,是他自己害了自己。从他走进我的生命那天起,我就知道他可能逃不出来。他有太多的欲望。世界就是由一堆随时有可能把我们化为灰烬的欲望组成。不是所有人的欲望,都可以得到尽情发泄。所以,我们要活得十分小心……” 
  飞机场的咖啡厅。梓茕和麦荞匆匆告别。麦荞哭着告诉梓茕,“请你告诉所有知道你表哥故事的人,我很爱他。”梓茕没有吭声。他似乎听到了一句非常著名的悲剧台词。梓茕想,享受这句台词,你们的故事还不配!她说完,抬起头,含泪的双眼里没有了那种游离的光芒。麦荞坐乘的那架飞机,在梓茕头上心中轰隆隆地鸣叫着,永远永远地飘上了天空。……以结婚为名,把表哥置于死地,嫁祸于他。人类还有比这更残酷的战争么?战争中,谁的死去和谁的死里逃生,都没有固定的公式和模式。接下来的故事,更令人惊叹,不久,高干女儿也因为他们团伙的覆灭而彻底地栽了,财产没收, 
  别墅查封,她的父母究竟是一个什么高干,谁也不清楚。据说,麦荞的父亲在政坛上消失了,没有了权力,正在接受审判。有人说,他正动用自己的关系保住位置,总之,她家已四分五裂,家道中落。更令人惊奇的消息是,这座新兴城市西郊由军用机场兼改为民用机场的时候,一架民航的飞机,也是一个黄昏,降临到了这座城市。有人说,飞机飞走后,很久很久,薄雾弥漫的飞机场上,还有一个小男孩在走动。小男孩胖胖圆圆的脸,和表哥完全一样。他两眼空洞无神地望着远方,手里时而拿着一把“中正剑”,时而拿着一根 
  高尔夫球的球杆,表哥生前最喜欢打的就是高尔夫球,而“中正剑”,可能就是他的祖父,死在异域他乡的祖父,军阀大爷文秀水,临死时紧紧地握在手里的“中正剑”啊。一代又一代的人,死而复生,这个庞大家族的亲人们,或者手握着“中正剑”,或者挥着高尔夫球的球杆,从生命的起点,走向生命的终点。这个走在飞机场上,走在通往 
  天池的林间小道中,眼睛空洞的小男孩,据说,是表哥和那位高干女儿麦荞生养的儿子麦目空。为什么不随表哥姓骆而姓麦?可见表哥在麦荞心里的分量。但是,谁把小目空从那个城市送回来的呢?那个高干女儿到哪里去了?清明节,有人看到一位披麻戴孝的女人,在表哥的坟前,长跪不起。有人说,这个女人,正是那个高干女儿麦荞,但另外有些人说,那个女人,不是高干女儿,不是国际某某台驻外胖记者桑葚,不是诗人禾子瘦脸的情人紫藤,不是如水一样温顺的白族姑娘棉柳,而是当初,在天池边办公司,在市委办公厅即将当主任的那位,月儿!“文革”中,下乡时,和军代表有重重一腿的月儿,会表演魔术的梁月婷。表哥还没有出事之前,月婷就被关进监狱,刑期未满,提前释放回来,没有回家就跪倒在表哥的坟前。据说,她和表哥深深相爱。据说,从监狱放出来的月儿,逢人就哭着宣讲市长表哥骆光雄是受了某某高干女儿的阴谋暗算迫害……而此时的悦儿,还没有来哩…… 
  那时,她们的眼睛,被胸前戴着的红领巾映出五彩斑斓的眼睛,也都像山中的野画眉一样清亮。 
  娘的!为什么,我的表哥,生前基本上一无所有,死后,却获得如此丰富的来自女人的殊荣? 
  梓茕想。 
  可是,当梓茕把表哥生命已经结束的消息,告知他过去的妻子,国际某某电台的驻外记者——胖女人桑葚,和已成为某出版社正式编辑的女博士——依然干瘦的诗人的情人紫藤,她们竟同时搔着脑袋,木然地告诉梓茕: 
  “什么,什么,你表哥?骆光雄?是不是一部电视剧的主人公?他不是混迹于上海滩的黑社会头目吗?他不是死于黑社会黑吃黑的尔虞我诈吗?黑吃黑,无论对他们哪一方,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娘的,梓茕想把这俩女人给……打了! 
  探监的时候,表哥告诉梓茕,他和她们都曾爱得死去活来。 
  健忘,健忘!梓茕转念一想,她们这样做,也是对的。健忘,从来就是医治被抛弃的女人……最好的自慰的药方! 
  究竟谁遗弃谁?……胖女人桑葚依然驻外做记者,未再婚,等谁不详。瘦女人紫藤,据说,还在等她无端失去的诗人加情人禾子。据说,禾子不是因为嫖女人自责自杀,而是,牵涉一宗如火山掩而未发的严重的政治军事涉外机密外交事件。说不定某一天,诗人,幽灵般的诗人,会或神气活现或蓬头垢面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和她一起,坐在那座城市夜幕下的皇家花园,湖边的木椅上,看冰湖上的白俄罗斯小女孩表演冰上舞蹈自由体操,望着那一溜轻烟,在偌大的冰湖上,梦一样游走……飘飞……吟诵: 
  “那是上帝的精灵, 
  见证我们的爱情, 
  带着宇宙深处灼热, 
  淌一道美的意韵, 
  诉与人间, 
  不会再有心灵的寒冷……” 
  既然这样,那么,表哥的儿子麦目空,又到哪里去寻找他未来生活的轨迹?他该怎样陪伴我们一起生活?他是在那座遥远城市富丽堂皇的 
  别墅里朗读诗歌,还是在我们的这座新兴城市那能干而有心计的女副市长章悦家里,看看电视,听听音乐,上上网,打游戏机? 
  好在,这次文学博士诗人女编辑白芷,依然那么干瘦地坐在她的办公桌前,抖抖烟灰,痛痛快快地接过了梓茕的书稿。 
  “你写这些,我太熟悉太熟悉了。”白芷镜片后面的细眼泛出一缕亮光,说,“桑葚,紫藤,麦荞,葳蕤,她们都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和同学。” 
  梓茕心里掠过一丝喜悦,赶紧问: 
  “紫藤究竟在那家出版社?因为我表哥的关系,她总不肯明确告诉我。还有,麦荞的父亲究竟是不是高干?是什么高干?” 
  “真想弄明白吗?”白芷似笑非笑地望着梓茕,想了想,说,“我不就是一根紫藤吗?你看像不像?像紫藤这样执著于生活,执著于艺术,执著于爱情的有为女性,哪一个编辑部出版社没有一个两个?至于麦荞,我和她的关系太好了,她父亲是不是高干,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这不是艺术问题。艺术的价值在于一种观照现实的审美观念。现实中的麦荞,究竟是不是高干的女儿,对你作品的艺术价值来说,就不是那么特别重要了……” 
  真不愧为文学博士!梓茕想,如果她真是紫藤,我真佩服我表哥当初的眼光!不过,这不是梓茕此刻最想弄明白的事情。无论现实,还是艺术,他都想把麦荞的身世弄清楚。他必须在她和他的朋友圈内继续打听。 
  ……更有一种说法是,麦荞的父亲,根本就不是什么高干。她只是一个普通 
  公务员的女儿,之所以做得出高干的样子,是因为他周围有一群的确是来自高干的男人。她和他们一起走私贩毒,倒卖国家禁卖物资,一起彻夜狂欢……她所以能一天之内换上陆海空军军装,原来,据说是她的一个铁哥们儿的父亲,在某部军服仓库管服装。她也根本叫不动什么军用直升飞机。她和表哥坐过的几趟军用直升飞机,不过是她的一个朋友的男朋友是空军飞行员,从南海执行任务路过我们这个新兴城市的简易军用机场,搭乘的便机。现在这个机场已划归某某军区管理,外松内紧的战备和地方建设的迫切需要,军用直升机更频繁地飞来飞去,就是再也见不到我那潇洒而英俊的市长表哥骆光雄了。……这些“故事情节”,梓茕不是很相信,正如当初他不是很相信麦荞的父亲是多大的高干一样。假如那女人真没有一点来头,表哥能当上市长?好在,艺术贵在虚实之间,生活的云遮雾障,比起艺术的虚实来,更令人琢磨不透。既然如此,不管怎样,现在,这个麦荞,这个在男人河里趟来荡去的女人麦荞,谁还会要她呢?没有了表哥,对她来说,就好像一条跳上江岸无处藏身的鱼。这条鱼,进入我们世纪新的生活,会不会和女副市长章悦一样,又列入这一个世纪,这个庞大家族长长的老寡妇老女人的名单呢? 
  …… 
  正在这时,一纸病危通知书,从西藏拉萨传到了女副市长章悦手上。她立刻昏倒过去。于是,关于她的许多谣言不攻自破,不日,又有关于她的更恶毒的谣言,不胫而走,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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