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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
“莫涛以前跟的他。”许臻用了陈述句。
“……没错。”武振帆搞不清楚他想干什麽。
“那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武振帆犹豫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麽？”
许臻脸上漫不经心的，只道：“关心一下我女朋友。”
“老许，你别为难我，这事不好说，你有什麽想知道的还不如问当事人。”
“好啊，苏城在吧，叫他过来跟我谈。”
武振帆眼皮直跳：“你就会跟我唱反调！明知道我说的是莫涛，你却要问苏城。”
“不能问？”
“我怕你控制不住乱打人。”
“也就是说我女朋友确实受委屈了。”
武振帆急了：“我说老许，人家莫涛都没要追究，你跟著瞎起什麽哄！况且这事真谈起来对莫涛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别问了。”
许臻看著他不说话，武振帆瞪了他一眼：“你别这麽看著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就算阿城有什麽对不起她的地方，她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也离不开阿城的关照，当初要不是阿城将她从贫民窟里弄出来，她这辈子都注定是个平凡人，说不定温饱都是问题。”
“她有说过要求苏城帮助吗？”许臻淡道，“如果不是苏城一意将她拉到这个圈子，她整个人都还好好的，你怎麽就肯定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
武振帆不赞同地道：“名利场谁不向往，是人就有追逐财富和名誉的欲望。”
“那麽在你看来，莫涛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人人羡慕的奢侈生活了？”许臻的眼神不怒自威，“你知道她拍一部电影没人脉没背景能拿多少片酬？她跟了我一分钱不要我的，房子都是自己供，八十多平的地方跟个狗窝似的，这叫享受？”
武振帆也火了：“你跟我叫什麽板儿！她这样难道是我害的？你又是好人了？他麽两个月换一次女人还装得跟情圣似的，单这一点苏城就比你强！”
许臻烦躁地踢了他一脚：“瞎吵吵什麽劲，再把人招来！”
“是你他麽跟我吵的！”武振帆坐下点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许臻双手插裤站起来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过了会儿对武振帆道：“对不起哥们，我迁怒了。”
武振帆冷哼：“知道就好！”
走到电脑旁边将视频点开，许臻指著上传人的名字“恋涛”问道：“这人是谁？”
武振帆看了一眼，没好气地道：“顾名思义，恋上你女朋友的忠实歌迷。”
许臻盯著那名字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来通知道：“导演，演员已经就位，可以拍了。”
武振帆拍了拍许臻的肩膀：“走，既然来了，就看看你女朋友的演技。”
☆、Scene 15、他眼中的她
莫涛穿著沾满灰尘的破旧背心，身上浇上了油和水，看上去有流汗的感觉，围著片场跑了一圈活动四肢，待人全部走到场景外，在武振帆的“action”命令声下达之际，立刻进入了状态。
奔跑，用尽全力的奔跑，心中只充斥著一个想法，那就是逃离。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镜头里的莫涛表情有一丝茫然，好像不知不觉陷入了某个设计好的局，一切都在按照特定方向进行，眼前的道路越来越清晰，她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突然“砰”地一声枪响，莫涛觉得脚下一轻，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後倒下，画面成了静音，只见慢动作下身体触地所带起的灰尘飞舞，莫涛的两眼放空，看向天际，汩汩的鲜血在肋下流淌，一双男士牛皮靴在她的头处站定，画面定格。
“And cut！”武振帆叫道，“可以了！”
莫涛的助理连忙跑到场景里去扶她，拍了拍头发上的灰，莫涛向助理摆手：“不碍事。”
带著一身黏腻走到武振帆身边，莫涛跟著看了下效果，动作都很流畅，没有需要修补的地方，於是放下心对他道：“武导，我先去冲一下。”
武振帆点头：“好的，去吧，你可以收工了。”
这是许臻第一次在片场看莫涛演戏，不得不说他佩服莫涛的专业素养，从开拍到结束之前精神高度集中，全身心投入，拍戏的她像是换了一个人，焕发著别样的光彩，令人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射在她身上，感受著她的呼吸渐渐流失，似乎真的死去了一样。
除此之外，许臻还对她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心疼。
一旁的武振帆见许臻若有所思，推了他一下：“人都走了，想什麽呢？”
许臻回过神来：“她去哪儿了？”
“在卫生间洗澡。”武振帆收起耳麦道，“这部电影她的戏份已经全部拍完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杀青宴的时候我会叫上她，到时候你也过来？”
“什麽时候？我得让助理看一下有没有时间。”
“别搞得全世界你最忙一样，你是投资方，杀青宴是一定要来的，这电影前前後後拍了不到三个月，你总得知道是谁演的吧？”
这时，莫涛已经换了干净衣服出来，许臻看了一眼对武振帆道：“那我到时候和莫涛一起过去。”
武振帆想了想道：“顾月欣也在，你确定要带著莫涛打她的脸？”
“顾月欣？谁啊？”许臻茫然地问道。
“操！你真的假的？你泡了人家两个月不记得了？”
“拍电视那个？”
“拍过什麽我不知道，但她是你公司签下来的艺人，被你打包送到我这里的，我安排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角色给她。你真行，吃完甩说的就是你这种男人！”
许臻不乐意了：“我带谁参加晚宴还要跟前女友报备吗？她要是不喜欢可以走，现在的女艺人一个个都什麽德行，没什麽本事脾气倒不小，无法无天。”
武振帆掏了掏耳朵：“就是被你们这些金主惯出来的。”
一身清爽的莫涛走过来对许臻道：“我好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许臻点点头：“稍微等一下，我去和几个朋友打声招呼。”
武振帆趁他走後，小声对莫涛道：“信不信，你现在对他有什麽要求他都会言听计从？”
莫涛好笑道：“为什麽？”
“心存愧疚啊！”
不远处的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小声地八卦：“看到了吧，涛姐才是真人不露相，那个男人是富豪许臻吧！真人比杂志上更帅哎！”
“嘘嘘，小声点。他之前不是跟顾月欣好的麽，怎麽这麽快就换人了啊？”
“据说他换女朋友超级勤的，你们别看他人模人样的，其实渣得很！”
“那涛姐怎麽还跟他啊？我觉得他配不上咱们涛姐。”
“就是，涛姐这样的女人一定要有一个胸怀宽广真心爱护她的男人相守一生，这个许臻看上去太高不可攀了，涛姐跟他也许会吃亏。”
“我看不一定，看涛姐把你们收的服服帖帖的，说不定真能镇住这个男人。”
“会不会很辛苦啊？电视上不都这麽演吗？一入豪门深似海，挑剔的公婆、随时准备看她笑话的媒体，还有外面不安於室随时准备由副转正的二三四五奶，涛姐怎麽应付得来？不行，我们得去警告她，悬崖勒马啊！”
“给我回来！哪轮得到你去提醒，涛姐这麽精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吗？放心吧，我想他们只是互利的关系，没有到谁离开谁就不行的地步，我们别跟著瞎操心，当心弄巧成拙。”
“其实我认识不少条件的不错的男人可以介绍给涛姐的，就怕她嫌我多事。”
“好啊，有资源居然不分享！”
“人家都是大公司的总经理或是总裁副手级别的，怎麽会看上我们？”
“那这些人你是怎麽认识的？”
“我一个哥们在一家著名的商务杂志社撰稿，采访过很多商界名流，我那时候是他的助理，跟过好几次，他们当中有不少都是适婚的年纪。”
“你都见过哪些人？”
“恩，我想想，仁爱集团的副总卢志新，北欧国际贸易的总经理丹尼斯．李，还有倾城酒业的二把手高乔。”
“那个刚被评为省杰出十大青年的高乔？我见过他的照片，本人超级帅的！他都有什麽爱好，有没有女朋友啊？”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除了工作上的事，他拒绝回答一切私人问题。”
“看样子很神秘啊！”
“神秘谈不上，不过不知道为什麽，他给人的感觉慎得慌，阴冷阴冷的，脸上也没什麽表情，说话能冻死人，不过本人确实很能干，接手倾城以後用了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将公司上市了。”
“所以说，哪有十全十美的人，那种完美多金又帅气，温柔体贴又多情的男人只存在在幻想或是荧屏上！”
许臻在莫涛的默许下半搂著她在片场里晃荡了一圈，算是公开两人的关系了，最後和武振帆说了声再见，两人相携离开，走到门口遇到满身烟味的苏城，许臻搭著莫涛的肩双眼微眯地看了他一眼，莫涛只淡淡地和他点了个头离开，苏城望著他们俩形影不离的背影，眼睛微微有些刺痛。
“去哪儿了？”武振帆一边指挥助理收拾东西，一边问向苏城。
“在外面抽了根烟。”苏城咳了一声道。
武振帆凑近他闻了闻，满是嫌弃地道：“你拿烟当饭吃啊？快比上烟枪了，瞧著味道冲的。歌呢？”
苏城将录好的音乐demo递给他，武振帆插上设备带起耳机听了起来，过了四分锺，对苏城道：“行了，就这个。”
苏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武振帆见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幸灾乐祸地道：“早干什麽去了，现在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当初就跟你说了，真放手以後就别後悔，你现在这是怎麽回事？”
“我是真的喜欢她。”苏城坐在沙发上低头轻声道。
武振帆冷笑：“是真的喜欢还是因为她现在过得不错你觉得不平衡了呢？阿城，过去我没说是因为你还年轻，以为到了一定的时间你会明白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一个人能掌控的。你说你喜欢她，可是让你引以为傲的声音不复存在的时候，莫涛对你而言就不再是个特别的存在了。你说你为了保她才答应和蒋楠在一起，这是借口吧？要是真的在乎她，不会让她离开了三年却不闻不问。其实以我对你的了解，根本不相信你会看上这种出身的女孩，即便是现在，你依然看不起莫涛，她的职业、她的依附在你的眼里都是低下的，这些年极力避开她不正是因为她是你高高在上的生命中的污点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苏城语气苍白地反驳。
“别不承认也别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武振帆认真地看著他，“你能坦然接受她的示爱，就要能坦然接受她的离开，反正当初你就不是抱著认真的心态对待她的，这样的结果不正合你意？”
苏城低著头不说话，半晌才哑声问道：“许臻对她好吗？”
武振帆轻轻叹了口气：“她不是你的责任了。”
回去的路上，许臻余光看了眼副驾驶上随意翻阅CD的莫涛，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看上那人什麽？”
“嗯？”莫涛没听明白他的问题。
“就是那个高岭之花……”许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麽醋意，“苏城。”
“怎麽突然问起他来？”莫涛淡淡问道。
“你以前跟的他？”
“有什麽问题吗？”
许臻被她漫不经心的反应一堵，语气不知不觉地酸了起来：“你很宝贝他，问都不能问？”
莫涛心里好笑，单手支起下巴面朝他道：“你想知道什麽？”
许臻清了清喉咙：“什麽时候跟的他？”
莫涛想了想：“七八年前了吧。”
许臻手一抖：“他麽诱拐未成年啊？！”
莫涛微微一笑：“是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