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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旷课。”
说完两人都笑了。
子轩脑中灵光一现,说:“对,我过得很好,我每天和梅若冰在一个教室,晚上还和她约会,日子能不好吗?”
纪涵听完脸上有几分落寞,难以回答。
梅若冰说道:“张子轩,你不可以让我的朋友有丝毫不悦,你听懂吗?”
子轩一瞧梅若冰这架势,也想起了当初纪涵让他们好好相处的光景,这两人简直把朋友看得比什么还重。
又是沉默!
子轩突然不紧不慢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上课了。”
梅若冰有些惋惜,说:“明明还很早。”
子轩拿出手机,说:“你看,现在是一点多,我们走到学校要十分钟,进教室也要几分钟,再加上几分钟准备的时间,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纪涵失落无比,她的失落并不只是因为子轩精打细算地想早点离开她,还因为子轩又拿出了一只完全不一样的手机。
她问:“你原来那只手机呢?”
子轩随口回答:“丢了。”
丢了这个词语可以有两种意思,一种是弄丢了,另一种是扔掉了。
纪涵不好直接说出“扔掉”这两个字,于是她问:“为什么丢了。”
子轩:“丢了就是丢了,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只有手机碎了,才是真的找不回来了,但那只手机确实是碎了,因为如果是被偷了的话还有找回来的可能,既然子轩说找不回来了,这使纪涵联想到子轩一怒之下扔了那只手机。
她也不怪子轩,她认为子轩是听了那些话后才扔了那手机的。
那些话确实很伤人。
事实是,子轩为了那只手机打伤了八个人。
这原因如此曲折,但纪涵也该死心了。
她说:“我该告辞了。”
梅若冰说:“你可以多留一个晚上,晚上我再来陪你,好吗?”
纪涵:“不可以,我没有理由影响你们的学习。”
梅若冰甚感惋惜,她说:“子轩下午可以留下来陪你。”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真的吗?”
子轩:“假的,我下午有课。”
梅若冰怒道:“反正你的偶旷了那么多节课了,多旷两节也不多。”
子轩:“你不担心我们在一起一个下午会发生什么吗?”
梅若冰看了看纪涵的表情,那种表情是满怀期待的表情。
梅若冰说:“人家已经结婚了,你最好不要乱来。”
梅若冰说完拿着书包走出去,把他们两人留在这不到是平方米的小屋里。
梅若冰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但她的心情却不怎么样,她只是走了几十米眼睛就红了,她不敢停下来,继续走,越走越远。
那两个保镖看得莫名其妙,又看了一眼那间公寓,直摇头叹息。
他们的职业是保镖,这种职业千万不能多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
八十
这两人就这样坐着。
子轩好久都不能像今天这样,无拘无束地看着纪涵。
他的话语气温和了许多,他说:“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
纪涵沉默。
他又问:“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纪涵还是沉默。
他听了很久,说:“为什么?”
他看到纪涵眼中的泪光,于是他转过身去。
人在流泪的时候,通常不喜欢被别人看到。
他有想过要好好地拷问她,但一看到她的泪水终究是不忍。
他从办公桌上取下面巾纸,放到客桌上,再回头。
他看了窗外很久,很久,直到他感觉纪涵已经哭完了才回头。
他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不忍再问,他说:“你想不想吃水果?”
纪涵摇摇头。
他问:“你想不想喝点什么?”
纪涵的声音还含着一点哭腔,说:“我什么也不想喝。”
他发现,桌上多了十几个纸团。
即使她曾经骗过他,他也不舍得让她流这么多眼泪。
她不开心,他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他发现,他曾经这么深爱过她。
他说:“我讲个笑话。”
她说:“我不听。”
他说:“从前。”
她说:“又是从前。”
他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好不好笑,真好笑啊真好笑!”
她扑哧笑了出来,用手掩住嘴,却说:“不好笑。”
子轩看到她笑自己也笑了,递过一个苹果,她接过去,不知不觉咬了一口。
人在紧张的时候通常会做一些小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失态,等她发现自己已经咬下这一口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干脆把那颗苹果拿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咬。
她边吃边听子轩讲故事,子轩在这天变得八卦无比,他有时讲梁家福上体育课没穿内裤,有时讲食堂里吃到了小米虫之类的糗事,两人完全不像一对仇家,更像一对兄妹。
子轩讲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他低头看了看桌面。
纪涵也理了理头发,她注意到自己跟子轩不应该这么亲密。
子轩问:“孩子还有几个月能生下来?”
纪涵说:“大概五个月。”
子轩“哦”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纪涵心中极想说出这个孩子就是他的,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她如果说了,子轩这一生恐怕要毁了。
有些话这个年龄的女孩很难说出口,比如她想问子轩是不是真的把几个女孩同时玩弄于手掌之中,就因为这些都很难说出口,所以她一句也没问。
她起身走到子轩的笔记本前,说:“可不可以借我玩一会儿。”
子轩:“当然可以。”
子轩说完到水池边洗茶杯,他有着说不清的高兴。
也因为自己会因为她而高兴,感到悲哀及可笑。
他很快洗碗了两只杯子,又清理了桌上的东西,然后站在纪涵身后。
纪涵正看着他刚刚点进去的新闻,果真是随便玩玩。
他问:“你喜欢看新闻吗?”
纪涵:“不喜欢就别看,你如果觉得没事做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玩。”
她说:“外面那么冷,出去会着凉的。”
子轩双手交叉,道:“你说话能不能让人开心点?”
她说:“难不成你要我假装配合你?”
子轩一听她的语气便说:“你变了。”
她说:“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子轩一屁股坐在床上,喃喃道:“完了,我美好的下午完了。”
他极为郁闷,也觉得没什么事可以做,于是躺在床上,祈祷着神赐他一个好梦。
让一个和他说不清关系的女孩坐在自己房间里,他想睡着都很难。
他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眠,却听见房间里有轻微地声音,心想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该不会是密室谋杀吧!
等到声音停止后,他慢慢地,悄悄地睁开眼睛。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纪涵的脸,几乎要贴着他了。
纪涵的大眼睛也好奇地盯着他。
他忙退后一尺,反身撑在床上,半身立起,道:“你要干嘛?”
纪涵笑着说:“你真能睡。”
子轩道:“借口,你分明是想非礼我。”
纪涵一听就掐着他的脸道:“鬼才想非礼你了。”
这是纪涵第一次对他动手,但跟梅若冰比起来一点也不疼,这掐法无论是从力度,角度,精确度上来说都是笨拙至极,可见纪涵并不经常像梅若冰一样乱掐别人。
他抚摸着自己的脸说:“怀孕了就该温柔一点。”
纪涵:“那是因为你找死。”
他说完觉得纪涵变得有些野蛮,上一次见面还不至于这个样子,一定是跟纪岚相处久了,被那丫头给教坏了。
他下床穿好拖鞋,说:“我们总不能说一下午的闲话吧!”
纪涵说:“你想带我出去?”
子轩:“是的。”
纪涵有些顾虑,“可是那两个保镖还站在门外,被看见了不好。”
子轩神秘兮兮地说,“我可以带你避过他们的视线。”
子轩说完拉着她走出公寓的小屋,弯下腰从阳台爬过,再走到另一出口,他先下去,让纪涵抓着窗户的栏杆也跳下去。
仅是一米的高度,纪涵也不敢轻举妄动。
子轩站在下面张开手,拍了拍胸脯,示意她放心。
她咬咬牙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脚一滑踉跄地向前倒去。
幸好子轩就站在正确的地方,没有让她摔倒。
但子轩做了一个不正确的姿势,他原本只是想扶住纪涵,等她一稳住就松开手,谁知纪涵一落地就条件反射地张开手,抱住了子轩。
纪涵弯下的时候正好伏在他胸前,他怕自己的心跳被纪涵听见,于是他轻轻地推开了纪涵,即使他想多抱住她几秒。
纪涵问:“去哪里?”
子轩说:“这是个很深奥的问题。”
纪涵不解,子轩说:“你怀孕了,我当然不能带你去游乐园玩做剧烈运动,还有东南市的几处著名风景想必你也是看过的,所以很难说。”
纪涵:“你想得很周到。”
子轩:“你想去哪里?”
纪涵:“随便。”
随便,又是随便,天底下最难回答的问题就是随便了。
子轩说:“不然我带你带你去远方大楼,让你站在全东南市最高的建筑上,到时侯你看着如蚁的行人,一定会有一种俯看芸芸众生全世界我最大的感觉。”
纪涵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认识你那么久,怎么不知道你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子轩不等她同意,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
与其说子轩是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不如说子轩是想牵着她的手,昨晚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是阴天,于是子轩说:“今天有阳光。”
今天真的有阳光,在这个冬日里显然稀有,以至于这个下午不那么寒冷。
这条小路无法通车,所以行人也少。
蓝天白云阳光微风,花草树木行人楼房,远有听呤近有人闲,这个下午和谐且美好。
子轩牵着他的手走在前头,纪涵跟在后方。
子轩不敢慢几步和她一起走,这样就等于他牵了纪涵的手,他前她后地牵手,这样看上去还可以美言为子轩想拉纪涵去一个地方。
子轩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这样他就可以一直牵着纪涵的手。
他设想过两人反目成仇,如何嘲讽对方,可没与想到,一见到纪涵以后,他甘愿放弃所有仇恨来原谅她。
可是,路还是走完了。
子轩放开了纪涵的手,纪涵说:“我们去哪里?”
她说话听起来很有艺术感,至少她没说:“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两人再次步入繁华的商业区,子轩带她走进一座大楼,也就是闻名东南市的远方大楼。
他们走进大厅里,经过长廊而进了电梯,子轩按了最顶楼,138楼,液晶屏幕开始跳动,从一不断跳动,到二十,再到三十。
子轩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难以形容的表情,因为这种表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为了纪涵,他什么都可以做。
空间中好像只剩下两种物质,不安,还有等待。
子轩把手插进裤袋里,他不愿让纪涵看到他握紧拳头的样子。
纪涵问:“可以吗?”
子轩:“可以。”
可不可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栋大楼前几年才竣工,是东南市目前为止最高的建筑,还从来没有人像子轩这样做过。
屏幕上跳着七十八,七十九,子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最后一层,两人走出电梯,电梯外为什么也没有。
不远还有一个楼梯,两人走上了那个楼梯,到了一间小屋前。
这间小屋别的没有的,只有四个门,还有一个监控。
这四个门都是上锁的,恐怕是为了防止有人轻声从这里跳下去才加上去的。
既然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