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怔住了。
她沉默了好久,眼神低落,尴尬得连手要放在哪里才显得可爱都忘了。
子轩还是没有理会,她霍然站起,道:“张子轩,你不是男人。”
子轩笑而不语,这个问题他如果是第一次听到还会辩解一番,可是这句话岳雪早就说过了。
她已看出了子轩的意思,子轩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一分时间。
她转身就走,她怎么咽下这口气?可都快放假了她还能有机会报复子轩,诬蔑,伤害子轩?这口气她不咽下去也得吞下去。
九十三
时间过得飞快,这个学期绝对是子轩度过的最快的一个学期,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如果说这个学期是一眨眼,那么纪涵和她同居的事便像发生在刚刚令他历历在目。
像电影一般清晰的画面,这便是那些回忆。
这天下午阳光灿烂,每个人心里都欢朗无比,无论是考好的还是考砸了的,他们领着行李开开心心地走出校门口。
无论新年是否有很多惊喜,他们都将迎来一次解放。
与其说是解放,不如说是释放,释放在校园里的所有压抑。
有些同学甚至一个学期没有回过家,他们脸上都洋溢着无法形容的快乐,他们的心情也是可想而知了。
子轩第一次和梁家福一起坐车,他因为之前多次回过家所以行李很少,而梁家福已经三个多月没回家了,行李一袋又一袋的。
梁家福一路上不知道说了几句“等等我,”他越是这样说,子轩走得越快。
子轩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他认为是该整一整梁家福了。
两人到了公交车站的时候,这里的人比他们想象的多多了。
梁家福手中那么多行李能不能顺利挤上公交,这是一个问题。
子轩说:“别怕,你看他们手上的行李不是也有很多吗?”
梁家福一看,点点头,“不错,你有秘诀要传给我吗?”
秘诀是有,不过如果摊上这么一个大箱子的话,要跳车就很麻烦了。
子轩说:“等下有人跟我挤,你就拿这个砸死他。”
梁家福:“Goodidea!”
梁家福想了想,觉得不对,说:“这里那么多人都要上车,我能砸几个?”
子轩眼珠子一转,道:“根据我挤公交多年的经验,首先车来的时候你要跑在别人前面。让人把你推上车,然后你在靠近车门的时候可以拉住别人的书包,让他把你拉上去,懂吗?”
梁家福道:“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这样子好像很缺德。”
子轩说:“别管了,等下会有人比你更缺德。”
他的话刚说完,前面立刻驶来一辆公交,很多人同时冲上去,子轩推了梁家福一把,他也赶紧拉着行李跑上去。
挤公交是件很有技术含量的事,梁家福拼死拼活,利用了子轩所说的“技巧,”终于在许多人前面上了公交。
他上了公交以后立刻喊:“子轩,子轩。”
子轩说:“我在这里。”
他往后看过去,子轩早就坐在后座上等他了。
他在子轩身旁坐了下来,缓了一口气,然后问:“你怎么上来的?”
子轩说:“跳窗。”
梁家福道:“为什么不拉着我一起跳?”
子轩说:“你带着这么多行李还跳得进来吗?”
梁家福一想也是,在看窗户那边,一个胖子也想跳上来,只可惜他是不可能跳上来的,就因为“胖子”二字。
上不了公交的人灰头丧气的脸渐渐倒退,车缓缓驶去。
梁家福松了一口气,和聪明人在一起果然不会吃亏。
闭校式还没开已经算放假了,子轩的心却没有因此而松懈。
真的有放松,那也是短暂的。
他将迎来一个比考试更加困难的挑战。
这个寒假他没有计划,他唯一想做好的就是这件事。
司机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放着一首歌,一首略带忧伤的流行曲。
子轩闭上了眼睛,很快放过了三首歌。
第三首歌放完的时候,公交也到站了。
他们来得很早,所以排队的人还不算太多。
两人上了通往晋安县的大巴,梁家福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子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们的心境是不同的。
阳光不但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更明亮了,在冬天里这是难得的。
子轩把头仰在靠垫上,他今天中午激动得睡不着。
售票员提高了嗓门,尖声喊道:“还有谁没买票?”
没有人回答,她又喊道:“还有谁没买票?”
子轩递了一张十元钞给梁家福,意思是让梁家福拿给售票员。
梁家福疑道:“我们已经买过票了。”
子轩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道:“让她闭嘴。”
梁家福苦笑,原来子轩是嫌售票员太吵,他正要将钱递给售票员。
那位没买票的人正好买了票,梁家福见子轩正要进入梦乡也不好打扰,于是将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子轩睡了很久,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是梁家福下车的时候。
这以后他又睡了五分钟,然后再也睡不着了。
窗景渐渐是熟透了的颜色,大巴已经到了他的邻镇。
车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子轩扣好书包走下了车。
他看到了他常去的那个红日超市,他看到了小区里张大妈养的那条狗。
此时夕阳已是血红色,这让他想起了哀伤。
他推开了家里的门,他差点以为纪涵还在屋子里。
他看到了正在搓麻将的林秋风,林秋风却没有注意到他。
他拍了拍林秋风,林秋风骂道:“死回来了?”
他笑着换上鞋,走上楼梯,他突然感到一丝酸楚。
林秋风一直在二楼打麻将,之所以会搬到一楼完全是因为纪涵的怀孕。
而现在纪涵走了,她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或许她心里比子轩更希望,子轩能将她带回来。
真相她和张斌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子轩一直很愧疚。
他该如何说这件事?
杀是一种很古老的方式,也是一种好办法。
他等不了孩子生下来,孩子明明是他的,他凭什么要等?
他想把纪涵带过来,一家四口一起过年。
应该说,是五口。
说不出的情感,是欢喜,还是悲哀?
九十四
幽静的早晨,有光。
这条路很干净,这栋房子也很雅致。
好像很清晰,但现实却难以捉摸。
幽静的早晨,有风。
风来了又来,走了再走。
见不着的荒凉,它在空气里本来就是湿的。
临溪,清天。
清让人想到了水,水是流动的透明。
这栋房子只住着一个孤独的少妇,她的儿子与丈夫远在外地工作。
她的女儿欺骗了她的女婿,然后改嫁了别的人。
她离过婚的男人又从她手中抢走了她的女儿。
一天早上,一个少年来看她,她笑了。
她说:“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天子轩一来到她家以后立刻住进了纪涵原来的房间,他一定要在春节前将她带回去。
确实,他最想得到的人是纪涵。
他在这个房间里坐了半个小时,首先,他想看看纪涵。
他不愿再让纪涵流一滴眼泪,他的话会尽量少说。
又过了半个小时。
这栋别墅子轩已经来过三次了,他一点都不陌生。
他说:“我找纪涵。”
守门的老头说:“纪小姐不在。”
子轩以为他听成了纪岚,又说:“我找纪涵。”
老头说:“纪小姐上周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子轩一愣,“她为什么出去了?”
老头摇摇头,“不晓得,她是和王先生一起走的。”
王先生一定是王瑜了,子轩立刻说:“我找纪岚。”
他说完立刻跑进去,老头也不拦他。
他使劲地敲纪岚的门,不久后他看到了睡眼惺忪的纪岚。
纪岚对他的出现一点都不感到吃惊,反而好像早就预料到他的到来一样。
子轩道:“纪涵去哪了?”
纪岚想把他请进屋子里,子轩执意不进门,纪岚说:“你先进来,这样被看到了不好。”
子轩进门后不是坐着的,而是站着的,可见他心里有多着急。
纪岚说:“她和王瑜走了。”
纪岚没有叫他“姐夫,”而是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子轩许些欣慰。
子轩问:“她现在在哪里?”
纪岚答:“不知道。”
子轩:“怎么会不知道?她没有告诉你吗?”
纪岚:“没有,她走的时候连自己要被带去哪里都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她一定很安全。”
子轩道:“王瑜为什么要带她走?”
纪岚道:“因为他已经发现了你来过这边,他不会让你再见我姐的。”
子轩的双眸中流过一丝黯然,他不知道该怎么问。
纪岚问:“如果让你见到我姐姐,我你有什么打算?”
子轩说:“我想带她走。”
纪岚说:“若是王瑜不同意呢?”
子轩说:“我不需要他的同意。”
纪岚又道:“若是我姐姐不肯呢?”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难题就要对症下药,子轩问:“她为什么不肯?”
纪岚说:“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因为你,因为她不愿她最爱的人受到伤害,所以你就算躲过了王瑜,她也不肯跟你走。”
子轩说:“所以,王瑜才是关键。”
这句话如同废话,纪岚没有回答。
子轩接着说:“我想见纪涵,你一定有办法的。”
纪岚叹了一口气说:“让你去跟踪,你干不干?”
子轩反道:“为什么不干?”
两人走出了洋房,走在大理石上经过了花园。
纪岚突然拉着他蹲下,子轩百惑不解,抬头一看,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子轩想问,纪岚伸手把他的嘴堵住。
那个中年人似乎发现他们,脚步越来越近,子轩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他突然有了一种做贼的感觉。
幸好那位中年人很快离开了这里,两人随后站了起来。
纪岚道:“那是我爸爸。”
既然是纪岚的爸爸,那么他也就是纪涵的亲生父亲。
子轩问:“我们为什么要躲着他?”
纪岚道:“他认识你。”
子轩不再问,这没什么好问的,毕竟他是他的女婿。
纪岚说:“他看过你的照片,他不会让你见我姐姐的。”
子轩怨道:“他是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卖了纪涵?”
纪岚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他也想让我姐姐回来。”
纪岚接着说:“临溪的四大集团,只要其中两家结亲,那么剩下的两家也就不足为惧了。”
子轩问:“哪四家?”
纪岚:“纪家,白家,北王家,南王家。”
子轩问:“北王家和南王家有什么关系?”
纪岚:“这两家从清代末年到现在一直争执不断,诗良是南王家二老板的儿子,而王瑜是北王家的唯一嫡系。”
子轩这才明白两人的关系,又问道:“白家呢?”
纪岚:“白家一向低调,和这三个家族很少往来。”
子轩道:“所以只要纪家与北王家结亲,临溪县的商业会垄断在他们手里?”
纪岚道:“不止是这样,因为北王家与**有勾结,我叔叔和我爸爸又常常与政府的官员打交道,所以两家以结亲,他们也就掌握了临溪县一半的权力。”
子轩道:“王家难道愿意接受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媳妇?并且用这个来结亲?”
纪岚冷道:“王瑜是个变态,他爱我姐爱到发疯,他甚至可以为我姐搬出整个北王家。”
子轩连连惊咤,纪岚又道:“整个临溪县,他唯一看上的人,只有我姐。”
子轩想说“纪涵有什么特别”可话到了嘴边也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