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民俊,民俊……”马熙拉起身去追民俊,却被朴泰秀拽住了胳膊。
“管他干嘛!我就当没他这么个儿子!”朴泰秀怒气未消,说着瞪了门口一眼。
马熙拉顺着他手上的力气坐到床边,似是埋怨,“民俊最近都不怎么回家了,你这样说他,不是往外推他吗,正好合了那女人的心思,看你以后怎么往回拉儿子。”
朴泰秀冷哼一句,“我看那女人喜欢他什么,等他一分钱没有的时候,还会陪着他吗!再说,我儿子又不止他一个!”
马熙拉勾起一个浅笑,“可民俊是长子,这么大的家业,总归是要他来打理的。”
“我可不管什么长子不长子的,我最喜欢的,可是我们在俊呢。他从小就听话,在学校表现也好,真是给我们朴家争光啊。哈哈,我们朴家几代才出了个这么有学问的儿子,都是你的功劳啊。”提起在俊,朴泰秀眉飞色舞起来,在俊从不忤逆他的意思,是他心里最宠爱的小儿子,也是他中年得子后珍惜备至的孩子。
马熙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笑容也有点僵了,但依然握着朴泰秀的手,“是在俊自己努力的结果,我怎么敢贪功呢。而且,他还总说,一定要像爸爸一样,做一个成功者。”
“是么?他跟你这么说的?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儿子!老婆,都说儿子像妈,多亏了你我才有在俊这么聪明的儿子。不像民俊,像他那个笨妈……”朴泰秀兴高采烈地说着,却忽然意识到什么,紧张地看着马熙拉。
马熙拉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笑着睨了朴泰秀一眼,“好了,瞧你,提起在俊就收不住了,可惜最近他医院特别忙,连个回家的空都没有,今早打来电话只是问你好点了没有,连多余的话都不跟我说,你呀,都让我嫉妒了。”
“老婆,你也有嫉妒我的时候吗?”朴泰秀侧眼瞧着马熙拉,她光滑的脖颈露在套衫外,显得格外白皙,他笑着想去吻他,却又被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
“哎呀,叫你好好休息,又说了这么多话。快躺着别动了,我去拿药。”马熙拉拍了拍朴泰秀,待他咳嗽止了,方才走出门去。
如释重负般,马熙拉深吸了一口气,闭起眼睛,纷乱繁复的网便铺天盖地而来。
她在意的不是朴泰秀的身体,她更在意朴家餐厅为何出了这么大乱子,三天理不出的头绪,突然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是,她却又前所未有的相信,这件事,绝不是食材出错这么简单,而是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滂沱
特意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马熙拉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这个样子见他,应该没有不妥吧。
她几乎不喷香水,这次却意外揉了一点在手腕处,也不浓郁,只是淡淡地,若有若无的清香一缕。
交待好保姆自己要去医院商讨一下治疗朴泰秀的方案,马熙拉也没有叫司机,独自驾车向李文学的出版社驶去。
天气不大好,还有些阴沉,还未到地方就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雨刷在眼前晃得人眼晕,马熙拉放慢了速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车停在出版社前的停车场里。
风也刮起来了,乌云在空中不断落下更大的雨滴,车上并没有伞,马熙拉又不愿耽搁过多的时间,只好把皮包举过头顶,小心翼翼踩着雨水向出版大楼走去。
因为下雨的缘故,从停车场到出版社的空地上并没有多少人,马熙拉不经意地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豆大的雨滴顺着皮包往下落,不远处的李文学却给一个女人撑着一把伞,走到积水的地方还不忘回身搀扶那女人。马熙拉的脚像定在了原地,手中的皮包也从头顶落了下来,她怔怔地望着白色轿车前的李文学,他和那女人告别的笑容,刺得她生疼。
那女人是马熙拉见过的,不是别人,正是电视台的金贤静。可那女人是谁有那么重要么,李文学停在那辆车前谈笑风生的样子更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他玩于鼓掌的小丑。他,竟是这副情圣的样子,原来不只是对她,对别人,也是一样的。
雨水顺着脸庞滑落,视线也不甚明晰,马熙拉任由越下越大的雨将自己鬓发打湿,浑身瑟瑟地站在雨里。
尖刺的鸣笛声响在马熙拉身后,李文学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他不曾想到,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就看到马熙拉全身湿漉漉地站在雨中,身后的车辆不耐烦地冲挡在路中间的她按着喇叭。
顾不上金贤静还未说完的话,李文学飞奔着向马熙拉跑来,地上溅起的水花拍在裤腿上,他全然不管地冲到马熙拉身边将她拉在身前。
一把伞为她及时遮住了冷冷风雨,堵着的几辆车从他们身边开了过去。李文学望着眼前水淋淋的马熙拉,眼神中交织着莫名地生气,“不要命了吗!竟站在车道上!”
马熙拉瞥了眼摇下车窗望着自己和李文学的金贤静,后退一步和李文学拉开距离,“我找你有话要说。”
“去我办公室吧,先把衣服烘干。”李文学话未说完马熙拉已转身向大楼走去,李文学只好大跨几步将雨伞全都举在马熙拉头顶。
不远处,金贤静愤愤地,关上车窗,却赌气似的待在原地。
一进办公室,李文学就迫不及待地把马熙拉拥在怀里,揉着她的秀发,吻在她额角,“冷么,怎么傻乎乎地站在雨里,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马熙拉眼前都是他送金贤静离开的画面,挣着从他怀中逃开,面无表情地往办公室里走。李文学不明所以,只是摇摇头跟了进去。
李文学指着里间说,“出版社经常加班,里面就是卧房,你这个样子怎么行,去里面先冲个热水澡,换上我的睡衣,我去给你烘衣服。”
“不必了,我今天来是跟你说正事的。”马熙拉兀自坐在沙发上,木头的凉意顺着湿透的衣服侵入肌理,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李文学急着拉起她,“还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听话,快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马熙拉本就生着闷气,她抽出自己被他拽在手中的双臂,冷哼一句,“李代表对每个女人都这么体贴吗?”
“你这是什么话,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女人!”李文学急着辩白,神情也跟着紧了起来。
“你和哪个女人干嘛我根本没兴趣,我只问你,餐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马熙拉直直盯着他,像要从他眼中盯出实话来。
李文学一愣,脸上的惊愕却转瞬即逝,随即飘上淡淡的阴云,“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你别打岔,你老实告诉我,几家餐厅都发生了食物中毒是不是你干的!”马熙拉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地态度。
李文学眉峰微聚,却苦笑道,“你是为了朴泰秀才质问我的吗?熙拉,连警察都查不出的事故,你怎么这么肯定是我做的?”
他目光如炬,却看得她心里疼痛。
“因为我了解你。”马熙拉的语气云淡风轻,转而又不可思议地问道,“可是,你从来就不是这么卑鄙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熙拉,你说我卑鄙?就算是我做的,也是为了你!朴家父子步步紧逼,难道要我坐以待毙?难道我一无所有你才高兴?熙拉,我不能失去那些地产,没了它们,我又有什么资本带你离开那个牢笼,我又拿什么来保证你衣食无忧呢!”李文学情绪激动起来,他擦去从马熙拉发梢落在锁骨上的水滴,眼中藏着岁月发酵出的深情和痛楚,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再次将她失去。
马熙拉挡过他的手,抬眼看向他,她眼中有刀有剑,却仍是不忍予他锋利,“我早就跟你说过,任何人,伤害朴家就是伤害我!李文学,求你别再自作多情了!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彻底!别再把我当成你野心的借口,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求求你,别再针对朴家了!放手吧!”
李文学难以置信地看着马熙拉,手不受控制地再次抓紧她的两臂,“结束了?你说我们结束了?熙拉,你骗我的对不对!那天,我们在一起明明很开心,你也是愿意的,熙拉,你看着我,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够了!”马熙拉喝住了几乎要发狂的李文学,“那天是个错误,我们就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我是朴泰秀的妻子,是朴家的人,所以,我恳求你,别再针对朴家了!我求你!”
李文学的手,迟疑着,缓缓地离开她的手臂,她太冰冷了,即便是一块铁,也该捂热了,可是,马熙拉的心,竟是比铁还硬。
心像被千刀万剐着,她竟说他们之间是个错误,李文学的唇颤抖着,却也发狠道,“好!既然你这么怕朴家受损,那么你答应我,只要你跟我走,我便再也不与朴家为敌!”
“跟你走?”马熙拉向后退开几步,“要我放下一切跟你走?李文学,你别再一厢情愿了!呵,想跟你在一起的人那么多,你何苦逼我一个!”
马熙拉咄咄逼人,心却早已千疮百孔了。与他双宿双飞,曾是她今生最大的梦想,可今时不同往日,她苦心等待了二十三年,在俊终于长大了,她要把朴家完完全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她要让她厌弃了二十多年的朴泰秀彻底失去一切!她不能走!绝对不可以!
“如果能勉强和别人在一起,我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结婚,熙拉,我想的,我要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李文学长身静立,像山峰般挡在马熙拉面前,他的心意,从来就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啊。
“李文学,这些话你还对谁说过?金贤静吗?我看,你俩就很合适呢!”马熙拉想到他为金贤静撑伞的样子,鼻子泛酸,又忍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好端端地,你提她做什么!”李文学转念一想,刚才马熙拉难道是因为看到他送金贤静才如此抗拒自己?
李文学一哂,轻轻牵起马熙拉的手捂在心口,“怎么,吃醋了?”
本就心里窝火,又觉万分委屈,马熙拉见他的笑颜,更是排斥他的亲昵,抽出手呵斥道,“有这闲心还是去找别人吧,谁知道你这么多年不结婚是不是风流成性!哼,你这多情的样子,金贤静喜欢,我可不吃这套!”
一心想哄着马熙拉收起脾气相信自己,却没想到她竟说出这般绝情又冷杀的话来,李文学登时气红了眼睛,“这可是你说的!你以为我不敢和她在一起吗!”
李文学说完,自己也是一惊,明明是要向她表明心迹的,却说出这样天杀的话来,他不自在地觑着马熙拉的神情,眉目间衔着深深地不忍,却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马熙拉也是一怔,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眼波中的情绪,与李文学是同样的。
重重地一瞥,像此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一般,马熙拉将这人的眸子深深刻在心里,却绞地眼睛涩涩地痛。她抓起沙发上的皮包匆匆离去,只留下懊悔不迭的李文学。可是,他已经没有了追她出去的勇气,只能在窗前默默地望着她被吞噬在越来越大的雨中,直到她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心也跟着被吞噬得所剩无余。
雨,一直下。整个城市都颠倒了。
她从来,就是她无法泅渡的河流,他,亦是她无法跨越的高山。
今生今世,逃不开,躲不去。
☆、暧昧
朴泰秀卧病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