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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若不是他狠心抛下自己,她又怎会落入今天这般田地!
李文学,对他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最好的年纪陪在他身边,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所有。看来,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可以相信。就算,她曾全身心地爱着他,如今,也真的只是两条平行线了。
既然二十三年前连头都没回就离开了自己,那今天,他又为何出现呢!
李文学的到来让马熙拉本已静如死水的心再也无法沉寂了。这到底,是命运对她二十三年亏欠的补偿,还是又一次不可理喻的玩笑?
和马熙拉同样沉入漩涡的人还有李文学,他推辞了朋友带他去见金贤静的好意,独自在汉江边站了很久。
对于马熙拉,他是有歉疚的,可是,独自承担她的恨和仇,他也是有口难言的。
这辈子,他以为再也无法见到她,谁知就在这样阴差阳错的境况下,他们再一次见面了。措手不及,且,毫无先知。
滚滚江水,愤怒,哀怨,又无可挽回。
难道错过的人,真的就如同这江水一样,再也无法重聚,再也不能回头了?
拳头在手中攥紧,李文学,绝不是轻易向命运低头的人。即便二十三年前低过头,现在,他绝对有能力和命运抗衡了。
如果曾经的迫不得已是此生做得最大错事,那么,以后的人生,就用所有心力去弥补这个错误吧!
马熙拉,欠你的,我终究会还上的。
哪怕倾尽所有。
可是,谁又能预料,春暖花开的时侯,旧的一切,是不是都会遵照自然法则,重新发芽呢……
当马熙拉走出台湾机场的时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台湾,她终究还是来了。
时隔二十三年,带着光阴留下的或深或浅的爱恨,她再一次站在了这里。
如果不是儿子的相亲出了问题,如果不是非要她亲自来一趟才行,她这辈子,怕是再也不愿涉足这处被称为“宝岛”的地方了。
接机的轿车早已等在出口,马熙拉坐进后座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台湾果然比首尔气温高出很多,摇下车窗,迎面而来的风夹带着水汽,她一下清醒了不少。
二十几年不见,台湾发展迅猛,但依然不变的是公路两旁的林荫道里总能看到一些小情侣一起骑着单车,虽然隔得很远,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和隐约传来的嬉笑却让马熙拉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曾经的自己,也像刚才那个女孩一样,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伴随着清风,沐浴着阳光,也是这样的林荫小道,也是这样的单纯无忧。他哈哈笑着故意将车摇晃起来,她就紧张地一边大喊一边抱紧他,她给他唱着极尽温柔的曲调,他就忽然握住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都说往事随风,都说什么都逃不过时间,可是,为何那些画面像烙进生命一样,即使已经把它们尘封了二十多年,也能清晰如昨地历历眼前。
真的,忘不掉吗。
那个人,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李文学,当年那个勤工俭学一年只为凭自己资金带她去台湾旅行的人,为何后来说走就走了呢。
原来,他也和别人一样,长相厮守,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马熙拉不愿再想,可李文学的身影却像难以摆脱的鬼魅,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就又一脸宠溺地站在她面前。
他揉揉她的头发,吻在她的手背上,她羞红了脸,转身就跑得离他很远,可是眼睛却依然朝向他,直到他一路追着将她抱在怀里,两人都气喘吁吁地笑起来。
他说,熙拉,我李文学今生非你不娶,这阿里山为凭,日月潭为证,如若背弃誓言,我定……
她怎么舍得他说出那样的恶咒,踮起脚尖,柔软的唇便堵住了他未出口的话。他不必说,她信。
那一夜,海风吹过窗帘,两人终于抛开所有,荡漾进生命最本真的漩涡里。
那一夜,终究是属于彼此融化的柔波。
那一夜,人生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两人都无法自拔。
可是……
路程还未走完,车窗外的风灌进领口,明明是暖的,马熙拉却浑身都冷。
她曾不顾一切地把什么都给了他,他却依然残忍地离她而去。誓言,原本都是轻贱的,她却什么都当真了。
李文学,你亲口说过,如若背弃誓言,定然……
定然怎样呢?你会遭受天打雷劈吗!
眉心皱得那样紧,马熙狠狠握紧了双手,窗外的单车也不见了,她再次闭上眼睛,试图平静这颗波澜不定的心。
新一期的《经济月刊》很快就全国发行了,李文学特意买了一本捧在手里,他仔细找到写朴泰秀的那一篇,翻来覆去却不见马熙拉的照片。
特意打电话给赵记者,才知道原来是马熙拉特别交代过不要放自己照片出来,就连整篇报道都只提了她的名字一下。
李文学盯着照片上朴泰秀洋洋得意的脸,更深的嫌弃从心底生出。他目不转睛地和朴泰秀以这样的方式“对视”着,对方似乎一脸不屑地嘲笑着他:呵,你最爱的女人,终究还是我的。
一把将杂志摔在地上,李文学不知究竟在和朴泰秀置气,还是在和自己较真,他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眼睛死死瞪着《经济月刊》的封面。
朴泰秀,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
当年多少英俊潇洒的追求者她都不放在眼里,究竟又为何嫁给这样的人呢!
马熙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嫁的人,不是……
李文学一拳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直到手背印出血痕,直到自己麻木不觉痛了。
他是真心为她难过,又是实在为自己悲哀,可事到如今,又该怨谁呢,难道该去怨马熙拉的母亲么!
当年若不是她……
想到马熙拉的母亲,李文学的心又纠在了一起。
那日偶然重逢马熙拉后,李文学的心就再也没安定过。
他整整爱了二十三年的女人,因为有过她,他无论遇到谁都会不自觉地和她比较。
可是,又有谁能比得上她。
别人都说他单身是不近女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不近女色,而是能让他亲近的女人,只有那一个。
曾经沧海,就再难为水了。
想起当日朴泰秀硬要马熙拉坚持接受采访,李文学的心就隐隐作痛。
虽然知道那不过是她躲避自己的借口,可朴泰秀却把这些虚名浊利看得比她还重要。
不配,他的确不配。
李文学是认定马熙拉不幸福的,否则,为何连照片都不让记者去发,为何特意嘱咐最好不要提她。
没有哪个女人是不愿和丈夫一起公开露面的,除非,她根本不爱他。
是的,马熙拉怎么可能会爱这样粗鄙的人呢。
她从来都是众星捧着的月亮,从来都高傲地没有低过头。
难道,嫁给朴泰秀,也是被逼的……
越想越气,越想越急,越想也越不敢想,这些年,她都是怎样和那个人相处的,她都是怎样忍受的……
李文学猛然捡起地上的杂志,朴泰秀沾沾自喜的模样让他更下定决心带马熙拉离开。
一种要羞辱这个对手的心理强烈又冲动而出,手头的书籍只剩两页的空稿,如果把朴泰秀这个人加进去,不仅填补了最后的空白,更是和前面那些高学历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朴泰秀的脸往哪搁。
将书重重合在手里,李文学轻蔑一笑,想不到,他作为出版社代表的第一次破例,竟是为了朴泰秀。
☆、取舍
时隔几天,在异国他乡见到儿子的马熙拉本想和他多亲近一些,可在俊做出的事情着实让她无法理喻。
“在俊,难道妈妈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你就那么不满意吗!”马熙拉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地喊了出来。
在俊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妈妈,我只喜欢姜伊瑟一个,既然命运安排我相亲时遇到的人是她,我们就一定是有缘分的。”
马熙拉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缘分?你居然说什么缘分!朴在俊,你是三岁小孩吗,居然相信那么可笑的东西!”
“是!妈妈!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相信缘分!就是要和伊瑟在一起!”在俊怒视着母亲,他不愿再做她手中的提线木偶,他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和未来。
“伊瑟!伊瑟!才见面几天,就被那个小丫头把魂都勾引去了!好!既然你那么喜欢,就去找她吧!就当我白养了你这么个儿子,活着也再没有意义了!”马熙拉的眼泪夺眶而出,在俊太让她寒心了,这么多年培养的儿子却偏要站在自己对立的地方,哪个母亲又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和委屈呢。
“你做什么,妈妈!妈妈!”在俊惊呆了,母亲已经把一条腿跨出阳台,身体再倾斜一下就……在俊不敢想下去,只想赶紧将她抱回来。
马熙拉喝住了要冲过来的儿子,“你别过来!你去找那个女人吧!既然在妈妈和她之间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连你都要抛弃我了,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在意我呢。”
母亲的眼泪刺痛了在俊的心,和姜伊瑟几日的相处,已经让他无法自控地陷入了对她的爱里,可是,他不能忤逆母亲,他更不能失去她。眼泪亦是从眼角落下,在俊颓然跪了下来,“您何苦用自己的性命来逼我呢,您明明知道,我是不可能抛下您不管的。妈妈,求您下来吧。”
看到儿子的泪水,马熙拉又怎么会不痛呢。可是,她已经调查过了,姜伊瑟是个普通平民家的女儿,和她结婚根本对在俊没有一点益处,只有和自己安排的徐宥拉在一起,才是对在俊最好的出路。天下父母心,谁不为孩子长远考虑呢,她不能眼睁睁看他毁了自己大好前程,尤其,是因为女人。
“那么,你已经选择了吗!”马熙拉站在阳台上,酒店在十四层,她瞥了一眼楼下,腿软了下来,本就是逼儿子就范的戏码,又怎会真的跳下去呢。一边问话,马熙拉的身子向里面靠了靠。
在俊头也不抬,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是,再也不见了,再也不见她了。”
马熙拉知道在俊是个孝子,她小心翼翼地从阳台爬下来,走到在俊身边弯下腰抱住他,“儿子,不是妈妈逼你,是现实逼你。没有钱,就算有了爱情,你要拿什么养活她。既然生在朴家,你就注定要去继承家业的,可是,你爸爸现在把什么都交给民俊,那你呢!只有和徐宥拉结婚才有实力和民俊争夺啊。”
在俊任由母亲抱着,心里却想到姜伊瑟种种的好,他怕再也,喜欢不了别人了。
在俊缓缓推开母亲,看着她眼中还闪烁着泪光,可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妈妈,我答应您不再见伊瑟,可我是不会和徐宥拉结婚的。我宁愿守着记忆过一辈子,也不能每天面对一个我不爱的人。”
“你说的什么胡话!”马熙拉摇着在俊的肩,为什么他这么不清醒呢。
“您知道什么是爱么,您知道什么是只要她一个么!我这辈子,除了姜伊瑟,再也爱不了别人了!妈妈,我求您,别让我痛苦一辈子好吗!家业我会继承的,我不会输给民俊的,我会让您看到,没有徐宥拉,我依然能成为整个集团的掌控者!”在俊站起身来,眼中决绝又坚定。
“在俊,你去哪!”马熙拉的心狠狠揪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