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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李文学虽被大火困在家中,但他平时爱好古玩艺术,特意建造一间地下室用来储藏收集,这地下室有与外面沟通的矮门,李文学正是从那里逃了出来。可逃出的他毕竟受了伤,在密友家住了一周,边养伤边调查起火原因,虽然也想通知马熙拉自己并无大碍,但在朋友一再劝阻下,为了事情的周密才一再忍了下来……今日终于尘埃落定与她团聚,却遍寻马熙拉不着,直到联系在俊一起回到公寓读到她的绝笔信后才飞驰赶到北汉山……
一切隐藏的终于见到天光,一切痛苦的终于得以告慰,种种过往只化作此刻相拥而泣的两个人。他们什么都发生过,又仿佛从未有过这么多年的苦恨,两颗心早已连成一颗,两个人早已成为一个,只盼此后雨过天晴,再无风浪,唯有喜乐。
静静听他讲着这些天的死里逃生暗中部署,靠在李文学怀里的马熙拉更是心疼,抚摸着他曾受伤的那条手臂,她忧心地轻叹,“这次,又伤到哪了,身上又有疤了?”
“没有,哪都好好的,不信回去给你看。”李文学点了点她的鼻尖,笑她怎么尽关注些没人在意的细节,可他心里知道,这些天她一定怕极了。
牵着马熙拉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到车里,李文学伸手拂去她耳边的碎发,握过她擦伤的手,凝着眉轻轻擦拭着。他是痛,比她更痛。虽然好友的阻挠不是没有道理,唯有他隐匿起来才能给朴民俊致命一击,才能让在俊顺利接手朴家真正长成担当独立的男子汉,但他明知道她一定会担心难过,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她身边,他好后悔,后悔自己竟让她如此伤心绝望。他和她,都是一样的,她可以为他纵身跳下悬崖,她也早已像他胸口的疤痕一样,是他生命中无法舍去的一部分。
“你不要皱眉,不好看。”马熙拉说着将头转向另一边,李文学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眉头却未舒缓。
“是我不好,应该一逃出来就去找你。是我该死!”李文学的眉头拧成了更深的沟壑,直到坐在车里,他眼前还是马熙拉站在悬崖边的样子。
“不要说那个字。我不想听到。”马熙拉急切地摇着头,这些天,她已经恐惧到了极点,那个字,是她清醒的噩梦,挥都挥不散。
李文学听出她情绪的波动,他想不出知道自己死去的这些日夜她究竟独自承受了怎样巨大的压力,更想不出她准备从山顶跳下去的时候是怎样孤独惧怕又视死如归的心理。他错了,他不该瞒着她,不该让她一个人面对,更不该让她陷入无尽的等待与黑暗。她是在乎他的,是深爱他的,比他想的还要深。
缄默了几分钟,李文学克制住情绪,温言道,“我辞了出版社的工作,咱们去威尼斯吧。”
将马熙拉的手护在自己掌心,李文学一瞬不瞬地看她抬头,看她眼中仍然闪着晶莹,却迟迟没有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马熙拉才开口,“你不要为了我,丢掉事业。我知道那是你付出多年的心血,我不想你这样。”
“在俊长大了,也有能力独当一面了,把事情交给他,我很放心。辛苦了这么多年,你也为自己活一次吧。熙拉,我想把剩下的所有时间,都交给你。我想给你补上迟了太久的婚礼,想带你去过从未有过的生活,想陪你去一直等了二十多年的威尼斯,还有,我们再去一次台湾好不好,这回,我们不用再等一个学期了……”
李文学像个啰嗦的老头,在马熙拉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她只是微微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又笑了出来……
就是这幅画,从此时此刻,一直一笔又一笔地画了几十年,直到耄耋之年,白发苍苍的李文学还一路牵着满口假牙的马熙拉,如年轻时一样,宠溺又温情,虽然口中的话语是旁人不懂的囫囵语句,可是那个人懂,就够了。
“熙拉,你说,我们那年在贡多拉上亲吻,那个船夫干嘛一直盯着你?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都念叨了几十年,怎么还这么小心眼。”
“要不,我们再去趟威尼斯,找那个船夫问问。”
“你是老糊涂了吗,他现在还能划船?他比我们年纪还大。”
“你居然还记得他!为什么记得他!”
“你又来了……”
“你是我的,熙拉,你是我的……诶,别走啊,等等我,慢点儿……”
夕阳西下,两只布满皱纹的手牢牢相握紧紧相牵,她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束新鲜的茉莉。她依然会因他一句玩笑羞赧,他依然会因她一声轻唤欢颜,晚霞漫天,云涛翻转,蹒跚的步履却走向同一片灿烂。
第二天,依然是天朗气清风轻云淡。每一个第二天,都像从前,更胜从前。
人们说爱情不会长久,婚姻是副枷锁,可是爱情也有意外,它来了,就没有走过,在这里,永远停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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