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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唉,这一次,一定要懂得好好珍惜。”
学会珍惜,往往就是从旧的伤口上爬起来才会懂得的,所以,卓阅,就让那道伤就这样复原吧,不要让它裂开更大更宽的逢隙。
因为,旧伤复发,将是永难痊愈。
39…39
尤宝珍回到公司,一路都在回味她和卓阅的谈话,越回忆越觉得自己可耻:明明,她是多么的不喜欢卓阅比她还要有钱,还要成功,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她为此而深深地妒忌。
可是,她却说,卓阅,你的成功是我最大的欣慰。
唔,真是自己也要佩服自己,这么言情小说的台词,被她那样顺溜地说了出来。
正脸红,艾微进来告诉她说大家都等着她去开会。
她这才想起,从卓阅订货会出来她就做好了的吩咐,以便让全部负责人都能到齐。
她整了整头发,拿冰水敷了敷还在隐隐发烫的脸,足足休整了十来分钟才觉得多少能拿出几分女强人的样子了,这才推门进了会议室。
开会以后将今后的安排都逐步吩咐了下去,但不开会不知道,一开会才发现原来自己有一段时间已漏了那么多没有完成的事情,艾微声音清脆地提醒她接下来有哪些事情很紧急的:交叉路的广告合约要到期了、政府发了整改通知,说我们没有经过他们同意就擅自动用了一处广告位、公交系统的广告合约还得再去谈谈、市外有一家广告公司想和她本人讨论一下导向性广告开发的可能性……
艾微捧着文件还在念下去,尤宝珍望着她,很无奈地摊摊手:“艾微,你觉得我一下可以完成这么多事吗?”
啊呀,老板抱怨了。
艾微笑一笑,很无辜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按照以前你的吩咐这样安排下来……或者,您有什么新的安排?”
嗯,新的安排,尤宝珍想,谈恋爱算不算呢?
可这个问题,纯属私人臆想,她摆摆手:“算了,没有,把文件给我,我自己看吧。哦,还有,排个期大家一起去欢乐欢乐,旅个游吧,最淡季的时候不出去玩,到十二月又有得忙了。”
“啊,老板真好!”艾微笑,顿了顿又很不好意思地问,“可不可以带家属啊?”
“唔~老公可以,情人就不行。”尤宝珍说。
艾微很愉快地接受了老板的调侃,去寻找合适的旅游点去了。
尤宝珍摊开文件夹,准备将上面的工作一一排期去做,电话却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接过来,居然是肖书明那个冤孽,她听到他的声音就头疼:“我说肖总,你还敢打电话给我啊?你家刘曼殊都快要把我整死了!”
肖书明说:“我还不是给她弄得一头是包……哎,对了,我有个单,你敢不敢接?”
“不接!”尤宝珍毫不犹豫地拒绝,同时告诉他,“带刘曼殊去看看心理医生吧,老大,她已经不正常了啊。”
偏执、狂热,现在几乎是一门心思地跟她在狂斗了。
开会的时候,业务部说BA正以低价,大肆抢单,他们已流失了不少客户资源,其中红梅连锁已确定救不回来了。
听得尤宝珍几乎崩溃,这种紧要关头,他肖书明又要凑什么热闹?嫌她和刘曼殊的仗打得还不够精彩是吧?
肖书明赶紧申辩:“不是,我倒是想带她去看啊,但现在我们离婚了不是?她连我电话都不接,我做什么她毁什么!”
“活该!”尤宝珍骂得咬牙切齿。
“看在老交情的份上,帮一帮我,救救BA好不好?再这样整下去,BA一定会垮。”
“垮了不是更好?她刘曼殊就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你不明白,BA要真垮了绝对是一大损失……哎,我们见面谈一谈吧?我相信你会对我这个计划相当感兴趣的。”
尤宝珍犹豫。
“事成之后,我可以保证,BA再也不会是你的竞争对手。”
尤宝珍想骂人,这肖书明还真是懂得拿捏人家死穴!恶狠狠地说:“说个地方!”
不是她想去,而是一方面她也确实想绝后患,不能老这么后院起火啊,给刘曼殊这样一搞,全城广告商都得骂娘,元气集体大伤,而且更可怕的是,很多价格一旦被她压得降了下来,就很难再涨回去,阻止是必须的事情。
另外一个方面,肖书明对她也算有过扶持之恩。
尤宝珍做广告,最先买的机器是国产货,小单没问题,一遇到大单就歇菜,因而更多的业务都是依靠以喷绘业务为主的BA来完成,加上才开始做,资金不足是常事,肖书明不但价钱要得最为公道,甚至允许她月结,赊欠。
不管他当时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对那时候的尤宝珍来说,肖书明的支持无疑是雪中送炭。
所以,她再不情不愿,这时候都必须去见他一见的。
肖书明约的地方,正经还找不到,至少,尤宝珍在这个城市两年多,自以为跑业务的时候所有角落都熟得能闭着眼睛找得到了,可肖书明说的这个地方,她还真是打了无数个电话才寻对了路。
肖书明早已经等在里面了,全副武装的样子让她看了很是好笑,没好气地调侃说:“要不要再整两句暗号?”
肖书明讪讪地取了帽子和墨镜,苦笑:“唉,你是不知道,那婆娘是铁了心要让我永不能再翻身了。”
恨能达到这种境界,也算是极致了,可见她爱的时候有多强烈。
尤宝珍冷冷地看他一眼,说:“你应该感到遗憾,这辈子错失了一个这么爱你的女人。”
肖书明赶紧阻止:“唉,别,别说爱,我头疼!你吃点什么?”
尤宝珍低头看了看菜单,随便瞄了一眼:“就这个套餐吧,再加一杯橙子汁就好了。”
点好餐,尤宝珍抬起头,肖书明大概还真是给刘曼殊整惨了,以前还残留的那点风流儒雅的姿态现已荡然无存,甚至鬓边还能隐隐见到白发。
可是,她就奇怪,“明明我们没有什么,为什么刘曼殊只拿我一人当活箭靶?”
“没办法。”肖书明摊手,“都是生意惹的祸,她查了我的通讯记录,发现只和你通话通得最多……其实她最笨了,现在这年头,男人在外面花哪还会留下电话短信这种明显一查就明的证据啊?”
好吧,尤宝珍无话可说,但还是忍不住骂他:“你就继续无耻吧,你最聪明,聪明的话就想办法把她给安抚住吧,我真是怕了她了。”
“哎,所以我这不就是来找你来了吗?”肖书明给她倒上一杯茶,微笑,“她能做怪还不就是因为她手上有钱?”说着一脸心痛的样子,“她现在糟蹋的可都是我的钱啊我的钱!”
“你还真能赚钱,平分之后还可以任她如此乱花!”
“开玩笑,”肖书明瞪她一眼,“我们差不多二十年来的经营呢!想当年我们是第一家在这里做广告业务的,……”
眼看着就是一副要忆想往事长长开谈的架式,尤宝珍打断他,“说吧,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什么事了?”
肖书明顿了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贼兮兮地开始说起自己的计划。
尤宝珍微微后仰,打量着说话的这个男人,心里头无端感叹,他本是人模狗样的好好一中年男,曾经她对他也是心存了好感的,为什么今日里见着,却只觉得这般猥琐?
也许,说到底,她是对刘曼殊怀了同情。
同样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却同样遭遇了离婚,虽然她那样为难她,但她并不恨她。
这个世界,反击,其实说穿了,只是自卫的一种本能。
40…40
肖书明的计划,说穿了,很简单。
一是同业排挤,此举大幅降价,刘曼殊得罪的不是她尤宝珍一个人。
二是斧底抽薪,肖书明太了解BA的运作,包括原材料进货的渠道,包括成本与利润的控制与消耗,以及,内部人员的素质与心腹掌控。
买通原材料供货商,以次充好,大幅提高刘的经营成本缩减利润,同时,挖走其中的业务骨干,架空BA的操作。
尤宝珍听得叹为观止,男人狠起来,果然跟女人不是一个档次的。
她感叹地说:“你还真下得去手!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前妻!”肖书明冷冷地纠正,“我已经忍让她很多了,前段日子你是不知道,我做什么什么不顺,白损失了许多钱财,后来才知道,就是她在暗中捣鬼……所以,她不仁,也就不要怪我不义。”
肖书明给她的好处是,事成之后,促成BA低价转让给她。
她要做的事情是,投资他现在看好的商业广告牌加工制作公司,帮他把事业再做起来。
怎么说她都是沾了光的。
她看着肖书明:“你不觉得这里面我是最大的赢家?”她不敢全信了他。
肖书明的目光很坦然,他说:“相比让刘曼殊得意,我宁愿你更成功,做人方面,你远比她要厚道,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愿意帮你的原因。”
呵,连旧情也拿出来提醒她了,尤宝珍冷笑:“我还以为你当初帮我是看上了我。”
离婚女人啊,不用负责任很容易你情我愿的桃花运。
肖书明不好意思地看她一眼,讪笑着垂下头:“哎~生意场上嘛……”
逢场作戏,顺便调戏而已。
尤宝珍需要考虑,接不接受肖书明的建议,其实并不是一个多大的问题,她自己就曾经想过,把BA收入囊中,用肖书明的话说,二十多年的经营,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只是,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刘曼殊逼到那种境地。
以前她不了解,这段时间的正面交锋,她已经很清楚刘曼殊有多刚烈和偏激。
也就是这样,眼睛里揉不得任何沙子,所以明明还那么深爱着那个男人,她没有像一般的中年妇女那样,对丈夫的出轨忍气吞声。
如果,真按肖书明的计划,把BA夺了过来,她不知道,刘曼殊会如何动作。
也许发疯,也许自杀,也许,是带着她和肖书明,一起同归于尽。
无论何种结果,尤宝珍知道,都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尤宝珍突然想听听别人的意见,于是打电话给方秉文,请他吃晚饭。
这种事情,以前两人还有生意往来的时候常有,但自从方秉文似真似假地说要追求她以后,她都变得不太敢给他打电话了。
果然,那头方秉文愉快地说:“哎呀,尤小姐有约,我怎么的也是要赴会的。”
说得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尤宝珍想,她可是还记得,以前她请他吃饭,十次有九次是推了的。
不过他也算有心,路上还专门给尤橙买了件小礼物,不过一看就是听别人推荐的,因为他买的是喜羊羊。
包装倒是很漂亮,尤橙接过去的时候满是欣喜,可打开一看,瘪瘪嘴说:“是喜羊羊!”
“怎么了?”方秉文诧异,人家导购小姐说现在最受欢迎的可是这只羊了啊。
尤橙抬头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鄙夷:“叔叔好笨的啦,喜羊羊是男人,人家是美羊羊啦,美羊羊才是女人的。”
尤宝珍噗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方秉文和尤橙同时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好吧,她是幸灾乐祸了,尤宝珍敛起笑容,垂下头去跟尤橙说:“宝贝乖,喜羊羊也好啊,喜羊羊和美羊羊是一家人,明天妈妈再去帮你把美羊羊买回来,这样他们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啊,那还有慢羊羊吗?”
“呃,还有慢羊羊。”
“沸羊羊呢?”
“有的。”
“懒洋洋和班长呢?”
……
方秉文目瞪口呆地看着尤宝珍,问:“到底有多少只羊啊?”他在店里的时候怎么看哪只羊都长得差不多?!
总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