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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贞外婆家的老宅子,在城市最古老的里弄中间。
这里鳞次栉比着各种形状和风格的屋顶与建筑,这里是最古老的街区,街坊们,往往一住就是十多二十年。
孙协安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地点,花了不少功夫,最后还是决定,停在街区外一个酒店的停车场里,然后和徐静贞拎着大包小包,一起走到外婆家。
还没进小院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和亲戚们喧闹的说话声。
徐静贞侧耳听了一会儿,眉头紧皱:“又是个满堂彩,悲剧了。”
意思是,全家亲戚都在,没错,全家,包括最长舌,最啰嗦,最追着你问个不停的那几个亲戚,全都在,一个都没跑。
徐静贞认命地给孙协安理了理衣服,拍拍他的肩膀:“同志,我们一起扛住吧。”
孙协安笑笑,主动走上去敲了敲门。
院子里果然已经是一桌麻将,一桌斗地主,外加一个茶桌,不少不打牌的亲戚围在那里喝茶说话。
正是午后时分,阳光暖洋洋洒下来。虽然是冬日,但是难得有这样晴好的天气,所以大家都围在院子里打牌聊天,热闹得紧。
母亲大人正是麻坛一员老将,看他们进门,大嗓门吼过来:“怎么才来?去看看你们外婆,然后去吃东西,午饭给你们留了,在厨房,自己热一下。”
徐静贞远远应了,然后忙不迭给遇到的每位亲戚打招呼。
“大姨爹,你来了?多赢两把啊。”这是徐静贞。
“大姨爹好。”这是孙协安。
“小舅妈,过年好,今年更漂亮了啊,你微信上卖的保养品我看到了,效果真是好。”这是徐静贞。
“小舅妈好。”这是孙协安。
“是是是,三舅,这是我男朋友,上次你见过的呢,孙协安,赶紧过来叫人。”这是徐静贞。
“三舅好。”这是孙协安。
“表哥,今年股市挣了不少吧?哈哈哈哈,请客。”这是徐静贞。
“表哥好。”这是孙协安。
“表姐,小杰你也带来了啊?姐夫呢?”这是徐静贞。
“表姐好,来,小杰给我抱。”这是孙协安。他牢记着路上徐静贞对他的叮咛嘱咐,见到刘向雪和小杰,主动请缨抱孩子。
刘向雪也不见外,把孩子交到他手里。补上一句:“赶紧去看看你们外婆,她念叨你们半天了。”
上次母亲大人过生日,饶是她胆敢请遍宾客,也不敢劳动外婆大人参加她的“寿宴”,所以疼爱徐静贞的外婆还没见过外孙女的好男朋友。
外婆正在沙发上坐着,和几个年龄略大的儿子摸长牌,电视机声音喧闹着,小孩子们在脚边跑来跑去,一屋子热闹。
“外婆,新年好,我回来看你了。”徐静贞带着孙协安,对着外婆甜甜一叫。
“小贞啊,你终于回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外婆招招手,一脸笑容。眼睛朝着孙协安瞟去。
看着是个挺好的孩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不错不错。
“诶?孩子都抱回来了?”外婆大吃一惊,看到孙协安怀里抱着的小杰。她上了年龄,眼睛不大好,看人往往只看个影子。
旁边的大舅赶紧说:“妈,你可别看错了,这是我们家小雪的儿子,你的重外孙小杰,人家小贞还没结婚呢。”
外婆赶紧点点头:“哦,那是那是。”然后笑眯眯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徐静贞歪着头蹭到外婆肩膀上:“外婆,我还小呢,不着急。”
“呦,那你可不小了,你看小雪没比你大几个月,如今孩子都要满地跑了,你可赶紧的,外婆留不住你了。”外婆丝毫没给她留面子。
满屋子哄堂大笑。
徐静贞捂着胸口中的一刀,母亲大人和外婆简直就是如出一辙,不然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孙协安主动解围:“今年年内吧。”
大家絮絮说着话,两人等了好一阵子,才偷了个空出来,钻到厨房里,热一口饭吃。
“怎么样?人多吧?”徐静贞问他,“还应付得了?”
“应付不了也得应付啊,我又没处可躲。”孙协安笑着。
“习惯就好了,每年也就这么一回。”徐静贞把自己碗里不想吃的东西夹出来,丢到孙协安的碗里。
“又挑食。”孙协安看着她,无可奈何。
“小俩口躲在这里偷清闲!”刘向溪的声音脆生生响起来。把两个头凑在一处,正为了一根香菜的归属权让来让去的两人,吓了一跳。
徐静贞笑嘻嘻抬起头:“表姐,你家庄世强呢?”
孙协安记得,他生日那次,见过这对夫妻,庄世强是个公务员,老成持重。
“外面斗地主呢。”刘向溪低声凑过来,“让你帮我带的东西,带了没有?”
徐静贞赶紧点点头:“吃完饭我就给你拿,等我一会儿。”
徐静贞因为搞婚庆,总能弄到点新娘用的精华啊什么的,这些表姐妹们,经常让她帮忙买,这次趁着回来,她也带了不少。所以大包小包的,都是各家让带的东西,还有买给外婆的礼物。
☆、第77章 你我相拥
徐静贞一吃完饭人就被表姐妹们拖开,跑的不见了,只剩下孙协安一个人面对亲戚们的攻势,
“小孙啊,听说你们是搞it的,工资特别高吧?”说话的是几表哥来着?孙协安有点想不起来了。
“不高,算时薪我们非常低,还不如拉出租的。”孙协安老实回答。
妈蛋!老子就是拉出租的!表哥a怒了!不就问你个薪水,怎么,看不起我们拉出租的!
表哥a扭头走了。
孙协安挠挠头,这怎么了这是?
……
“小孙啊,你和小贞该结婚了吧?”孙协安继续回想,这哪位表姐来着,刘向雪?不对,刘向雪他认识,刘向溪?不对,刘向溪是把徐静贞拖走的那个,刘向雨?刘向x?神啊,谁来救救他,这么多亲戚,他脸盲症啊!
“嗯,年内吧,到时候找小贞的父母商量一下。”孙协安原封不动说着婚恋合同上的条款,一年之内结婚,他没记错。
妈蛋!我问你一个不行啊?要和小贞父母商量,我不是亲戚吗?
表姐b扭头走了。
怎么她家亲戚都流行扭头就走了?
……
孙协安坐了一会儿,心里惦记着手上的那个案子,把笔记本摸出来,开始敲敲打打做事情。
“哇,未来小姨夫,你这是最高级的笔记本吧?打游戏肯定特别棒,给我玩玩儿吧?”哪家的熊孩子来着?不对,哪家的小朋友来着?孙协安确实没记住。
“额,没网络,我电脑上没有单机的游戏,只有纸牌和数独,你要玩儿吗?”孙协安如实以告。
“切,连个撸啊撸都没有,也好意思说自己玩电脑。”熊孩子气呼呼走了。去和妈妈告状,未来小姨夫可小气了,电脑都舍不得给他玩一下。
……
于是徐静贞在下午,接到各个亲戚对于无辜的孙协安的各种指控。
徐静贞听完表哥a,表姐b,熊孩子c的指控,心里骂道,妈蛋你们也太玻璃心了吧?人家这话明显没那意思啊!
但是徐静贞依然走到专心做事的孙协安面前:“你小子可以啊,我收到了不少关于你的指控啊。”
“什么情况?”孙协安也不是十项全能,他一份市场方向为主的方案做得正是头大。况且外婆家没有网络,他又忘了带移动网卡来,外婆家的信号不好,4g网络没有信号。孙协安火大地在手机上,搜一个名词等半分钟,差点没骂娘了。
徐静贞嗤嗤笑着,和他说了说这几件事,孙协安眉头紧皱:“所以我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吗?”
徐静贞翻了个白眼:“你要顾着他们的玻璃心,哪一辈子顾得完?也是我不该丢你一个人在这儿,没事,跟着我,别说话,我来搞定。”
孙协安这才松一口气:“我确实没什么和亲戚打交道的经验。千万别得罪他们,要不让我娶老婆了怎么办?”
徐静贞掐他:“那不行,必须得娶!你是娶我,又不是娶我家亲戚。”
孙协安笑她:“怎么?你不是一直说,结婚,就是嫁给对方的社会关系总和,同理可证,我娶你也是娶你的社会关系总和。”
徐静贞接着掐他:“那也不行,亲戚关系不是不可抗力,我们的合同说好的,没有不可抗力,我们必须结婚!”
“亲戚怎么不是不可抗力了?你又不能不和他们做亲戚。”孙协安就是觉得,逗弄她特别有意思。
“就算现在所有亲戚站在我面前,让我不要嫁给你,这婚我也结定了!没有什么不可抗力!”徐静贞直到说完这句话,才突然惊觉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孙协安忽而觉得内心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揉了揉她的手背:“好,结定了。”
她的手背,柔软,光滑,如同她那颗赤诚待他的心。
……
晚上吃饭是孙协安最为无措的时候,一大家子,坐了足足三大桌,一桌还全是孩子,聊天声,喝酒的吆喝声,在堂屋里盘旋。
孙协安主动让徐静贞陪着他,去各个桌子敬酒。
外婆笑嘻嘻的:“小孙啊,我这外孙女可好,是个会疼人的。”
孙协安说:“外婆,我知道了。”仰头就把一杯酒灌下去。眼睛亮晶晶看着众人,大家都是一声叫“好”,一团喜气。
孙协安在晚饭的后半段,被所有长辈轮番灌酒,他既是晚辈,又是初来乍到,面色不改,谁敬的酒都一口干下。
最后是徐静贞不干了:“小姨夫,你这都灌第几轮了啊?”
小姨夫满面通红:“怎么,心疼了啊?”
孙协安按住她的手,知道她是心疼他,仍是强撑起精神:“小姨夫,来,我先干为敬,您随意。”
最后还是外婆发话:“你们这些长辈,还要去灌小辈的酒,真是也不晓得害臊。好了好了,都少喝点。”
徐静贞感激地朝外婆一笑,外婆挤了挤眼睛,显然十分亲密。
外婆还是最疼她了,徐静贞默默在心底想着。
小的时候,外婆把她一手养大,就是在这老屋里,阳光好的午后,外婆坐在屋檐下剥豆子,一粒一粒,总让徐静贞来帮她,嘴里喃喃说着:“剥豆剥豆,手巧手巧,我的乖孙,嫁个好宝。”
时光荏苒,居然曾经希冀的一切,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现实。这样的念头,让她的心柔软而幸福着。
孙协安最后还是喝多了,他脸庞有着淡淡的潮红,握着徐静贞的手指火热,他说:“我们去走走。”
寂静的小城街道,漫长而黑幽的里弄,外婆家的门口挂着灯笼,火红的颜色,金色的流苏,里面明亮的灯泡透过红色的灯笼,映出一片火红。小巷里的每一家,都用各自的方式透着喜气,红色的对联门楣,彩色的小灯闪烁璀璨。
可能是因为城市小,过年的氛围反倒更浓重。
每家门前都一堆碎红,那是鞭炮爆炸后剩下的红纸屑。
孙协安迷迷糊糊问她:“为什么不扫干净?”
徐静贞笑笑:“我们这里讲究,鞭炮是财,满地落的红纸都是财气,不能扫,要等初一过完才能扫。”
孙协安点点头:“好可爱的习俗,刚好可以偷懒一天不打扫。”
徐静贞点头:“那没错!中国人的习俗最棒了,不是好吃的,就是偷懒的,休息,休息一下!”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