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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心意,侄女儿心领了,但是,家兄还在下处等着呢,不敢延耽。”
“好吧。”石夫人点了点头,“回去见了你爹,娘,带个好,告诉他们,你姐姐在这里,让他们放心就是了。”
春意心里暗自冷笑,连见都不让见一面,还放心?!
玉露含着笑,边听边点头,并不问讯。
出了门,还是原来的马车等在那儿,石夫人嘱咐了车夫几句,这才进去。
车夫一扬鞭子,不些多少时候,就来到她们落脚的地方,玉露自身边儿摸出块碎银赏了车夫,两个人立在门前看着车夫赶着车子离开了。
“进去吧。”春意见马车去远了,玉露还立在门口儿,轻声提醒。
玉露转过头来,对她轻轻摇了摇。
春意还未开言,就听巷子里传来马蹄声,一会儿功夫,又一辆马车停在她们面前。
“上车。”玉露告诉她,自己先跳了上去。
春意心里惊骇,她一直没出院子,这马车从何而来?心里想着,脚下不马虎,也随着跳上了马车。
“小姐,到哪儿?”车子走出来一段路,车夫这才问。
“春来客栈。”玉露支着头,想了会,说了个去处。
马车向前走了,再掀起车帘的时候,已经停在一个客栈的院子里了。
早有一个中年妇人笑逐颜开的等在前厅里,也不多话,直接将两人领进一间客房里,送上茶水,热水,离开了。
“这东西,会是?”春意打开那个箱子,把那几件瓷器拿出来细一端详,心里老大不以为然。
“宫中出来的,未必就是价值连城之物。”玉露笑笑,并没有太多解释。
“明天有什么打算?”春意问。
“到码头,回去。”玉露没有一点犹豫。
第89章三尺浪间惊魂过
“小姐,要乘船吗?”冷清清的码头,太早了,饶是勤劳的人,这个时辰,也还恋在床上呢。
但是,让春意惊奇的是,码头上竟有艘船挑着一只灯笼,那是召客的标志。
“我们要过江。”玉露打着呵欠,很困,真的困。
这一点不象郡主!春意暗暗评着。一路上,她发现,她确实不是郡主,郡主也不象她,郡主在那个森严的地方呆的,已经,不象一个女孩儿了。可是,那是没办法的。想着,她突然不再恨郡主了。这一路上,她发现,自己还是个女孩儿,还有一颗女孩儿的心。
“只两个人?”船家是个瘦小的老头,一双不大的眼,估货似的瞧着她们。
“两个人,还少吗?”玉露弯起嘴角儿。
“拿来。”老头摊开手掌,五个粗大的指叉得开开的,晃着。
玉露笑笑,一手捂着嘴,忍不住的呵欠哦!一手自袖中摸索出一只银包放在那伸到眼前的掌上。
“上吧!”老头惦了惦手,挥了挥手。
她怎么这么轻率?春意觉得有些不好,哪里不太对劲儿,多年的训练,让她的感觉非常敏锐,但是,玉露却跟睡迷了的似的,上了船,进了舱,抱着那只箱子,倒头又睡开了。
老头从桅上解下个摸得锃明油亮的葫芦,仰头咂了两口,操起长长的浸在水里的篙子在码头边的条形长石上一点,小船儿轻轻荡开,顺着潮水,荡了下去……
春意眯起眼,靠在舱口儿,似睡非睡,一直留着心。
她是识水性的,跳到水里,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但是,舱里那个,可就难讲喽!当初在镜明湖的时候,要不是水鬼托了她几下,早就下到湖底陪葬尹城先主了。而且,居然那么放心,船没驶出码头,她已经睡熟了!
厉害!
太阳出来了,火焰似的一团红,在清清灵动的水波间,拖出一条长长细细的尾,水淋淋的,红艳艳的,看着那个惹人眼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美!
江面儿渐渐开阔起来。
船只,也渐渐稀了起来。
这时,春意听得舱后有脚步声,立起身望过去,看见从后面上来两个大汉,都是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很有力道的人,赤着上身,直着眼,毫不避讳的盯着她,那眼神儿好象要把她吞了似的。
春意把手放在了腰间,她束了条牛皮的腰带,宽宽的,松松的围在腰里头,那是个特制的剑鞘儿,里面是一把软钢剑,皮带中间的圆形带扣儿就是剑把儿,什么时候想抽就抽得出。
“丫头,把东西交出来。”背后突然来了阵风,春意头低下,趴下腰,一根滴着水的竹篙从她背上扫过去。
春意向后唰地翻过去,手在腰间一使力,拽出了软剑,顺势一拨拉,削去了一截竹子。
老头倒是愣了愣,没料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有这样的功夫,反应这样快捷。
“看招儿!”后面船板上的大汉甩过一样暗器来,春意回手使剑一拨,嘡啷啷一阵响,终于惊动了里面的人。
“春意,你在吵什么?”懒洋洋的,一点儿都没发现,死到临头了。
“小姐,这是贼船!”春意根本分不开身,只能边打边告诉她,让她自求多福吧!
“我知道啊!”里面的人居然斯斯文文的来了这么一句,“我坐得就是贼船啊!”
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全停了手,什么意思?有人找贼船坐?!
揉着眼,打着呵欠,玉露自里面钻了出来。
“小丫头,报水头!”小个子老头圆睁着眼,喝道。
“我不知道。”玉露听不懂这种江湖上的行间话(黑话),直着眼看着船板上,已经滚了好几截儿竹篙子,都是春意削下来的。
“你……”后面的大汉按捺不住了,“老大,这丫头明明是虚张声势,不要理她,赶紧做了,干净!”
“您说的是这个吗?”玉露撸起一只袖子,露出腕上带着的一串链子,那链子垂下一条红通通的鱼坠子,衬着她的腕上的皮肉,莹润剔透,玉一般。
“你是……”三个人住了手,似乎对那条坠子十分忌惮。
“什么也别说,”玉露摇了摇手指,“知道就行了,赶紧开船吧!”
春意莫名其妙的看着三个人转过头去,收拾起家伙,抹过脸去专心致志的开船摇撸,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这是什么?”春意也时不时在江湖上行走,大大小小的也知道不少轶闻秘事,但玉露亮出的红鱼坠却是从未听说过,但何以这些人见了会如此惊骇?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忍不住低声问。
玉露只是笑了笑。
“前面有船。”船老大,就是那个召揽她们的老头,突然叫道,“小心喽!”
“什么样的船?”玉露问。
“好象是,渔船!”
“船梆上有什么没有?”玉露又问。
“唉,画了个什么?”
“是什么花儿!”后面的大汉也沿着船板走到了船头上,手搭凉棚看着。
“来了。”玉露站起身来。
“什么来了?”春意震惊的问。
“接咱们的来了。”玉露这会倒是笑逐颜开。
“谁啊?”春意这心里七上八下,越来越闹不明玉露在搞什么了,怎么这一路上的事儿,怎么都觉得邪乎得很啊?!
“驭夜卫的。”玉露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春意的心,噌的,吊到了嗓子眼儿,一句话都说不出了,被彻底吓住了。
第90章不期而至生羞怯
“常小姐?!”船头上立着一个身着藏色箭袖的青年,本就生得珠光温玉一样的人,贴身的箭袖,更将那眉目衬得玉树临风一般。把个也算是曾经沧海的春意看得痴了痴,半晌才回过神来。
至于那三个水匪一样的船家,早就直着眼,动不了口了。
“正是。”只有玉露,只是歪着头对着那美男子看了看,笑了笑,淡淡的,很薄凉。
她的态度倒令那青年注意她了,似笑非笑的挑起眉,对着她笑得愈发和煦。春意见了,急忙扭开头,这样的人,没有几分定力,实在吃不消。
船身慢慢靠了过来,一条船板也掇了过来,青年伸过手,玉露这回倒是没拒绝,将手儿轻轻搁在他手上,颤悠悠的走了过去。
“慢着。”立定了身,见那三个人准备调头了,玉露出声止住。
小船上的三个人俱是一紧,要算帐了吗?
“这个,拿去。”玉露手一扬,一片小铜镜掷到了船板上。紫铜错金的蛋圆镜,背部刻着几个繁复的古篆,年代有些久了,看不清是什么了,阳光下泛着一层油光。
春意不解的吊了下眼梢,船钱?!
那个青年若有所思。
“多谢小姐。”船老大拍的一抱拳,俨然间,流露出一副历练的铮铮筋骨。
玉露挥了下手,车转身,看向那个冠玉一样的青年。
“人呢?”
青年扬了下眉,似乎还是有点失落,一个相貌平平的小女子,居然对自己无动于衷。
“请。”但他随即释然的一笑,对着玉露伸出一只手,向着舱里。
春意回头溜了一眼,刚刚的小船已经扯足了帆,荡开了数尺远。
两人随着青年进到舱里,不甚高大宽敞,摆设铺陈得很洁净,但是没有人。
玉露走到桌边坐下,抬眼看向那个青年,一言不发。
春意心生戒备,站在舱门口儿没动窝。
“总管!”青年给看得有些冒火了,扬声喊了出来,“你们都给我出来,没这么办事儿的!”
堂堂男子汉,被两个小女子,一前一后看住了,动手被人笑话,不动又倍觉尴尬,对面那个平平常常的小女子那双眼,实在是有够慑人的。
“扑哧!”有笑声传出。
只见珠帘低拢的内舱里,一块铺着毛毯的船板啪的翻起,自下面,一下子跳上几个男子来。
玉露扭过脸,粉粉白白的耳垂儿上浮起了一抹桃红。
春意仔细看看,心里咯了一记,这几个人还真有两张面孔是在驭夜卫校场上见过的,心里有些慌,但是,想到自己当初出宫时的打扮,不是带着面纱,就是戴着有围纱的斗笠,虽然将他们看得清楚,但他们看她,可就难喽,想着又有了底气。
“你来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分开那几个嘻笑着跃出后便站在里面不动的人,走到别着头,只给那些直拿眼睃着这边的那些人一个背影后脑勺儿的人面前。
玉露垂着头,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散了下来,遮了她的脸庞儿,没吭声。
春意却看清了那个过来的人,心头一沉,还真是驭夜卫里的!
“几位,咱到外面吧。”领她们进来的青年招呼着,对着那几个一个劲儿想瞄人的青年挥着手,“别这儿讨厌啦!”
春意听着这人的言语,心里觉得舒坦了一些。是啊,好歹常玉露也算是大家出身,怎么被这些小子这样贼眉鼠眼的盯着瞧看?!就算他们暗驭夜卫里的人,也不行!
想着,她别过脸儿,让开门前。
那几个人经过她身边时,虽然她扭着脸儿,却还是感觉得到,他们别有深意的打量的眼神。这让她心里很火,羞恼的火,恨不得挖了那些不老实的眼的火。但她忍住了。她现在不是郡主身边的女卫,只是一位寻常大家小姐身边的侍女。这样的身份,多少也是能接触到相当一些同龄男子的。所以,她不能太过。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忍。
“生气了?!”舱里,叶伯玉温柔的拨开玉露脸上的发。
她的头垂得很低,快到膝上了。细腻的颈子,自散下的发间露出一截儿,玉样的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