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侯艳茹冷哼一声,满意的离开。
手指抚上冰冷的丝绸,韩一芊九色鹿般漂亮的眸子空洞而没有焦距。
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天气似乎很好,雨季过了,云也散了,阳光普照大地,好像上天都在为他贺喜!
G市墓地,静谧冷清。
牧瑾璇举着遮阳伞立在墓前,将洋伞举到墓碑前,遮挡住阳光,看着照片里的女人自言自语,像是和她对话一般。
“给你挡挡阳光,知道你怕晒黑。”
照片上的女子笑的温柔而娴静,她一定想不到,在她死后的这些年里,那么讨厌的牧瑾璇会常来看她。
墓地的女人
“我哥今天订婚,我来给你分享下喜悦!”牧瑾璇从包里拿出一块包装精致的糖果,弯身置于墓前,不紧不慢的语气里很难听出有什么感情,却真真切切的蕴藏着谁也不知道的歉疚。
照片上的女人叫邱冉,曾是红极一时的影视歌三栖明星,这多娇艳的花曾经肆无忌惮的盛开在牧锦年的怀抱里,却因患了淋巴癌早早去世。
牧瑾璇一向这个戏子出身却有心计颇深的未来嫂子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在得知她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后还是有些神伤。
邱冉在去世之前怀了牧锦年的孩子,却因为病情没有保住,再加上治疗的过程很痛苦,更不想爱美的自己变成没有头发的丑八怪,于是选择了自杀。
而情根深种的牧锦年,不忍独自一人活在世上,就和她一同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可是最后邱冉因为抢救无效死亡,牧锦年却奇迹般的被抢救了过来。
就从那之后,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并伴有严重的自残自杀倾向,沈瑾璇实在不忍看疼爱自己的哥哥就这么毁了,才委托自己的好友周晓雨作为牧锦年的心理医生跟踪治疗。
在时间的打磨和周晓雨的倾心治疗下,牧锦年走出了伤痛,看似如常人一样说笑,其实牧瑾璇明白,他依旧是个脆弱的病人,他忘不了邱冉。
于是牧瑾璇做了一件事,让牧锦年不再为那个死去的女人睁眼到天亮。
“你会恨我吧?”牧瑾璇看着墓碑上的她,收起伞揩去眼角的液体,又恢复了那一副高傲自私的拽样子,说“不过邱冉,你恨吧!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失去我哥!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我想你也会替他开心的!”
上午十点,牧锦年的车子准时开到了尚家楼下,尚志远去了酒店等着,尚浩此刻身着盛装,有说有笑的等在楼下,而身穿粉色礼服的韩一芊则安静的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牧锦年推开门走进来,一身白色西服,身材修长,优雅如玉。
尚浩上前夸赞他今天的装扮如男模般养眼,转身冲着楼上大喊一声:“新娘子快下楼咯!你的白马王子踩着七彩祥云好接你咯!”
话音一落,只听见楼上侯艳茹故意咳嗽了声,牧锦年抬头,只见一身白色的高贵礼服,美艳华贵的周晓雨缓缓的走出房间,仪态万千的在侯艳茹的搀扶下走了下来,有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赶脚。
因为只是个订婚宴,周晓雨没有傻到穿婚纱的地步,订婚嘛,请大家吃个饭,宣告下所有权,然后抽空领个证,就算完事了。
侯艳茹在收到了大家惊艳的眼神之后,一双细纹暗布的眼角洋溢着骄傲与满足。
“恩,不错!女神范十足!”尚浩摸摸下巴,夸张的竖起拇指,给了32个赞。
侯艳茹看向牧锦年,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惊喜,心底不知什么滋味。
先去领证
牧锦年打量了下一身盛装的周晓雨,嘴角微微勾起,一如既往般笑的不温不火。
“走,咱们先去领证吧。”说着曲起左侧的手臂,等待她来挽住自己。
伴随着一个高跟鞋踏地面的尖锐声响,众人再次抬头,只见韩一芊穿了一身黑色长裙,从楼下走了下来。
侯艳茹的笑意盎然的眼睛,陡然溢出愤怒来,心底暗骂:死丫头,一个不留神,竟然溜到楼上换了衣服!?
强压制住心里的不满,侯艳茹努力让自己笑的很和蔼,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芊芊,怎么穿了一身黑色,不是给你选了粉色的礼服了吗?你看姐姐订婚,你穿黑色多不吉利啊···”。
韩一芊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撑着尚还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
牧锦年看过去,只见她面色如白玉般没有血色,双眼间用眼线遮掩住倦意,搭在扶手上的五指指节突兀,似乎瘦了不少。
韩一芊迎着他的目光,一步一步的靠近,眼神毫不闪避的盯着深不见底的深潭,似乎在说:对不起,你的订婚礼,我该穿黑色!
牧锦年波澜不惊的与她对视,心底划过一丝波澜,随后归于平静。
“喂,你们怎么还磨蹭呢!”伴随着一道悦耳的声音,牧瑾璇嘻嘻哈哈的冲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笑容僵在了脸上。
韩一芊微微转动眼眸,默不作声的打量着这个身材高挑,性感妩媚的女人,看上去精心打扮过,长发斜拢在一侧,性格妩媚,精致妆容下的脸庞与牧锦年极为相似,浑身散发着不可对抗的桀骜。
“这就走!”牧锦年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
牧瑾璇上前拽住周晓雨的手,一脸惊艳,“晓雨,你今天好正哦!真漂亮!”
由于周晓雨平时着装总是很保守,今日这样的装扮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不由夸赞。
趁着牧瑾璇引了人注意的空当,追求完美心有不甘的侯艳茹,耐着性子劝道:“芊芊,快去把那件礼服换上!”
周晓雨看了看牧锦年,连忙善解人意的劝阻:“姨妈,芊芊想穿什么就让她穿吧!”
而韩一芊看都没看她一眼,也没有半点的感激之意。
牧瑾璇这才注意到韩一芊,只见她一身黑色吊带长裙,略施粉黛,肌肤如陶瓷般本嫩细腻,远远看过去,像是空谷中一朵冷艳的白花,美丽无暇。
不过她心里也奇怪,这个娘家人难道不懂当地的风俗……喜庆的事不能一身黑么?
韩一芊依旧旁若无人的看向牧锦年,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复杂,那样的目光,那样的凝视,是个人都能看出异常来。
周晓雨尴尬的松开牧瑾璇的手,漾起一丝和善的微笑来,“我先上车了。”
说着低头提着裙子独自离开,可见她是有多么的尴尬。
牧锦年正要跟过去,却听得身后的侯艳茹说:“你赶紧把衣服给我换回来!”
带着她吧
语气是那样的强硬,很明显,这话是冲着韩一芊说的。
牧锦年的步子不由顿住,缓缓的转身看向侯艳茹。
尚浩连忙上来打圆场:“妈,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喜事不能穿黑色啊,您快别较真了啊!”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侯艳茹竖掌厉声喝止自己的儿子。
尚浩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何这么较真,看了韩一芊一眼,耸耸肩,跟了出去。
韩一芊一动不动的站在侯艳茹面前,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看向她的眼神不卑不亢,犀利异常。
对她的话更是充耳未闻,桀骜的迈步准备从她身旁垮了过去,却被微怒的侯艳茹一下子拉扯了回来。
韩一芊本就被一场病热掏空了身子,这样被她一扯,整个身子拧了个半圈,腿一软,摔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侯艳茹原是想训两句这个不听话的死丫头,却没想到会这样,张着嘴,诧异的看着倒在沙发上的韩一芊。
她本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被侯艳茹这样一推,蹭在沙发上披散开来,狼狈颓废。
牧锦年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几乎是本能的,快步走过去,扶起倒在沙发上的韩一芊,一只手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心因为掌心那滚烫的热度而颤抖了下。
“怎么了,没事吧?”低沉的嗓音,掩饰不住的温柔和关心。
韩一芊心头一暖,看着他,轻轻的摇摇头。
牧瑾璇惊讶的微张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好像歼。情四溢的样子。
刚刚还一脸诧异的侯艳茹,此刻脸色铁青,气的肺都不炸了。
看着哥哥未来姨丈母娘的脸都气绿了,身后的牧瑾璇心里这个着急,用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提醒着失态的牧锦年。
牧锦年这个人虽然表面上不温不火,歉谦有理,但却是个很少顾及其他人感受的人,可毕竟是要变成别人的丈夫,这样的失态举动实在是不该再有,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起身对侯艳茹说:“她发烧了。”
侯艳茹再怎么生气再怎么讨厌韩一芊,还是要给牧锦年面子的,挤出一丝笑,看着韩一芊道:“芊芊这孩子身体弱,烧了好几天了,打了好几针都不行,不如这样吧,芊芊,你在家休息吧?!”
反正看这架势,这个小狐狸精指不定给她生出什么事端来,不去倒是省心了。
韩一芊依旧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牧锦年。
“都走了家里没人照顾她,带着她吧。”牧锦年看着侯艳茹,说了这么一句,拉着此刻一头雾水的牧瑾璇转身往出走。
侯艳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韩一芊,目光锋利,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韩一芊无视她的目光,懒懒的起身,面无表情的跟着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根本不顾侯艳茹的目光,韩一芊兀自坐进了载着牧锦年和周晓雨的那辆豪车的副驾驶座。
你摸摸我的手
车子开动,司机瞥了眼面无表情的韩一芊,心想:这丫头心里一定不好受吧?自己的金主,马上就要喜结连理,而她却形单影只,还得强颜欢笑的送上祝福。
车里的气氛很诡异,心知肚明的周晓雨转头看看正看向窗外的牧锦年,碰了碰他的领带一角,轻声道,“锦年····”
“嗯?”牧锦年转过头来,余光瞥见韩一芊冷冷清清的背影,墨眸微有波澜。
“领带自己打的呀?”周晓雨亲昵的摸了下他的脸颊,轻笑出声。
“怎么了?”牧锦年微微蹙了下眉头,不太习惯她的触碰,又不好闪躲,只能任由她摆弄。
“丑死了!你呀,真让我给惯坏了!”周晓雨亲昵的给他整理着领带,浅笑嫣然,笑的幸福甜蜜,嫣然一位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听着后面甜蜜的对话,司机好奇的瞥了眼韩一芊。只见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只是交叠着的放在腿上的双手死死的扣在一起,指甲处一片殷红。
周晓雨瞄了眼韩一芊,眸光微微一沉,往前凑了凑,柔声说:“芊芊,你上次拒绝了盛泽天,是不是已经有对象了啊?”
牧锦年抬眸盯着韩一芊的背影,眼中的意味不明。
韩一芊彷佛没听到一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依旧不说话。
牧锦年收回目光,转头继续看窗外,心想,她就是这个性子,不想说话的时候,谁也不搭理。也不管你尴尬不尴尬。
周晓雨吃了个闭门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把手伸到牧锦年面前,撒娇道:“锦年,快到酒店了,我好紧张哦,你摸摸我的手,冰凉冰凉的。”
牧锦年迟疑了下,似有顾及的看了眼韩一芊,却还是将她的手攥在了手心。
韩一芊虽没回头看,却也能想象到她被他攥着手时幸福的样子。
不由想起那次他站在酒店的大厅里,在灯火辉煌之下冲她伸出了手,那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纤细的小手,是那样的温暖安心。
可如今,他就在她一伸手的距离,却攥着另一个女子的手,为她取暖!
这一路时间过得异常漫长,尽管这个距离并不远。
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