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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能塞牙,偷个卫生巾居然都能被公公抓住。
正跟只螃蟹似的四仰八叉的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她身后叫她:“小韩,你过来。”
韩一芊只想装作没听见,紧赶慢赶的挪了两步,又听见沉静的声音遥遥传来,尾音加重:“韩一芊,你过来。”
一生气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她,这两父子都什么臭毛病这是。
牧父坐在宽大的沙发里,老人有着锐利的眼神和英武的身材,皱眉沉思的模样与牧锦年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想而知,当年必定糟蹋了万千少女的芳心。牧父难得没有冲她摆脸色,注视着她的目光甚至称得上慈爱,牧父伸手示意韩一芊坐下:“你是Z市人?”
韩一芊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当初我父亲被生意受挫的时候,牧家举家都迁去了Z市。当时年轻,日子过得很苦,内心却充满希望。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里的杨梅酒。”牧父笑了笑,眼角疏朗的笑纹愉悦的展开,视线胶着在包装简陋的酒瓶上,“每年开春,清明过后那几周,漫山遍野都是这种东西,挑最大最圆的几颗丢进去,闷在白酒罐里,到了数九寒冬,偷偷叫上三五好友切一盘牛肉下酒,不知有多爽快。”
牧父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这样有心。”
韩一芊扯着嘴角笑得比哭都难看,早知道她就不该把这瓶酒带过来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居然在关键时刻摆了自己一道。偷偷瞟着不远处的牛皮手包,居然开始幻想牧锦年能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惜牧锦年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更不会读心术,而且韩一芊认为,就算他听到了她内心求救的呼号,牧大boss幸灾乐祸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知陪着牧父絮叨了多久,韩一芊只觉得有无数只苍蝇正在自己耳边嗡嗡飞舞,屁股只敢虚虚的坐在沙发上,小腿坠坠的发胀,肚子里如同有只冰凉的铁球蹿动着,尖锐的疼痛把她额角的虚汗逼出了一层又一层。
浑身发冷。
“爸!”韩一芊濒临崩溃的叫了一声,胡乱扯了个谎,“我的手机好像震了一下,万一牧锦年有什么急事儿找我就不好了,我先去拿包啊。”
牧父狐疑的点了点头。
韩一芊立刻如蒙大赦般冲去抓过自己的包包,刚站起来却见牧父如影随形的跟到了她身边,韩一芊真是要哭了,偏偏牧父还风度翩翩的抬了抬下巴:“看见了吧,臭小子怎么可能打你电话?再陪我聊会儿吧。”
虽然是命令的口吻,老人灰色的眼珠里却蹿着一团希冀的小火焰,韩一芊心里突的一酸,忽然觉得排场很大的牧父,或许也很寂寞。因为她从未听到牧锦年在她面前提到过他的父亲,倒是牧瑾璇偶尔说起。
牧父因为年轻的时候太过放纵,把他的原配太太也就是牧锦年兄妹的亲生母亲给活活气死了,至今牧锦年都不能原谅他。
夜挺深的时候,牧锦年才回来。
那时韩一芊正窝在副卧里烦躁的拨弄遥控器,抬头就看见牧锦年冷峻的眉眼,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老天的不公,为什么有些人就能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样都这么帅。
牧锦年没说话,韩一芊是个需要激发的水准,此时此刻更翻不出什么花来。腹痛如绞,韩一芊拄着枕头假装在看电视。
牧锦年的指尖带着夜晚特有的寒意,在她发顶轻轻一扫。
韩一芊没志气的打了个哆嗦,手里的遥控器慢悠悠的画了个弧,直直的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响。
牧锦年盘亘在她头顶的目光终于撤去,长腿一伸跨过遥控器,又按着原路折了回去。
挺拔磊拓的背影在交错的光影中显得朦胧又模糊,雪白的衣角消失在拐弯处,黄花梨影木做的门面在他身后轻轻掩上,卷起了一阵风,轻微的风徐徐吹开韩一芊额前的刘海,长而软的头发时不时扎进眼睛里,刺得人眼角微微发酸。
他这是又干嘛去了,一晚上他都心不在焉的?难不成有新欢了?
韩一芊悲春伤秋的劲儿还没过,正埋在枕头里默默的蹭眼泪,牧锦年再次推门进来,只是手上多了只纸袋。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直直对上了牧锦年无比工整的一张扑克脸,丢脸的模样在某人锐利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牧锦年眉宇微动,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居然还敢笑?!
舒服了只会叫
韩一芊气得肝儿颤,刚把脑袋拱进被子里,哪知用来遮羞的道具却被牧锦年唰的一下拉开,明亮亮的光线大喇喇的刺着她的眼角膜。
某不明飞行物从牧大boss手里定点落到了自己面前,五颜六色的小鼓包慢吞吞的翻了出来,韩一芊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相思成狂的“小翅膀”!
“呀,太好了,谢谢!” 韩一芊顿时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护住臀部从*上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盥洗室,砰的一声就把门甩差点在了牧锦年的脸上。
迫不及待的翻开袋子,除了她最爱的某品牌卫生巾,还有一条包装精美的黑色平角生理裤,颜色低调好清洗,韩一芊忍不住老脸发烫,恨不得把脑袋浸进马桶里直接冲走。
这么糗的事儿,不知要被牧锦年取笑多少年。
想到这里,韩一芊真是无比绝望,偏偏某人还嫌她不够尴尬,在门外不紧不慢的叩了三下,声音低沉含笑:“怎么这么慢,不如我替你换?”
那口吻跟*良家妇女的脑残恶少似的,哪还有半点cos黑客帝国的酷劲儿。
脸皮比城墙还后,思想比那啥还黄!
哼!
韩一芊窝在盥洗室里企图毁尸灭迹,好不容易从橱底下找到一只木盆就被牧锦年抓了现成:“你干什么?”
坦白从宽:“我想把这个洗了。”
管你抗拒不抗拒,一律从严。牧锦年两眼一眯:“不怕冷了?”
韩一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怕不怕。不就是来了‘老朋友’么,我啥都能做。”
“做~爱呢?”
牧锦年的目光在她紧密包裹的小内上扫过,欺身上来,两只手撑在洗手池上边,非常认真的建议道:“不如试试?我听说这样最刺激。”
韩一芊的脸立刻从土豆变成了番茄,一脚踹过去居然被人顺势拎进怀里,牧锦年长臂一圈把她囚禁在了胸口上,三两步就跨到chuang边搂着她倒在上面。
不管韩一芊怎么挣,牧锦年自岿然不动,某处却起了反应,鼓囊囊的抵在她的臀部,*的在她股沟间磨蹭着。
韩一芊吓得快炸毛,从小打小闹直接变成拳脚相向,她本来就大喇喇的穿着他的T恤,这么一踹一瞪,衣服下摆直接翻到了脸上,柔软白嫩的腰肢一览无余,韩一芊好不容易才从绵软的布料后挣出脑袋,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睛露出来,睫毛一忽闪一忽闪,像把羽毛扇在心里软绵绵的挠过。
牧锦年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磨着牙根警告她:“你再动下试试!”
韩一芊立刻就窝囊废的萎了,哀哀凄凄的抱住膝盖,窝在牧锦年怀里大气也不敢出,想着牧锦年要敢乱来,她就直接把他的小山包踩爆,让丫变成玛利亚海沟。
牧锦年身上有股清淡的酒气,甘冽的味道挺好闻的,不知刚从哪个欢场回来。
韩一芊知道牧锦年略有洁癖,便想催他去洗澡,又万分不舍得这只人型暖炉,思想斗争了许久还是歪缠在牧锦年的身上不肯松手,大约是夜色太妩媚,以至于很多话都分外容易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我那个好朋友’来了啊?”
牧锦年由着她在他胸口画圈:“你一不舒服就喜欢甩左手。”
她有吗?被人一眼看破的感觉非常糟糕,韩一芊为难牧锦年:“那我要是很舒服呢?”
牧锦年一脸坏笑的咬她的耳朵:“唔,舒服了就只会叫。”
韩一芊的耳垂被牧锦年吹得直发软,白痴都知道他又在暗示什么,韩一芊的手指按得啪啪响:“你一天到晚不能想点别的?”
“想什么?”牧锦年义正词严的指责韩一芊,“韩一芊,你怎么能唆使老公去想别的女人?”
“·····”比厚脸皮她真比不过他。
韩一芊看见支在chuang头柜上的照片,借着廊灯的一点微光,可以看见被岁月磨旧的浓丽色彩,照片里的小男孩小圆寸儿短短的,眼睛乌黑,桃花眼下是名副其实的卧蚕,顾盼神飞。男孩穿着干净的卡其军装,身后居然背了一杆枪,嘴角笑弯弯的,露出还没长齐的牙,表情非常神气。
小男孩的模样有些似曾相识,好像跟幼儿园里的某个孩子长得挺像的。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是谁,就听牧锦年□话来:“我们家那会儿在东北,父亲天天带着我到处打猎。那么长的一杆枪,一跑起来就打在腿上,我算是彻底体会到到底什么叫‘鞭策’了。”
被牧锦年这么一打断,韩一芊才发现,照片里哪儿是幼儿园里的某个小孩子,分明是牧大boss本尊。
韩一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们父子俩感情真好!”
牧锦年却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的纠正她:“曾经。”
韩一芊不由想到有次被她撞破的场面,两父子剑拔弩张,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心率不由加快,试探的问出了口:“那你们怎么···”
回答她的是更久的沉默,久到韩一芊以为牧锦年不会回答,她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却听牧锦年轻描淡写的答道:“他当初要扶正他的*,还把她带到我妈面前耀武扬威。我妈当初已经病入膏肓,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气死了。”
牧锦年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陈述一件被他翻来覆去讲述过无数遍的事。
“那个人是现在的林阿姨?”
牧锦年嘲讽的倾倾嘴角:“她还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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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韩一芊觉得喉咙像被人拽着一样,低声嗫嚅着:“我还以为,起码在生活上你是我见过的过得最开心如意的人。”
牧锦年这次真笑了起来,抵住她的胸膛微微震动:“我确实过得很开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不用面对自己的老子,爷爷负责我的一切,家长会可以坐在一堆叔叔伯伯中间,别提有多神气。”
牧锦年的语气越是轻快,韩一芊就越觉得揪心,不由的在他眉间触了触,那里有个小突,怎么也熨不平似的。
牧锦年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眷恋又小心的舔舐着,像一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太阳的背后,并不总是光。
韩一芊别过脸,心里酸酸涨涨的,就像被泡了水的种子,有东西正在努力冲破樊篱,发着芽。她清了清嗓子,生硬的换了个话题:“我听说在遇到邱冉之前你曾经是单身主义者。”
“跟他比起来,我确实是。”
韩一芊疑惑的眨眨眼睛,牧锦年笑起来:“他那德性,对未婚女性穷追猛打,对已婚女性从未放弃,对三十*悉心呵护,对二八少女努力培养。”
韩一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居然敢背后讲大盛的坏话。我告诉他去!”
牧锦年一脸坦然:“我肯提起他,他深感荣幸都来不及。”
“你可真臭屁!”韩一芊在被子下猛踢牧锦年,却被他修长的双腿夹住,看见某人又换上一脸色迷迷的表情,她赶紧说:“你不是单身主义么,那你怎么跟我结婚?”
牧锦年闻言垂下眼睛,一双眸子又深又亮,如同璀璨无比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