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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锦年的亲友团们早就摆出看好戏的模样,嗤嗤的笑得不怀好意。
韩一芊瞪了牧锦年一眼,伸手去够另一只袖子,哪知手腕却被牧锦年捉起,牧锦年轻轻使力,就把韩一芊从地上捞了起来,下一秒手臂便稳稳的垫在重要关节处,韩一芊被猝不及防的公主抱吓了一跳,一不留神就叫了起来。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窘得韩一芊恨不得把脸埋进牧锦年的怀里,最好变成永远不见天日的文物。
韩一芊恨恨的在牧锦年胸口掐了个十字:“刚出医院就想再躺回去啊?你手才刚好!”
牧锦年伸手撩走韩一芊嘴角的一缕长发,眼睛在阳光下显出一种透明的色泽:“检验一下医疗质量。”
韩一芊翻白眼:“质量怎么样啊?”
“还不错。”牧锦年漫不经心的答道,把韩一芊微微往上颠了颠,“唔,你胖了。”
韩一芊没好气的又掐了一把:“没看见会生的母猪都很胖啊?”
牧锦年巴巴的凑过来:“那我就是种猪。”
“你还想跟别的母猪配种啊?”韩一芊呸了一声,“休想!”
牧锦年嘴角一勾,胸膛微微震动起来,略一矮身,就把韩一芊妥帖的放进后座。
孕妇的情绪吧,总是一阵一阵的,刚才还为自己身上一坨坨的肥肉沾沾自喜,看见车外几个痴痴守候的美女,韩一芊心里那缸醋坛子又开始发酵了,支着下巴斜着眼睛打量着牧锦年:“有的人穿着黑丝,她、还活着;有的人,穿着秋裤,她、已经死了。”
牧锦年看着韩一芊长吁短叹的模样忍俊不禁,劈手成刀在韩一芊脖子上轻轻拍了一下:“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韩一芊美滋滋的凑过去,把脑袋搭在牧锦年的肩膀:“是不是我变成啥样子你都喜欢?”
牧锦年却丝毫不卖韩一芊的面子,认真严肃道:“这主要因为你没那腿。”
见韩一芊隐隐有暴走的趋势,牧锦年伸手把韩一芊摁在怀里,下巴在不甘心的暴民头顶轻微摩擦着:“影响市容这种事情不适合你看,真想穿回家穿给我看。”牧锦年说完,又在韩一芊耳后慢慢吹气:“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韩一芊大窘,慌忙从后视镜里瞥了司机一眼,只见科班出身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嘴角的弧度略显僵硬,一看就是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淡淡的粉色蔓延至韩一芊的眼角眉梢,韩一芊虚张声势的啐了牧锦年一口:“*!”,却招来对方丝毫不买账的大笑声。
说起来,自打牧锦年住院,韩一芊便再也没回过公寓,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在自己小姑子家骗吃骗喝,韩一芊怎么肯错过。
韩一芊摸索着打开电掣,却被眼前的景象唬了一跳,连忙回过身抱住牧锦年的腰:“我是不是走错了?!
牧锦年的额头上浮起一个极小的十字:“白痴!”口气很不善,修长温暖的指腹却轻轻的托起韩一芊的下巴,牧锦年吻了吻韩一芊的眼睛:“芊芊,生日快乐。”
低沉醇厚的声音搔得人心底微痒,感动的情绪如同无数只水母,拖曳着纷嫩的触爪,在心底缓缓上升。
迎面而来的光亮让韩一芊眯了眯眼睛,粉色调的气球充满了宽敞的客厅,色落如雨,客厅半壁都是弧形的玻璃窗,在城市流光溢彩的映衬下,气球飘动缓慢如同幽浮,像是缀进了松软的云朵里,一切都是轻柔缓慢的。
牧锦年背光的身影周遭有着不可思议的光辉,眼里光芒流转,看得韩一芊从头顶开始融化。
韩一芊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牧锦年,这是氢气球么,会爆炸吧?”
牧锦年的嘴角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唔,韩一芊,你是跟我炫耀你化学学的很不错么?”
韩一芊讷讷的笑。
“这里面是氦气。”
韩一芊恍然大悟:“哦,惰性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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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牧锦年的脸色狠狠沉了沉,他费尽心思安排的生日惊喜最后沦为初中化学课?
是可忍孰不可忍。
牧锦年伸手拽住一个气球,手指在上面轻轻按了按,气球噗嗤一声就碎了,一道银光应声扫下,稳稳的落在牧锦年掌心里。
牧锦年托在手里的是一只腕表,深蓝色的表盘上缀着银色的阿拉伯数字,表盘中央是一座拱桥,时针和分针分别是两个小人,一男一女,表面晶莹剔透,灯光穿射过去,数百颗分隔面幼细的碎在熠熠生辉,美得几乎夺去人的呼吸。
韩一芊倒吸了一颗冷气,不仅仅为手表奢侈华丽的装饰,更因为设计中巧思:每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这两个小人就会无比甜蜜的接吻(破坏气氛的碎碎念:本作者觉得是合体,哈哈哈哈)。
直到牧锦年握住表带替韩一芊戴上,韩一芊才忐忑的问牧锦年:“好看么?”
韩一芊不得不承认,牧锦年挑选商品的眼光向来没得说,精致又不失大气的手表衬得她手腕白希,关节玲珑动人,虽说韩一芊内心觉得挺美的,不得到对方的亲口肯定,那颗心就跟在半空里悬着似的,一忽悠一忽悠的。
牧锦年握了握韩一芊的手腕,嘴角微微扬起:“还不错。”
进屋之后,牧锦年打开通往的阳台的门,粉红的气球争先恐后的从门口蜂拥出去,如同一条通往夜空的丝带。
韩一芊整个的陷在沙发里,看着牧锦年被夜风吹起的衣角,一个劲儿的傻笑。
感觉到她的注视,牧锦年回过头来:“这次不会再想着把它折成支票了吧?”
韩一芊闻言居然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么做的可行性,手指在表面上滑了一圈:“诶,这怎么是没商标的杂牌货啊?”
牧锦年的嘴角抿了抿,举目远眺的姿势是保持不下去了,牧锦年大马金刀挨着韩一芊坐下,口气还有点凶:“休想!这东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韩一芊无赖的蹭过去:“该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牧锦年哼了一声。
韩一芊两只眼睛抡得溜圆:“难道是真的?!你什么时候弄的?”
牧锦年忍无可忍的抬高眉毛:“废话多!”
韩一芊还没来得及追究牧锦年的耳后是不是很可疑的红了一下,嘴唇就被后者精准的攫住,牧锦年的舌尖在韩一芊唇间打着圈,有点像小狗般的啃咬,韩一芊的心被抓得毛茸茸软绵绵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韩一芊眯缝着眼睛看着牧锦年,却发现对方没有更进一步的意向,牧锦年撑在韩一芊的头顶,黢黑的眼睛仿佛深不可测。
牧锦年不动,韩一芊自然就更僵。
先做后爱本来就很诡异,老房子着火更是要人命。
连王佳芝都会因为一颗鸽子蛋搭上性命,韩一芊对着表盘上灿若星辰的钻石,怎么可能不怦然心动?韩一芊想,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只要有一丝丝热量充盈进来,就忍不住为那个人百转千回。
韩一芊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仿佛满溢的情感一旦宣诸于口就会变得苍白,只有通过唇齿身体上紧密无间的结合,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灵魂和欢喜,睫毛动了动,舌头探出一点儿在牧锦年嘴唇上戳了戳:“老公,医生说现在偶尔,那个···咳,可以的。”
牧锦年闻言笑了起来,嘴唇贴着嘴唇,鼻子擦着鼻子,摩擦得很*:“可以什么?”
韩一芊沿着沙发滑坐下去,手指拌葱,眼睛也不知道放在哪儿:“可以‘进来’看看宝宝!”
蹦完一长串话韩一芊觉得自己彻底没脸见江东父老了,推开牧锦年气呼呼的盘腿坐在沙发上,背对着牧锦年生闷气。牧锦年宽大的手掌覆盖上来,指腹停留在韩一芊柔软的肚子上,轻笑:“宝宝欢迎爸爸么?”
韩一芊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噜了一声——可惜是因为饿的。
牧锦年眼里的笑意完全舒展开,在上面轻轻拍了拍:“爸爸知道了。”
于是,河蟹列队爬过。
自从留下这样一个把柄,韩一芊在牧锦年面前愈发没脸做人,对后者时不时伸出来的禄山之爪,根本没有还击之力,牧锦年时常握着韩一芊胸前的那团柔软,啧啧叹气:“唔,我现在觉着,生个孩子玩玩也挺好的。至少老婆大人你的青春痘终于长成水蜜桃了——一掐就爆。”
最要命的是,他真掐下去了!
韩一芊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睛睁得老大,整个人臊得不行,在牧锦年促狭的目光之下,哼哼唧唧、浑身无力的软成一滩水。
牧锦年其实非常忙,偏偏他连每次育婴课都不落下,那么大个男人,居然坐在尺码明显偏小的椅子里,一本正经的做笔记,每次都看得韩一芊憋笑到内伤。
不过忽略牧锦年有些别扭的坐姿,他执笔写字的模样相当赏心悦目,雪白的衬衫袖口从西装中露出一点儿,嘴唇紧抿,下颚微微有点绷,一双眼睛分外的亮。
而且,经韩一芊观察发现,牧锦年之前讨厌小孩的宣言根本是幌子。
两人一碰上那种粉嘟嘟的小肉团,立刻兵败如山倒,纷纷拜倒在宝宝们的尿片之下。
此时此刻,牧锦年正把姓牧子正小朋友往上一抛,孩子藕节似的胳膊无意识的挥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大原本眯着的大眼睛,咯咯笑着扑入牧锦年怀里。
牧锦年稳稳接住,把他捞到肩膀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依偎着,韩一芊想,这大概就是家的味道吧?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牧锦年借着生病的名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很久。到后来大秘林若峰看不下去了,旁敲侧击的央求韩一芊,把自家老公送回工作岗位。
其实不用林若峰提醒,韩一芊也早就想把牧锦年踹回工作岗位了,这么天天被他腻着,韩一芊嘴上不说,心里还挺烦的,谁乐意不被人当人看,像只花瓶似的就差没被供起来。
不说别的,牧锦年连她起身快慢都要干预,韩一芊若敢反抗,牧锦年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引经据典:他们认识的谁谁谁的老婆就是因为这样流产的,还有谁谁谁的女朋友起身太急直接晕了过去。
思想有多远,韩一芊就想把牧锦年踹多远。经林若峰通风报信,韩一芊得知某人又犯懒不肯去出差,心里的火腾腾腾的烧起来,一边替牧锦年打着领带,一边巧言令色:“你今天不是出差去么?再不走就该赶不上飞机了。”
牧锦年抬高下巴,拢着韩一芊的腰:“怎么,林若峰又向你告状了?”
韩一芊没想到牧锦年那么犀利,正在出不出卖林若峰间挣扎,就听牧锦年悠然道:“唔,我付他们这么高的年薪,不是找人支使我。”
“在美国的那项投资不还缺人排版么,你好歹去看一下。出了什么岔子,人家只是打工仔,可担不起。”
“韩一芊,我看你关心林若峰比关心我还多?”
“吃什么飞醋呢?在我眼里,我老公最能干,能者多劳懂不?”
牧锦年这才肯放过她,状似满意的哼了一声。这项投资案确实比较重要,对方也一直力邀他过去面谈。
只是,牧锦年摸着剃须时不小心拉开的口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劲儿,到底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要是拿这个当理由不肯出差,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这几天搬到爷爷那里住吧,可以看到咱们的儿子,又有人照顾你。”自打生了牧子正之后,牧老太爷就再也在养老院呆不住了,大张旗鼓的回到老宅,美其名曰要培养更为优秀的牧氏接班人,从此就是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