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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日本女孩在家里通宵派对,之后邻居报警,警察从日本女人家里搜出若干禁药,在电视镜头中沉浸在药物中的日本女孩报出霍正楷的名字,事后坊间盛传霍正楷在该名女孩还未成年时就在一起了。
倪海棠总是说霍莲煾以后也一定和霍正楷一个德行。
七月二十五号,发生在这一天的事情康桥记得特别的清楚,那种感觉就像是即将触碰到云端的人冷不防间脚踩了一个空,然后,下坠,下坠。
她想倪海棠也存在着和她一样的心里,而霍莲煾要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一种心理,他说过爬得越高摔得越疼。
前往新加坡的班机定在下午三点,一点半就得从家里出发,十一点,霍小樊的行李差不多打点好了,宴会穿的礼服放在行李箱里,他身上穿的是另外一款设计师设计的衣服,深蓝色短袖衬衫配卡其裤,褐色白色混搭的条纹领结,洋气大方,发型也输得整整齐齐的。
那天的霍小樊看在康桥眼里帅呆了。
姚管家进来时康桥正拿着手机给霍小樊拍照,倪海棠则在一边提醒霍小樊一些场合要注意的各种礼仪。
姚管家没有和平常一样一进来就表面来意,而是悄悄站在一边,当康桥看到站在姚管家身边的阿真脸上的表情时心里有了不好的征兆。
果然。
姚管家摸了摸霍小樊的头,说小樊新加坡还是等下次再去吧,等下次再大一点坐飞机就不害怕了。
康桥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妈妈,手里还拿着为霍小樊坐飞机时准备的眼罩的倪海棠一脸惨淡,那时康桥看得特别清楚,没有经过任何化妆品修饰的那张脸有多少的皱纹清清楚楚。
姚管家走了。
倪海棠脸转向霍小樊,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康桥把霍小樊拉到自己的身后以此来阻挡倪海棠的目光,所幸的是倪海棠并没有和之前的一样把气撒在霍小樊身上,她只是摸了摸霍小樊的头,说了和姚管家一模一样的话。
“等我们小樊下次再大一点坐飞机就不害怕了。”
被倪海棠收买的亲信带来了这样的消息:十点,霍莲煾往新加坡打了一通电话,那一通电话维持在半个小时左右。
十点半,姚管家接到霍老先生的电话。
霍莲煾,霍莲煾!
☆、第66章
知道一切都是由霍莲煾引起的之后,倪海棠并没有和以前一样拿霍莲煾送给她的书出气,她只是把手搭在康桥肩膀上说了一句“好好照顾弟弟,妈妈今天起得太早要回房间休息。”
点头,这样的倪海棠让康桥心里更加难受。
带着霍小樊回他的房间,这个时候康桥才发现一向很喜欢说话,总是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大人们遗忘掉的孩子从姚管家出现之后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挤出笑容,捧着他的脸:“霍小樊,姚管家说了,等小樊再大一点时再坐飞机,你现在太小了,飞机飞得很高很高时你害怕了怎么办?”
霍小樊看着她。
康桥收住笑容,这借口听着蠢极了。
许久——
康桥听到霍小樊幽幽的叫了一声姐姐。
“姐姐,要是我没有接到从新加坡来的电话就好了。”
“为什么?”
“因为要是没有接到电话的话,我就可以继续和我的机器人玩,老一点的机器人叫做汤姆,它会带我起花园玩,年轻一点的机器人叫斯派克,它会给我讲故事,可是那个电话一出现之后,汤姆变得不像爷爷了,斯派克也不再像爸爸了。”
这话在康桥脑海里溜了几个弯才回来,明白过来之后心里大痛,原来,霍小樊那两个一直舍不得扔掉的机器人,叫汤姆的是爷爷,叫斯派克的是爸爸。
“小樊……”
“姐姐你知道吗?如果没有那个电话我就不知道原来爷爷是会用那种声音和我说话,再之后是爸爸,原来爸爸小时候很害怕坐飞机,本来去新加坡我心里不乐意的,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得离开姐姐几天,可我看着妈妈和姐姐都很高兴的样子,然后我看着你们高兴我心里也高兴了起来,姐姐,我昨晚还梦到见到爷爷时的样子,爷爷把我高高抛起,我很高兴,很高兴……”
嘴里说着很高兴的人眼眶却是在泛红,眨眼功夫眼眶里掉落下来了泪水,那泪水不知道怎么的过到她的眼眶里头。
“姐姐,别哭。”胖嘟嘟的手落在她脸上。
点头,嘴里应答着姐姐不哭。
安顿好霍小樊,离开霍小樊的房间,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得干干净净,打开房间门,墙上钟表指在十一点四十五分,时间还来得及,打开抽屉,从抽屉拿出那个已经有几次偷偷戴在她头上的幸运草发饰。
手里紧紧握着幸运草发饰,此时此刻连煾少爷想必在他房间里整理行李。
平常从她这里往霍莲煾房间需要走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这会,康桥相信她用掉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如康桥想象中的那样,霍莲煾的房间并没有锁,莲煾少爷总是认为没有人在不经过他的允许之下敢打开他房间门。
打开房间门,十一点五十六分,嗯,她仅仅用去了十一分钟时间就走完这条路。
一步步往着房间里面走去,正在为霍莲煾整理行李的是阿耀,那是最得霍莲煾信任的佣人。
阿耀名字叫做何耀,但凡到霍家帮佣的人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名字都会在前面被套上阿字,据说这样听着是主仆立场分明,那时康桥还在心里偷笑霍家这种老土的规矩,这听起来像老掉牙的电视剧。
阿耀对于康桥的出现表情讶异。
朝着阿耀康桥冷冷的问:“霍莲煾呢?”
她的态度使得阿耀表情从讶异转向愠怒:“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
阿耀的话被从书柜后面传来的声音打断:“是我让她来的。”
循着那个声音康桥看到从书柜后面探出头来的霍莲煾。
阿耀离开了,康桥猜他会站在门口好好的代替他的主人把守房门,以防另外一个忘了敲门进来的冒失鬼。
康桥一步步往着霍莲煾走去,停在他面前,和第二次她来到他房间时有些相像,他在找书,她站在钢琴旁边。
霍莲煾从书柜后面走了出来,单肩靠在书柜上,目光往着她的脚。
进来时康桥没有换鞋子,她的脚正踩在垫着钢琴的地毯上,现在她想必已经构成“踩脏莲煾少爷的地毯”这样的一个罪名,不过看在她和他上过不少次床的关系上,莲煾少爷并没有指出此项罪名。
目光从她脚上移到她脸上,看了一下腕表,淡淡开口:“一会要赶飞机,我时间不多。”
意思就是让她少来那些无聊的开场白是吧?很好,她也不想和他说一些废话。
昂起头,一字一句问着:“是你干的吗?”
“什么?”
“是你打的电话?是你让小樊的爷爷说不让小樊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吗?”
他微微敛起眉头:“我说姐姐,你刚刚说的话让人有点不舒服,如果你用霍老先生这样的称谓会好点。”
“是你干的吗?”紧紧盯着他,问。
他眉头收得越紧:“你这种老是用一双死鱼眼睛瞪人的习惯最好改一改。”
“霍莲煾!”
“是,是我干的。”
康桥想,此时此刻在她脸上呈现出来的笑意一定和不久前倪海棠的惨然一笑宛如一个磨子刻出来一样。
为什么还要和他说这些废话呢?为什么到最后那一刻在心里还想着要是不是霍莲煾干的呢?心里想着说不定真的是因为小樊年纪太小坐飞机会害怕?这样的借口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
应该把那个幸运草发夹狠狠的摔在霍莲煾面前,朝他吐口水:霍莲煾,你就是一堆狗屎。
举手,霍莲煾一副我受不了你的样子:“好吧好吧,我坦白,是我干的,而且我是故意那样做的,听说过冲击幸福这种游戏吗,冲得最高的人就越害怕那种从天而降的大棒槌,眼看就要听到金币的响声了,嘭的一声,垂直降落,傻了。”
“不过你也别把这件事情想得那么容易,我爷爷那里我还是费了一点心思,他有点固执脑子又还没有生锈,你也知道我中文不大好,花半个小时和他聊日常生活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吃力的。”
“不过重点在最后的那句,沉默个几秒时间,然后和他说,对于霍小樊爷爷我尽力了,可好像还不行,爷爷您能给我一点时间吗?猜我爷爷怎么回答我的,他说没关系,莲煾这次是爷爷太急了一些,你瞧,装无辜这种事情不是你和你妈妈才会做。”
说到这里他又问了一句,木头你还想听得更详细一点吗?
摇头。
他又看了一下表,移动脚步,康桥挡在霍莲煾的面前。
“要听的话等我从新加坡回来再详细……”
“霍莲煾。”康桥再次打断霍莲煾的话。
手扬起,手掌松开,幸运草发饰从她手掌掉落,掉落在她脚边,抬脚,鞋狠狠的踩在幸运草发饰上面,眼睛紧紧的盯着近在眼前的人。
“它和把它带到我面前的人一样让我觉得恶心。”
他目光落在她脚上,耸肩:“是嘛?你爱怎么说就这么说,反正那玩意儿没值几个钱。”
手再次拦住他,然后说出很傻的话,压着嗓音说出:那晚,为什么要答应我。
房间的气氛仿佛因为她的这句话凝结成冰。
“你不是爱演戏吗?我可是在配合你。”收起之前的漫不经心霍莲煾冷冷的说着:“你觉得我被你迷住了,即使不被你迷住了也被你身体迷住了,我就配合你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即使没有被你迷住了,我也沉浸于你身体所制造出来的那种愉悦感之中,你生气我就哄你,你不开心我就逗你开心,你让我对小樊好我就对小樊好。”
冷冷的声音配合着冷冷的笑意,勾唇:“这种游戏最初还是挺有趣的,不过到最后就没有什么意思了,特别是你在床上时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让我对你的小樊好时。”
康桥一愣。
“木头,我最近常常在想,说不定你比你妈妈聪明,你妈妈卖弄她的聪明,而你把你的聪明藏了起来,有一位知名影评人在形容好莱坞的两位汤姆时是这样描绘的,汤姆。克鲁斯是演给喜欢他的影迷看,而汤姆。汉克斯是演给他自己看,所以汤姆。克鲁斯一直是汤姆。克鲁斯,而汤姆。汉克斯可以是智商只有七十五的阿甘,可以是安德鲁律师,可以是米勒上尉,可以是他电影里扮演里任意一个角色,你妈妈是那种演给别人看的演员,而你则是演给自己看的那类演员。”
“你也把自己蒙蔽了,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你是那位为了自己家人可以奉献出自己一切的女儿、姐姐。”
嗯,很犀利的言论,而且从表情乃至语气都把她唬得一愣一愣,而且她好像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
张口:“我不觉得为自己的家人争取利益,让他们健康平安快乐过上幸福的生活是一件不对的事情。”
“你说得对,不过你错在于你太过于贪婪,要了一样还想要一样,这次是让我对小樊好,那么下次呢?”
下次?什么下次?
傻傻开口:“霍莲煾,对小樊好点不行吗?”
霍莲煾,你知不知道关于汤姆和斯派克的故事。
她的话也许是太傻了而惹来他的一阵发笑:“现在还沉浸在你的角色扮演中吗?我说康桥你醒醒吧,不要说那些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