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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过去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宝不让来,他怕我来会暴露。
“小妹,准备下车了!”
“唔,我还不知道今晚住哪儿呢……”
“没人接你了?”
“谁呀?”
“哎呀,真是,这样吧,跟我走,先住下再说。”
“方便吗?”
“当然方便。”
灿国大哥掏出手机,迅速拨了个电话,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土语叽咕了一阵。我注意地听着,生怕进入人家设的圈套,但听见他们好像在商量用什么车接我们,我才稍放下心。
出了站,在拥挤的人群中,居然有一辆簇新的
奔驰车在等我们。一个小青年上前接了灿国大哥的小提箱放入后箱,给我们开车门上车,我是第一次坐这样的豪华大奔。大奔在灯火阑珊的大街上行驶,我好奇地看着这座陌生城市的夜色,有太多的霓虹灯箱,上面写着各种各样桑拿洗浴的字样,大概这就是江城的特色,这座城市整个地下都是温泉。
“江城不好玩,海城好玩。”灿国大哥对我说,“等你在这儿的事办好了,我带你上海城玩。走私头在那儿开了一家‘黄楼’,说多豪华有多豪华,那些高官大腕全在那儿逍遥。”
“我不想玩,我要拯救我的朋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先住下,先住下,回头我再带你打听打听。小弟,我们住哪儿?”
“不是说好了,住景元。”
“五星级,全江城最好的饭店。”
“太贵了!”
“没什么,洒洒水。”
车在景元大饭店前停下,我们下车走进大堂,灿国大哥去办手续。我打量着这个大堂,足有四层楼高,巨大的水晶吊灯,放射出金碧辉煌的光芒,把大堂照得透亮。有人在弹钢琴,琴声如高山流水,衣着华贵的男女进进出出,我仿佛置身于王公贵族的大行宫。
大哥来取我的身份证,他一看,呵地一声说我才二十三岁就走了。不一会,他办好手续带我上楼,我们分住相邻的两间房。灿国大哥让我先洗澡,稍作休息,过后他会来叫我吃宵夜。
我和宝第一次见面是在北京的景元大饭店,后来知道江城的景元大饭店和北京的景元大饭店是同一个老板。我对房间的设施很熟悉,这房间和北京的房间一模一样,放水、洗澡、烧开水一会儿就弄好了。我躺在床上歇息时手机响了,我以为是灿国大哥,心想他也够迅速的。我一看显示,是个不熟悉的号码。
“你是韩慧同志吗?”
“是。”
“我叫黄汉,是白董的下属。”
“啊,黄汉叔,我知道你,白董多次说过。”
我像遇到了亲人一样从床上跳起来。
“你现在到哪儿了,到江城了吗?”
“到了,我住景元大饭店。”
“住下了?有人接你?”
“没有,是同事的一个朋友,他带我来的。”
“晚上有安排吗?”
“安排?什么安排?我急死了,白董怎么了?”
“你别急,没安排的话我过去找你,你住几号房?”
我说了房号,他说他马上到,要我等他。他话没说完,门铃响了,我下床开门,是灿国大哥,他已换掉西装,穿一身休闲服。
“怎么样?去吃宵夜。”
“啊,有个朋友说马上要过来。”
“你不是说没有其他朋友?”
“不,是白董的下属,一个所长,白董交代他来接我。”
“白董不是被‘双规’了?”灿国大哥瞪着两只大眼看着我。
“我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嗯,这里面有文章。你们这些女孩子尽说假话,就算我又被骗了一回。”
“大哥,我没骗你,我刚才接他电话也感到意外。”
“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们这些女孩子的骗人伎俩。好吧,今晚这房间就算我请客了,明天你自己找住的,拜拜!”
灿国大哥说着就要出去,我急忙拦住他,急得直流眼泪:“大哥,我真没骗你,是他打电话来的,你看,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号码是谁的。”
我把手机给他看,他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却上下左右地打量我,好像想从我身上找出什么破绽来。
“要骗我们‘中国犹太人’你还嫩呢!好吧,你等你的朋友,我吃我的宵夜,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还愿意帮你。”
“叮咚!”门铃响了,我打开门,一个精明帅气、服装高雅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请问,韩慧同志住这儿吗?”
“我就是……”
“我叫黄汉……”
两个男人在门口过道对峙着,目光较量着,神情鄙夷着,气息屏闭着。
“哼,还同志呢!”灿国大哥耸了耸肩,从黄汉叔身边绕了出去。
“他是你的朋友?”黄汉叔问。
“怎么说呢?车上认识的,也算朋友吧。是他带我住这儿的,车票还是他出的。”
“你怎么能这样?”黄汉叔严肃地问我,“这里很贵。”
“不,他是我大姐的朋友,哎呀,我一时讲不清,你坐下。”
黄汉叔坐了下来。
“白董要我接待你。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跑来了?”
“我在火车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你让打的,我告诉他我来了。”
“那是白董托人打的。”
“他真的被‘双规’了?”
“是。”
“犯了什么错?”
“现在说不清,可能是误会。”
“我急死了。”
“你急什么?白董‘双规’跟你又没有关系?”
“他帮了我的忙,弄了好多人去俄罗斯,我怕他受牵连。”
“就是有牵连,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跑来,这不添乱吗?”
“我已经有好几天没跟他联系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他就是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黄汉叔还是不明白,他穷追猛问我和白董的关系。我能告诉他吗?现在在江城,能见到的唯一亲人是他,能够拯救白董的也只有他,我能不说真话吗?
“黄汉叔,我也不怕你见笑,我和白董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白董是我的情、情、情——情父。”我口吃地说着“情、情、情”,最后蹦出一个“父”字,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突然创造出这么一个新鲜的名词。
黄汉叔愣怔地瞪着我,那神情像一位导师发现自己弟子创造了一个新发明那样,又惊、又奇、又呆。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严肃地对我说:“你再说一遍……”
我无法再说了,这样的词我只能说一次。我只列举了白董工作、生活的一些细节和他家庭的隐私,证明我和他关系非同一般。黄汉叔将信将疑地点头,久久才恢复了他正常的表情。
“黄汉叔,我知道你跟白董的关系。白董告诉过我,他这一生中,只有你和林时祥叔叔两位朋友,当上领导后,良师、益友很多,算得上知己的只有你们两位。你是白董的人生知己,我是白董的红颜知己,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你,我这辈子遇上的至爱就是白董,我不能没有他。”
“小韩,白董从来没有对我们讲过你们这层关系。他对我和时祥叔叔是无所不谈、无所不吐,但你们之间的关系他却只字未提。我们都知道他帮助你组织过赴俄罗斯游,但谁也没想到有这层关系——情父。白董的女儿都比你大,这怎么可能呢?我们老哥是怎么了?”
“这不就是人的另面!”
“是,是,看来我要重新认识我这位老哥。”
“你不相信他?”
“当然相信,但也蹊跷,他在我们这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他会不会在你那边犯了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错误。”
“你这么不相信他?”
“他有给你一笔钱吗?”
“没有。我们的关系不是建立在钱上。”
“而他恰恰是因经济问题被怀疑,被‘双规’的。”
“那他……”我不敢说出来,更不敢想下去。宝喜欢成熟的女人,他会不会对我、对黄汉叔他们隐瞒了另一个女人,而他把钱给了那个女人。
“他,他会不会有其他的女人?”我心慌意乱地问。
黄汉叔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似乎在探测我什么。
“他不会在骗我吧……”我哽咽着,从黄汉叔探测的眼光中,我看出黄汉叔的犹豫,“他说,他说他这辈子除了他妻子,从未有过别的女人。”
“别胡思乱想。”
“黄汉叔,你们是好朋友,你一定知道他有没有其他女人。”
“有就好了,那就是作风问题,如果是经济问题,那要判刑的!”
“是吗?不,我宁可他是经济问题而不是作风问题,他要判刑我给他送饭,我等他一辈子。”
“哎呀,你真傻,你真是个孩子。”黄汉叔苦笑着摇头,“我们没有任何根据在这里瞎猜,走,你没吃饭吧,我们去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我没胃口。”
“总得吃点,吃了就有胃口。”
黄汉叔带我到饭店地下层的小吃街,那是一个装饰豪华的大餐厅,四周琳琅满目地摆满广东、香港、澳门的小吃。黄汉叔给我点了鱼丸汤、芋头糕、小笼包、炒青菜等,我只吃青菜,有几天没见过青菜了。他自己要了一瓶啤酒,在食客的喧闹声中自斟自饮。
“他生活够好的,他拿钱做什么?”我问。
“这就是我们不可理喻的地方。我说个故事,我省的海城,这是个美丽的城市,抽空我带你去玩玩。那里有一个银行行长,贪了几千万钱没地方放,你说可笑不可笑,银行行长居然没地方放钱,他把钱放在自己睡的席梦思中。他女儿结婚向他要点钱置办嫁妆,他说年轻人不要学会奢华,要艰苦奋斗、勤俭持家,一分不给。后来这钱被抄出来,一分没少,他被判了死刑,枪毙了……”
“真是不可理喻。可白董不是这样的人,他对情看得很重,对钱看得很轻。”
“我也是这样认为。他是个很成熟很成功的男人。按说他在情感上……”黄汉叔字斟句酌地说,“他在情感上也是很成熟很成功的,怎么又跟你,啧,应该怎么说呢?”
“又跟我搞上了,对吗?这有什么奇怪,是我主动!”
“我们三个人无话不谈,他怎么口风这么紧?”
“是我不让说。”
“为什么?”
“我爱他,但我不想害他,害他的家庭,害他的仕途,害他的形象。”
“那你现在不是说了?”
“我现在不说你会帮助我吗?”
“对、对、对,那你有没有想到以后的结果。”
“有想,无解,就不想了。现在我只想拯救他,他绝不是贪官。”
“拯救是很难的,如果他有经济问题的话,我们又不能像江湖好汉去劫法场,我们只能因势利导。”
“黄汉叔,这事只能拜托你了,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你有什么代价好付出的呢?”
“我……”
真的,有什么代价好付出的?我一无所有、分文不名,我只剩下自己青春的身体,但那又属于宝了。
“我不难为你了,小韩,冲你这肝胆侠肠,我为我老哥高兴。不过,这事你千万别声张,我们一起想办法。我约上林时祥叔叔,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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