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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回去饭店的美丽诱因,诱她钻出帆布外,挺直身要踏出回航的脚步之际,她又忍不住想到,姊姊们说不定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等着她去抢救……
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快活,而不顾两个姊姊的生死?
见到远处有人跑向这边来,她悄悄地又钻进帆布内。
「小可,小可……你在哪里?;」
在另—头寻找不到人,拓拔烈又踅回,站定了十多分钟,喊了几十遍,没听到任何回应,他继续往更远的地方找去——
「阿烈,我在这里……」
窝在帆布内,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曲映兰心一揪,两行泪水倏地湍流,流着泪的她,只敢小小声地回应。
「阿烈,我在这里啊!你没有听见,对不对?呜……阿烈……我好想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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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拓拔烈活像一个被雨淋湿的疯子,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以饭店为分界点,不断地在左右两方,奔来跑去,随着每回搜寻的距离逐渐扩大,心头的焦躁更甚。
天亮了,雨歇了,拖着疲惫的身子踅回饭店,经过摊贩聚集之处,闹纷纷的吵杂声中,他似乎听见小可的哭声——
「我才不是小偷!我不是……呜……我不是啦!」
「你不是小偷,那你躲在我的摊位里做什么?」摊位的主人恶嚷嚷的。
一早,他来的时候,掀开覆盖在摊位上的帆布,赫然发现有个人藏在里边,把他吓了一大跳。
先前他的摊子有一些煮面用的器具被偷得精光,他气得牙痒痒,正愁找不到小偷,谁知这个小偷笨得在里头睡着了。
「报警啦,把她抓去关!」同行的人,个个同仇敌忾,每个人的摊位,至少都被偷过一回。
「我不是小偷,我不要被关。」一听到要被抓去关,曲映兰害怕地哭了起来。「阿烈,快来救我!」
「什么烈啊,原来还有同伙!」
「年纪轻轻的,长得这么漂亮,居然当小偷!」
「小姐,不要当小偷啦,如果没钱,你就嫁给我,包你三餐都吃得饱!」对面卖鲁肉饭的王老五,开起玩笑来。
「谁要嫁给你!我才不要嫁给你咧!」曲映兰哭着,两手擦在腰际:「我要嫁也要嫁给阿烈!」
「那你叫他来呀,我报警叫警察把你们一起抓去关,要嫁要娶,进监狱去办!」
说话的人,抓着曲映兰的手,一副凶恶的表情。
「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是小偷,不要把我抓去关……呜……我真的不是小偷……」
「等警察来了,你再跟警察说。」
说话的人,拿出手机正要报警,原本握在手中的手机,突然腾空飞起,他抬头一看,赫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阿烈……阿烈,你来救我了!」
一看到拓拔烈出现,曲映兰用力甩开紧抓着她的那只恶手,慌忙地奔向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
像是受到极大委屈似的,她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阿烈……他们说我是小偷,我不是、我不是……」
「小可,你当然不是小偷,你是我最爱的小可。」把她搂得紧紧的,一整夜的焦急情绪,全在一个拥抱中化散。
「你……你们……」方才说话恶嚷嚷的男人,见到身材高大、气势骇人的拓拔烈,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
「她偷了你们什么东西,让你们要如此声声指控她是小偷?」拓拔烈厉眸一瞪,把在场的几个男人骇得声脱委顿。「想报警是吧?我们就住在前面的饭店。」
说罢,他紧搂着偎在他怀中,像只受惊小白兔的可人儿,大步走离闹纷纷的人群。
没有人敢上前阻挡他,即便他浑身湿透,身上那股骇人的气势依旧吓人?再说,他连落脚处都坦荡荡告诉他们,应该不会是小偷,何况,他们还真的没有去了任何东西。
「他们……看起来像是有钱人,不是小偷啦!」
「可能男女朋友吵架,女生生气,跑出来,找了地方躲起来……」
「对啦、对啦,一定是这样。」
「我早就这么猜了!」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一早闹纷纷的场面,用三言两语做个总结,回头,各忙各的去,没人再提要报警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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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映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拓拔烈。
一个钟头前,他们一起回到饭店房间内,他以为昨晚她是出去找他,迷路了,才会躲在那个地方。
虽然他也怀疑他去那里找过好几次,怎么她都没听到他的叫喊声,但他似乎很疲倦,没有再追问,躺下,一合上眼便沉沉睡去。
「阿烈……」
方才她吃过他请人送来的早餐,吃完后,一直在想,如果不是阿烈,她一定会被那些人抓到警察局去关。
如果真的要被关,她宁愿被阿烈关在他家,至少阿烈对她很好,不会骂她,也不会打她,更没有对她大声说话过……阿烈还会全心全意保护她……
昨晚,她其实很想出来和阿烈一起回来,可是最后她却睡着了,一直到天亮那些人来到,她才惊醒。
望着床上睡得极沉的男人,曲映兰带着一抹害羞心情,直瞅着他。
阿烈真的好帅、好帅,全天下最帅的男人就是阿烈,他好高好帅,像个黑马王子。
伸出手,她好想摸摸他俊俏的脸,心头一阵狂跳,头一垂,脸颊莫名羞红。
瞥见他手臂上的齿痕,眉心微蹙起,那是她对坏人咬一口的印记。
虽然她愈来愈觉得阿烈和当初被她咬的那个瘦弱男差很多,可是……一个男人要变胖变壮,应该不是太难,而且她偷偷比对过,他手臂上的齿痕,是她咬的没错。
为了再求证一回,她拉起他的手,把嘴贴在他手臂的齿痕处,不偏不倚,完美贴合,丝毫不差。
「臭阿烈,你真的是坏人!」
照理说,他是坏人,一有逃跑的机会,她应该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可是,为什么经过昨晚之后,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一想到要离他很远、很远,去到别的地方,她的心就会揪疼难受,好像有人拿着刀在割她的心头肉一般?
拉着他的手臂,她舍不得放。
「阿烈,咦,你的手怎么烫烫的?」
细眉微蹙,小手贴上他的脸,熨烫的触感令她反射性地缩回手……
「阿烈,你发烧了!」
掌心颤抖抖地贴上他的额头,火烫的温度,逼出她的泪。
「阿烈,你……你怎么发烧了?阿烈,你醒醒,醒醒啊……快起来,阿烈,我没有办法背你去医院……」曲映兰心慌之余,焦急地哭了起来。「阿烈,怎么办、怎么办?」
她试图摇他,但她那一点小力,哪摇得动他!
「阿烈,你不要死……我好怕……阿烈……」
似乎听到她的哭声,昏沉沉的拓拔烈努力张开眼,想安抚她,全身却沉甸甸的动不了——
「小可,打……打电话……阿六……」黑眸微张,他声音微弱,「找……饭店……人……员……」
话没说全,沉重的眼皮合上,拓拔烈昏沉沉地睡去。
「阿烈、阿烈……」用力地摇他的肩膀,她泪汪汪地哭着。「阿烈,你不要死、不要死……我不会再逃跑让你找不到我,不会再让你整晚都在淋雨……阿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不要死……」
跪在床边,她两手抱着他的头,慌措不安地哭着。
「阿烈,你不会死的,我……我会救你的……」
哽咽的话语甫落,低头,她的唇贴上他因高烧而烫红的嘴唇,吻了又吻,想学童话里把睡美人吻醒的王子。
「阿烈,你快点醒来!你不是一直都想偷吻我吗?我让你吻,只要你醒过来,你爱吻就吻,我都不会说你是大色狼……呜……你快醒过来,我不要你死,阿烈……」
吻了他十多遍,发现他还是没醒,她愣坐地上,凄凄惶惶,泪水不断滚落脸庞。
虽然父母早逝,但姑姑和两个姊姊,还有表哥一直都呵护着她、保护她,她活脱脱是一朵温室的小花,向来只有人家保护她,她从来不懂怎么照顾别人、保护别人。
看到他昏迷不醒,她心头好慌、好慌……
大哭之余,突然想起方才他说的话。
「阿六……对,打电话给阿六……」
抓来他的手机,拨给人在台北的阿六,接通后,她紧握着他的手,说:「阿烈,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手机那头传来阿六的声音,曲映兰劈头哭了一阵,抽抽噎噎地道:
「阿六……你快来,阿烈他发烧快死了……呜……你快点来啦,阿烈他昏死过去,我叫他,他都醒不来……」
那端的阿六焦急的问清楚情况,再交代她先去找饭店的人帮忙,便匆忙挂了电话。
「阿烈,你等一下,我去找人来救你,你千万不要死……」
曲映兰站起身,急着想出去找人帮忙,脚步才跨出,顿了下,回头,弯身,她在他唇上用力的亲吻一下——
她相信,有她「爱的力量」加持,他一定不会那么快死的。
拭去脸上的泪痕,急步走出,她要赶快去找人来帮忙救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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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饭店总经理的帮忙下,拓拔烈已让救护车送至医院,在阿六到达后,听从人在台北的拓拔寿指示,立刻将拓拔烈转至台北的大医院。
还好拓拔烈身强体壮,高烧后没有并发其他症状,休息个两、三天,已无大碍。
「大哥,公司的事已够你忙了,叫阿六来接我就好,你何必亲自跑一趟。」坐进车内,拓拔烈带着歉意说道。
「那个小可人在哪里,我要见她。」一同坐在后座的拓拔寿,神色肃穆。
「大哥,你为什么……突然想见小可?」
「她来住你那儿也有一段时间,我应该去看一下。」拓拔寿说的婉转。直到昨日,他才知道小可并不是一个小孤女,而是一个「大」孤女。
他猜想,阿烈应该是遇到了「真命天女」,才会每次她在场,情咒数字就启动。
身为大哥的他,其实感到很矛盾,基于保护弟弟的立场,他当然希望小可离阿烈愈远愈好,但,自己也经历过情咒数字的考验,如果当时有人要他和映雪分开,他绝不愿。
不道好坏,无论如何,他得先见小可一面再说!
「阿六说你投宿的那间饭店房间号码是1013……」拓拔寿看他一眼,眼神中有一丝责备。「你该避开那个号码的。」
向来不信什么情咒数字的拓拔烈,对上大哥的担忧和关心,不反驳,点头,顺应。
「下回我会注意的。」
拓拔寿告知前座的随行秘书:「打电话给阿六,告诉他,我要亲自送三少回去……」
话还未说完,拓拔寿的私人手机急急响起。
「大哥,你的手机响了,应该是大嫂打的,快接。」
拓拔寿接起手机,瞬间,脸色大变,急道:
「先送我回家!」
「大哥,怎么了?」
「你大嫂的肚子突然痛了起来。」
闻言,拓拔烈也跟着着急。
「司机,快点掉头!你开快点行不行啊!」
「是是是,我已经在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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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大嫂发生什么事,送到医院后,才知道原来只是「胎动」,顽皮的小子开始会踢他娘的肚子了。
好在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