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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李谦还想混过去。
“三个字,向亚蜜。”
他恍然大悟的玩起拖延战。“是那件事呀!”
“你在接阎王的点召令吗?”还在装蒜,派他去调查向亚蜜的一切,竟敢不回报,简直找死。
逃避不了只好面对,李谦叹了一口气。“没有。”
“没有?!”
“空白。”他等着挨骂。
“请、解、释、清、楚。”磨着利牙,龙断天冷肃的直逼视他。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片空白。”他还是头一回查到幽灵人口。
“不可能!”
啧!当他隐瞒呀!“她不是台湾人,却拥有台湾政府核发的身份证,电脑资料中有向亚蜜的名字,其他皆是空白栏,父母不详,地址不详,出生地不详,连身份证上的相片都是模糊不清,像是泡了水。
“可恶的是,我查到一半竟出现个贞子画面,吓得我趺下椅子,等到回神时,它已连我存在档案里的私人机密一并吃掉了。
也不试想他对着一堆文字闷头苦找线索,乍然一张狰狞面孔贴在萤幕似要挣脱而出,他要不受惊吓才奇怪。
最后,萤幕上还出现十三只蹦蹦跳跳的变种绿蛙,额头写着:“哈哈!把脑子洗干挣了再来挑战。”随即画面是肢解的西藏天葬,瞧得人怪恶心。
他不信邪的一试再试,电脑居然当机了,从此呜呼哀哉。
尽力了,他举白旗投降。
“我们漂白前的杀人纪录?”
“没了,全都成为‘过去’。”肮脏事消失也好,组织里的每个伙伴都能清白做人。
“你确定是清除而不是接收?”他不想引来无谓的纷争。
“这……”他倒是没考量这一层。
“再去查,不要有机会让我笑你无能。”技不如人非关她善狡。
“老大,你当真迷上个未断乳的女娃儿?”老牛吃嫩草不太妥当。
“这是我的私事。”龙断天不置言。
李谦悒郁的望向窗外蓝天。“自从七年前把身受重伤的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你变得不像你。”
“人不可能一成不变,遭遇重大变故总会把人磨掉些锐角。”不管怎么变,龙断天还是龙断天。
“你在昏迷月余醒来后变得生疏了,不再无节制地与兄弟们分享心事,我们觉得很痛心。”像是少了位手足。
“连我自己都记不得原来的模样,能活着就该知足了。”当时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对手设了个陷阱诱他至僻静马场,心高气傲的他仗着好身手深入敌阵,未及时和其他人联络,因此在惨遭围攻时连中数枪倒卧血泊。
那一刻,他看儿精灵似的小女孩在他耳畔轻笑,灵美的五官宛如天堂的引魂天使,他安心的闭上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他在一阵阳光照射下苏醒,过往的记忆已一扫而空,朦胧的印象是一片漆黑,微笑的磷光是飘浮的白光。
还有一个逐渐淡去的小女生身影。
他下意识的摸索身体四肢,有些讶异竟是实体,在残存的感觉中,他应是虚无的灵体,而不是有生命的人。
而在休养期间,脑海中断断续续涌上片段影像,他惊觉自己似乎是阴间的鬼判,为了某种原因而再世为人,并且代替前世义弟奉养年迈双亲。
后来,解散了组织,他改头换面当起商人,原本伤透心的龙家父母含泪微笑,认为儿子已迷途知返,不再打打杀杀让二老担心。
虽然做不到绝对的孝顺,但至少可安养到天年无虑,他们已经很满足了。唯一令他百思不解的是,他再也想不起那天使的模样,这让他的心一直空悬着,因为找不到代替品,生命也少了颜色。
“她是我梦中的天使,我要折了她的翼,废去她的脚,撕破她纯洁的白色羽衣,完全占有她。”
李谦愕然的回过头。“她才十七岁不是吗?”
“我要她。”一句话以示其心。
“她很美?”
龙断天冷硬的脸庞微微一软。“美丽不足以形容她的万一,蜜心儿有张天使般发亮的容颜,一双水眸翦翦如波,似有诉不尽的浓蜜味。”
“可是有一颗恶魔心。”他补允的提醒。
“是呀!天使的风情,恶魔的魔魅,完美得具备一切适合我的善恨并存。”他不自觉带着宠溺的口吻说道。
“你中毒太深了,瞧你一脸春风,人家根本不领情地断你雄风。”想到这,李谦心情好得一片晴空。
“你在幸灾乐祸。”经他一说,鼠蹊部位突地隐隐抽痛。
“老大英明果敢,小的岂敢造次!”李谦故意装疯卖傻地掩饰睑上的笑意。“不过……”
“不过什么?”
“嫂子怎么办?”她的专情世间少见。
眼神微戾的龙断天掏出烟点燃。“我不是吩咐过不许唤她嫂子?”
“她毕竟曾经是你的女人。”一个美丽却命运乖舛的女人。
“七年了,她还是不死心。”对于风琖容他毫无眷恋之心,在重伤清醒之后。应该说所有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的潜意识中只有天使的微笑。
“你要她如何放弃?在中枪前你们还兴高采烈的计划婚礼的布置和宴客名单,可一声枪响后却换来陌生的未婚夫,她正等你觉醒呀!”
真是一夕变天。
还记得两人甜甜蜜蜜的窝在床上情话绵绵,笑声不断的抚着二个月大的肚子直闹着,说要生个尚谁的宝宝。
转眼间,他已对她失去炽热的爱慕之光,甚至不肯再抱她入怀,锥心之痛使她憔悴不已,间接影响腹中胎儿的成长。
七个月大时,医生听不到胎动声,宣布婴儿胎死腹中。
“她现在只有依赖着你求生存,我担心恶魔天使的事会使她崩溃。”李谦虽同情但不愿插手,自古情字最难理解。
“随她去,她的生命由她自己负责,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他不背负别人的情债,或许她命该如此。
“啧!说得真绝情,好歹她十九岁就跟了你,放弃千金小姐的富裕生活。”他太冷酷了。
龙断天冷然的一怔。“心疼是情的一种,我就把她交给你吧!”
“嘎?!”李谦急得跳脚。“我马上去追查你的天使,至死不休。”
“不用了。”
困惑的李谦盯着他的石膏腿。“反反覆覆,你要放弃天使?”
“她会来找我。”他说得十分肯定。
“喂!兄弟,你耍人呀!在我夜以继日的奔波三天三夜后,你才来说这句令人吐血的话。”根本是存心整人。
龙断天用愧疚的语气说道:“抱歉,我适时想到她临走前说过的一句话。”她说要来找你?“
“不。”她比他想像中聪明!
“不?你在打什么哑谜?”怪吊人胃口。
“游戏开始。”
李谦不解。
“蜜心儿把我当成是游戏对象,她要主控权,我只能配合。”龙断天说得很平和,不见愠色。
“哇!酷呀!她胆子真不小,连灵首脑都敢惹。”佩服她的勇气。
“灵能和魔斗吗?”他取笑的说道。
“啊?”李谦顿时一愣。是呀!恶灵虽恶名远扬,但是魔的等级似乎高了一等,专门掌管人间不平之灵。
这小恶魔的聪明才智不容小观,他是该留下看热闹还是逃难去?孟宽还住在医院里呢!
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殷监。
左右为难呐!
“放下,蜜儿,你太可耻了。”
向亚蜜才不理会那个看起来很美丽的帅小子,民以食为天,况且物竞天择,她只是顺天而行,绝不与天斗。
“你看人家白小妹多乖巧,懂得孔融让梨的道理,贡献她的点心填饱我可怜的胃。”
白坷坷和她母亲一样善良,完全没有遗传到她父亲的邪佞,明明肚子饿得扁扁的,还是笑着迈着小白腿为“客人”奔走厨房和客厅,倒来一杯冰果汁。
“坷坷,你别理她,坐下来吃小白兔。”向亚泛可舍不得心上人累着。“哟!见色轻姊姊,你的源氏计划也未免算计得太早,坷坷才几岁呀!”想摧残国家幼苗?
向亚泛喂着白坷坷吃小白兔造型的小饼干。“立志要趁早,老大徒伤悲。”“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老大徒伤悲’在讽刺我?”向亚蜜快手地抢了一堆动物造型的饼干搁在怀兜。
“谁比得上你心眼多,喜欢化简为繁,专门欺负弱者。”他就是最好的证据。“小泛泛,你最近变坏了,敢顶嘴。”她笑眯眯地拧了他一下耳朵。
痛呀!向亚泛揉揉泛红的可怜耳根。“你又做了几件伤天害理的事?”“泛儿小弟,你伤了我少女纯洁的心,我像是那种作恶多端的坏女孩吗?”多美好的一天。
“我话说得不够婉转,是丰功伟业才是,有幸受你垂怜的生命体还幸存吧!”他已改邪归正……呃!正确说法是弃恶扬善,在母亲大人的刻意隔绝下,他想使坏也没办法。
他俩这脐带相连的双胞胎自一出生就没分离过,刚开始时他十分不适应,一遇上好玩的事总会先向身边一转,想问她要不要去“帮忙”。
而每每落空的失望差点让他变成自闭儿,后来白叔叔和茉莉姨生了个好可爱的小女儿,他的人生才有重大转变。
一出生就笑个不停,稀疏的黄发和无牙的口像极了小海獭,让他搂在怀中怕化了。
从小他就对海洋生物很有兴趣,小小的婴儿便成了他的私人玩具,在山叔叔的瞪视和茉莉姨的纵容下,他把白家常成自个的家,从此赖在合湾,不做资优生随蜜儿跳级上大学。
如今,七岁的坷坷有一头滑溜溜的查长发,猫似的棕眸老是带着柔柔光彩,爱笑的酒涡一闪一闪,心动的他决定要好好收藏她。
这项举动让所有人笑弯了腰,尤其是蜜儿,总是说他学日本的源氏太子,自己培育小新娘不假他手,活生生地扼杀坷坷的自主权。
可是,坷坷就爱腻他,也不会动不动就使坏心眼,而且还说长大以后要当他的甜心老婆。
甜心两字是他自己加的,因为她的口齿不清晰,点心老婆才是原意。
不过不能要求太多,那是坷坷刚长牙学说话的“年代”,自然是含着奶嘴咿咿哑哑说的。
“小泛泛,我好哀怨哦!”向亚蜜眼波一转,泪光盈盈。
同胞小弟戒慎的护着白坷坷。“我亲爱的姊姊,少打我们的主意。”
“你遗弃我!”
好严重的控诉,多怵目惊心呀!
但是出自恶魔女的口中,诚信度已大打折扣,七折八扣减到底,出现的数字是负数。
“无聊出去外面溜达、溜达,只要祈祷不遇上你的仇人。”他岂会不了解她。“泛弟弟,你好冷血哦!说不定人家会寻错仇,因为你的风评糟透了。”她一副为他痛心的表情。
“那是谁的错?你说得一点都不心虚。”全是那张相似的美颜惹的祸。妈咪一再重申不许两人“故意”狼狈为奸,所以每年只让她回台湾两次,而这仅有的两次省亲就足以让他没有朋友。
她的心真的很恶劣,每回都假装他的模样在学校横行,一下假藉他的名义调戏校花、勾引理事长最宠爱的孙女;一下子又含羞带怯的挑逗学联会主席,语意轻佻地要和人家来场“男男”恋曲。
偏偏她手段高超,校花为她痴迷地甩掉台法律系的男友;理事长的孙女为情和父母反目,坚持要搬出家门和她同居。
连一向刚正不阿的学联会主席都起了凡心,无视众人鄙夷的目光与她同进同出,从不掩饰眼中的爱慕。
到最后,她玩兴一减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烂摊子都由他倒楣承受,不管他怎么解释,就是无人相信他的无辜,纷纷指责他花心、滥情。
幸好这一、两年,他个子急速的抽高,喉结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