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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别乱来!”宋洋也提出警告。
“我讨厌你们!”宋薇愤愤不平的泪水,汩汩不绝地滑落。“谁要跟这种‘社会败类’结婚?为什么你们要强迫我?好!好!这是你们要的结果,你们就必须付出相同的代价。”宋薇抓住桥杆,高声吼道:“我不要结婚,别逼我——”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令人惊讶又心疼。
她刺耳的言语,一字一句的都嵌入刚泽的中枢神经,冷不防地刚泽陡然开车门下车。
他面对宋薇。没有人能猜臆黑道少主的心思。
他森黑装束,从头到脚都是黑色,除了强壮的肌肉是古铜色外,其实,他看起来真是黑道人物。
他似乎毫不顾及宋薇的毒誓,他抬头挺胸,气宇轩昂大踏步向宋薇走来。
“别过来,我会跳河——”宋薇双眸迸出愤怒的火花。
刚泽不理会她的言语继续朝她走过来,宋薇已是歇斯底里大吼……“别逼我,别逼我——”宋薇尖叫,她奋力抓住栏杆向上跳。不过,这些“恐吓”似乎无效,刚泽依然我行我素,他距宋薇还有一尺半的距离。但说时迟那时快——
宋薇已攀上栏杆,她真的跳入河中——
“啊——”尖叫声与嘘声在四周响起。“啊——少主夫人——”
历史性的一刻——堂堂清泷少主夫人,居然跳河逃婚。这真是奇门轶事,也足以让人啧啧称奇。
清泷刚泽却临危不乱,仿佛早就料到宋薇有此一招,他火速脱下西装外套,大踏步越过桥杆,立刻奋不顾身地跳入河中,以拯救他的“落水新娘”。
宋薇很快沉入河水中,因为婚纱礼服太重,她想游水逃脱的计划,似乎也宣告失败,而且,在水里待的时间愈久,河水愈发冰冷,令她四肢渐渐麻痹。
刚泽轻而易举地捉住宋薇的纤腰,他卖力地往岸边游过去。可惜他的“落水新娘”并不合作,她双拳紧握,强悍地拚命捶打刚泽的胸膛。“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嫁给你,我宁愿冻死,也不愿嫁给你。”宋薇逮到口中喘气的机会便放声高喊。
话语未毕,刚泽把宋薇的脸庞往水中一压,他让她呼吸不顺,省得她在众人面前胡言乱语。
宋薇在水底挣扎,她呼吸困难,感觉她真的快死了……妈妈,救我,救我——我不要死……她在心里拚命呼喊。
冷不防,刚泽又把宋薇的脸拉起来,获得新鲜的空气后,宋薇大口大口地拚命喘息,不停地咳漱吐出河水。
这次的“死亡”经验,也许真是很好的惩罚,因为宋薇真的乖巧多了,她似乎已没有力气地让刚泽抱着她,往岸边游去。
若是逃,逃不了。躲,躲也躲不了。宋薇在死里逃生后已没有力气挣扎,她万念俱灰地瘫软下去。
“落水新娘”与“黑道少主”就这副邋遢、凄惨、落魄的情况下走进礼堂。
也许经历叛逃都失败了,如今的宋薇的安静、沉默得出奇。刚泽还是那一副墨镜,喜怒不形于色。
仪式很短暂,结束后,清泷家族的黑道兄弟立刻遣走了宋家的人,他们不让咒凡和夜欣等人有和宋薇谈话的机会。
宋薇眼巴巴的见父母亲、哥哥和嫂子一一离去,此刻,她心中涌现不曾有过的无助感。连老天民不同情她,让清泷刚泽如愿地娶了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既来之,则安之……”宋薇不断安慰自己,她决定在这场“噩梦婚礼”后,好好地蒙头大睡一场,以犒赏自己今天反抗的辛苦。
等到她睡醒时,她再来好好思忖明天如何应付这一票黑道仁兄,想着想着她终于因为一整天的疲劳而渐渐睡去。
她睡着了。而清泷刚泽不知何时已立在她的床侧,从“墨镜”中看宋薇的睡相,她依然天真得像个孩子。
尽管她看来仿佛被严重的虐待,头发凌乱不堪,脸上的妆更是乱七八糟,婚纱礼服也被勾破,污泥、肮脏……全身还有臭水沟的味道。不过,她——还是很美。
刚泽并住气,忘神地盯住她,这就是他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娶到手的清泷家新娘。
有那么一刹间,刚泽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不过,他倏地别过脸去,让“墨镜”下的宋薇,消失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突然涌起一阵不安,将来,他与她会……唉!无法想像。多可笑!他竟会担心起这点芝麻小事,他下意识地命令自己驱除掉这些妇人之仁。
北台湾深冬的朦胧夜色沉静而引人遐思,万点星辰像无数颗碎钻撒在天际,一一掠过刚泽的深黑墨镜,无奈深邃的墨镜下,却会塞满了新娘子的脸庞。
她一定累坏了,尤其,又经过今天种种的折腾与抗争,她算是够倔强的,不自觉地刚泽扬起了一抹欣赏的浅笑。
当清泷刚泽横抱着宋薇出现在淡水的清泷府邸时,让所有的黑道兄弟全部看傻了眼。尤其是天龙刚澈,他心底暗笑,清泷刚泽改变得还真快呢!
幸好,现在在台湾,兄弟没带多少,若是回日本清泷府,上千、上万的兄弟,若是一见此景,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清泷玉羽,恐怕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刚澈决定要找时间告诫刚泽一番。就算刚泽还嘴硬不承认,他也要开导刚泽。要他多多隐藏情感,别太矫枉过正了,让人抓到把柄。
清泷府邸很大,既豪华又很气派,土地两百多坪,宅地一百多坪。虽然,清泷家族的发源地在日本,但对于这个在台湾暂时的窝,却一点也不含糊。
刚泽将他和宋薇的“洞房”布置在三楼、卧室很大,有二十多坪吧!起居室中间摆着一张若大双人床。他轻轻放宋薇在雪白柔软的床铺上。
随即,他挥手召来一批女仆,叫她们好好伺候少主夫人。
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是梦?抑或真实?
宋薇翻了个身立刻张开眼睛,惊跳地向四周一望——
喔!是那群女奴。她们竟对她“非礼”。她惊讶之余便大叫:“喂,别脱我的衣服!”宋薇死命护住胸前。
女奴们又叨念一堆话,全是她听不懂的日文。尽管她奋力挣扎,但双拳难敌四手,她在不得已的窘况下,全身裸露地被拉到按摩浴缸内,做个很舒服的泡沫浴。
宋薇不得不承认,她身体所涌起的慵懒感消除了不少日间的疲累,而且,这已是她第二次被女奴们看个精光,而讽刺的是宋薇的羞涩感也渐渐降低了一些。
她任女奴们为她净身,擦拭娇躯,扑上香喷喷的爽身粉,在宋薇不留意之际,女奴们甚至抓住她的四肢,在她的性感地带喷上诱人的香水,呛得宋薇哇哇大叫。
“你们有没有羞耻心?”宋薇胀红双颊不停咒骂。“我——一生的清白……会毁在你们身上。”就算是同样身为女人,她在同性前一丝不挂也真是丢脸丢大了。
不管宋薇说些什么,骂些什么,她都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因为这些女奴婢们全是异国来的。言语沟通上就大有问题,双方都在鸡同鸭讲。
做清泷家族的少奶奶是很困难的,必须内外兼美、多才多艺、够干练、美貌够吸引人,机智聪颖而更胜须眉,有超俗迷人的气质,能成为大家闺秀的风采。当然,这些宋薇当时并不知道,她更不会料到做少主夫人的种种辛苦与磨练才正要开始呢!
在每人自导自演的情况下,宋薇被迫换上一件很亮丽的日本和服,上面还绣有艳彩的花卉,中间束着一条大红腰带,在这和服之下,宋薇是一丝不挂的。
服侍好少主夫人,女奴们对宋薇做九十度的行礼,整齐排队的,她们逐一的缓缓离去。
她们轻巧地扣上古红色的铜门,霎时室内一片巧无声息,只剩下宋薇一个人形单影双。
房间内安静得出奇,宋薇的意识才一点一滴恢复过来,她脑筋迅速地转动着。
不对啊!是谁抱她上床的?
当时,她睡在车子内的皮椅上……然后,她醒来时,是在床上……难不成,是清泷那个黑道头子抱她的?
喔!不!她又中计了,原本以为睡觉可以忘却烦忧的,结果反倒是让对方有机可乘,她平白无故地又被吃豆腐了。哼!她无法接受让一个杀人又放火的流氓来碰触她的一根一毫。
宋薇倒在雪白的大床,倏地,她又弹跳起来。
等会儿……今夜是不是“新婚之夜”?她紧张得心快从胸腔内跳出。
洞房花烛夜?那么今夜那个流氓会对我……想到这儿宋薇脸色惨白,气愤地用力握紧粉拳。一定是这样的。否则那些女奴婢为何把她打扮得妖娆美艳?
宋薇不由得耳根发烧,双颊发烫,真是羞也羞死人了。她要想办法自力救济,她绝不能让自己的贞操被一个她不爱的黑道人物占有。宋薇整个身子完全绷紧,她的警戒度提高了一百倍。
一想到自己在和服之下的胴体是裸裎的,宋薇惊跳下床,在另一角落的衣橱里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无奈每一层衣箱内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任何蔽体衣物。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否则怎么会连一件小内裤及内衣都没有。
宋薇气急败坏地在屋内来回踱步,真是急死人了,怎么办,正当她苦无对策之际,大门的喇叭锁突然“咔”一声的转动,宋薇耳听八方,惊悚地回首——
宋薇吓了半条魂都飞走了,下一秒她警觉地跳到床上,整个身子缩在角落,她双眸瞪得如铜铃大,全身微微发颤,脸色苍白一如白纸。
刚泽还是戴着墨镜,不过,此时他是全身黑色的日本和服,中间紧着一条白色腰巾。他不声不响地坐在床沿,久久未发一语,更令人摸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冷静,冷静……宋薇不断地告诉自己。千万别表现得大惊小怪,那会暴露自己的无知。
老天爷,保佑我吧?千万别让我的下场凄凉,宋薇拚命祷告。猛地,她一吸气,对着刚泽的背脊说话了。
“其实——我们都很可怜。”宋薇仔细端详她视野仅能见到约三分之一刚泽的侧面。“我们都是迫于无奈,奉父母之命,才会接受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样是不对的。”宋薇振振有词地叙述。“我们又不爱彼此,何必将自己给捆绑,让自己戴着枷锁过着一辈子?
“怎样,你觉得我说得对吗?与其痛苦下去,倒不如我们各自找出自己的一片天。”真是可恶,从刚泽那张无表情的死人脸上,宋薇根本找不出他的心情。
她小心翼翼又接着说:“你可以找你的伴,或是你的爱人,我绝不反对。甚至,你的爱人怀孕生子,我都会义不容辞地接纳她。”宋薇试图露出一副宽大为怀的笑容,可是没有!刚泽还是冰山般的脸。
“也许,面对清泷家的声誉及威望,我们是无法离婚的,不过……表面上我们是夫妻,但私底下,我们可以各做各的事好吗?”宋薇深呼吸三下,她决定说出“重点”。尽管刚泽还是面不改色。
“所以,我们……应该过‘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会更惬意些。”她的心脏好似已跳到咽喉,喉咙梗塞,有股窒息的感觉。
她一咬牙,决定说得更明白、彻底些。“以后,你睡你的床,我睡我的床,我相信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她盯着脚下的雪白大床,难堪地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这是属于你的床,我可以离开,其实,我睡小床就好了,我……现在就走。”她说完后径自跳下床,她实在想快点溜之大吉。
谁知,刚泽突然起身,他魁梧的胸膛,差点撞到宋薇的头,她不自觉地双脚发软,只得战战兢兢地抓住床沿,避免自己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