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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样?你是从道德的角度来做,还是从生存的角度去考虑?”
尽管欧升达脑子里对冷鸿海的印象还一直转不过弯来,因为他对自己的损害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尹诗双的话绝对动摇了他的决心。
他看了一眼楚之洋,发现他似乎是在走神,好像在独自思考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欧升达问。
楚之洋看了欧升达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冷鸿海既然犹豫不决,是不是想办法推他一下呢?”
尹诗双问:“怎么个推法?”
楚之洋道:“我还没想好。他既然已经有了跟王光玉划清界限的想法,咱们是不是帮他找个画线的树枝?”
“画线的树枝?你什么意思?”欧升达问。
楚之洋轻松地回答:“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我叫之海安排。”
“别给之海添麻烦了。”欧升达道。
“没事,他几个电话的事儿。别人给你压力,我们也给别人点儿压力。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之洋笑得很灿烂。
“楚总,冷董可是没有害欧董之心的,你不能……”尹诗双赶紧声明。
楚之洋笑道:“哈哈,尹总,稍安勿躁,我这是在帮他。”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这人说话我可是有点信不过。”尹诗双明显地有些不相信。
“你就信任升达。人家冤枉你,你也不生气。”楚之洋毫不相让。
“你少胡说八道。”尹诗双似乎真生了气。
“你俩别瞎逗。”欧升达知道楚之洋这话不是好话,赶紧拦住他。
楚之洋有些玩世不恭地道:“不过无论如何,和这样有性格的女孩子打交道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尹诗双冲着他恶狠狠地道:“回头我在岳小姐面前露点儿破绽,叫你后院起火。”
“哇,你太阴险了吧?我没得罪你啊。”楚之洋夸张地叫到。
尹诗双“哼”了一声:“只要你再胡说八道,我一定给你好看。”
他俩这么一来一往的,欧升达才明白原因是什么。他摇摇头,不再参与。
楚之洋和尹诗双闹了一会儿,他忽然问尹诗双:“那个Andrea还住在你这里吗?”
尹诗双看看欧升达:“前两天跟踪欧董去北京了。欧董一回来,她也回来了。”
“我很纳闷,她只是冷董的一个秘书,冷董怎么赋予她这么大的权力?在冷鸿海那里她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啊。”楚之洋问。
尹诗双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们公司在大陆的各个分公司总经理似乎都对她很敬畏。”
“刚才我对她是有点过分。”欧升达道。
尹诗双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冷董刚才怎么那么不高兴?原来是有原因的。”
“看来,到了我该打电话的时候了”。欧升达道。
“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要心平气和的。”尹诗双忽然叮嘱了一句。
欧升达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表示谢意。
欧升达刚一拨通冷鸿海的电话,他就接了起来,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亲切:“你好啊,欧董,最近一段时间听说你很辛苦啊,真对不起。”
这是标准的台湾人的客套。
“冷董太客气了。通衢项目停工,给您造成这么大困扰,实在是对不起。”欧升达表显得很真诚。
“这件事的确叫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能看到欧董这么积极地融资,抓紧时间复工,我还是感到万分的感激。”冷鸿海的声音同样还是那么客气。
欧升达语气更加谦卑:“冷董这样说我就更无地自容了,按理说应该跟你事先有个沟通的。可是,事出有因啊。当时我们的工程部门发现工人有要到市政府闹事的苗头,就断然采取了果断的措施。这件事我们做得很生硬。冷董,在这里,我代表升达地产的所有员工向您表示十分的歉意。”
冷鸿海就像长者一样宽容地说道:“这事的发生是我们都不想见到的,现在就抓紧时间补救吧。”
“可是,目前的阻力太大啊。”欧升达“啧”了一下。
“一定要坚持你以前提出的条件吗?”他问。
欧升达回答:“理由我就不再重复了,相信你已经从各个渠道知道了。我现在只能强调一点,新华达现在的事情,是道可道,非常道,总之非常的异化。”
交流进行得很平稳。平稳的意思是双反没有就是指的问题进行探讨,这并不是两个有着很大生意的商人之间谈判应该有的最佳状态。
“没别的选择了吗?”他问,不过这个问题就像有个小虫子轻轻地咬了欧升达一口。
他回答:“这是成本最低,时间跨度最小的一个方案。”
“你除了跟那个国有企业联系以外,还跟别的人联系了吗?“冷鸿海轻声地,似乎很随意地问。
欧升达忽然想到了郭正余,看来他应该是透了信息给冷鸿海。于是,他回答:“有人在中间牵线搭桥,不过还没有真正接触。”
“升达啊,作为虚长你几岁的老大哥,我有些话想提醒你。无论别人如何评价自己,过分地相信只会更容易迷失自己。现在的我们也许更多、更实在、更长远地考虑,要的是结果,与过程无关,过程你只能自己感悟。”冷鸿海的语气似乎很超脱,他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
“谢谢冷董,我十分感谢你对我的教诲。但是,你也明白,大陆跟岛内的营商环境不一样,有些事是不能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他更加谦逊地回答。
“大陆这么多年的发展很快,商人们的财富递增也快。但是,大陆的商人太过依赖于官员,这很让我们这些台湾商人不理解。”冷鸿海平和地说。
欧升达轻轻一笑:“我同意您的说法。曾经有人勾画出大陆商人暴富流程图,倒买倒卖,搞股票投资,做房地产,几乎赚大钱的都带点投机,也有点不干净。”
“嗯,就像上海的那个瘦子,当年他在股票市场玩得溜转,发了大财。但是,他忘记了,他发财的地方,是股市很不规范的大陆。可是他玩惯了,玩到市场规范的香港去,结果出事了,还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以前在大陆的问题也弄了出来。”冷鸿海波澜不惊地说着,“大陆的商人,严格地说是一些市场政治家,或是江湖豪客,他们对于玩政治比做市场更在行。哪个人都善于跟政府官员拉关系,获得政策上的实惠,或者是干脆弄个身份,把自己的顶子染红。”
欧升达苦笑一声:“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你身边的人都是如此,你不这样你就是另类。官员如嫖客,商人如婊子。人家要嫖你,你就得笑脸相迎,不管心里是不是在流泪。”
他说这话时,他注意到,楚之洋向尹诗双做了个手势。尹诗双似乎没注意,很关注地注视着他。
“不管怎样,这次在你跟王主席的矛盾中,我不得不这样,我想这些你应该理解。”冷鸿海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能理解。”欧升达道。
冷鸿海忽然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一直在跟王主席说,要他们按规则出牌,对于合作伙伴,要追求你们大陆常说的双赢。可惜,你们终究没有合作好。这个我很惭愧。”
“一个真正的商人,不应该把主要精力用来做所谓的资本运作,扎实地做企业才是正道。用个人权谋与机变来做事,往往不会长久。”欧升达语调平和,这次交流他觉得现在才到了双方惺惺相惜的程度。
冷鸿海感慨地道:“行大道者,成大器。太聪明的人做不了大企业家。因为聪明过人,所以喜欢用聪明来对抗大道。他们也许可以成为一时的枭雄,但是不能赢得永远。”
“冷董,我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如果我未来做出什么不利于你的选择,那也是没办法的,升达在这里先谢罪了。”欧升达感到机会到了,赶紧说了一句。
“没有什么罪不罪的,在这个江湖中,从来没什么大家都满意的事。只要你认为对的,就去做就好了。”冷鸿海回答。
“那就先这样?回头我们再联系。”欧升达试探着问。
“我有个建议,能不能在王主席说的那个基础上,再加上俱乐部的股份,你跟他就此了结这件事?”冷鸿海忽然道。
这才是今天谈话的真正主题吧?欧升达心想。
于是,他笑道:“冷董,你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现金,只有现金才能让我将通衢的项目复工,任何让我拿不到现金的建议都是不可取的。况且,即使加上这些股份,跟我的底线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呢。这个建议是不可取的。”
冷鸿海干笑两声:“我个人的建议,个人建议而已,那今天就谈到这儿。回头我再跟王主席沟通一下。”
欧升达显得很关心地说:“冷董千万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为一些不值当的小事影响了健康。”
放下电话,他看看楚之洋和尹诗双,道:“来,接着喝酒。”
楚之洋脸上带着关切问:“你俩似乎没怎么谈具体的事,谈的都是闲话啊。”
“嘿嘿,冷鸿海就是这样,他就像日本的那个棋手武宫正树,玩的是宇宙流。你看他下棋的时候东一下西一下,从不跟你贴身肉搏,但是等你发现他那些看似随意摆放的棋子发挥了你意想不到的作用的时候,你已经陷入危局了。”欧升达回答。
“老爷子刚才不是又给你下套儿了吧?”尹诗双问。
欧升达回答:“那倒没有,不过他的无奈倒是溢于言表,之洋说给他根树枝,我看难。”
“这个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之海会处理好的,而且诗双也不必担心。之海的动作也不会对冷董造成损害,只是使他能更清楚地意识到与王光玉搅到一起的危害。”楚之洋表情轻松地看着尹诗双。
“真的吗?”尹诗双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诗双,你的冷董和王光玉在底下搞了那么多小动作,我也没看你这么关心。我这才有点动作你怎么就这么紧张?”楚之洋笑着问。
“你怎么知道我不紧张?你知道刘书记来鹏城是怎么来的?”说到这里她忽然闭了嘴,眼睛看着欧升达。
“哦?他来那天我是觉得很突然,怎么,这里面还有你的因素吗?”欧升达问。
尹诗双脸突然一红,道:“跟我倒没什么太大的关联,只是那天我姐说王光玉好像在通衢做了很多工作。我想这事刘书记应该能帮个忙,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他,叫他关注一下这事。”
“你不是说你跟你姐没联系吗?”欧升达问。
尹诗双有些羞涩,道:“你管得着吗?”
欧升达心里有些猜出了个大概,就道:“好好好,我管不着,我有个问题不大明白。你跟刘文为来往得很多吗?你一个电话他就来了。”
“我跟他来往不多,可是,我跟余文文来往多啊。”尹诗双笑道。
欧升达恍然大悟,原来上次李文岚安排的女人就是余文文啊。看样子刘文为还在跟余文文来往,肯定已经金屋藏娇了,怪不得最近在鹏城看不到这个女人呢。
“哦,明白了。”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看样子我又冤枉尹总了。”楚之洋道。
尹诗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我向尹总道歉。”楚之洋说罢,起来向尹诗双长施一礼,“千万别把我当人,因为我是糊涂虫。”
“你干吗呢?”忽然有人问,欧升达一回头,正看见岳小吟梨花带怒地瞪着楚之洋。
楚之洋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小吟,俺得罪了尹总,得赶紧赔礼。不然的话,以后咱们来这里人家不给打折了。”
岳小吟问:“我还以为是张生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