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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晌没说话,只是在心里打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尹诗双大概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安慰她,随机应变吧。
黄瑞德说话非常不清楚,说什么还要家里的一个人翻译。况且,他浑身麻木,嘴歪眼斜,需要随从不断地帮他擦口水,黄烈强和许赛雁也是忙着照顾他,郑逸群也没机会跟他俩说什么。所以,心里一直是很焦躁。
直到把黄瑞德的住处安排好,郑逸群才有机会跟黄烈强单独谈话。
他问:“许小姐怎么来了?”
黄烈强一脸茫然地说:“我前两天在会所遇到她了,说今天来北京,她就跟着来了。怎么?有问题吗?”
“有问题吗?”郑逸群看着这个男孩子简直有点哭笑不得,他居然不知道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郑逸群认识的富二代多了,有心计的、努力向上的、颓废的、胡闹的,可是个个见多识广,这个黄烈强怎么像不食人间烟火啊?
他心里一急,直接去找到了许赛雁,想旁敲侧击地提醒她一下。谁知道,许赛雁倒是很大方,直截了当地说:“郑经理,你也不要拐弯抹角的,我告诉你,我喜欢黄烈强。”
“啊?”郑逸群大吃一惊。
“而且我告诉你,这事洪如鹰也知道。”她倒是很大方,直接就把底牌给亮出来了,这样一来,郑逸群倒是很被动。
“等等,你重说一遍,什么意思?我脑子有点乱。”郑逸群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截了当。
许赛雁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我喜欢黄烈强,这事洪如鹰知道,我来北京他也知道。”
“你是说,你跟洪如鹰现在没有谈恋爱?”郑逸群问。
许赛雁笑了:“我们现在在谈啊,而且还有可能谈婚论嫁。”
郑逸群是越听越糊涂,赶紧说:“停,你跟洪如鹰谈婚论嫁,然后跟黄烈强来北京,这事儿我怎么听不懂啊。”
许赛雁看着酒店的中庭,那里也有个中式的牌楼,道:“我们的婚姻是家里给安排的,这是没办法的。他们是合作伙伴,我们也没办法的。他们叫我们谈婚论嫁,我们就谈喽。”
“你们是真的假的?”郑逸群问。
“真的,谈婚论嫁是真的。”许赛雁好像是无所谓一样道。
郑逸群更是不解:“你不是说你喜欢黄烈强吗?”
“是啊。”许赛雁回答。
郑逸群道:“你不觉得你这样是在玩火吗?”
“什么叫玩火?反正洪如鹰也喜欢他现在的女朋友,要是他生米煮成熟饭,弄出个孩子出来,我不就解脱了。我告诉你,他们现在在抓紧时间造人呢。”许赛雁一脸神秘地说。
“那你这边呢?你是怎么考虑的?”郑逸群问。
许赛雁脸上有点阴郁了:“我这边遇到个呆子,我怎么表现,他好像都不懂我的心?”
“你还没跟他说你喜欢他?”郑逸群越来越觉得这事有意思了。
“我怎么好明着说?这个呆子,就是看不明白。”许赛雁直跺脚。
郑逸群为难地说:“这就难办了,我怎么跟你父母交代啊?”
许赛雁道:“郑大哥,我想麻烦你个事,这事你能不能给压下来?”
郑逸群问:“我怎么压?”
“这么着,你明天就回去,就说没看见我,你说好不好?”许赛雁的眼神里充满央求的意思。
“这事你得容我好好想想。”郑逸群回答,说实在的,他也不想参与这件事。
许赛雁向前走一步,拉着他的手左右摇晃着:“郑大哥,我求你了,你要是答应帮我保密,我保证会报答你的。”
“我不需要报答,我只希望你们别闹出事来。”郑逸群皱着眉头道。
郑逸群用商量的口吻说:“我想明天晚上就回去。”
尹诗双道:“不用那么急,在北京好好地休息一个晚上,后天早上再回来吧。”
郑逸群嗯了一声,他很感激尹诗双的理解。
他转过身来,发现罗小可已经摆满了一桌子菜。片皮鸭、芥末鸭掌、椒盐鸭壳、火燎鸭心、罗汉虾、麻辣膀丝。还有一瓶北京青花瓷酒。
他摇着头,看着罗小可:“你这人简直是肉食动物啊,怎么不搞点青菜?”
“这年头儿青菜多贵,还是吃肉划算。”罗小可吐吐舌头,就像个调皮的小女孩。
“怎么?你要回去啊。”罗小可给郑逸群和自己倒上酒。
“嗯。”郑逸群算是回答。
郑逸群很是奇怪,罗小可怎么突然对自己产生了兴趣?按理说,她这样的外企高管,手里掌握着庞大的资金,不应该对自己这样的普通服务人员感兴趣啊?尤其是他一天两次来找自己,会有什么目的?
喝了几杯,他感到有点微醺,就问罗小可:“对了,康乾盛那个优秀网挺缺钱的,你怎么不投点给他?”
罗小可淡淡地解释道:“罗蒙投资一般只对上市公司进行投资,他还没上市,所以,我暂时帮不上他。”
“你们就是典型的剪羊毛的吧?”郑逸群含笑看着她,“可是,我听说你们也做承销上市啊?”
罗小可点点头:“我们是做投资银行业务,不过,他那里有很多硬伤,风险太大。”
郑逸群知道这个女人绝顶聪明,她不是不可以投资优秀网,只是有顾虑,至于有什么顾虑,她不说,自己也不好问。
罗小可把脚蜷起来,放在椅子上,郑逸群很是奇怪,她是怎么做到这样高难度动作的?她身体的柔韧性很大,思想的柔韧性也这么大吗?
“这样坐着舒服吗?”他问。
罗小可做了个鬼脸儿:“笑话我啦?”
郑逸群回答:“看你这样子,就像个调皮的孩子。”
“你对我什么印象?”罗小可笑嘻嘻地看着郑逸群。
郑逸群想了想回答:“谈工作,像个李莫愁;闲下来像个黄蓉。”
“呵呵,这个评价新鲜,来,走一个。”罗小可干脆地喝了下去,很爽快,像个男人。
“我有个疑问,你能回答我吗?”郑逸群问。
“你想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喝酒,是吧?”罗小可问。
郑逸群点点头,这真是个精明的女人,一下子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猜?”罗小可显得很调皮。
郑逸群摇摇头,回答:“我猜不出。”
罗小可笑了一下:“我来是想找你做笔生意。”
“找我做生意?我只是个打工仔,咱们有什么生意可做?”郑逸群很是疑惑。
罗小可神神秘秘地说:“咱俩可以优势互补,互通有无。”
“哦?”郑逸群有了兴趣。
“你在鹏城认识的富豪多,帮我推荐一些企业,我们如果成功介入了,我们会按规定给你提成。”罗小可看着他,轻轻地说。
“可是,我不懂你们这行啊?”郑逸群回答。
“不用你懂,你只是稍微知道一点我们这方面的知识就好。然后把那些企业的老总介绍给我们即可。”罗小可回答。
“就这么简单?”郑逸群问。
“当然,最好是你能想办法叫我加入你们的俱乐部,我们自己去做工作,在那里产生的业务都有你一份。”罗小可端起杯,“怎么样?可以办到吗?”
郑逸群想了一会儿,道:“我可以想办法帮你申请一张外卡。你这种情况估计通过遴选委员会审查的机会不大,有了外卡可以参加一些活动,这样,你就可以认识一些人,你看怎么样?”
“你们的俱乐部那么严格吗?”罗小可问。
郑逸群笑笑:“这么说吧,在我们的俱乐部,你身价过亿也才有了入会资格,但是,你要想成为会员,必须经过遴选委员会的审查,只要是有一个人不同意你入会你就没戏。”
郑逸群接着说:“会员分成三个级别,股东会员,非股东会员和外卡持有者,外卡持有者只是体验性的,一旦是有不符合俱乐部规定的行为会立即被取消资格。会员费介乎一百万港币至八百万港币不等,股东会员名额只限一百个。以个人名义申请入会至少要等两年。这么说吧,我们的俱乐部是中国入会制度最严格的俱乐部,凡有犯罪背景、恶名昭彰者一律免问。”
罗小可问:“除了一般的餐饮住宿,娱乐,你们还能提供什么服务?”
郑逸群回答:“最为私人会员制俱乐部,俱乐部意在促进上流社交圈之间生活与艺术品味。俱乐部已经成立八年,现有超过六十多名股东会员八十多名非股东会员,以及若干外卡持有者。最重要的,是我们遍布全球的服务网络。”
“听起来还不错,你一定要帮我拿到外卡哦。”罗小可道。
郑逸群回答:“凭罗蒙投资的名气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你在业内的口碑不是很差的话,应该可以拿到外卡。不过,这个我定不了,我只能尽量帮你争取。”
“嗯,对了,刘岳平是怎么加入的?”罗小可忽然问。
“严格上讲,作为政府官员,他是不能成为我们的会员的,这是规定。但是,他到我们这里享受的待遇确实跟股东会员是一样的,这是中国特色,你懂的。”郑逸群回答。
“明白了,权力就是他的财富,就是他能在俱乐部里存在的理由。”罗小可拿起酒瓶,不知不觉,酒已经没了。她问:“喝点啤酒吧?”
郑逸群点点头,打电话叫服务员送上来啤酒。
“他有女朋友吗?”罗小可问。
郑逸群摇摇头,问:“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罗小可摇摇头:“他不会对我这种平民感兴趣的。所以,我也没这个打算。”
“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吗?”郑逸群问。
“哪一类的?性伴就有,你定义的那类就没有。”罗小可似乎很平淡地回答。
郑逸群没想到,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把这事儿这么淡地就说出来。想想他也释然了,她在美国接受教育,又在美国工作多年,想法跟国内的女人不同是很自然的。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下意识地端起酒杯。
“等一下借你的身体用用吧。”罗小可语气平淡地道。
郑逸群脸有些红,他没想到的她这么直接,于是,他有点紧张地问:“你什么意思?”
罗小可淡淡一笑:“我想跟男人做了,能麻烦你一下吗?”
郑逸群有点很不自然:“你说笑吧?”
罗小可轻笑了一下:“亏你还在新加坡留学,这么保守?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身体,不想跟你有什么感情纠葛,你紧张什么?”
“我只是没有这种经历,不习惯。”郑逸群回答。
罗小可咪起眼睛,看着他:“一回生,两回熟嘛。”看郑逸群有些犹豫,罗小可道:“你是不是男人?难道还要我强奸你?”
郑逸群笑了,摇摇头道:“还是算了,第一,你是刘岳平的同学,跟你有什么身体的接触,以后搞不好大家见面馗尬;第二,我心里有人了,我不能对不起人家。”
“你还挺保守的,好了,等下我打电话叫一个过来。”罗小可摇着头。
郑逸群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问:“怎么?你居然叫鸭?”
罗小可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你想哪儿去了?我还不至于那么饥渴,再说了,我在北京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也不少了,特别是那些排队想上市的老总们,我给他们一个机会谁不愿意啊?”
郑逸群笑道:“也是。我给你开个房吧。”
罗小可摇摇头:“不用,来的时候我已经开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房间的?不过,你这人是挺有意思的,对了,我问一下,你说心里有人了,不会是宣萱吧?”
郑逸群赶紧否认,罗小可马上指着他的脸道:“别否认了,你的眼睛已经把你出卖了。”
被别人说中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