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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主任端着酒杯,环视四周,对大家说:“大家说说看,刘部长否认他与顾梅梅有关系,你们相信吗?”
一个摄影家看着刘子辉:“刘部长,我们真的不信。不过呢?你要是能自己喝三杯,那我们就信。”
刘子辉哈哈地笑着:“你们几个存心整我是不是?”
摄影家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我们相信你跟顾梅梅没事,你得拿出证据来不是?你要连喝三杯,就能洗刷干净。”
章艾坐在一边觉得有些有趣,今天这些人看来跟刘子辉都很熟,而又不归他直接管,所以,也没什么尊卑观念,这一上来就开始挤对刘子辉,看来是商量好了的。
于是,她赶紧打了个圆场:“刘部长还没怎么吃东西,喝酒太急不好,这么着,两杯怎么样?”
作家“哼”了一声:“女主人给你讲情,两杯就两杯吧。”
刘子辉站起身来,摇摇头:“好在是中国没有真正的陪审团制度,要是有,我非死在你们手里不可。”然后,干净利落地喝了酒。
他刚要坐下,忽然摄影家拦住了他,指着他手上的手表说:“刘部长,这就是网上说的那高档手表?”
刘子辉把表摘下来,递给摄影家:“你看吧,几千块的表,硬被他们说成是上百万的。”这是章艾叫曾柔买的两只表中的另一只,另一只已经辟过谣了,所以,他戴的是另外一只。
大家传看了一圈儿,作家忽然有点愤愤不平:“这不是糟践人吗?”
刘子辉笑道:“怎么是糟践我,我能买得起那么好的表,证明我是有钱人,可以跟章总平起平坐嘛。”他调侃自己,却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沉稳和大气。
摄影家忽然说:“刘部长,你把表戴上,我给你拍张照片,然后发到微博上去。”
刘子辉赶紧摆手:“算了,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千万别,像你这样平易近人的领导不应该被别人泼脏水。”作家显得很正义地道。
刘子辉假意推托了一番,还是在作家的安排下,跟作家合了个影,当然,那只表是主角。
摄影家当即就把照片发到微博上去了,章艾也借到厨房去看菜的当儿,给丁思妍打了电话,叫她马上安排龚骏对照片进行分析。这又是一次很好的消毒行动,如果引导好了也许会把刘子辉树立成一个清廉干部的典型。
丁思妍打来电话:“你们吃了多久啦?这样,我马上赶过去,有些事我还要跟刘部长沟通一下。”
章艾其实愿意丁思妍来,她很不愿意单独面对刘子辉这个人,她自己也想不通是为什么,自己原来对他的印象挺好的,怎么忽然想到他这个人心里就别扭?
章艾回到酒桌上,电视台的一个副台长正在说话,他的语言精悍而不乏情趣,没有书面化的语言,说的是关于最近台里一个女主播的笑话,大家能听出来他大概指代的是谁,但是谁也不揭穿,都会心地笑着。
张嫂送上来一道糯米酿鲮鱼,这道菜乍一看以为是清蒸鲮鱼,当筷子插入鱼身,感觉十分软绵,原来它已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鲮鱼,掀开鱼皮,下面则是处理好的鱼胶和糯米,松软无骨,却又不失鱼的鲜甜。
刘子辉尝了一口,赞不绝口:“这道菜很有特点,传统做法的酿鲮鱼只用鱼胶做馅,现在加入糯米,增添另一种口感的同时,还能多一些自然的甜味,吃起来松软而黏滑,还有淡淡的甘甜。不错,不错。”
酒桌上的气氛开始轻松起来了,顾梅梅的话题早已经不见了,大家说的都是各自听说的官场上的趣闻。章艾坐在一边不怎么出声,她注意到,这个话题实际上是在刘子辉的控制之下的,指向性虽然不是很明确,但是,又能让你自然地感觉得到。这是一种高明的技巧,在这种谈话中,他会把自己的中心意思表达明白,但是又不留任何痕迹。
章艾忽然意识到,刘子辉可能是知道这里有鹏城一些有影响力的人,故意来这里辟谣的,而这种辟谣又是非常有成效的,辟谣成功指数以几何形式爆炸。
正聊着,丁思妍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见刘子辉就大声大气地说:“刘部长,你也太不够意思,来我妹子这里喝酒也不叫我一声?”
“抱歉,抱歉,我去省城送客人,回来的路上正好刘主编打电话给我,我顺路过来的,下回再来我一定先跟丁总打招呼。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今天在座的都是鹏城的文化界和媒体界名人。”说着,把酒桌上的人介绍了一番。
丁思妍似乎对这些人不熟,但是还是很热络地打着招呼,丁思妍就有这个特点,不管熟不熟,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跟对方搞得像久违的老友一样。这是一种亲和力,对于这一点,章艾一直自惭形秽。
章艾有点佩服丁思妍,从上午到现在,她应该一直没有休息,可是,看不出她有一点疲惫感,而她一等刘子辉介绍完,马上就跟酒桌上每一个人打了个通关,而且脸不变色心不跳,神采飞扬地讲着各种让人听了很感动的话。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章艾想起了这句长辈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因为丁思妍的到来,酒桌上更加活跃了,趁此机会,刘子辉低声对章艾说:“方便吗?方便的话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这个要求是章艾不愿意接受的,但是,既然他提出来了,又不能不答应,于是,她点点头,说:“我们到客厅去聊吧。”
章艾家的客厅离餐厅有一段距离,那边说什么话这边不会听到,但是,这边又能看见那里的一举一动,去那边谈事情,绝对不会让大家有什么怀疑。作为女企业家,这些细节都是需要注意的。
两个人走到客厅,章艾叫刘子辉坐在主位上,自己则坐在了横头的一个单人座上,这样,既表示出对刘子辉的尊重,又能叫别人看出这是一次正常的谈话。
客厅很安静,餐厅那边的喧嚣这边几乎听不到,巨大的水晶吊灯的光线洒在房间里,让人觉得很惬意。
章艾说:“怎么样?看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刘子辉难得地笑了,他看着茶几上的一个盆景说:“人生不得意,也可以尽欢啊。”
章艾笑了:“这像是领导说的话啦,哈哈。”
刘子辉忽然变得很严肃,警惕地向客厅那边望了一眼。章艾笑了:“那边听不到这边说话,你有话就说吧。”
刘子辉“嗯”了一声:“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有点不好开口。”
章艾说:“刘部长有什么话尽可以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这个问题很复杂,如果章总要是实在为难,我也不勉强。”刘子辉眼睛紧紧地盯着章艾。
“刘部长但说无妨。”章艾预感到刘子辉要跟她说的一定是个大麻烦。
接下来,刘子辉慢慢地说了一件叫章艾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的事情。刘子辉告诉章艾,中宏公司虽然是挂在文化局的名下,但实际上是刘子辉在海外读书的孩子在控股,原来的法人代表刘珊珊和现在的法人代表米涛实际上都是刘子辉的远房亲戚。李佳薇的股份实际上也是没有多少的。现在,刘子辉为了自保,已经要求市里对他进行调查。但是,他怕这件事会有麻烦,所以,希望章艾能接手现在他们设在百慕大群岛的一个离岸公司,然后利用这个公司进行控股,这样,会彻底将刘珊珊和米涛的关系摘出。如果章艾能接过这个公司,未来市里的一些补贴会有很大的额度,社区自筹和经营上也会有一个不小的收入,而这些收入完全可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营。而刘子辉的条件也很简单,他的妻子和孩子都移民国外了,章艾只要能在拿到政府的补贴以后,分一半给他孩子就好。而中宏公司目前的所有资产都可以最低价格卖给章艾,而且价格低得几乎等于白送。
这个建议一下子叫章艾犯了难,她知道,这个公司目前无论谁接,对谁都是个烫手的山芋。咽不下不说,还可能烫个肠穿肚烂。
可是,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是彻底得罪了刘子辉,他毕竟是市委常委,以后可能还有向上升的可能,万一他给腾大穿个小鞋,那腾大以后可就是凶多吉少了。
于是,章艾显得很为难地说:“刘部长,按理说你这个忙我应该帮,可是,你要知道,我跟李佳薇关系很一般,如果我接手,她一定会有很多的想法,她路子广,认识人多,万一以后她在我背后使什么阴招儿,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让她找个关联公司来控股你那个离岸公司,这样,我们才不会发生冲突。”
“你很怕她吗?没事的,这次她办事不利,这样做她会理解的。”刘子辉眼睛紧盯着章艾道。
章艾抬头看了看刘子辉:“刘部长,我是女人,我虽然跟李佳薇关系不是很密切,但是,她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她对你说话是一个说法,她实际做的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要知道,腾大这么多年向来不与外界有什么纷争,尤其是跟李佳薇这样的女强人更是一直相安无事。真的,我不想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可是,这事我不能叫她再做了,她这个人太过张扬,早晚要出事,我可不想被她拖下水。”刘子辉紧紧地绷嘴唇,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章艾忽然感到身上一阵燥热,面对一件心里完全没谱而又要迅速作出决定的事情,她很紧张。她忽然体会到“殚精竭虑”这个词的意思了。
正当她想着怎么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刘子辉接着说:“章总,这两年我一直就在思索这个问题,这件事我叫谁去做才好?我身边的人肯定不合适,他们现在可能都不安全。丁思妍是个好的人选,但是,她家里的事情又那么复杂,我怕习焕章跟着参与,反而坏了大事。你这里公司股权单纯,老徐又不怎么管事,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你这里最合适。”
刘子辉这话说得很诚恳,这让章艾觉得自己真是难以推托了。最要命的是他老是用期待而执著的眼神看着章艾,嘴里音调不高,但不容分辩。
章艾想,如果没有一定的定力,还真是难以阻挡他的进攻。
就在她一时难以招架的时候,丁思妍带着她那招牌式的笑容走了过来:“刘部长,你拉着我妹子在这儿说什么呢?你没看人家老公都吃醋啦。”
刘子辉眉宇间流露出了一丝不满,低声说:“你考虑一下,回头我们再聊。”然后满面春风,笑道,“就是说点工作上的事情,你可别往歪了想。”
“谅你也不敢,敢在人家家里耍花样?”丁思妍笑得很夸张。
一个人要想成功,一定要学会选择。俗话说,跟对人,认对门,这都是非常经得住实践检验的。这是徐欣然的父亲多次跟章艾说过的话。刘子辉现在处于风雨飘摇中,你帮了他,将来他有了发展,他会报答你。你不帮他,他会恨你。但是,你帮了他就跟他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宋江能当老大的原因:第一,《厚黑学》学得好;第二,知道投资潜力股。可是,谁是潜力股,这个需要判断。
那天晚上,大家走了以后,章艾很烦躁,犹豫了好半天,她还是鼓足勇气把这件事跟徐欣然说了。徐欣然自然是大吃一惊,他不由得感慨:“怎么会有这么一摊子烂事啊!”
章艾一肚子的愁肠,看着他:“老公,你说,我是不是该拒绝他?”
徐欣然叹口气:“他既然跟你说了,就是想拉你一起玩这个游戏,而你,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