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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艾不是一个愿意认输的人，但是，在这样一个夜晚，章艾忽然感觉很无助。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忽然变得无趣。爱与不爱，恨与不恨，忽然都没有意义。
“要不，就说你有事，你先走吧？这边我来应酬。”曾柔问。
章艾很理解曾柔的话，她反问：“你觉得，我先走好吗？”
曾柔道：“这样，你再跟大家打打招呼，我叫申局先走，然后，你借口你跟申局有事，你看好吗？”
章艾明白，曾柔有些事已经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处理了，于是，她问：“要跟所有人打招呼吗？”曾柔笑了：“那你还能走吗？”
章艾知道，曾柔已经把话说到位了，今天自己在这里的角色扮演已经结束了。她很感激地看看曾柔：“他司机要是有什么要求，你办吧。”
曾柔笑了：“腾大没有对不起他的事。”
章艾还是有点犹豫，曾柔道：“徐总有些事，你随他去吧。”看来，徐欣然的一举一动曾柔是明白的，怎么样？去找他？太失礼了。
看到章艾还是犹犹豫豫，曾柔道：“你去跟刘省长打个招呼，就说有点急事，不好吗？”
第七章 逃避政策
…7…
那天晚上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章艾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到家里刚刚冲过凉，徐欣然就赶了回来，问：“你回来怎么没通知我？”
章艾在床上看着微博，淡淡地说：“没看见你，怎么，你这么急回来干吗？”
徐欣然很小心地问：“老婆，你怎么啦？”
章艾很平静地说：“忘了跟你说，明天我要去欧洲开个行业会议，顺便看看孩子，你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我怎么没听说你有这个安排？”徐欣然显得很惊讶。
章艾看着iPad，静静地说：“不好意思，忘说了。”
实际上，在刚才回来的路上，章艾很想打个电话给曾祥亮，告诉他，自己想跟他上次床。但是，她无法打这个电话。首先，她不知道曾祥亮现在在忙什么；其次，她也怀疑自己会不会有勇气跟曾祥亮说出这句话。
章艾就是这样，一到气愤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但是，永远不会行动。更多的时候，她甚至还会为自己的荒唐想法而感到自责。
这回，她实在被徐欣然气坏了。于是，在回家的路上，她已经作出了决定。第一，要出去看看腾大在欧洲的销售网络；第二，要看看孩子；第三，要给徐欣然一个教训。
徐欣然可能知道章艾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去洗手间匆匆地洗了洗，就腆着脸爬上了床。章艾没有给他好脸色，自己起身下床，到另外一个房间睡下，完全不理徐欣然。徐欣然开始还想跟章艾谈谈，但是，看到她的脸色，他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就默默地回了主人房。
看到徐欣然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章艾一时间有点心软，真想把他叫回来训一通，然后和好算了。但是，一想到他跟那个女演员消失那么长时间不知道干什么坏事去了，章艾的胃就发胀。似乎有一个卖醋的山西人，在胃里面乱砸自己的仓库。于是，她一声没吭。
因为是临时的决定，于是，她开始利用iPad进入腾大的办公系统，布置今后一段时间的主要工作。腾大的管理体系很完善，章艾就是在国外也不会影响到国内的各项工作。但是，她还是对一些主要工作进行了安排。
曾柔在MSN上问她，订哪个航空公司的票。章艾回答，只要不是国内航空公司的都行，接着补充了一句，一定要订头等舱。
曾柔立刻打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出来，章艾每次出国一般都是坐经济舱，偶尔才订公务舱的，今天怎么啦？
章艾很想对曾柔说，女人要善待自己，别自己天天省吃俭用，然后便宜别的女人。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说，你照办就是了。
不过，当曾柔告诉她已经订了香港经新加坡到伦敦的机票时，她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么订？曾柔告诉她，这样订有两个好处：一、直飞差不多要十四个小时，人比较疲乏，能在新加坡做一次短暂的过境能让人放松一下；二、最重要的是从新加坡至伦敦这段是空客A380，世界上目前最大的飞机，体验一下很不错。最重要的是A380有豪华套房，级别高于头等舱。
章艾一听曾柔的解释也感到很满意，曾柔就是这样一个好秘书，考虑什么事都让你无可挑剔。以前章艾在香港直飞过希斯罗，是有点累。她也就是跟曾柔随便抱怨过一两句，没想到，她居然给记住了。如果曾祥亮还是自己的秘书，他会这样细心吗？显然不会。唉，怎么又想到曾祥亮那里去了？
章艾不禁摇摇头，跟曾柔随便说了两句就关了iPad。可是，躺在床上，章艾根本就睡不着，脑子里就像山洪暴发，风雨雷电，大水咆哮。
在新加坡短暂过境的时候，章艾忽然接到丁思妍一个电话，她问：“怎么忽然听说你出国了？昨晚怎么没听你说？”
章艾回答：“本来想跟你说了，可是，你一直很忙，所以，没来得及。”
丁思妍那边停顿了一下，问：“你是不是因为习焕章跟李佳薇的事情对我有想法了？”
章艾捶捶腰，因为昨晚没睡好，刚才在香港飞新加坡的波音777上，她一直在睡觉，可能是睡得比较久，腰有点酸痛，她回答：“怎么会？我如果对你有想法，那些话我就不会跟你说了，我想，那一定是习焕章自作主张。”
丁思妍的声音有些嘶哑，看来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她说：“有些话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解释吧，他们搞的什么鬼我清楚，我现在假装不知道，就是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李佳薇自以为聪明，我看她一定会砸了自己的脚。”
…文…“对了，刘省长他们走啦？”章艾问。
…人…丁思妍回答：“走了，中午走的。”
…书…章艾犹豫了一下，问：“昨晚怎么安排的？”
…屋…丁思妍“哼”了一声：“还能怎么安排？蔡瑶陪他呗，给那姓鞠的安排了个双飞。别提了，他总跟吴茵茹在一起聊，蔡瑶差点要走，后来我跟林导好一顿劝才让蔡瑶留下。对了，最近两次蔡瑶的费用还要从你那里走账，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叫财务总监去安排。什么时候用？”章艾回答。
“明天吧。”丁思妍道。不过，她忽然叹了口气：“不过，我要跟吴茵茹短兵相接了。”
“怎么回事？”章艾问。
“唉，一言难尽，我现在说话不方便，回头你到了伦敦我们再聊吧。”虽然隔着电话，章艾依旧听出来，丁思妍非常无可奈何。
是啊，现在的丁思妍能怎样？她为刘励骏做了很多，刘励骏掌握着很多重大的工程，而别人要想拿到这些工程，都要找丁思妍，做丁思妍的工作。丁思妍每年在这个问题上所能拿到的咨询费就是个天文数字，所以，她离不开刘励骏，而刘励骏同样也离不开她。刘励骏这样的人，不会亲自去收别人的钱，也不会直接出面对什么表态，更不会叫自己的司机或者秘书这样做，他不会那样愚蠢。
刘励骏需要丁思妍这样一个防火墙，一旦出现了问题，他可以把一切推到丁思妍的身上，说一切都是丁思妍的个人行为，从而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
丁思妍与刘励骏之间就是这样一种难以言说的关系。章艾一直不相信刘励骏会真的跟丁思妍上床，而丁思妍也一直没有承认她跟刘励骏有那种关系，否则，她不会安排蔡瑶和周丽以及《金陵风月》剧组的那些女演员跟刘励骏有那样的关系。可是，他俩的关系又是那样特殊，丁思妍会吃醋，而且还醋海翻波；如果说两个人没有那种关系，她的醋意为什么那么浓？尤其是面对着吴茵茹的时候。
给财务总监打完电话，章艾看看还有时间，就跟毛英华通了个电话，毛英华说他正在跟郑逸群海钓。章艾明白他在干什么，于是告诉他自己伦敦的电话，便跟俱乐部派来的人办理手续。俱乐部对于会员的出行非常重视，除了安排机票以外，对会员在各地的行程都有专门服务。所以，当办理好所有的过境手续，章艾和曾柔坐在樟宜机场的新航头等舱休息室里品尝着比大陆所有机场都精美的龙虾的时候，曾柔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句感叹：“看来，每年交给俱乐部的会员费还是物有所值的。”
章艾点点头：“这是当然。俱乐部最重要的工作任务不仅是保证客人享受到顶级服务，而且还包括一流的保密工作。不管是昨晚的派对，还是今天咱俩的出行，你发现过狗仔队的身影吗？”
“像康美电器的王光玉，原来是股东会员，以后他出了狱还能有资格重新加入俱乐部吗？”曾柔问。
章艾摇摇头：“绝无可能。他出事以后，俱乐部的纪律委员会已经取消了他的会籍，管理委员也把他的股份转让了。你要知道，现在想进俱乐部的都排队到五年以后了，而且都是没有劣迹的，像他这样有过犯罪记录的人，不会再有资格进入这个俱乐部了。”
曾柔叹息道：“真是可惜啊。”
章艾道：“咱们在英国，无论什么要求，只要是在合理的范围内，俱乐部都会办到的。”
曾柔笑道：“那我想跟英国女王吃个饭可以吗？”
章艾“嘿嘿”地笑着：“女王应该做不到，不过要是你要求身份低一些的王室成员和你共餐，他们倒能够安排。”
终于登机了，进了头等舱，章艾和曾柔不禁惊讶地对视了一眼。A380是两层的飞机，头等舱在一层，一共十二个房间。乘务员热情地介绍各种设备的使用程序并送来晚间的用具，包括睡衣、一套名牌护肤品、拖鞋、被子等。吃的喝的应有尽有。
章艾对新航乘务员那身蓝底碎花、极富大马风情的衣服很感兴趣，曾柔笑道：“怎么，你想买一套？”
章艾道：“回程咱们还得过境新加坡，我一定好好逛逛。”
A380的舱壁很厚，这让章艾印象深刻。透过窗子向外看，看到旁边有一架英国航空的波音747，顿时有一种感觉：747其实也不大。
飞机还没起飞，乘务员把章艾和曾柔带到二层楼梯口处，那里有个小酒吧，提供各种名酒、开胃菜及点心。章艾看着那圆形的沙发对曾柔说：“没准儿等一会儿你会在这里有次艳遇呢。”
谁知道，那个乘务员却一本正经地说：“尽管新航的空客A380型客机头等舱中间两个座位展开的床可合成一张双人床，但乘客不能在空中享受云雨之欢。我们要求所有乘坐新航飞机的乘客遵守规定，即不要做冒犯其他乘客和机组人员的事情。这一规定适用于头等舱的乘客。”
章艾很想笑，却不知道为什么笑不出来。她看着曾柔，曾柔也是强忍着笑意。
章艾低声问曾柔：“要不要我们换个能把床变成大床的位置？”
曾柔讥讽地说：“你有拉拉的潜质，我可没有断背的心情。”
章艾道：“人家女秘书一般都给老板提供性服务呢。”
曾柔狠狠地说：“我看，你到伦敦以后，应该叫俱乐部给你安排一个英国贵族帅哥。”
起飞后乘务员过来关门。章艾因为来的时候在飞机上睡过了，所以没有睡意。于是，她站起来，走出去拉开曾柔房间的门。
曾柔正在看电影，看见章艾站在门口，指着那部显示器说：“你没看电影？A380新配的‘银刃世界’娱乐系统里有几百部精彩电影随你挑选，还可快进或倒退。”
章艾道：“等下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