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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海并不是帝都,也没有城墙。这些人趋之若鹜,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由。
自由是城市的特质。
当年的上海就是这样。“二战”期间,上海甚至敞开大门接纳了大量被纳粹追杀迫害的犹太人。没有城墙的上海,反倒是安全的。
是的,此时无墙胜有墙。
其实,如果仅仅只有安全的需要,城市和国家都并非必需。氏族和部落的土围子就已经很好。然而,哪怕它好得就像福建客家人的土楼,四世同堂,固若金汤,土围子的封闭性也终归大于开放性。因此,在那里不会有使人自由的空气,弄不好还会相反。
必须有一种新型的聚落,既能保证安全,又能让人享受到充分的自由。
这种新型的聚落,就是城市。
新聚落(城市)与老聚落(土楼)的最大区别,在于里面住的不再是“族民”,而是“市民”。市民的关系一定是“超血缘”的。他们之间的交往、交流和交易,也一定会超出地域的范围,打破族群的界限,甚至杂居和混血。
这就必定产生出两个新的东西,一是超越了家族、氏族、胞族、部族的“公共关系”,二是与此相关的“公共事务”。处理这样的事务和关系,氏族部落时代的办法和规范已不管用。管用的,是拥有“公共权力”的“公共机关”,以及如何行使权力的“公共规则”。这个“公共规则”,就叫“法律”;这个“公共权力”,就叫“公权”;这个“公共机关”,就叫“国家”;而代表国家行使权力的人,照理说就该叫“公职人员”或“公务员”,甚至“公仆”。
以城市为标志,国家诞生。
摘自浙江文艺出版社《易中天中华史: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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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编造历史作家吴稼祥说:“一个人,一个派别陈述的历史是不可靠的。多一个人,多一个派别陈述,历史就多一分真实。”最近读到的一些可以叫作历史的文章,让人觉得吴先生的论断真是正确。
还是拿大人物来说事吧。
周恩来是我们很敬重的一位好总理,他于1976年1月8日因患癌症不幸去世。周恩来去世后,设在美国纽约的联合国总部破例降了半旗,据说这是自1945年联合国成立以来的第一次。于是一些国家感到不平,他们的外交官聚集在联合国大门前的广场上,言辞激愤地向联合国总部发出质问:“我们国家元首去世,联合国的大旗升得那么高,中国的总理去世,为什么要为他降半旗呢?”
这时,联合国秘书长瓦尔德海姆走出来,在联合国大厦门前的台阶上发表了一场极为精彩的演讲。他说:“为了悼念周恩来,联合国总部下半旗,这是我决定的。原因有二:一是,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它的金银财宝多得不计其数,它使用的人民币多得我们数不过来。可是它的周总理却没有一分钱存款!二是,中国有10亿人口(那时中国只有8亿人),占世界人口的1/4,可是它的周总理却没有一个孩子。你们任何国家的元首,如果能做到其中一条,在他逝世之日,联合国总部照样为他降半旗。”说完,他转身就走,广场上的外交官们个个哑口无言,随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最初听到这个事件时,也被感动得要命。可是2009年11月,我在网上看到一些资料,说是联合国总部从来没有给周恩来降过半旗!有网友还曾就此事于2001年致信联合国总部,答复是“从无此事”。
然而,最近又有人撰文说,联合国总部确实给周恩来降半旗了,但那只是一种例行公事之举。联合国总部于1947年制定了一部旗典,其中有关志哀的规定是:凡成员国的国家元首或者政府首脑去世,必须在纽约总部和日内瓦办事处降半旗志哀一天。这样一来,瓦尔德海姆那场慷慨激昂的演讲就成了无稽之谈,我也就激动不起来了。
我还要说说李四光。这个被称为“地质之光”的原国家地质部部长,因为提出了“地质力学”理论而誉满神州。据说正是靠着这一理论,中国才在东北大庆找到了石油,从而甩掉了我国贫油的帽子。可是,大庆油田明明是真正的“中国石油之父”黄汲清先生运用他独创的“大地构造理论”和“陆相生油论”,首先提出并且坚持在松辽盆地进行勘探才最终发现的。“大庆等东部油田的普查与发展与地质力学的理论无关”,而且“地质力学理论至今也未得到国际地质界的承认和采用”。
天哪,这样的事实,这样的结论,时至今日,全中国的男女老少有几个知道?受到“知遇”之恩的李四光,至死一言不发,而“有关方面”也不出来澄清,大家都被蒙在鼓里。就连中学地理课本上,还在教学生们运用“地质力学”找石油!
其他还有在太空能看到长城、美国西点军校学雷锋等,都曾经被炒得沸沸扬扬,最后又有人出来辟谣,说并无此事,让人如坠云里雾里,不知东南西北。
把本来没有的东西,煞有介事地说出来、写出来,会起到什么效果呢?没有人能给出答案。胡适说过:“历史就是一个小姑娘,任人随便打扮。”中国古代有句成语叫“三人成虎”,西方有句格言叫“谎言重复三遍就成了真理”。
如今,我们面对种种扑朔迷离的说法,就更加怀疑起自己来。
摘自《杂文选刊》2010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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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是一种祝福我们的外在世界,就是自己内心世界的反射;我们与别人的关系,也源自我们与自己的关系。你对别人不可能比对自己还好,一切都是从你自己开始。
戒酒者说,无论他们已经保持清醒多久,只要和酗酒的人泡上一段时间,就又会开始喝酒了。如果你身边的人都喜欢抱怨,那么你得扪心自问,这些人是不是被你招引来的。当你已经成为不抱怨的人,而他们还是继续抱怨,就让自己远离这些人。如果他们是你工作上的同事,就换部门或换工作吧——世界会支持你沿着积极的新道路前行。如果是朋友,你会明白自己对这段友谊的认知已经超越了从前。即便他们是你的家人,也最好要尽量限制这样的相处经验。不要让消极的人们剥夺了你对理想生活的追寻。
帮助他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过着不抱怨的生活,成为不抱怨的榜样。当你开始身体力行,也要同时去爱身边的人们。“爱是无条件的接纳,并着眼于光明面。”当我们决定接纳各种人事物,并从中发现其光明面时,我们会体验到越来越多的善良与美好,因为我们的关注,将使这样的期许在生活中实现。
在葡萄园里,当一棵葡萄树开始成熟,便会散发出一种其他葡萄树也能接收到的振动频率、酵素、香气或能量场。这棵葡萄树在向其他葡萄树示意:该是改变、该是成熟的时候了。当你在言语及思想上,都颂扬着自己和他人最崇高、最美好的一面,你只要表露原本的自我,就能向周遭所有人示意,该是改变的时候了。你甚至连试也不必试,就会唤起人们的意识。
我常常想人类为什么喜欢彼此拥抱。当我们拥抱时,即使只是短暂的刹那,我们的心也会互相曳引,我们会提醒自己:地球上只有一个生命,一个我们共享的生命。
如果我们不刻意去选择自己要过什么样的人生,就会跟着其他人的脚步混沌度日。我们常跟着其他人随波逐流,却没有发现自己在依样画葫芦。我父亲年轻时经营我祖父的一家汽车旅馆,那家旅馆的对面是一家二手车行,而我父亲设法和车行老板达成了一项协议。汽车旅馆晚上的生意若很冷清,我父亲就会去车行,把十几辆车移到旅馆的停车场。不用多久,汽车旅馆就会充满付费的旅客。经过汽车旅馆的人会推论,如果停车场空荡荡的,这家旅馆一定不太好;但要是停车场停满了车辆,经过的人就会觉得这是适合住宿的好地方。我们都会跟着别人走。而现在,你已经成为一个在领导世界走向和平、体谅和富足的人了。
大约凌晨三点,我被我们牧场上嚎叫的那群土狼叫醒。刚开始的嚎叫声起自一只小狼,然后才扩散至整群土狼。很快地,我们的两只狗吉布森和玛奇克也加入了嚎叫的行列。不久,我们邻居的狗也开始嚎叫,最后嚎叫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传遍山谷,附近的狗都加入了。那些土狼制造了正在扩散的涟漪。没一会儿,我又听见嚎叫声从几里外的各处传来,而这一切皆始于一只小土狼。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将在你的世界里造成影响力。以往,你的影响力可能都是负面的,因为你可能有抱怨的倾向。如今,你则在为所有人设立乐观的典范、打造更美好的世界。你是人性大洋中的一道涟漪,在世界上引发着回响。
你自己就是一种祝福。
摘自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不抱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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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太阳住宿的那一晚入冬之后,天黑得便早,黄昏时候,星辰已上来。我拿钥匙开门,发现太阳在屋里,蹲坐在窗下楼梯口第一阶。看见我进来,他抬头“哟”了一声。
“没打招呼就进来了,抱歉啊。”
“没事,”我说,“从窗口进来的?”
“天窗。”太阳说,“你早上出门没关天窗,我就顺势滑下来了。”
“噢……是凑巧还是?”
“是朋友介绍的,你是张佳玮,我没走错人家,对吧?”
太阳会在下班后,随机歇宿到人家里,这还是前两天我跟朋友喝酒时听说的——那天太阳就歇在他家里。当时我喝多了甜白葡萄酒,随口来了句“那就住到我家来吧——我家还多个沙发床呢”。大概我那朋友转达了这意见。不过也说不定。我不想多问,不然显得从来没见过世面。
下班后的太阳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不太绚烂暖和,显得疲惫苍白。如果不是长得圆鼓鼓,身周还有金色的芒焰,说他是个大白汤团都有人信。当然,因为下了班,金色的芒焰也不再熊熊燃烧,而是垂落着,金得发白,像一只患了白化病的狮子。
“红茶,可以?”我问太阳,太阳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抱歉,太困了,而且说来不好意思,饿了。”
“今天我回来得也晚,所以路上就构思好了,图方便,汤锅里下一点酒,煮肉丸、芹菜、萝卜片、藕片、豆腐干和早上就发好的木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另外再来个蚝油生菜,反正很快。”
“汤锅就行,谢谢你啦。”太阳满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我现在就想吃点热乎的。”
“红茶。”我把杯子递给他,“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过加了一点儿糖和柠檬,提提神吧。”
女朋友敲门。我去开了门,指了指太阳:“有客人。”女朋友看了一眼,咬我耳朵:“太阳还是月亮?”
“太阳啊,多明显。”“可是他看上去挺苍白的。”
“我女朋友。”我对太阳说,女朋友爽朗地递过去纸袋,“刚买的羊角面包。”
“谢谢啦。”太阳点着头。
“冬天上班挺累的吧?”我问,太阳喝了一口汤,默默地点头。
“汤还合适?”女朋友问,“我习惯味道放重一点。”
“挺好的,真谢谢你们了。”太阳说,“那个,上班是挺累的。这个季节,因为冷,云的脾气很不好,要说服他很难。我也想每天都灿烂微笑,可是又冷又累,又时常跟云吵架,所以有时候表现得也不尽如人意……加上近来又有点忙……”
“怎么呢?”女朋友俨然打听八卦似的,太阳挠了挠头。
“我白天上班时,都偷空给月亮织一次性外套来着。”
“是怕她晚上黯淡无光吗?”我问。
“不只这样。说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