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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盖新房子花了一千多。对比未来的房价简直跟白捡的差不多。不过这两间铺面在市区,而且两年的时间,物价一年一年的涨,相比起来,买下两间铺面几乎付出罗丝丝全部身家。
第一个房东开价三千,第二个房东开价三千五。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虽然和未来的商品房比起来仍然算白捡,但是现在还是八六年,都快小一万了,普通之家一个月六七十块就够用了。
罗丝丝正和两个房东磨呢。没有电话,她只能一趟一趟的上门去谈,又因为要上学,大部分时间只能晚上去。
上学占去了罗丝丝的大部分精力和时间,尽管有重生的优势,可是重生不代表智商上涨,上辈子读不进去书,这辈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两辈子的罗丝丝都没点亮学霸技能,能把成绩维持在中上,她靠的是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真正的学霸是高虹、梁茵茵那种,只要上课没走神,下课后看看书就能轻松考到一二名。要么就是董嘉那样,上课开小差,下课顾着玩,仍然能保持不上不下的成绩。
不像她看书就想睡觉。
成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美女之路还很漫长啊!
罗文康跟着罗丝丝转了好几个地方,很快就烦了,撅着嘴要求回家。罗丝丝看看天色不早,估计家里应该闹完了,便载着弟弟骑回家。
回到家,罗于平不在,罗文健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了。罗丝丝一问爸去哪儿了,高云满腹的苦水终于找到人说了:“你爸爸出去谈生意了,饭也不回来吃,不知道是不是被健健气到了。唉……丝丝,你快劝劝你弟弟,别惹你爸爸生气,节约一点,读书用功,我说了多少遍都没用,你试试去说,也许管用呢……”高云喋喋不休的从客厅说到厨房。
罗丝丝去说?罗文健现在把罗丝丝当遮挡她光芒的障碍呢,她去说不火上浇油才怪。回想起来,大约从罗丝丝考上长水中学开始,就有些苗头了。家里三个孩子,罗文康还小,罗丝丝是个女孩,一般别人见了出于客气都夸赞罗文健,什么聪明啊懂事啊。但随着罗丝丝越来越出色的表现,渐渐取代了罗文健在亲戚邻居口中的地位,甚至有增无减。开始就是外人夸,慢慢的,家里人教训他也总是加上诸如“看看你姐姐再看看你”“有你姐姐一半懂事我就阿弥陀佛了”“学学你姐姐”。而罗丝丝因为心里的疙瘩加上忙的事太多,无暇和越来越大的大弟交流感情,两姐弟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久而久之,罗文健对罗丝丝就不太感冒。平常没什么,一旦遇上今天这样的情况,罗丝丝如果再去劝就真的成了火上浇油了。
“健健真是的,竟然对你爸说要退学,你爸骂他是瘟猪,还说不读就算了,省下的钱买酒喝……气冲冲的出门,我看晚上回来还得闹一场……你去问问你弟弟怎么想的,劝劝他,读不起另说,可咱家又不是没钱读书,再说他年纪这么小,能做什么啊……”
罗文康嘟嘟嚷嚷的说:“哥不读书了?我也不想读书!”不读书就可以天天玩了,他可以天天去爬树,和小伙伴们滚铁环、玩陀螺,比读书有意思太多了。
“别添乱,去把筷子摆好。”高云瞪他一眼,塞了一把筷子在他手里:“别忘了还有碗,咱们吃饭了。”
罗丝丝帮忙把菜端出去,饭菜摆好,高云让罗文康去叫罗文健,母子三人在桌边坐下,开始吃饭。
罗于平的生意越铺越大,应酬增多,应酬的人也越来越,地位也越来越高,相对的,在家里吃饭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可能因为这样,高云心有怨气,每逢吃饭时就越发唠叨,才将将四十岁的人,话多的跟村里六七十岁的老人差不多。
“妈你好烦!”罗文健站起来,端起盘子刨了自己最爱吃的芹菜炒牛肉到饭碗里,端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健健!你这鬼豆子,不听话!”高云气呼呼的骂了两句,却没有让儿子回到餐桌上的意思。
罗丝丝心里五味杂陈,她感觉到了家里的矛盾,却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有些好久没浮现的记忆又在她脑海里闪过。
“我和你没有共同语言,你一天除了买菜做饭扫地之外懂什么?”
“一直以来我们的感情其实只是朋友式的、亲人式的,我们都相亲结合,为的不是爱,只不过是麻木的因为条件合适才结婚,我以前不明白,只觉得不开心,现在我才知道,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丝丝,你恨我一辈子吧。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不能把女儿交到你手里,你只会把她教育成另一个你。”
“小罗,我真的帮不了你,我现在有另一个家庭了,我得对她们负责,我们已经离婚了。”
“妈……你以后别来我学校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回去看你的。”
“你别那样说,阿姨人很好。”
“你们上一辈的事为什么要牵连我,爸妈离婚已经够丢脸的了,你还要到处去说,难怪爸嫌你没文化。”
“我理解你,我知道你难,可是你能不能别说了,我都听烦了。”
“爸和阿姨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能别那么斤斤计较大度点吗?再说,爸不是连房子都给你了,补偿你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啊?”
最近回家常常想起上辈子的那些事。
罗丝丝刚重生时真的想过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教训前夫,搞得他臭名昭著。还有那个女人,也弄臭她。要让这对狗男女过得穷困颠倒、最好一辈子失败,尝尝她上辈子的苦。还有她的父母、她的弟弟们、罗家的亲戚们,几十年来怎么会没有摩擦矛盾。刚重生时,夜深缩在被子里,她也不止一次暗搓搓的计划过如何把上辈子受的气反过来让别人也尝尝。
幻想之所以是幻想,不就是因为实现不了。
罗丝丝和大部分人一样,心里恨得牙痒痒,可真要她动手怎么怎么样,又做不出来,无非是像高云的升级版,暗搓搓的咒骂抱怨幻想一下别人遭报应的样子。
一个是受道德观念的束缚,一个是最开始没有哪个条件。
后来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报复的本事似乎有了,可对报复也随之失去了兴趣。
就像你站在泰山顶上俯瞰,一切都变得渺小了,那些曾经深刻的恩怨情仇,没有特定的人或事物根本就唤醒不了。
罗丝丝敲敲自己的脑袋,把跑到火星的思维拉回来,顺便吐槽自己:还泰山呢,先爬到九盘山上去再说吧!
“明天你们凤阿姨就回来了,想吃什么,我跟她说。”高云问罗丝丝和罗文康。
凤阿姨叫刘金凤,在罗家做工,帮高云一起给菜田的工人们做饭,后来连罗家的伙食也一并接手了。
“妈,我明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罗丝丝说:“你知道我要买店面的事……明天中午约了其中一个房东吃饭,希望能把价钱快点谈拢。”
高云挺生气的,一个两个都不回来吃饭,可是罗丝丝的理由正当,她是知道女儿这件事已经磨了快一个月了。“算了算了,你们都去外面吃好的,丢我一个人在家里吧。”
罗文康举起碗:“妈,我在呢,明天我在家里,我要吃水煮鱼!”
高云转喜,摸摸罗文康的脑袋:“乖儿子!”回头看看大儿子房间,忧愁涌上眉间。
罗丝丝犹豫的说:“妈,你有没有想过找到事做。”
高云不解:“我还没事做啊,整天忙里忙外忙个不停,里里外外的,哪里不靠我,你还觉着我闲是吧。”
“不是那个意思。”罗丝丝摇头:“我是说,学点什么东西,比如说学字,或者别的兴趣爱好也行,你看爸不是张罗着要学字吗,你和他一起去学吧。”
高云失笑:“我都一把年纪了学字,和那些还没到我腰的小娃娃坐一块儿不得被人笑死。我说你爸就是瞎折腾,唉哟,我可拉不下那脸,再说没那必要,识字不识字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罗丝丝就知道高云会这么说。
上辈子他也要求过自己去上个培训班、夜校什么的,自己和高云的反应不是差不多吗,结果呢?
当然自己爸爸不一样,怎么能和那个家伙放在一块儿比。
随着时间过去,仇恨慢慢褪色,当初的一些事终于能用比较客观的眼光去看待,现在的罗丝丝发现,造成自己前世悲剧的原因有很多,时代、家境、前夫的人品,还有现在读书读多了才认识到的自己的不足。现在叫罗丝丝去嫁一个文盲绝对不可能,甭管对方人多好、家里多有钱,不不不,不是鄙视,而是两个人的爱好习惯肯定不一样,怎么过日子。
眼看着高云和罗于平的开始拉出差距,作为过来人的罗丝丝怎么不担心。
“怎么没用,至少你可以帮爸爸看账,钱这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肯定比外人帮着管踏实啊。”罗丝丝说。
高云不为所动:“钱你爸管着呢,哪有外人。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明天让你树哥陪你去吧,你一个小女孩单独请人不像样,还是晚上我给你爸说,让你爸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能行。”罗丝丝拒绝:“爸有他自己的事忙呢,再说又不是大事。我天天跟人打交道,自己能应付,妈,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才对。”
高云嗤笑,充分表示了对罗丝丝意见的蔑视。
晚上十点,罗于平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中,一个高云不认识的男人骑自行车送他回来的。一见高云就嫂子嫂子的叫个不停。
高云将走路歪歪倒倒的罗于平扶进房间,给他喂了茶,擦脸、洗脚,换□上的衣服,整个过程罗于平都迷迷糊糊的,中间吐了一回。高云气得拍了他肚皮两下,他翻个身倒开始打呼了。
醉成这样,高云想说话他也听不见啊。
第二天罗于平起来都日上三竿了。现在他也不用披星戴月的做活,偶尔一次不去市场也没什么,他现在主要忙的都是联系大批量收菜的客户。像外地的批发商、本市的单位和菜市场。早年的零散卖早就不做了,在罗于平的带动下,大鼓村往菜农发展的真不少,罗于平不联系的零售菜贩,自然有人接手。
昨天罗于平县里纺织厂、水厂还有粮站的食堂采购吃饭,那帮子人哪个不是胆大心黑,回扣给足了还往死里灌自己,愣是招架不住,连他带去挡酒的人都一并灌醉了,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回的家。
高云递给罗于平一张热毛巾,擦了擦,宿醉的头痛乏力减轻了许多。“这都第几次了!老这么喝,身体都快垮了,你先在年轻,老了怎么办?”高云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落在罗于平耳朵里和数只蚊子嗡嗡嗡飞个不停。“知道了知道了,早饭好了吗?”
高云没好气的说:“早就煮好了,丝丝他们都吃完出门了,就你还在睡。”
罗于平受不了的坐起来,拉过高云搁在床上的干净衣服套上,蹟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出房门,在餐桌前坐下,端起装稀饭的碗西里呼噜的吃。
“丝丝今天中午要和房东谈价钱,你待会儿上街去找找她,和她一块去。”高云说:“她小孩子家家的别被人骗了。”
罗于平觉得她杞人忧天,夹菜的空隙回答:“你闺女又不是隔壁的隔壁的刘小丽,小学的时候就敢跟我去卖菜,能被骗吗?你被骗倒有可能!”
高云气道:“你什么意思?嫌我笨是吧?”
罗于平呼噜呼噜的喝稀饭,把腌黄瓜嚼得嘎吱嘎吱响。
高云没意识到沉默等于默认,她只当罗于平在迂回的推让,于是大度的不计较了:“丝丝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