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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文奇嘟哝地说:“其实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又抬起头强辩地说:“可是银行里的材料怎么解释?”
司马文青说:“那就是我们要搞清楚的事,我一定要搞清楚。”司马文青坚定地说。
司马文奇无力地垂下头。一
晚间的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像是从天上倒下来似的,把柏油马路都下白了,电线杆上的路灯包裹在大雨里,散发不出一点的光芒,两辆警车一前一后慢悠悠地穿过雨柱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向城边开去,柏油马路已经看不见了路面,仿佛一片汪洋,而全城的人顷刻间都销声匿迹,不见了踪迹。
陈队长用手摸了摸车窗上的雨水,想看清外边的景物,然而,车窗上厚厚的一层雾气把他的视线给遮挡住了,雨刷器快速地在前挡风玻璃上划擦着,仍然模糊一片,陈队长生气地对驾驶汽车的小刘说:“这个鬼天气,这雨下得像是倒水,这马路赶上河了。”
“早知道下这么大雨,不如我们开船出来了。”哈,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小王笑着说。
“谁说不是,报警也不说挑个时候,偏偏这个大雨天死,死也要找个晴天呀。”说话的是小刘,一个长得帅气的小伙子。
陈队长瞪了小刘一眼说:“废话,这死还要事先听天气预报呀?”
嗡……嗡一阵轰鸣,汽车抛锚在雨地里,说什么也不往前走了,小刘生气地用手拍打了几下方向盘喊道:“倒霉,偏偏这个时候抛锚,这么大雨怎么下车去修呀?”
小王靠在座位上含笑说:“不是这个时候还不会抛锚呢,怎么样?请下车查看一下吧。”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哼!”小刘恨恨地看了小王一眼,披上雨衣,推开车门,刚推开车门,一股风雨就窜进车厢,刮在人的脸上,小王赶紧喊着:“关门,快关门。”
小刘气呼呼地站在车外说:“你坐在那里还喊话。”小刘打开汽车的前盖,在大雨里弯着腰,靠着手电筒的光亮检查着汽车的引擎。
后面跟着的一辆警车也停下来,把电话打过来问,要不要帮忙,小王用眼睛透过车窗瞄着雨地里忙碌的小刘,坏笑着朝对讲机说:“不用,小刘一个人能行的,他很能干。”
小刘趴在车头上查看了一会儿机器,隔着玻璃对车里的小王比画着喊道:“打火。”小王从副驾驶的座位上爬到驾驶座上,几脚油门打着了火,汽车的发动机又嗡嗡地转动起来了,小刘跑上车,头发上淌着水,一条条水流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着,仿佛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看得陈队长和小王都大笑起来,小王开玩笑地说:“哇,刚游完泳上来?”
小刘白了一眼小王,生气地把雨衣扔到脚底下,“行了,走吧,算我倒霉。”小王大笑,汽车又在雨地里缓缓而行了。
晚上十点多钟,陈队长的两辆警车冒着大雨才来到了报案现场,一个靠近南城边缘的夜总会。
包间里,沙发上斜躺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将近五十岁的年龄,瘦长脸,脸上有憋紫的颜色,他眉毛拧着,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服,虽有痛苦的表情,但没有与人搏斗的痕迹,死者的裤腿也是湿的,头发上也有被雨水浇过的痕迹,脚底下是一摊雨水,地面上到处是一摊一摊雨水的痕迹,没有一个脚印的轮廓,沙发旁的桌子上摆着饮料、瓜子和糕点,瓜子没有动,糕点已经所剩无几,两只饮料杯,一只杯子里面是满的,男人面前的那一只杯子里还剩有少半杯饮料,法医翻开死者的眼皮看看,陈队长走过来说:“怎么样?”
法医说:“初步确定是心脏病突发死亡的,没有任何外伤。”
“死亡不到三个小时,应该在七点至十点之间。”小王说。
“噢!正是下大雨的时候。”。
遗产旋风(10)
“您有什么想法吗?”小王说。
陈队长一摆手说:“没有,没有,暂时没有。”
刑警们在室内勘查,小王把当晚的领班叫过来说:“他是几点钟来的,这么大雨还忘不了玩。”
领班说:“他们是晚上七点来钟来的。”
“他们……”小王警觉地问:“还有别的人吗?”
“还有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小王看了陈队长一眼,陈队长正在查看死者,并没有注意他们这里的谈话。
领班说:“他是和一个女人一起来的,两个人披着一件雨衣,缩成一团,衣服都淋湿了,挺狼狈的,两个人急忙忙地跑进来,看样子是避雨来的,不是玩来的,后来他们要了包间和一些糕点,大约……”领班抓抓头发,思索地想了想说:“大约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女人穿着雨衣先走了。”
“她后来又回来了吗?”这时陈队长走过来问。
领班说:“没有。”领班又补充说:“噢!我看她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她走的时候还对房间里说,如果一会儿雨还不停,就让这位先生和我们借一把雨伞走。”
“你看见女人的样子了吗?”
“没有,”领班摇摇头,“她是裹在雨衣里进来的,根本看不见脸,身上都湿了,今晚这么大的雨,人都浇得没模样了。”
“噢!”陈队长点点头说:“是避雨,然后就犯了心脏病。”
领班懊丧地点点头说:“可能是这样,我们真倒霉。”
陈队长说:“你以前在这里见过这个人吗?”
尸体盖上白被单被刑警抬出来,死者的左手垂在担架的外边从陈队长的身边经过,领班看着担架上的尸体摇摇头说:“好像没见过。”
陈队长突然转过身拦住担架说:“等等!”担架停住了,陈队长俯下身子托起死者的左手腕看着他腕上的手表凝视着小王说:“你刚才说,死亡时间……”
“七点至十点。”
陈队长把死者的手表扭向小王,“啊!七点四十五分?”小王惊呼。只见死者的手表停止在七点四十五分,而秒针还在微微地颤抖就是不向前走。
陈队长慢慢地直起身子挥了一下手,尸体被刑警抬走了,陈队长思索地说:“他手表上的时间就应该是他死亡的时间。”
小王不解地说:“为什么?他死亡的时间,为什么连手表也停下来了。”
陈队长拿起桌子上的饮料杯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然后扭头对小警员说:“带回去。”他拍了拍手说:“可能是心灵相通吧,主人死了,手表也停了。”
小王耸耸肩,幽默地说:“这倒不失为一个浪漫的故事,可以讲给小孩子听。”
陈队长笑了,“那你就讲给孩子们听吧。”
尸体被拉走了,刑警们勘查完现场,把该带回去的证物都带回去,现场里里外外都是水,没有什么脚印可勘查的,陈队长一行人又冒着大雨回了警局。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升得高高的,可能是头天的雨下透了,空气中的灰尘统统被冲刷掉,天湛蓝、湛蓝的,蓝得连一丝白云都没有。
经过陈队长他们的调查,通过死者身上的身份证明,死者是银行某支行的主任,经同事们反映死者一贯有心脏病,银行里的人都知道,他也曾经在单位里犯过病被送进医院抢救,家属也没有提出任何疑义,看来这起案子完全可以按照正常死亡来处理。只是没有人知道大雨的天气,他去那么一个娱乐场所干什么?而陈队长当然不会和人提起他是和一个女人一起去的。
小王抱着材料站在陈队长的面前说:“队长,怎么写?正常死亡?”
陈队长扭了一下眉毛,沉默不语,小王看着他说:“您还在想手表的事,您不是说,是个浪漫故事嘛。”小王笑了。
陈队长抬起头,把钢笔向笔记本上一拍说:“把这个案子列为谋杀。”
“什么?谋杀?”小王惊讶地看着陈队长,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地掉转过来,把陈队长围上说:“队长,您说说怎么个谋杀法?他不是死于心脏病吗?现场也没有发现搏斗痕迹呀?”
陈队长把那块手表和几张信用卡放在桌子上,指着它们说:“手表的时间是七点四十五分,这个时间应该就是死者的死亡时间,因为死者在那个时候受到了强大电流的电击。”
遗产旋风(11)
“电击?”小王疑惑地重复。
陈队长看了大家一眼说:“这种电击的工具可以来源于防身的电击枪、电击棍,一按电钮就可以通电,美国就有这种产品,咱们这里也有,但没有人家做的好,体积小,携带方便,美国的一些女人带着它防身。”陈队长又拿起手表看着说:“你们看,表的时间停在七点四十五分,表的表面上一点都没有被碰坏,说明没有受到外界的损坏和挤压,而秒针在微微颤动,但就是不向前走,很显然是受到了强大的电流的影响和冲击,所以我们试想,死者的身体受到了强大的电流冲击,因此导致心脏病突发,在受电击的那一刻,心脏停止了,手表也停止了,再有……”陈队长把桌子上的几张信用卡拿起来说:“这几张信用卡都不能用了,磁条全部被破坏了,同样是受到了强大的电流干扰。”
“原来是这样。”小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如果死者是被人谋杀的,那么就应该是和他一起去包间的那个女人。”
“应该是这样。”陈队长肯定地说。
“可是女人在那里作案不怕有人认出她来吗?”
陈队长说:“别忘了,昨天下大雨,大家都躲起来了,你们忘了领班说的话了,‘下那么大的雨,人都浇得没模样了。’而且大雨很容易抹掉一些痕迹,包括脚印、指纹,就是狗鼻子经过大雨的冲击都闻不出来了。”
“也就是说,女人是特意挑了一个大雨的天气下手的。”
“可以这么说,因为,现在的天气预报可以提前预报到三十六小时,可以精确的预报到各个区域,而且相当准确。”
陈队长当即向警员门布置了工作,把警员们分成几路,到银行去了解男人近来有什么反常的活动和行为,和什么女人有过密切的来往,对死者的家里进行勘查,继续向娱乐场所的领班进行调查,把带回来的物品进行指纹比对。
陈队长和法医对死者又再次进行了细致地检查,没有遗漏任何细微的地方,结果,在死者的指甲缝儿里发现了一丝女人玫瑰色的唇膏,应该是死者伸手触摸女人嘴唇时留下的,唇膏的颜色很鲜艳,属于那种亮丽的色泽,如果从化妆美学来推断,擦这种颜色口红的女人应该是皮肤白皙、姿色秀美的年轻女人。
而从现场拿回来的其他物品上除了死者的指纹外却没有发现刚刚留下的明显指纹,拿回警局的玻璃杯上最后被鉴定没有指纹,一个玻璃杯上应该有多少个指纹才属正常,一个指纹都没有,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指纹有意被人擦掉了,被谁擦掉了呢?当然是那个女人,案子的嫌疑人,而抹掉指纹的举动也就更明确地说明男人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谋害的,凶手有意在销毁罪证。
第二天,陈队长早早就来到警局,一个人闷闷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他脸色不好,带着疲倦,眼睛也有些发红。
昨晚,他整整一夜都没合眼,思考着案情,在一张白纸上画了无数的圈圈和问号,一个银行主任突然被谋杀,似乎有些令人费解。银行主任这个职务不是高官,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层干部,手里没有太大的权利,无法调动成千上亿的资金,况且他只是负责个人业务的领导,应该不会和什么集团有瓜葛,调查表明他又没有和社会上什么团伙有丝毫联系,至于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