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萧萧道:“找人。”
风雪道:“宁道奇。”
了空平静的道:“了空乃本寺主持,愿代宁道兄主持目前一切事宜,道兄尚在闭关,不见外人,两位若有要事,不妨先向贫僧明言,了空必会向宁道兄如实转达。”
风萧萧撇嘴道:“任凭你废话许多,最终还不是要打过再说。”
了空道:“佛家一向讲究慈悲为怀,却也有怒目金刚。”
风雪美眸泛起令人心悸的煞气,寒意森森的凝视着他,道:“待我度你亲见金刚,看他如何怒目。”
了空轻挥手中铜锤,敲响铜钟,清脆的钟音响彻云霄,震动群山,连夕阳射下的金光,像是都荡起了阵阵不息的波纹,余音萦耳不绝,麻酥脑际,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惊人威势。
这是种意境的强击,比及祝玉妍的魔音灌脑,少了莫测的诡异,却多了威严的宏大。
风雪秀眉蹙起,美眸轻移,见木无表情的风萧萧微微颌首,当即娇叱道:“临!”
九字真言之临,代表临危不惧,意志不惑,不动如山!
由风雪清脆好听的声线倏然呼叱出来,却如同大恐怖从天上霎时地罩临大地,不光定住了仿佛被铜钟震动的群山,甚至定住了风。
本来麻心萦耳的铜钟余音,似线般被利刃突然切断,戛然而止,世间顿时静寂,连从遥远寺内传来的绵长诵经之声都被立刻断绝至无声,周遭仿佛被真言生生隔离出一个绝对独立的空间,与外间的尘世再无丝毫干系。
一直都平静不波,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波乱心神的了空和尚蓦地色变,失声道:“九字真言,你……”
风萧萧目中幽光蓄力迸发,断绝的喝道:“斗!”
了空如遭重击,像是被神话中的夸父挥动参天巨棒蓦地击中。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弹飞,跌进寺门内仍无法止步,不停的踉跄后退,向风萧萧风雪二人望来的满目神色中,尽是无法置信。
第三百七十无章 殊途同归
风雪突然前掠,一身白衣如肆虐寒风中的大片疾雪横飘,往寺门席卷冲去。
一众体型慑人的蓝袍和尚在怒喝声中,皆挥舞起手中百余斤的禅杖,带起沉重之极,却又迅捷之极的啸风,猛地迎击。
天边的斜阳发散的耀眼金芒,不知何时丹红如殷血,照在风雪一身白衣上,也泛起一层朦胧却艳丽之极的红光,却更衬得她素脸如凝脂,冰肌玉肤,玄奥闪动的双手亦寒如无情暴雪。
被她掌击的和尚,无不立刻內腑俱碎,七窍流血,死状恐怖,酷烈渗人。
终于站稳的了空怒目瞪视,再次挥动手中铜锤敲向铜钟,却无半点钟响传出,但他所穿黄色僧袍蓦地剧烈鼓动,周身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似乎开始膨胀沸腾,折射夕阳的光芒,流光溢彩中透显金芒,根本如同铸就金身的金刚下凡。
风萧萧霎时踏前,恍如瞬移般错到门内,大喝道:“列!”
那团膨胀沸腾的空气霎时剧抖,居然裂出道道肉眼可见的蛛纹。
了空忽然间就像长久憋气却不得喘息的人,身形又似深深醉酒般摇摇欲坠,瘦长却英俊的脸上已涨红如血。
他勉强撑过一息时间,蛛纹便无可遏制的迅疾蔓延,该是无可摧毁的金身就像被重击的瓷瓶,顿时四分五裂,碎散于蓦然而起的狂风之中。
风萧萧几乎同时拔剑出鞘,剑光辉煌迅捷的展开,与无处不在夕阳光芒立时重合,剑光也变得无处不在。
两者唯一的区别,乃是阳光暖,剑光寒!
了空气若游丝,脸白如纸,但双手挥动铜锤铜钟却依然稳定如昔,游走着奥妙难测的路径,看似缓慢之极,却偏偏能将艳阳般无处不在的肆虐剑光尽数拦挡在身外。
只不过铜锤、铜钟每一次与剑光的碰撞,都会发出一道短促的怪响,不似金属相碰,反像皮革交击……因为风萧萧每一剑都极度内敛、极度凝炼,绝没有丝毫的内力溢散。
击在铜钟上,和击在了空的肉/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了空每接下一剑,便是完完全全的承受一剑……如同山岳压顶,又急速至巅峰的沉重一剑。
一剑又一剑,响声如万千鞭炮连绵的炸响,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衣袂声从寺内深处传来,迅速由远及近。
风萧萧目中幽芒剧闪,手中剑光忽然停滞。
不是变慢,而是心境蓦地展开,他手中之剑已快到肉眼无法捕捉。
剑芒划裂虚空,扭曲光线,如同天边闪电,一击早已劈下,却仍在眼中残留成网成线。
极寒之剑芒快速摩擦着空气,带起炙热且恐怖的沉闷声响,仿佛闷雷在遥远的天边蓄力,只待最后终结一切的暴击。
一个“兵”字已抵至风萧萧的舌口,待他绽唇之际,便是了空丧命之时。
铜钟蓦地碎裂……它和了空一样,承受的重击,终于超过极限。
了空的眼神依旧带着那抹深邃与智慧,没有临死前的慌乱与迷茫,只有平静,看透人世的平静。
“夫君!”师妃暄柔美的声线遥传而至,其中已有掩饰不住的迫切与焦急。
风萧萧那个兵字被他生生吞回了肚子,掌中之剑顿时凝滞,一动不动。
一袭如雪白衣霎时掠过他的余光,余光的尽头……是抹遥远又熟悉的青芒。
风雪停步在了空身后,静静的回眸,凝视着迅速掠来的师妃暄。
她玉臂垂于腿边,纤长的手指握着一柄泛着幽幽青芒的长匕首,寒意森森,彻彻渗人,全无沾血。
了空嘴角带起一缕像是解脱的轻松笑意,合十垂首。
他脖子上浸出一圈血丝,血丝旋即扩散成血痕,然后头颅落,血狂飙。
师妃暄不由自主的停下步子,合十口宣佛号。
风萧萧低叹一声,转目望向寺门,发现全是蓝袍伏尸,明显是风雪在最后一刻杀光了这些和尚,于他闻听师妃暄娇呼而停剑时,霎时赶来,击杀了空。
而风雪手中那柄长匕首是那么熟悉,这是风萧萧当初送给还是幼童的郭襄的礼物。乃是倚天断剑所造,柄上刻着一行小字:寒冬去,暖春来,可惜未见桃花开!风萧萧。
风雪清清冷冷的拎着长匕首,道:“喧妹,过来。”
师妃暄明眸黯淡,凝视风萧萧道:“这样结果,邪帝可满意了?”
风萧萧木然不答。
风雪本来冷视师妃暄的目光,突然燃起烈火,飘掠,探手。
师妃暄根本没有抵抗,似乎放弃了抵抗,整个人被她提了起来
风雪更怒,秀眸中的火焰越烧越旺,掐住她玉颈的纤手却越来越冷,却颤抖一阵,终于松手,将她推远,冷笑道:“你笃定主人不肯让我杀你,所以才有恃无恐,对不对?”
师妃暄现出一丝充满苦涩意味的神情,美目避过风雪,又望向风萧萧,轻柔的道:“当其他一切方法均告无效,例如解释、劝言、恳求、威迫等等。那除武力外尚有甚么解决的方法?还请邪帝开动无上智慧,教授妃喧好吗?”
风雪瞧着她的目光渐渐转冷,最后唯剩无波的寒意,平静的道:“你是想说除非杀了你,否则你不允许我们往里走吗?”
师妃暄露出无奈的表情,向风萧萧叹道:“不论夫君你是否答应,这是妃暄唯一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风雪淡淡道:“可惜在我面前,你从来都说了不算。”
她收起长匕首,缓步逼近。
望着风雪越走越近,往昔的情形,蓦地在师妃暄脑际闪掠而过,那些待她的恐怖手段,已能令她无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这乃是深深刻入精神与肉/体,甚至灵魂的本能反应,根本无法控制。
师妃暄终于忍不住别转清丽脱俗的俏脸,秀眸对风萧萧射出哀求神色。
自从她露面之后,便一直没有做声的风萧萧终于开口,柔声道:“妃喧你如实告诉我,岳山来净念禅院,是否想挑战宋缺?”
风雪顿步,美眸中的幽光却更具压迫性。
师妃暄凄然一叹,露出黯然神色,轻轻道:“是,因为宁道奇这次必须胜,而且必须完胜,否则谁来抵挡来自域外两位大宗师的接连挑战?”
风萧萧顿时愣住,没料到佛门居然是从这个角度考量,虽然与他殊途,却大体同归。
第三百七十六章 妃喧知错了
一想通佛门的盘算,风萧萧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不管佛门究竟是处于什么目的和考量,反正是不愿意见到毕玄和傅采林来长安显威,起码在这件事上,佛门与他乃是一条心。
风雪见师妃暄又扮作楚楚可怜,用她那悲天悯人的套路魅惑主人,心火更燃,刚欲发作,却被风萧萧出声打断,道:“妃喧你实话告诉我,岳山来净念禅院,真的只有挑战宋缺这一个目的?而非一石二鸟?”
他大半辈子都在与人勾心斗角,说他睿智也好,说他多疑也罢,但的确总能比常人想得更深、更远。
师妃暄神情恢复一贯的静若止水,美眸彩芒闪闪,一眨不眨的凝望风萧萧,却并没有说话。
风萧萧一见之下,便知让自己给猜中了,目光移离她清丽的仙容,瞟往无头的了空,幽幽的道:“你若早肯和我明说,何至于此?”
他的语气中透着少许不易察觉的怨意,继续道:“第一只鸟,自然是宋缺,第二只鸟便是我风萧萧了。就算我没能知道岳山来净念禅院,只怕不久后你也会设法让我知道,是不是?”
师妃暄垂下螓首,低声道:“是。”
以往不论她怎么利用风萧萧,风萧萧都不过一笑了之,这还是头一次当面对她露出怨意,她的仙心顿告失守,掀波难平。
风萧萧叹息一声,近上前去,伸手轻抚她扣人心弦的绝美脸庞,柔声道:“妃喧你答应我,不再让岳山插手此事,我则也答应你,不论此战结果如何,毕玄和傅采林……我接下了。好吗?”
他眸光幽闪,语气转冷,道:“我虽是魔门邪帝,与佛门理念不合,却也是中原的一份子,不会坐视不理,任由外国人来我中原撒威的。”
师妃暄闻言娇躯微颤,睫毛帘动,抬起她那没有半点瑕疵,渐泛起圣洁光芒的玉容,美眸生辉的轻声道:“妃喧不想再瞒夫君,霸刀岳山的功力并没有你预料中那么深厚,就算夫君这次没有来,妃喧也不会让他冒险挑战天刀。”
风萧萧微微一愣,旋即露出欣慰的微笑,温柔的道:“下次需要我办什么事,不妨直说,你是我的爱人,能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就算不能答应的事,我至多绕开,也不至于狠施辣手。”
他之前完全想错了,既然岳山无法对宋缺造成影响,佛门的目的就不是想致宋缺于死地,而是想以此事诱他出面,来对付毕玄和傅采林。
通过袭杀赵德言一事,师妃暄当很清楚风萧萧对外族人的态度,这次本就是想诱他来净念禅院谈条件的,到时佛门答应不让岳山影响宋缺,来换得风萧萧同意对抗外域两大宗师,不论谁胜谁负,佛门都只占便宜不吃亏。
能以一件莫须有的事,来迫使风萧萧答应如此苛刻的条件,这种以小博大的方式,完全是慈航静斋的行事风格。
师妃暄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