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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羞,你这一箱子不够啊,差远了,”
秋子羞当时就心一凉!
“怎么会不够,不是一翻**钱么,我输了他**,欠他**,我还赢了你一些……”瞧这孩子,牌场上多好的记性与反应力。说实话,男人们打心底是佩服的。可惜,他们玩不过习妖和少一,这两恶魔相中了她,想玩她,再佩服再怜惜这么个女人,这狠手也得下!
那人轻轻摆了摆手,“不不,你那是按**钱一翻来算,今天,我们翻了五倍。”
“什么?!!”秋子羞腾地一下站起来!“规矩不是你这么说了算,至少,至少在开局前你应该吱声!”
那人两手一摊,左右淡笑地看了看,“你们上桌前知道规矩么,”
那两人一人抽着烟,一人喝着茶,微笑着点点头,俱闲情逸致般望着秋子羞,望着惊吓不已的秋子羞。
“不是,……习妖!少一!”子羞回头看他们啊,
他们怎样?
不发一言,不发一言啊,
直至此刻,秋子羞晓得自己被涮了,被坑了,被套了!
牌桌上就是这样,愿赌服输,愿赌服输!桌子是你自己坐上来,钱财、信任、贪婪,是你自己输出去的……这一刻,秋子羞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这叫什么,
自食恶果,
罪有应得,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多少,”秋子羞低沉的声音透着绝望,透着无与伦比的悔恨与愤懑,
奇怪的是,这个娇气浮躁的女人此时却异常冷静,当金戒指男人左手比了个“六”,秋子羞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了,一眼未看身后的那两个男人,一眼未看!
金戒指男人在身后小声叫道,“秋子羞,十天,否则,有人会天天去找你的。”
秋子羞下楼的时候腿都在打颤,愤恨得恨不能咬死那俩恶灵,也咬死自己!不过,如此情绪失控的时刻,她倒一滴眼泪没流,此刻,秋子羞务实的厉害,六十万,十天她必须拿出来!
☆、22
秋子羞这样的女人你该如何驾驭?
她看似柔弱其实骨子里冷情硬朗得厉害!你看她推掉牌局时关掉手机轻忽的态度,你看她高C里完全自我享受的意态,你看她“输得一败涂地”后毅然决然地扭头就走……她要甩开什么东西绝对不会再回头捡,眼睛角都不会再瞄一眼!
正是这种人性习妖和少一短短这几天就抓准了,所以,要软硬兼施。
习妖和少一不知道乔气这么多年是如何咬住这个女人的,可是,光他们在一起了八年就足以说明乔气其人不简单,秋子羞并没有主动离开乔气。
他们没有八年,
短时间抓紧秋子羞的最有效方法就是“置她于死地”!
当然,并没说习妖和少一现在就有多喜欢她,甚至,喜欢都说不上,就是不想放手。
老练的玩家碰上秋子羞这号的,都知道,对秋子羞说“喜欢”是奢侈的。说了“喜欢”,就会有诸多不舍,不舍就会束住手脚不敢对她下狠手,可一旦你下不得狠手,那就得折磨自己了,最后很可能落下的结局是,自己的情感被虐得凄风惨雨,她就如同“关掉手机”一样将你轻轻拂去,不会回头捡,看的力气都没有。
整死她,对自己就是生。很奇怪的逻辑,却透着阴险与悲凉,秋子羞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哪里会成为受害者呢?
但是,现在她就是个受害者,从身心到上帝视角,她都是受害者。
六十万,
对落魄了的秋家,对“虚荣却无视钱财”的秋子羞,是个不小的数目,她差钱啊。
可是,前已经说过,她这个性,一,不敢跟秋子臊提,二,不会找乔气要。困死了,六十万成为了她整日恍惚无法挣脱的梦魇。
“子羞,你好久没来了,今儿赏个面子咧,真的是三缺一。”
尤香是个高官的2奶,也是秋子羞多年的老牌搭了,这两女的恩怨情仇以后再表,但在牌场上两人都很仗义,往往尤香这么一求,秋子羞都会给面子去顶缺。就算此时此刻,她走在刀尖儿上都是因为麻将,但是恨的是人,不是麻将,这点,她分得极清,还是去了。
就是没想这一去,倒叫秋子羞“绝处逢生”!习妖和少一也没料到,一个身家清白的女人会想着法儿往野路子上探吧,这就是秋子羞,想套牢她,何其难。
☆、23
秋子羞在牌场上一般话不多,不像有些人嘚啵嘚啵不停,秋子羞也烦跟这样的人一桌儿,逢到这样的主儿下次再碰见绝对不凑一起,牌打得再好人再牛也不搭理。
但是今天,这桌儿一女的,他们都喊她“韩大姐”,是铁路局一个干部,嘴巴也是爱絮叨,秋子羞却着意听了她说的话,且,十分留心。
为什么?因为这位韩大姐有多年倒腾古董的经验,而且人脉广路子野。于是秋子羞头一遭打麻将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就听着这位韩大姐“传授”古董经。
“古董这行儿,古今中外,从拍卖行到坐商,从不保真,能不造假卖假就算好人,能坦诚,认为是真就当成真的卖,认为是假就当成假的卖,就是孔子。一句话,卖家说‘这东西,我认为是真的,也当真的卖你’,过了一阵,买家觉得假,买家能怎么办?……”
秋子羞频频点头觉得她说的在理。
牌局散了后,秋子羞私下找来尤香让她引荐一下,
“你缺钱?”尤香瞄着她。尤香跟这娘们儿时而仇人时而朋友反正关系说不清楚,可是她知道秋子羞应该不差钱,就算差钱也是这女人有毛病,自己那牛个老公不用。
秋子羞咬唇,颇不耐烦,“你到底帮不帮忙,”
“差多少我借你,你家那点老东西留着,个败家娘们儿,光败自己家有什么用,去败你婆家撒。”
秋子羞扭头就走,尤香本来真不想搭理她,但是毕竟秋子羞今天这把面子一叫就来了,只得追上去拉住她,一边招呼那边的韩大姐,“韩姐,您留步。”秋子羞甩开她的手,尤香回头瞪她一眼。
不过等韩大姐走过来时,两个女人那脸色姿态变得多快,俱是大家风范。
“韩姐,这是子羞,刚才在牌桌儿上听您一席话受益匪浅呐。”尤香人漂亮嘴巴甜,男人把在手里逃不掉,女人捉着了也甭想逃。
“是是,”相较起来秋子羞笨嘴拙舌的,可难能她“闺秀范儿”极正,一笑像个真诚的孩子,又连连点头,更得女人喜欢。
韩大姐是真喜欢秋子羞,刚才在牌桌上子羞的牌技不说,看上去“闺秀”十足却丝毫没有架子,听自己说话也是频频点头,是个良善本分的孩子。
“哪里哪里,见笑了,都是些小见识。”
“不是,韩大姐,我是真有点事儿想请教您。……”尤香把她俩带到露天阳台倒了茶让她们细谈。
“我家有尊金螳螂,就是不知道年份……”
看吧看吧,尤香说的一点没错!她就是败自己娘家了!
也是急瞎了眼,主意一下就打到她舅舅的金螳螂上。秋子羞是这样想滴,舅舅在牢里还不知道啥时候出来,金螳螂她给卖了舅舅一时肯定不得知道,也就为解这燃眉之急。其实,说具体也不叫“卖”,叫“当”。她想找个靠谱的买家,等她以后筹到钱再把金螳螂赎回来……
算盘打得是好,这“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眼下确实实用,且最合她意的只此一条,她肯定超用心。
韩大姐也爽快,“这样吧,你拿出来我先看看,如果是好货,这忙,我帮。”
可想秋子羞多么高兴,回家抱金螳螂去了。
☆、24
个败家小娘们儿把金螳螂就用个报纸包着就抱出来了!……这后来秋子臊知道了,腿都吓软了!
韩大姐一看就说这是个好东西,不过有点邪乎,因为太活灵活现了。
秋子羞只关心钱,“能卖多少?”
韩大姐比了个“八”,秋子羞个棒槌,要确认“八十……”“八十万。”韩大姐只得说出口,秋子羞大喜过望!还心想这富裕的二十万我一定不动,留着把东西赎回来。
“我给你联系的这个买家你放心,他收东西都是有谱儿的,第一,不错看货;第二,不错估价,三,最重要,人品好,你跟他好好说,这东西咱以后有钱了还得赎回来,叫他别转手……”
秋子羞连连点头,却韩大姐这车开去的路线怎得越来越熟?最后,车停下来,秋子羞人都怔了,这不是我家楼下院墙那边解放公园新修起来的小宅子?
秋子羞是没多嘴,抱着金螳螂跟着韩大姐进去了。
这宅子外面看着普通里面可大有门道,越往里走档次越高,体现在灯光、地砖、壁画、还有佛像。
韩大姐像这里的老熟人,沿路几个人跟她打招呼咩。其间,与秋子羞擦身而过几个军装,还把秋子羞吓了一跳,生怕碰见熟人,慌张看一眼,不是。之后她把头低得恨不得躲到金螳螂后头,不怕她认识别人,就怕人把她认出来!
擦!点儿背吧,怪只怪她屋里乔气太有名,那几个军装就把认出来鸟。
他们上了楼进了一间屋,一人想了半天轻蹙起眉头,“刚才那个女的……是不是乔气的老婆啊,”
这一说,坐在沙发上本在看书的尚房抬起了头。他脚边懒洋洋爬着个灰乎乎的东西。
另一人问,“哪个女的?”
这人说,“就是在底下走廊手上抱个东西……”
又一人轻蹙眉,“乔气不会来这里吧……”
这人说,“乔气肯定不得来,她跟在一个女的后头,”
尚房突然吱声,“去看看,什么事。”
几个人都有些意外,尚房会搭理这件事?不过一人赶紧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上来,“她想出手一个东西,跟老瞿在谈,好像还是急于出手。”
“什么东西?”
“不知道,老瞿还没有看到。”
“谁带过来的?”
“不重要。老瞿的一个普通关系。跟乔气也没关系,他老婆的私人行为。”
尚房点点头,思忖一下竟然说,“你跟老瞿说,我跟她谈。”
这就不是一点意外了,尚房从来不管这摊子事,跟乔气又没多大交情……不过,谁还会说二话,秋子羞过不了一会儿就被带上来了。
秋子羞是不清楚哦,韩大姐是不明白这地儿还有叫老瞿更寒的人?老瞿在这圈子里就是个老神仙,路子更野。不过老瞿看了秋子羞这金螳螂也是一脸惊叹,许久看着这玩意儿不移眼,不过被人叫出去后进来就说叫秋子羞上去谈,说,这东西该更好的人收。韩大姐一方面讶异老瞿明明很馋这金螳螂但不得不放手的模样,同时也为秋子羞高兴,这小三楼可不是谁都有资格上楼的,这楼的幕后主人是谁谁都不知道,只知道但凡武汉这市面上最好的东西就在这里面转,这后面的主儿绝对大来头。
“上去就别谈八十了,见机行事,你还可以往上抬。”上楼前,韩大姐小声嘱咐秋子羞,秋子羞直点头,个棒槌她肯定更高兴,心里已经开始盘价了。
☆、25
被人请进屋,门在身后合上。
屋里沙发上就坐着一人,男人穿着军装,没穿军装外套,衬衣扎在笔挺的军裤里,尖头皮鞋很时尚。
他们上次在饭店走廊有过一面之缘,说名字秋子羞可能有点印象,尚房,上房揭瓦,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