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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出不入尘世的空灵,令人着魔般的移不开视线。
赫蒂轻抚冷硬的石面,犹在怔忡,掌下的断裂声惊出一身冷汗,远年失修的栏杆不堪攀爬从中断裂,还未来得及抓住其他支撑,已同碎裂的石栏一道坠下。
身体坠落,心尚清明,眼尖的看到下方伸出的窗檐,足尖轻勾翻转,在墙上惦足斜踢,翻过一片树篱,滚落在绿茵软草上。
无力的在草地上趴了半天,赫蒂支起身,看向三楼坠落处。女精灵仿佛在俯瞰,空灵的笑容似乎带上了一抹戏谑。悻悻的收回目光环视身旁,周围的景色已经完全不同,仓促之间,她翻过了院墙,来到了紧挨别苑的另一个花园。
没有了探寻的兴趣,赫蒂站起来拍拍尘土,准备跳回去继续等。脚下的落叶轻响,身后传来喝叱。
“什么人!”
声音低沉,说不出的好听,却让她瞬时僵硬。
完全没发现身畔何时有人,赫蒂暗暗心惊,极慢的转过身。
一个颀长挺拔的人影站在五步外。
薄唇微抿,长睫低垂,如同神祗般俊逸的脸,银色的长发披泻,在月华下淡然出尘。雅致的白色礼服上别着银质襟扣,更显高贵沉静。
赫蒂顿住了呼吸。
心灵深处,有什么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淹没了一切。
这个人是那样的熟悉。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地方,却十分清晰的记得。
她不自觉的走上前,恍惚失神。
温柔哀痛的感觉萦绕不去,从心底丝丝泛起。
她知道这张脸是怎样的笑,怎样的痛。
蹙眉的时候是那样忧悒,凝注的时候又是如许深情。
忽然间刺痛。
痛得她皱眉,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人,对方再次开口。
“你在这做什么?”
一瞬间。
有什么幻灭了。
赫蒂退了半步,忽然醒来。
伸手摸过脸,一掌的眼泪,惊得说不出话。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退了一步躬身行礼。“对不起,我是碰巧到了这里。”舌头有点不听使唤,她提醒自己清醒。“我本在隔壁院子等候弗蕾娅公主召见,不小心闯入。打扰了大人实在抱歉。”私心希望能赶紧回到隔壁,避免意外。
男子缓步走近,凝视着她的脸,微有些疑惑。
“为什么哭?”
理不清心头的情绪从何而来,但已不复刚才的茫然。赫蒂镇定了一点,垂下眼不敢再看。“大人……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故人?”
“是。”
“和我长得很像?”动人的嗓音近距离听来更是魅惑。
拉近的距离逼得她抬脸,咫尺间的俊颜再次令她恍惚,忘了自己的身份,忍不住抬手触摸。
指尖下温暖细致的肌肤让她低喃出声。
“非常像……但,不该是银色……”那一头垂落的长发,分明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她悚然一惊,待要抽回手却被紧紧握住。
男子的手修长有力,她竟挣脱不开。
另一只手伸过来,轻巧的箝住她的下颔,迫使她望进眼中。
夜色中,绿眸深不见底。
“真是个大胆的人,比我所见过的任何……更放肆。”
来不及思考他话中的含意,一点温暖的柔软覆上她的唇。
他吻了她。
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赫蒂的神智仍混沌不清。
发生的一切都混乱不堪。
仿佛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身后唤了一声,他的手微微一松,她这才醒过来,用力挣开,飞纵到墙边翻回邻苑。
后来公主来了,说了些什么,又答了些什么,完全记不起来。
连如何回来的都忘了。
只记得跳开的时候,俊脸上可恶的笑。
当时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无端落泪,事后仔细回忆,怎样也想不起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她郁闷的呻吟,发生的种种荒诞离谱得令人错乱。
微烫的唇提醒某些真实的存在,她极力按捺住捶墙的冲动。
那个该死的混帐,仗着自己是王子就为所欲为。
退出皇宫时,她才想起来。
全大陆唯一拥有碧眼银发的,正是今夜强吻了她的混帐
——伊尔王子。
''
战情
和上次的失眠不同,此次她愤怒了小半个晚上。
把脸洗了又洗确定干净后,决定忘记这件事。
她只是个平民,还是隐藏着奴隶身份的平民,没有挑战贵族的资本。
既然对方的身份地位完全杜绝了报复的可能,只好当作意外无视掉。想来不会有再见的可能,否则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揍人的冲动,明知此类行为的后果极其严重,她仅能以虚幻的想像泄愤。
时间飞逝,希铎大陆的公主王子踏上了归国的旅程。
思量再三,赫蒂打算做完当月便辞工搬家,另寻安全的地方。裴吉仍然被修理,却恢复得极快,和初时大不相同。询问都坚不吐实,又不似用过魔法,令人费解,但看来健康无虞也就不再追根究底。
一个月风平浪静的过去,以为可以照预计稳妥渡日时,又出现了意外。
伊尔王子带着几名随扈,在一个普通的下午降临酒楼。
银发的标志格外显眼,正在大厅用餐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王子历来深居简出,极少能在宫殿以外的地方见到,连酒楼的老板都毕恭毕敬的亲自出迎,请入顶层最豪华的包厢。
伊尔一路微笑,气质超然,亲切而不失尊贵,轻易掳获了在场女性的芳心,全酒楼的女侍都挤在顶楼恋恋不肯离去,若不是老板不顾身份的哄赶,恐怕会上演一场罢工事故。
赫蒂大概是唯一积极工作的女侍了。
当听到安蜜以激动得近乎歇斯底里的口气通报王子的到来,她以最快的速度窜入厨房,善解人意的接替了厨娘洗碗,瞬间,忙碌不堪的水池边空无一人,没有人愿意错过亲眼看见伊尔王子的机会。
环顾空荡荡的四周,她撇撇嘴,认真的清洗碗碟,懒得去想楼上是何等盛况。不过是个皮相稍好的贵族,怎么会引人狂热至此,惊喜得险些眩昏的女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实在难以理解,明明是个恶质无耻的家伙。
“真的那么差劲?”
“是啊,搞不懂怎么会有人喜欢。”
“也许是因为长相吧。”
“那又如何,莱亚的容貌也不比他差。”
“你喜欢莱亚?”
“我……”
赫蒂突然醒过神,手里的餐盘滑落,溅了一身水。
身侧那个似笑非笑的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狼狈,深绿色的常服配上马靴俊挺出众,和污脏油腻的环境格格不入。
“菲……菲腊大人。”胡乱擦擦身上的水渍,赫蒂结结巴巴。“您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好像全是王子的坏话,她简直想撞墙。
男子挑挑眉,“弗蕾娅公主临走前托我留意,希望你的生活能好一点。”
公主?赫蒂泛起一丝愧疚。
虽然过去的变故由她而起,伤害却与她无关,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
“那天晚上你们谈了些什么?”
面对菲腊的问题,她试图回忆,实在是意外的冲击太大,几乎想不起来。
“或许是……拜托她不要告诉修特大人。”
“这么怕修特?”玩味她的表情,他颇具兴致的探究。“你有公主说情,被抓也不会过度处罚。况且据我所知他风评不错,尚未听闻有虐待奴隶的记录。”
赫蒂为难,无言以对,菲腊的目光逼得她不得不回答。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可怕。”
“只是直觉?”
“嗯。”没有说谎的天份,她低头洗盘子掩饰心虚。
哗哗的水声不断,静默片刻,菲腊再次开口。
“为什么莱亚会主动选择一个可怕的人?那时选公主岂非更好?”
她惊讶的抬头。
菲腊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唇边的笑意仍在,显得格外刺眼。
原来……他早已调查了一切,对当年皇宫的一幕了如指掌。
停下了手里的洗刷,赫蒂突然觉得辛酸,莱亚在耳边说的话又泛上心头。没有力量的人连躲避践踏的资格都没有,好像……一点也没错呢。
“当时我昏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过于冷淡的语气泄露了她的情绪,菲腊没有再问下去。
“如果刚才的话有什么刺伤了你,我很抱歉。”
一股意气横梗胸臆,她直视着他的眼。“菲腊大人想知道什么?我只想找个地方平静的生活,不是雅法也行,我可以换别的地方。”
“对不起,是我太无礼了。”
对方干脆的道歉反而让她愣住了,从没想过能从贵族口中听到,赫蒂不由狐疑。
的确是认真的神色,菲腊没有了置身事外的淡定,眼中有歉意。
也许……他……和别的贵族不太一样?
菲腊站在窗边,目光落向不知名的远方。
科林愣了一下,跟在身后的苏玛险些撞上。后者推开他走入房间,抱怨他的刹时驻足。
“在想什么?”相交十余年,那种微带迷惘的神色从未在菲腊脸上出现过。
觉察到自己的异样,菲腊抹抹脸,走到沙发前坐下。
“最近你有点奇怪。”科林上下打量老友。“是因为那个女孩?”
“没有,希铎方面调查的结果?”
“修特确实有问题。”科林随口回答,愈加觉得不对劲。
苏玛凑上来啧啧称奇。“秘谍提供的资料真是惊人,不是情报确定我还真不敢相信,希铎作为国礼送过来的罗塞里银冠是来自于她。”
菲腊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种不可能存在的东西怎么会落到她手上?居然被一个奴隶拿来掩饰刻痕。”任是谁得到了也不可能是这般用法。无不是视同拱璧锁在宝库,哪会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招摇街市。
“她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没有身世来历,胆子大的惊人,空手闯宫殿,同时对抗几个高阶。若不是为了那个莱亚,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她握有这种秘宝。”
科林虽然和苏玛有同样的惊讶,却没有附和,敲敲还欲再说的同伴。“不是几天前就知道了,你要感叹到什么时候。”
制止了对方泛滥的口舌,他正色看向菲腊。
“根据秘谍的调查,修特是北卡的暗间。明里受维肯皇帝宠幸,私底下却用大量金钱收买了不少贵族,左右皇廷的舆论。诸多重臣倒向北卡一边,以至于在北卡内乱的时候,希铎选择了按兵不动。”
“照这样看,这枚暗间所起的作用可真不小。”菲腊单手扶额,若有所思。“魔族入侵又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报告,北卡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苏玛接口,“有,和修特的调查一起出来的。北卡主要还是由于自身的原因。”
“详细说明。”看苏玛得意洋洋,资料应该翔实。
“两年前,北卡皇帝去世,大王子继位。声望远不如长期被压制的二王子,甚至许多臣子都不以为然,认为他难当大任。二王子随即策动兵变,以武力夺权,尚武之风极盛的北卡推崇强者,最终希铎袖手坐看,大王子兵败流亡边境,无论是能力还是实力都一败涂地。”苏玛喝了口水,继续陈述。“本来胜负已经很明显,可谁也不清楚何种缘故,数月后大王子卷土重来,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二王子措手不及,被攻陷多个城市,内乱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