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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你看到的只是我十七岁时的样子,至于翅膀,但凡魔族王室都有。”
赫蒂迷惑的眨眼,“名字也是?我该叫你什么?”
长睫垂下,许久才开口。
“我的真名叫沙洛,莱亚是我被迫在人间流浪时的假名。”一直深深憎恶,视为耻辱的身份,却因她……
“沙洛?”女孩轻唤。
“嗯。”
“我爱你,不管你叫什么名字。”黑白分明的大眼凝视着他,纯然天真的袒露爱意,亲近一如往昔。
他定住了,喉咙突然紧窒。
不等他回答,女孩凑近吻上他的唇,温软的触感甜美无比,短暂接近又松开,她很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不太会,不过……”羞怯的话被压下的俊脸打断,沙洛的手收紧,仿佛要把她揉进怀里,狂热的吻让她透不过气,和刚才蜻蜓点水般的接触不同,强势的侵入齿间纠缠,放纵撩拔,带着绝望的需索。
陌生的感觉泛起,奇异而昏乱,热烫的体温透过衣甲传递到她身上,炙出莫名的焦渴。几乎过了一个世纪,沙洛强抑着结束了深吻。
赫蒂心跳得如同擂鼓。细白的手虚搭在他胸前,感受到同样的频率。
林间悄无声息,热度逐渐平复。
寂静许久,沙洛终于下了决定。
“赫蒂。”
女孩仰起脸。
“我爱你,但,对不起。”无比艰难的启齿,看着她的脸一点点苍白。
“你有最自由的灵魂,飞扬快乐,无拘无束……遇见我,对你来说是最糟糕的事,一切痛苦都是因我而起……而我……连让你留在身边,都不可以……”他咬咬牙,指尖刺入掌心,隐然渗出鲜血。
“……我不能带你一起走。”
风很静,静到呼吸声也停止。
黑亮的眼睛睁得极大,瞬间的转变让她难以接受,沙洛认真眸子透出决心,冰冷绝望一丝丝泛上心头。
开口说爱,又说抱歉。
以为是重逢,转瞬变为离别。
一颗剔透的泪滴缓缓滚落。
“……为什么……”
修长的手指抚去湿意,更多的泪滑下,女孩合上眼无声的落泪,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无望的感情痛彻心肺。
温热的唇轻触脸庞,沙洛一一吻去她的泪,低声安慰。
“别哭,赫蒂,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安慰到最后,他的声音也哽住,紫眸泛起水气。
该怎么和她说,自己多想把她留在身边,如往昔般形影不离。
如果她不是那样纯真美好,如果稍微自私,如果更晚一点相遇,等他握有更多的权力,自信能保护……
他没有拥抱她的资格。
开始就是错。
明知无望,还是陷落。
是他的自私伤她至此,不能一错再错。
只是这个决定痛彻肺腑,犹如钝刀割裂心房……
晨光透出天幕,黎明与黑夜交替之际,黑色的魔影振翼而来。
城上的轮值的守军蓦然惊觉,引起极大恐慌。
警号频传,部队奔走上城,刀枪出鞘,雪亮的刃尖泛出森冷的光芒,指向入侵者。
魔法光升上天空,照亮了城头,也照亮了降落在城垛上的暗影。
男子孤身独立,静静对峙剑拔弩张的场面。
僵持以待,人类士兵谨慎的包围,等候攻击的命令。
被紧急召至的将军认出了侵袭而来的敌人,惊愕不已。
“沙洛王子!”
彻夜未眠的伊尔走上前,定定的望住对方。“殿下到此有何贵干。”
沙洛没有回答,护在身前的黑翼舒展,现出拥在怀里的身影,宽大的披风紧裹,女孩埋头睡去,蒙然不觉身外的一切。
“赫蒂。”伊尔惊讶的轻呼,快步上前接下,娇小的身体温暖柔软,已无虚弱的病态,审视片刻,他抬头看向对方。
沙洛凝视沉睡的女孩,紫眸中有无法掩饰的痛,深深眷恋一闪而逝。
无视人类的戒备,足尖轻点,羽翼扇动,转眼消失于天际。
情伤
“她醒了吗?”
“没有。”
“未免睡得太久。”
“沙洛用了安眠咒语,效力会持续几天。”
“难道把她带走真的只为治伤?”
“也许。”
“那俩个人的眼睛根本离不开对方,我想不通他怎么会把人送回来。”
“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最好把注意力转到魔族的动向上。”
“难道你不好奇?”
“我的理智碰巧比好奇多一点。”
“殿下怎么想?”
科林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文件,对同伴无比八卦的精神投降。
“不知道,要等那女孩醒了再看情况,毕竟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被沙洛带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此好奇的绝不只是苏玛。
伊尔注视着沉睡的娇颜,她紧蹙双眉,睡得很不安稳。梦中几度落泪,清泪滑出紧闭的眼睫,打湿了厚枕,只是不醒。
是咒语所致,还是拒绝醒来?他无法判断。
理智克制着没有去抚平赫蒂的眉心,身后的男孩仍在注视着他。从他把她抱进房间,裴吉就不曾离开过一步。
紧闭的睫毛轻颤如羽翅,惊觉她的动静,伊尔俯身低唤,轻拍细嫩的颊,男孩立刻凑近,紧张的看着她。
黑瞳朦胧睁开,不适应明亮的光线,她抬手遮住眼。
银发轻垂,碧眼满含关切,和记忆重叠的温柔模糊了心绪。
她忽然搂住伊尔的颈,眼泪汩汩流出,随无限哀恸倾泻,渐渐在他胸前浸润开。
身侧,裴吉全然僵硬。
一个月后,斥候回传消息,魔族全面撤出中州,主力部队调往希铎大陆。
伊尔确定情报无误,留下部分人手驻防托兰,加固工事,带着大军回拔。
回到帝国中心,市民自发组织了盛大的欢迎队伍,庆祝战争胜利,亲人回返。无数彩带淹没了回城部队,银发王子骑着骏马走在队伍前列,微笑着向市民挥手示意,引起阵阵尖叫。
雅法的春天在不知不觉中来临,绿意铺满了临街阳台,鲜艳的花朵缤纷绽放,初阳下美不胜收,和平的气息惬意安然。
欢庆的气氛从宫廷延续到民间。
夜间,皇宫举行了规模浩大的舞会,声乐不歇,炫亮的焰火燃至半夜。一首接一首的轻快舞曲似乎没有完结的时候,到处都是精神奕奕的贵族男女兴致勃勃的攀谈,话题不离这场战争。
在北卡希铎相继覆亡的情况下,中州能独力战胜足可自豪,何况魔族还主动提出了和谈,史无前例的给予大批战争赔偿。出色的战果令人振奋,王子的声誉更是水涨船高,被视为国家救星。
好不容易从各色赞誉中脱身,伊尔遁入人迹较少的花园,疲倦的感觉袭来,他无奈的扯扯领口。
“累了。”科林来到他身边,递上一杯酒。
轻轻碰杯,他啜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滑过喉间。
“还好。”
“今天所有的贵族都在向你推销自己的女儿,只要满了十五岁。”科林调侃,戏笑中不乏同情,虽然以前伊尔的行情就很好,但现在简直……
“或许这得怪陛下。”晚宴前皇帝以正式的口吻宣告,即将替伊尔挑选一位合适的妻子,无异于给这些人施加了兴奋魔法。
伊尔苦笑了一下,靠上背后的大树,树叶的气息笼罩,使人心情平静。
“趁这个时候娶她,阻力会小得多,捏造一个身份也容易。”大概是这对父子都明白,挟战胜之威,朝臣的反对声浪完全可以被忽略。
以地位家世来说两人天差地远,加之性情各异,科林并不十分赞同,但皇帝陛下似乎另有想法,他也尊重伊尔的个人感情,“如果你真喜欢她……”
不曾公开,但军中对于伊尔和魔族的沙洛王子爱上同一个女孩的传闻早已沸沸扬扬,同胜利一般为人津津乐道,在他和苏玛强令压制下,帝都暂无人知。
强制无法持久封锁消息,错开这个时间,传闻飞散,需要面对的压力将难以想像,伊尔不可能不知。
知道他在想什么,伊尔微微摇头。
“不是时候。”
科林狐疑的看着他。“你是担心那天晚上……”
“不是。”伊尔否认。“我不在乎这些,而且我也知道,那天晚上除了治伤什么也没发生。”
科林极具兴味的挑眉。“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
伊尔对他的关注啼笑皆非。“不用她说,我知道。”想起她的眼泪,心情又沉寂下来。“真要发生什么,他不会送她回来。”
科林静了静,有些感慨。“没见以前,我绝不相信魔族会爱上人类。”或者说,无法想像人类会爱上魔族。
“他曾经有三年时间是人类。”
“对沙洛她了解多少,是否能……”
“没有问,我不想向她探问沙洛的任何事。你不明白,只要一看她的眼……”那双清澈分明的眼睛像能洞彻心底,任何基于私心的试探都会自觉是种罪恶。瞥见他不赞成的神态,伊尔笑笑。“况且沙洛也不会说,他很清楚,赫蒂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看来你挺了解他。”
“就某方面而言,我能理解他的部分行动。”伊尔承认。
“既然他们已经分开,岂非时机正好?”看出他的情绪低落,科林鼓励。
“她的心……还容不下其他。”
伊尔沉默了很久。
“而且你也明白,战争并没有结束,一切仅只是开始。”
赫蒂并未回宫苑森林,租下了旅店的一间客房做为暂栖之所。
裴吉修行期间必须跟随梅林法师。
拗不过她,极不放心的回到了皇宫内的魔法师院。明知他有疑惑,咽下了无数问题,她只能无视,假做不觉。
从托兰回来,她已很少说话。
伊尔来看过她几次,或许是忙,不曾久留。
对于那天的事,没有人提起,仿佛从未发生,仍是平日一般的语气,温和体贴如常。远远缀在身后的两名便装侍卫,即是出自他的好意,她唯有当作不知。许多事,她已无力思考。
缓缓漫步街道,路过每家店都走入流连,在傍晚时分踏入一家魔法用品店。
各类魔法加持过的饰物用具摆满了柜台,一个个看过去,终于找到目标。很久以前那个紫眸少年,曾不经意提起过的,能够屏蔽一切魔法追踪的戒指,正在一块比夜色更深的丝绒垫上静静闪亮。
数天后,两封没有落款的信经侍卫之手传递至伊尔王子手中。
洁白的信封上分别写着不同的名字,一并送上的,还有她失去踪影的消息。
谁也不知道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就连最为亲近的科林子爵也猜不出,只知道王子看了信,一个人在黑暗的屋子里坐了很久,无人敢打扰。
天亮之后,侍卫奉命将另一封信带给了裴吉。
裴吉:
对不起,第一次给你写信竟然是因为这种理由。
总是让你照顾我,真抱歉。
这些年很快乐,以后我想起在一起的日子,一定会微笑。
你有美好的前程,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魔法师,强大到足以保护将来对你重要的人,名字将被许多人提及。
我知道我会因你而骄傲。
对不起,不曾当面和你道别。
我回森林里去了。
保重。
赫蒂。
乱世
简单的包袱和长枪一同挽在肩头,回复了初出森林时的孤身一人,她走得很快。尽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