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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弗蕾娅公主过得不错。
她暗暗思忖,怀里的布卷挡住了大半视线,走起来并不容易,有人按住她的肩,费力的看过去,伊尔在背后微笑。
“在忙什么。”
“寝殿到了定期清洗窗帘的日子,我帮忙拆了送过去。”她停驻歇口气,暂时把重物放下。
“会不会太重。”碧眼柔似春水,指尖替她拭去颊上的灰尘。
“还好,我讨厌洗东西,就抢着做这个。”
他扬扬眉,看她抱怨。“前些时候凯维逼我清洗山一样高的衣服,搓得手都破了,又不会洗衣魔法,好痛苦。”
“洗衣魔法?”他疑惑不解,从未听说此类咒语。
“你不会?也对,你是王子,肯定没人敢让你洗衣服。”她吐吐舌,热心的讲解。“就是把衣服在水里涮一下抖开,污渍就会消失,干干净净的很方便。”说着说着突然顿悟,“难怪师父以前主动包揽洗衣,原来有这种偷懒的办法,啊……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实在太狡猾了。”
见她懊恼的抓头,伊尔终于有了一点概念,好笑的低叹。听起来像阶位元素分离魔法,如此高难度的咒语被说成洗衣魔法……梅林大概会气得跳起来。
不远处,本在讨论公事的俩人看着半路开小差的王子。
半晌,苏玛拐拐手肘,“你瞧殿下的表情。”
满脸无原则的宠溺,旁人看了只有叹息。历来是春风得意不用勾手即可倾倒无数少女的王子竟然栽在一朵平凡小花上,真是让人不甘。女孩红扑扑的脸看上去并不惊艳,却让他极尽温柔。
韵事满城的人不太能理解伊尔的品味,科林早知他的想法,“如果你去了亚述,就不会再怀疑他的眼光。”
“就因为那场精灵舞?”
“没错。”
“我想像不出,就凭一场舞让你完全改观?”那一场舞蹈被传得沸沸扬扬,难以想像是如何的精妙绝伦。
“没有见过的人不会懂。”科林要笑不笑,明知对方好奇得要死,故意戏谑。“可惜我不精魔法,要不你去求殿下影像重现?”
“他会答应才怪。”苏玛抱怨,心知冒昧提出的下场。“难道殿下一点都不介意她在亚述留了那么久,恐怕……”
“我想是介意的,不过他也明白什么更重要。”科林微笑。
“她自己就没感觉?好像……”看不出半点曾滞留魔族的羞惭,任对谁都坦然的直视。
科林白了他一眼。“别用你的逻辑衡量,她的思维比常人单纯得多。”
“这句听起来……”
“你还不懂?那个女孩不会因对方的身份而改变自身价值的认定,放不开的人是殿下。”奴隶也好,王子也罢,在她眼里并无不同。
这样自我的心,除了爱情大概没什么东西可以束缚,无怪他深深沉迷。
远望俩人的身影,科林由衷的感叹。
近日的最为轰动的消息,莫过于法兰克王将抵中州进行国事访问。
在登基数月内即有如此行动,两国的关系可见一斑。
不论是经济抑或政治,希铎对中州的依赖都与日俱增,许多领域的合作尚有赖高层谈判,取得共识后才能展开,是以这次访问同时裹挟了浓厚的政治性。
不管王室如何看待,王公贵族都开始为此事而忙碌,皇宫的侍女也空前紧张,到处都在整饰,务求以最佳状态迎接异国皇帝的莅临。
相较于希铎,魔族绝美的沙洛王子同样引起关注。
在两年时间内,这位王子全面掌控了军权,通过战争所获的财富赢取了大臣民众的支持,逼使前任国王退位,继任为魔族之主,同时遣异母兄长镇守北卡,巩固领地,凯维在持重的文臣辅佐下谨慎治理,北卡逐渐接受了魔族的统领。
与法兰克不同,沙洛回国之初便已举行婚礼,娶布兰琪为妻,与军界德高望众的都灵元帅结为姻亲之好,加上母系一族的家世支持,顺利成为魔族有史以来最年轻,地位最稳固的王。
虽然两族曾激烈交锋,但对于传说中绝世的容貌,侍女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风传魔族王子曾在托兰城头的失态更是好奇,兴致勃勃的猜度他与黑发的人类女孩的种种,及伊尔王子卷入的暧昧,勾划出离奇浪漫的故事。
听到各种离谱的内容,赫蒂起初还目瞪口呆,一径保持沉默。只庆幸黑发并不罕见,侍女们压根不会联想到身边可能有故事中人。
他……也过得很好。
她拍打晒在太阳下的长毯,点点灰尘飞散,呛得人忍不住咳嗽。
裴吉专注于魔法,进步很快,似乎安于姐弟的身份,从未再流露过心事。
不知何时,他褪去了男孩的青涩,长成英挺的青年,硬朗的外表吸引了许多侍女的注意,若是贵族身份,必定不逊于苏玛受欢迎的程度。赫蒂暗自希望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女孩,让他敞开心扉。
忙了一天,她捶捶微酸的肩,打算回去睡个好觉。却被侍卫引来的人打断。在卫兵身后,美艳动人的女郎慵懒的笑,玉手轻扭她惊讶的脸。
“嗨,好久不见。”
“妮可!”
''
复醉
“你怎么会到这里。”
“当然是随歌舞团一起过来,听说雅法为了迎接希铎王,会筹备高规格的晚宴,怎么能缺少顶尖的舞者。”女郎依旧婀娜动人,看她激动的神色,嫣然一笑,“到这里却是伊尔王子派人来接,他说你很想见我。”
伊尔……暖意涌上心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半晌,她定定神。
“很想谢谢你,在亚述的时候……”
“说什么傻话。”妮可轻撇红唇,“你这笨丫头就会呆呆的让人欺负,我不过是看不过眼罢了。”不了解详情,但看当时的场景也能猜到八九分。
“话说回来,你的运气可真背啊,谁会想到他居然是魔族王子。”虽是慨叹,语气仍是一贯的微讽,外人听了肯定误解,赫蒂习以为常,只是傻笑。
“他为我做了许多,也尽力了,至少能保有美好的回忆。”
妮可上下打量,“看来你是恢复了,亏我还特地带了这个。”玉手轻提,一大坛烈酒赫然入目,让她顿时色变。“去弄几个菜,我们再喝一场。”
女郎豪爽而不容拒绝的气势让她只能照办,晕乎乎的张罗,很高兴能重遇故人,但重逢的下场……不太乐观。
随便在僻静的花园找了张石台,俩人席地而坐,妮可照例开始灌酒。几度下来,她有点吃不消,好在皇宫内苑,烂醉也无妨,至少安全无虞。
“为什么你这么喜欢喝……这个东西。”实在不太好喝。
“你还小,不懂它的好。”妮可摆摆手,“人的记性太好会很痛苦,偏偏越是想忘记的事越忘不掉,只有它能帮你。”
“我怎么没感觉。”她已经微醺。
“再多喝点就有了。”女郎重新倒满,一饮而尽。
“妮可也有很多不开心的事?”
“当然。”她宛然一笑,媚态横生。“像你这样的小丫头是不会懂的。”
“我不小了。”她不服气的反驳。
“成年了又如何,你永远长不大。”妮可不以为意,“这样也好,我有时反而羡慕你,爱上一个人就什么都不管,一味的死心塌地。”
“那是我太笨,什么都不懂。”赫蒂的眼睛微微迷蒙。“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反而伤了最重要的人。”
“你后悔?”
“我不知道。”她趴在桌子上玩着酒杯,“假如我不那么固执,兴许他会好过得多。”
妮可支颐看着她,“觉得遗憾吗?”
想了半天,她摇摇头。“我和他都尽力了。”无可奈何的只是命运。
“那就是了。”女郎轻抚她的头,“没有遗憾,因为你已倾尽全力。这也正是令人羡慕的地方。像我这样,便不可能如此去爱一个人。”不计身份,不计得失,不计未来的倾注热情,是痴傻也是执迷。“他一定比你更痛苦,是他选择了放弃。”
“他是为我好,知道我在魔亚不会快乐。”
“现在还替他说话,真是傻到极点。”妮可叹气,敲敲她的小脑袋。“记住,是他太没眼光才会放你走,你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一切。”
纤纤玉手凿在脑瓜上颇有分量,赫蒂抱着头躲闪不迭。
“我已经不难过了。”
“那就好。”女郎收回手,“可以展开下一段恋情,忘了那个混蛋。”
沙洛不是混蛋,赫蒂默默咕哝,没敢说出口,唯恐再有爆栗飞袭而至。
“对了,说说看,伊尔王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体贴到专程派人接我进宫陪你谈心?何时搭上了中州最负盛名的王子?”
“我没有。”过于直接的询问让她不知该怎样回答,不自在的别开脸。
入眼她的表情,妮可何等老道。“他喜欢你?”
“我……我不知道。”扫到她不予置信的目光,赫蒂的小脸飞速窜红,“我真的不知道,他只是……人很好。”
“有多好。”女郎刨根问底,无视她的窘态。
……
最终熬不过强大的逼问,她结结巴巴的说了小部分经历。听完叙述,美眸凝思半晌,浮出一个微笑。
“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赫蒂想了想,垂下眼。“我很感谢他,仅此而已……他们都是王子,而我……”不自觉的摸了摸眉心,“没可能的。”
妮可怜悯的看着她,“我猜……若没有把握给你幸福,他不会轻易追求。”如果那个人真像传说中那样睿智自律的话。
赫蒂摇摇头,“我没想过其他,可是离开这里他会更担心,而且会影响裴吉……所以只能先这样过下去。”不是每次都有机会拜在国家大魔法师门下,她不能再自私的一走了之。
“未免太可惜了……”女郎对她回避的态度不以为然。
“什么?”
“难得遇到如此俊美的王子,何不试试,就算没有结果又何妨。”妮可暧昧的笑,“伊尔和沙洛的长相不分轩至,一样出色,也不知你是什么运气。”
“……”
“想想真让人嫉妒。”妮可自斟自饮,不忘塞给她一杯,“老实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迷魂咒语?”
“怎么可能。”赫蒂灌下一大口,有些眩晕。
“他有没有吻过你?”
女孩噎住了,耳朵渐渐发红。
“感觉比沙洛如何?”看出端倪,妮可意兴十足。
不回忆还好,越想耳朵越红,她强自镇定。“没有这回事。”
“少来了。”妮可嗤之以鼻,“看你的样子就知道,究竟谁比较好?”
看她死咬不答,开始自行揣测。“可能沙洛较好,你比较喜欢他……不过伊尔应该也不错,听说那张薄唇很吸引人,吻上去……”
“别说了。”赫蒂脸红得快冒烟,恨不得捂住她的嘴。“还是……对……喝酒。”
……
夜渐渐深沉,石桌上歪倒着两个醉醺醺的人,杯盘狼藉,一坛酒全空了。男子的身影悄悄走近。
“就知道会这样。”
他低声耳语,似抱怨又似纵容,托起不省人事的女孩。
走回寝间轻轻放在床上掖好薄被,注视半晌,不自禁吻上沉睡的人儿,娇软的粉唇充盈着酒气,香甜而引人沉醉。
女孩无意识的嘤咛,仿佛做了好梦,露出朦胧的笑。
第二天一早,醒酒的魔法药剂已摆在床头,喝下去神清气爽,又可以精力十足的活蹦乱跳。对他细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