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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蒂怀疑的瞄瞄,“为什么让我去。”
“今天的议事不太顺利,殿下心情欠佳,如果你能适当的开解一下……”
伊尔也有烦恼?
她考虑半晌,接过托盘,走出几步又转回,“可是我对政事一窍不通,恐怕帮不上忙。”
“没关系,殿下喜欢吃甜食,你送去就好。”苏玛一本正经的催促。“通常他看到这个就会心情好得多。”
她不好再推拒,狐疑的转道走向左苑,甜食?记得他好像……
等到赫蒂的身影消失,苏玛忍不住暗笑,向科林得意挑眉。后者白了他一眼,“我都不知道殿下何时喜好甜食,借口真烂。”
“哪有,殿下对她这道甜食可是很感兴趣的。”苏玛自得的点头,“你不觉得他的手脚太慢了,我都看不下去。”
“殿下有自己的想法。”科林对他的小把戏不以为然。
“原本我觉得她实在普通,倒是舞会那天让我意外,看来殿下的审美还不至于偏离正常。”
“抱歉,我一向觉得殿下的眼光比你好。”
“科林,你不能因为偏向而说出违心的话。”
“不要用你的人品来推测我。”
……
左苑的花园中多是修剪整齐的树丛,绿地被树篱分割为小块,无法一眼望尽。她不想扬声,顺着树墙慢慢寻找。
玫红的鲜花在树间绽放,浓艳芳菲,花枝肆意蔓伸,淡淡的香气使人心情放松,逐渐忘了纠结的心事。转了几个弯,绕过喷泉,在一株伞形矮树下发现了伊尔。
颀长的身形自然舒展,手臂枕在颈下,俊美的王子在树荫下合眼睡去,夏日的和风轻吹,花影浮动,她放慢脚步走近。
不想打扰,随手将托盘搁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睡颜。
眼眶微陷,闭上后没有平日的锋锐,鼻梁挺直如玉,唇形优美,笑起来又微微戏谑,温柔至极,银发似流动的金属淡淡生辉,沉睡中仍然优雅好看。
看了许久有些倦了,不知他什么时候醒。想了想,她倚着身后的树干小憩,午后的温度慵懒适意,恍惚堕入梦乡。
梦中又回到了自小生长的森林,巨木蔽天,奇特的异兽时而出没,师父在屋内等她采摘蔬果回家。低头看看腕间的提蓝,盛满了鲜红的野莓,取过抿入口中,酸甜的味道遥远而怀念,一粒接一粒的品尝,味道渐渐不同,仿佛酸味消失,只余淡淡的甜,好像……
她朦胧的睁开眼,银发在睫前闪耀,俊脸极近。
唇际微痒,竟真有甜意,赫蒂无意识的轻舔,被他探入齿间纠缠,一只健臂绕过后背,搂紧她的腰身。交蹭厮磨之际,难言的情潮渐生,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伊尔猛然退开,胸膛急促的起伏,碧眸晦暗,脸颊微微泛红。
良久,粗重的呼吸终于平缓,他忽然微笑,轻琢她的唇。
“你……吻我?”她的头脑依旧昏沉。
“嗯。”似乎很喜欢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他一吻再吻,不似初时狂热,仿如蝶翅般轻巧。
感觉很好,可是好像不对。“你怎么可以……”
“我爱你。”他的唇犹在恋栈,声音呢喃而模糊,却已足够让她僵滞。
看她呆愣的脸,他轻笑出声。
“赫蒂,我爱你,很久了。”
他说爱。
她恍惚轻触被吻得鲜红的唇。
可他是一国的王子。
与过去那个人一样,都是高不可及的地位,凌驾于众人之上。
相较之下,自己的身份,卑如微尘。
什么时候开始,那张脸烙在心头无法抹去?
何时让痛苦淡去?何时被柔情攻陷?
以为只是平淡渡日,再无沉溺的可能,却被一个吻,轻易打破。
为什么总是遇上这样难以企及的存在。
他像一个耐心的渔人,密密的撒下了情网。
不知不觉间,她再一次陷入。
直到最后,才迟钝的发现已无处可逃。
心口忽然沉重。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这样。
突然,见她变得困难起来。
总是和一堆侍女混在一起,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甚至晚上睡觉都和别人挤在一起,舍弃了独居的小院。
在内苑擦身而过,她低头匆匆离去,过去的言笑无忌消失了,一下子变成了陌生人,几度都问不出所以,只能感觉出退缩。一夜之间,毫不设防的心突然紧紧关闭,疏离而遥远。
他沉默的看着忙碌的身影,即使近在咫尺,她也不曾抬过一次眼,工作完毕又随众人一起退出,仿佛从未相识。
伊尔没有表情的闭上眼。
“这是怎么回事。”苏玛轻声询问一道参与会议的科林。来倒茶的侍女中明明有赫蒂,之间的气氛却极怪异。
“不知道,你最好专心做事,近期不要出一点差错。”科林装作整理资料,极低的回答。
“这一阵殿下的心情很差。”他陈述事实。
“看来还会持续。”科林不抱希望。
“问题的关键……”
“还是她。”
“我真想知道她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换了别的女人,早就滚倒在伊尔床上,何用这么费心。
“我猜殿下比你我更想知道。”
“我……”
“苏玛!”一声断喝惊得他一跳。
“在。”阴沉的碧眼让他完全不敢嬉笑,站得如标枪般笔直。
“看你好像很闲,去托兰巡视防御工事。”
“是。”
“科林。”
“在。”
“希铎来访的接待交给你,我不希望有任何纰露。”
“是。”
“今天就这样,散会。”
直挺挺的目送伊尔离开,苏玛苦着脸。“天,这个时候让我去托兰,直接把我烤熟算了。”托兰的夏天是名符其实的火炉。
“我宁愿跟你换,所有接待事务——我想几个月内都不用睡觉了。”科林揉揉脸,语气惨淡。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劝劝,让她开点窍。”
“我赞成你去试试。”科林阴森森的一笑,“然后殿下将收回成命,改任你为首届魔族大使。”
静了半天,苏玛掉头就走。
“你去哪?”
“收拾行李去托兰。”他回头做了个鬼脸。“想想那里也不坏,希望回来的时候殿下已恢复正常。”
“祝好运。”
“你也是。”
回避
不管烦恼如何的多,该来的始终会来。
携妻子一道驾临雅法的法兰克皇帝情绪不佳。据说到来的第一天晚上就与朵琳公主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内容不得而知。只知道公主被禁足在寝居内不许外出,除了公主的随身侍女,旁人一概不准踏入。
出席欢迎仪式及国宴时,希铎皇帝的脸色仍很难看,对中州迟迟未处理裴吉一事颇有微词,气氛尴尬而沉闷,代表兰顿皇朝出面接待的伊尔王子似乎耐心不足,多次冷场,与上次融洽无比的气氛形成了强烈反差。
“殿下,这样对两国关系不利。”结束了仪式,科林在私底下硬着头皮劝告。
“我知道。”
“确实曾对法兰克陛下关于公主的要求置之不理,我们也有责任。”
“我知道。”
“殿下最好能迅速妥善的解决此事,以免影响将来的合作。”
“不可能。”
“什么?”科林定了定神,“抱歉,我一定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说不可能。”没有怒气,伊尔疲倦的脱下外套丢在椅上。
“可否请殿下解释一下理由。”
伊尔单手支额,沉默了半晌。“事情超出了我的计划,目前朵琳陷入感情无法自拔,我们又缺乏理由提升裴吉的身份,已经是一种僵局。就算说服公主回去,以她的激动情绪来看极有可能酿成不利后果。但法兰克绝不会放任她留下,更不会允许裴吉去希铎,恐怕局势无可避免的走向最坏的结果。”
“公主会怎样?”
“逃走或自杀吧。”他捏捏鼻梁,淡淡的说。“不管是哪一种,希铎都会把帐记在我们头上。”
“难道真会糟糕至此?”
“对朵琳公主这样的女孩来说,感情就是她的生命。”伊尔苦笑,“原本我觉得是件好事,现在反而麻烦了。”
“你有办法解决,对吗?”科林紧盯住他,“不然不会放任事情到这个地步。”
伊尔沉默了片刻。
“你说得对,但眼下情况不同,我也无法可想。”
“因为她拒绝了你?”单刀直入的问话让空气一片静滞。
……
“不算拒绝,我想可能是逃避。”远远望向室外,他的声音极轻。
“原因是?”科林皱起眉。
“我不知道。突然就……在我说爱她以后。”
“你对她说了?”
“对。”
“她当时……”
“我吻了她,她没有拒绝,我想她是喜欢的。”亲吻的甜蜜犹在,碧眼阴沉下来。“然后一夜之间就完全不同。”
想起大致时间,科林内心低咒,八成与苏玛的自作主张脱不了关系。
“或许该和她谈谈。”
“没有用,你也看到,她一直在躲,我不敢逼得太近。”
“告诉她事情的重要性,我想她会配合。”
“虽然想得到她,但我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伊尔不悦的扬眉。
“可这关系到国事,她弟弟也牵扯在内。”他极力说服。
“科林,我有我的骄傲和原则。”伊尔的声音沉下来,示意决心已定。
科林忍了忍,终究不甘。“总得弄清楚她在想什么。”
他长吐一口气,“算了,这几天你尽量让法兰克陛下愉快,邀请他去打猎,以期把将来的影响减至最低。”
“你放弃了?”科林不敢置信。
“不。”坚定的话语迸出,“我会继续等,也许只是时间不够。”
科林叹息,看来所有人都需要好运,除了那个引起一切麻烦的女孩。
实在牵挂,坐立难安,她放下手边的事去找裴吉。
加入军队后裴吉仍暂住魔法师院,长时间不曾碰面,他略见削瘦,轮廓更深了。见到她并不意外,俩人找了一处僻静的台阶坐下。
“你最近……还好吗?”赫蒂有些迟疑,不知该从何处启齿询问。
“我很好。”他笑笑,眼眸深处掠过一丝莫名的情感。“或者你想问的是朵琳?”
“我很担心你。”她坦然直言。
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裴吉凝视着遥远的宫殿一角。“我不会有事,受影响的只是她。”
“她现在……”
“天天哭。”看她不解,他简单解释,“我给了她一块魔法晶石,可以偶尔通话,上次看她眼睛都肿了。和你不同,她常常会为一些小事哭泣,容易高兴,也容易伤心,像个孩子……”
“你……爱她吗?”裴吉俊朗的脸上隐现忧郁,她轻问。
“我不知道,起初是奉命陪她,可后来……”他的眼神迷惘,似自言自语。“她离不开我,不管态度再怎么差都不在意,什么事都要拉着我,我想我渐渐是习惯了。”
“她总是会哭,总是要人安慰,根本没法单独生存。”裴吉收回视线,望入她的双眼,“赫蒂,你坚强独立,离开沙洛再伤心也会咬牙忍过去,不会为了感情而放弃自我,即使只剩一个人也会好好活。可是她……非常软弱,我不能不担心。”也许不是爱,但渐渐责任和感情纠结,他已分不清,无法再对那个活泼热情的女孩置之不顾。
“我很高兴你找到了想守护的人。”她真心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