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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什么都没能留下,什么都没能得到,他依旧还会消散在这片的天地之间。
他一直望向天边直到月亮坠落,太阳徐徐升起,秋墨白也静静地陪着他,睡眠对于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秋墨白一夜的陪伴,他虽然还是不言不语,但在两人行动上却不自觉地放慢了点。
巽芳终还是来了,天亮之后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到蓬莱去。
他第一次露出了极度吃惊与不信的表情,他犹豫着望向了秋墨白,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蓬莱跟他的家乡榣山很像,一样的山水秀丽,一样的草木繁盛,但比起榣山来说要更添了不少的人气。
他也再一次有机会触摸琴弦,对蓬莱的人从陌生变得熟悉。
而他弹奏琴曲时,身边通常一般有两个人,一个一直坐在他旁边静静听着,一个则是在身前跳着舞。
巽芳依旧如原著一样和他走到了一起,但他们从来不知道那个静静坐着的人的存在。
这样的场景总是让秋墨白忍不住追忆起那个时候的太子长琴,记得悭臾与她便就是这样静静的听着的。
可这样的时光却是短暂的,随着他身体的慢慢老去,比寻常人类活的要久的巽芳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又要去独自的渡魂。
他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更长时间的与巽芳在一起罢了,
破碎星空所要求的是在不改变剧情的基础上改变结局,这也是顺应这个世界循环。
所以她也只是在他们身边如同幽魂一样存在着。
……
翻云寨外阴云沉沉,这却不是寻常的阴雨天气,而是诡异的妖邪之气。
一道黑影随着鹰啸声划破长空留在了一黑衣少年的肩头上。
他极目而望的不远处的一座座木寨上可以看到一说不清的紫色烟雾在那飘散而起。
山寨内则是如同炼狱般的场景,只能听到凄厉地惨叫声,不似人类的手爪拖着一个个活人。
花费了不少的功夫,黑衣少年才从洞口外找到了这里,身后跟着一个绿衣的少女,正是秋墨白。
剧情直到现在才算是正式的开始了,因已经种下,果不知何时丰收。
刚进了这洞口,便听到了大声喊叫着妖怪来了的声音。
这地牢关押着不少的人,能够安然坐着像是此间不是牢中的男子瞧着气质便不会让人认错,欧阳少恭,必是他无疑了。
他旁边一个吵吵嚷嚷的便是方兰生吧,另外一个蜷缩在牢房角落的老妇……
秋墨白暗中已经所有人打量了个遍,只是片刻她心中便有了决断。
少年却是已开口询问起他们来,此次他来这的目的不就是收人钱财,□□,他说出这句话时不自觉便有了一种坦然感。
她旁观着剧情的发展,待得众人聊到玉衡之时,黑衣少年,就是百里屠苏心有所感,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骤然浮现,这玉衡却是与他当年何其相似。
灭族之恨难以平息,若不因为此,他体内所封印的煞气又如何能得到增长。
她还需要等待,只需要这一次印刻下她的痕迹便是够了。
……
玉衡静静的躺在了她的手上,在角离那里她看到过这个玩意,那个时候叫做铸魂石,现在换了一种称呼,但是用法还是一样的,除了少恭以外谁还会有这样的手笔……
秋墨白找过寂桐谈过,也就是上次那个蜷缩角落的老妇。
“你为什么不告诉少恭你就是巽芳。”
面对秋墨白,她摸了摸自己如今的容颜,笑容说不出的苦涩:“我如今这个模样还怎么见他。”
她那个时候说不出的气结,少恭活了多少世,如果说其他男子爱一个人是因为外貌,那少恭绝对不会是他们中的一个,并且,红颜枯骨对于他简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更何况,少恭如今不管是寻找死而复生之法还是炼丹药不都是为了想要她能够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少恭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你们所能相处的岁月不多了,所以现下愈加的要珍惜。”
寂桐望着她离开,想起了藏在心里一直没说出的话来,比起她来说,秋墨白才是真正能够站在少恭身边的人。
而她呢……
琴心剑魄今何在(三)
翻云寨之后,几人相约在琴川集合,此时在通往琴川的官道上,欧阳少恭与寂桐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寂桐此时却有心事,一丝银发垂落在她已干瘪褶皱的脸颊旁,显得她此刻更加的年纪老迈,但举手投足却可见一种不自觉的娴静气质。
欧阳少恭面色不显什么,但是寂桐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
“少爷,你似乎很高兴。”
她低着眸子,语气平淡中难掩关切。
“何人能够想到,我奔波多年苦苦追索,竟比不上一时机缘所得。”
此刻欧阳少恭面带微笑,一手从宽袍中取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轻念了几句,便见那符纸在指尖泛出金光,金光缓缓聚合,并为了一只光球,光球伸展了身子,发散着金色光芒的鸟便已停在了眼前。
“去,找到他,他自会知道如何行事。”
寂桐见欧阳少恭轻挥手臂,小鸟展翅飞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她的眼中。
“那人是闲散惯了的,事情当真如此要紧,竟要迫他出手?”
寂桐面有忧愁,这句话说得急了些,却是掩口咳嗽了起来。
欧阳少恭见状,扶起了她的身体,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一粒雪白的丹药来,给她小心的服下后,待得寂桐咳嗽减止,才淡淡地回答:“请他帮忙,却并非为了玉衡,还是另有要事相托。”
他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挽着寂桐自山下而行时,语气和缓下来:“寂桐,你自从随我逃出青玉坛后,一直未曾好好休息过。此去寻找玉衡,前途未卜,我已在琴川租下一间小院,你只要安心等我便是。”
寂桐心中犹豫,秋墨白的话仍在她耳边回旋,她一直以为,一直以为只要待在他身边,就算不告诉他自己是巽芳也便可以满足的。
但是想到那句‘珍惜所能相处岁月’,她不禁便想起了少恭之前的种种行为。
她沉默了一会儿,眼中有说不清的东西:“如今我已老迈,反倒要少爷来照顾我了……”
“我自小便由你照顾衣食起居,虽无血缘至亲,但有养育之实,照顾你本就理所应当。”
欧阳少恭说到这里,露出了不同于往日的神情。
他轻言地继续道:“我知你喜爱花草,院中不如多买些种子种下,也好打发时日。”
“我只担心……”
寂桐急切地想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欧阳少恭挥手打断。
欧阳少恭面色一冷:“寂桐不必多虑,此去诸事,我自有计较。”
山风微凉,刮的她身子有些发冷,她行走的越发佝偻了,她望向了他随风鼓起的外袍,却是不知再说什么好。
往日种种浮现先在她的眼前,温润如玉的他好似已经不见了,他的所思所想,她愈发的不能理解了。
她已经隐然猜出他的想法,此时她身为寂桐劝不住他。
如果她告知他,她是巽芳,他会不会停下来?
只是到最后她还没有说,但她的心已经被秋墨白说的动摇了,在某一日她的话自会发生寂桐不知道的效果,只有秋墨白才会明白的效果。
因为秋墨白知道后面正常的发展,却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所能了解到的。
……
百里屠苏此刻不知自己在何处,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还是不是自己。
只见他在高山之畔,对着幽谷深潭抚琴,水中雾气蒸腾,雾气之中似有龙影闪灭。
雾中龙影翻腾转挪,与他手中琴音相和,风吹起他的素色长袍,飘渺如仙。
他分明没学过弹琴,但在此刻,琴音在指尖流转,却已浑然忘我。
多年在体内所与他相伴相生的煞气却在此刻慢慢消弭,曾经的痛苦都化为了虚无,在渺然的琴音中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等到他睁开眼的时候,入眼的却是陌生的乌木房间,他躺在一张木床上,房间时而晃动,如同行驶在水上。
下一瞬他突然警觉坐起来,而之前夺走他焚寂之剑的女孩谁在他的身侧。
她额前发丝柔柔垂下,虽然此刻她是睡着的,但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依然紧握着他。
双手交握之处,蓝光盈盈,真气流转不休……
她竟是在给自己疗伤。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握过他手了,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了别人掌心的温度。
他望着她愣了半响,之后才僵硬地将手抽回。
女孩被他的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起身露出了笑容:“你醒了!”
“这是何处?”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心中有着几分警惕。
“你不记得了?”
女孩歪着头看向了他,眼神澄澈。
“之前我们打了一架,明明你赢了,却忽然昏倒。我背着你想找人看病,走到河边,船上的人说认识你,我就带你上了船。”
阿翔立在窗口,清啸了一声,实在出言附和。
“你可是好些了。”
女孩说这话时有几分犹豫,刚刚的情景让她记忆犹新,她却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百里屠苏调整了片刻,感觉体内真气运转自如,不但没有受伤,之前被煞气所折磨的种种痛处都被安抚了下来,这个朔月之日不再那么的难熬了。
“是你助我压制住体内的煞气?”
“煞气?”
女孩眨了眨眼,有几分不解。
“我觉得杀气倒是挺重的呢。只是见你很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就想试试把真气渡给你。有用吗?”
她所言所行都不像常人,不断给他带来更多疑惑,他静静感受体内真气流转,却是沉思不语。
女孩指了指放在旁边的焚寂,有着几分不自在:“这把剑还你,是我不好,不知道你会那么生气。”
百里屠苏接过焚寂,收回了剑囊,重新缠好:“并非生气,只是此剑不敢交于他人之手,姑娘见谅。”
女孩又与他说了片刻,之后他得知了女孩的名字,风晴雪。
却是风晴雪转而学着江湖中人抱拳离开,却让他一时怔怔然的时候,舱门口来人广袖宽袍,发尾松松束在胸前,气质温然,面孔清秀斯文,不是欧阳少恭是谁。
只见一只金色的小身影从他袖底钻出,一路爬到床脚,怯生生看着百里屠苏。
此时正值灯会,满河灯光映入船内,这只小狐狸的身体被灯光笼着,好像也发出了金色的微光,这光渐渐将膨胀了数倍,光芒散去,竟化为了人形,水润的杏核大眼,橘色的衣裙,手腕上还挂着随动作响起的铃铛,这么看都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可惜她尖尖的耳朵和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实在藏不住。
却是从翻云寨中逃出来的狐狸,报恩来了的。
名叫襄铃的少女折腾了一阵,便随着欧阳少恭离开了舱房。
虽是人都走了,但他此刻心绪难平。
当初离开擅自离开天墉城这处清修之地,却不想这条路真如师尊所言,并非自己轻易能够走得。
他想到了刚才叫做风晴雪的少女,又想到了那个为了报恩的狐狸。
如果不是那个奇怪的风晴雪以真气相救,只怕……
此刻舱外的繁华将是变成另外的模样了吧。
他不想别人受他牵连,可是有些时候事情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