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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高宠马上就回呛道“感谢左贤王提点,这里是山腰,的确三丈不见?你没见过半山腰的井是吗?那么我们汉军就挖一个给你开开眼界,若是无其他事情就请回吧”
左贤王见自己好像说中了高宠的要害,城楼上的汉军似乎真的有点担心,便打算得理不饶人,乘胜追击打击汉军的士气。刚一准备开口,再大汉国境也练过功夫的他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杀气迫近,本能地左贤王马上蹲下。而他身后的士兵应声发出一声惨叫,一支三菱破甲箭撕裂着山风射向了匈奴军阵营。阵营马上紧闭,进入防守状态。
左贤王看着身后那个被一箭封喉的士兵,吓得心跳加速,“这汉军将领的箭术,好生厉害”
高宠见他们开始怂,便马上笑道“没想到左贤王不仅生得一副伶牙俐齿,这是我大汉教的,我也认了,可是没想到左贤王逃命功夫还如此一流?这我们汉人应该没教这个吧?”
左贤王知道自己若是冒头,必然会被瞄准,于是只能缓缓后撤,同时大喊“高将军,今日你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多久?”
看着匈奴缓缓退去,高宠放下弓箭,在场所有的士兵纷纷高呼‘将军神箭,将军神箭’,原本有点掉落的士气,高宠靠着自己的悍勇止住了颓势。高宠随势而呼“大家不要听信那个左贤王的话,父亲曾和我说过,敌人是狡猾的,为了打击你无所不用其极。为什么他们要断水?还说挖井无效?因为他们怕,他们害怕我们真的能挖出水井,他们就徒劳无功了,为什么他们怕,因为河床下的泥土是湿润的,说明了肯定有水!为什么他们要断我们的河水?因为他们根本无法从正面攻破我们的城墙,因为他们根本打不赢我们,就是这么简单”
士兵们吼道“没错,区区匈奴,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根本不用害怕”
见士气恢复了,高宠便摆了摆手,带着少渊去了工地,工地的路上,只有少渊和高冲二人,高宠小声苦笑说道“少渊,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不确定了吧?”
少渊也报之以苦笑,不过少渊倒是轻松很多“怕啥呢?不是还有十天吗?就算我们挖地三尺,不,三丈,不,三十丈!也要把水井挖出来!那匈奴人这么拽?我就要让他大吃一惊”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走到工地,二人倒是毫不犹豫地脱下盔甲就去加入了整个行动,这是一场与天斗的战争,汉人,决不轻易屈服。
第二天,匈奴军还是像昨天一般,在疏勒城前面玩水嬉戏,而汉军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嬉戏打闹,他们坚信他们的将军能挖出水井。
第三天,匈奴军还是像昨天一般,在疏勒城前面玩水嬉戏,而汉军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嬉戏打闹,他们坚信他们的将军能挖出水井。
第四天,匈奴军还是像昨天一般,在疏勒城前面玩水嬉戏,而汉军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嬉戏打闹,他们坚信他们的将军能挖出水井。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八天……军心终于开始浮动了,疏勒汉军看着日渐减少的水壶水缸,纷纷开始开始急躁了起来,奈何时逢秋季,天山之下并没有下雨,甚至还有点秋高气爽,若非天山高,相对凉快,只怕汉军用水会更快。
第九天……军心继续浮动,高宠见状,不得已再一次靠着威望,靠着士兵们对大汉的忠诚,再一次压住了浮动的军心,但高宠有苦自己知,此刻的‘水井’现在已经挖到十五丈左右,若是放到中原,早就不知道挖出多少个水井,偏偏这天山,挖了足足十五丈,依旧是湿润的泥土,却不见一丝水滴。
第十天,军心还在浮躁,因为今天他们终于断水了,士兵们再也喝不到水,一切的饮用补给已经暂停,大家纷纷开始寻找一切可以喝的液体,尿液也是选择之一,作为监军的少渊破天荒地拿出自己的粪便,漏成汁,捏着鼻子喝掉,大家见贵为监军的少渊都拿出来榨出汁,捏着鼻子喝下去,于是纷纷仿效。领军之人尚且与兵痛苦,不轻言放弃,他们这些士兵,自然是上行下效,没有口出怨言。自此开始,疏勒城的汉军再也没有其他工作,几乎所有的汉军,除了守城和睡觉,已经全部投入到挖井的工作之中,夜以继日,永不停息,似乎就发了狂一般在这水井工场之下拼命挖掘,承载希望的水井和心情略带绝望的汉兵,形成鲜明对比。
而在匈奴大营中,可摩尔正在逗弄着自己的猎犬,问道“左贤王,今天是第几天了?”
左贤王拱手道“回大汗,今天第十一天了”
可摩尔继续问道“那么汉军,断水了吗?”
左贤王拱手道“若是猜得不错,今天或者明天,就会断水”
可摩尔说道“一个人断水多久会死啊?那我们要不要去煽动他们一下?兴许他们会早一步崩溃呢”
左贤王拱手道“一个人断水三天就会死,我们可以去宣扬此计,汉人有句话,叫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可摩尔甩出骨头,让猎犬去捡回来“那么此计就交给你左贤王”
左贤王拱手退后“属下领命,属下告退”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七百家书
距离断水之日,已经过了五天,匈奴军依旧是来城下泼水嬉戏,向缺水的汉军表达了十足的羞辱之意。而疏勒城内的汉军却是一片死寂。因为缺水,这些本来应该在疆场上杀敌的精锐将士,却躺在营地内,开始一个个绝望地死去。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东方,那个他们此生再无法踏足的故土中原。
此刻的高宠还一股脑门地在水井工地上死命挖掘,十六丈,十七丈,十八丈,越挖越深,绝望的高宠此时此刻,除了挖井之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流不出眼泪,也不能在将士面前表露出软弱,若是被敬若神明的他此刻都情绪崩溃,那么汉军的情绪必然崩溃得更快,那么这城,就真的不攻自破。
“将军,又有几个兄弟走了”水井下,突然来了一个士兵,用着嘶哑的声音对高宠说道。
高宠无言地点了点头,扯了扯绑在身上的绳子,示意上面的士兵把自己拉上去,不能看见士兵生前最后一眼,但最起码死后能亲手送他一程。
井外,伍旭已经站立于一旁,拿起了高宠有点肮脏的头盔,交到高宠的手里,高宠拿起头盔,低声问道“这是第几个了?”
伍旭小声说道“这是第六十七个”
高宠戴好头盔,走向了士兵们场面的地方,无声地祈祷,实际上,高宠在暗骂上天不公,他的将士都是大汉忠魂,六十七人,疏勒和裴珊的大战加起来都不曾有这因为脱水而死的将士一半多,高宠缓缓睁开双眼,苍天悠悠,河薄于我?
拜祭完毕之后,高宠正准备回到工地,继续挖掘的时候,突然城楼上鼓声大作,匈奴来犯?高宠怒目双圆,可恨的匈奴终于来了吗?于是一个箭步赶往城楼之上。
登上城楼一看,却见没有攻城器,倒是有一队匈奴盾兵架着盾牌缓缓来到城下,只见这队匈奴兵乃是举着白旗,示意并无战意,高宠下令汉军收起弓箭,先看看匈奴此来的目的为何?
匈奴兵停在了不远处,盾阵散开,赫然便是那个烦人的左贤王,“请高将军出来与在下相见”
“本将军就在这里,你有话便说”高宠立于城头,当然少不得还要拉弓搭箭,用行动告诉左贤王,若是乱说话,便发箭。
匈奴军见到汉军如此剑拔弩张,自然是毫不犹豫举起盾牌保护左贤王,左贤王倒是气定神闲地说道“将军好力气,没想到断水这么多天,还拉得起弓箭。既然高将军不欢迎在下,在下也就长话短说了,疏勒城缺水,必定是守不住的,我可摩尔大汗仁义,只要你们头衔我匈奴,赏金赐银,仆役牲畜,要多少,有多少”
一般这种赏赐,对于绝境中的部队都是有极强的诱惑力,很可惜,偏偏这一支部队不是,高宠哈哈大笑“左贤王阁下,很抱歉,你的要求,对我们来说,没有一点诱惑力!我的龙骧卫,乃是为荣誉而战,此生为大汉抛头颅洒热血,乃是我大汉最锋利的矛与盾。你们想要疏勒城?可以,架起你们攻城梯,尽管来便是了,你们要夺此城,只能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左贤王对高宠的嘴硬五感,只是笑道“将军不急,我明日自会再来,还会带着清水过来,你们且安心,那么明日再见”说罢,便带着部队缓缓后退。
左贤王自以为有用,不过高宠却是对这个特别有把握,他只是站在城头上说“龙骧卫乃是皇上的亲兵,我们的一言一行,乃是代表了大汉的荣誉,诸位均是六郡良家子,成为龙骧卫,只为一身荣誉,若是此刻屈身于匈奴,我们还有何面目面对远在中原的家人,面对列祖列宗”
所有士兵半跪在地,“将军,我等愿死战”
高宠吼道“起来,这是自然,匈奴要进疏勒城,只能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随即高宠从怀中拿出一封书简“这便是我的家书,我房中还有七十份,就是我们死去的同袍的,我曾答应他们,要带他们回家,他们以为大汉尽忠,但他们的家书我一定帮他们带回去,此刻,我就以此书起誓,将此书放于书房之中,我高宠,定必与疏勒共存亡”
将士们也发出震天的吼声。
城头之事结束后,高宠回到书房放好家书,然后屏退左右,示意少渊伍旭留下,房间之中书简变得安静下来,高宠思考片刻后背身对伍旭和少渊说“伍大哥,少渊,若是我没猜错匈奴人不日就将攻城,你们且让将士们写好家书,交到此处一并保存”
伍旭不解“将军,此举极有可能让士兵们产生思乡之情,如此士气岂不是?”
高宠笑着回头“伍大哥,你忘了?这群人都是六郡良家子,家境殷实,不过都是尚未娶妻,他们一心求得荣誉,已然做好准备,只是,我希望有人能将他们的话,带回家中”
少渊不解“阿宠,你说的这是谁带的?我们都是要与疏勒共存亡的!”
高宠面色严峻地说道“伍大哥,少渊,眼下我们的部队尚有一战之力,但真的只是只可一战,我们打退他们一战之后,少渊和伍大哥带着还能走动的士兵,从西门出,逃进山里,一定要回到大汉,传递我们的家书”
伍旭坚决摇头“公子不可,公子尚且年幼,乃是我朝未来的栋梁不可如此草率!”
少渊则是不服“凭什么阿宠你断后?我们就要跑?”
高宠倒是笑了笑“你们都是有妻室之人,若是你们走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如此奈何?”高宠笑完之后,取出新领的将军令牌“伍校尉听令,此乃军令”
伍旭见高宠居然破天荒拿出军令来压他,只能跪下接令说道“末将,领命,可是,将军,侯爷和夫人那里,末将……”
高宠摇了摇头“我家书自会说明,我高家既然是将门之后,马革裹尸,乃是将门宿命,只是我也想不到来得如此快,伍大哥擅长练兵,他日龙骧卫被打散血肉,但伍大哥还在,我们留了火种,假以时日,必然可以再练起一支更强的龙骧卫”
少渊倒是别过头“你别看,我是监军,和你平级”
高宠无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