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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将军很年轻,主将不过十六七岁,副将最多不超过三十岁,那个主将见着我们,没有好言相劝,也没有对失败者的安慰,他只是大声问我们,想不想成为比八营还要精锐的大汉精锐,精锐中的精锐。
我们那一刻都觉得这个人在痴人说梦,八营乃是我大汉精锐,这是约定俗成的。马上就有人骂那个年轻的将军是疯子,嚷嚷着要离开,将军只是命人打开大门,并且说‘半个时辰后我会回来,这个时候走的,我不会阻拦你们去当一个守城士兵,但若是想成为精锐的,就留下,在这里将会你不仅会收到十倍的俸禄,还会接受十倍的训练’,十倍俸禄对于家境殷实的我们来说毫无意义,但十倍训练量,这是一个可怕的含义,片刻之后,只是走掉了数十人,我们都留了下来,因为我们真的想成为比八营还要精锐的精锐,真的大汉精锐,既然我们怀着成为精锐的决心,那么十倍训练量,又算得上什么,只要我们能超越八营。
训练的第一天,那个年轻的将军回答了我们一个问题,有多少人可以留下?答案是可能是全部,也可能是一个都没有。只要能通过标准的,任何人都能留下。
见识过八营的甄选,这个新营的训练甚是特别,有别于特色的八营选拔,这个营地训练的乃是服从和意志力,反复机械的劳动,不要求他们快和强,但要求他们坚韧和持久,还有就是反应能力。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扛不住,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每一个清晨,我们都能感觉到出操的人越来越少,一千四,一千二,一千,九百,八百。
一个月的训练选拔,最后剩下的,只有八百人,最后的八百人,就像机关人偶一般,脑海中只有服从二字。强悍的体能训练,所以我们可以超长的战斗时间,服从与默契告诉我们,一个人打不过的敌人,可以叫上第二个人,如何让自己拥有人数优势,乃是他们的本能。我是矛,那么队友是盾,互相协作,无坚不摧。
选拔结束的那一天,我们见到了两个特别的人,或者说,以为这辈子根本没机会见到的人,一个是当今皇上,另外一个则是无数军人的偶像目标,定远侯高正。
那一天,皇上亲自为我们的军营提字‘龙骧’,每一个士兵手上,都分配到一块做工更为精致的腰牌,黑底金字,视为庄严肃穆,皇家第一亲兵‘龙骧’。我们口呼万岁,正式成为了这个龙骧营的一员。
从那天起,我们每日坚持着高强度的训练,却几乎看不见当时训练为我们的那个少年将军,很多时候,却是那个副将训练他们。后来,我们从副将口中知道,那个人,就是高定远的儿子,高宠。
很多人不理解我们的主将为何还一个娃娃,直到有一天,高将军徒手连续击倒三十人之后,大营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声。
后来,我们来了从洛阳出发,前往西域抗击匈奴,刚开始打了两场胜仗,我们都很开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训练得如此刻苦,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打出一场漂亮的胜仗。
可是还没有够我们兴奋多久,疏勒城居然断水了,熬过十天之后,我们开始喝粉治,喝尿,将军想挖井取水。那天我正在城头上,听得清楚,那个匈奴人说这里是山腰,是挖不到水井的。那时候,我听了,非常怕,怕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马革裹尸我们不怕,怕就怕在我们因为干渴,某一天睡过去了,就再也起不来了。诚如将军所言,我们根本不怕匈奴,就怕老天爷,马革裹尸不可怕,可怕的是要屈辱投降。
不过我们既然是天子之兵,自然是被上天所佑,还记得那天,高将军感人肺腑的祭天宣言,陆监军奋不顾身的挖水井。我们不服,我们龙骧卫不服,我们怎可以如此轻易就死于此地。那水井,居然在我们最绝望的时候,冒出了水,陆监军和高将军拿着水泼洒我们的时候,我们简直就像在梦中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居然真的在半山腰挖出了水井,我们喝上了甘甜的天山之水,是的,我们又一次获得了上天的庇佑。那一天,我们看见了不苟言笑的高将军笑了,发自内心,那是属于劫后余生的喜悦。
那天早上,我们准备好埋伏,原本只是打算伏击他们的左贤王,可是没想到,连他们的大汗都来了,那我们肯定照单全收。
完美的计划和伏击,我们重创了匈奴人,当此时,我们只是开心地大笑,单纯地因为报复了匈奴人而大笑。可就是这一泼,多年以后,我们在那场血战幸存下来的兄弟,都认为,那一泼,就是疏勒城血战的开端。
第二百七十二章 疏勒血战之死视
东方吐出一抹鱼肚白,晨光冲破拂晓,打在了一身金甲的,正缓缓步上城墙上的少年将军身上。高宠拍了拍守夜的伍旭“伍校尉,我来换班了,你回去休息吧”
伍旭拱手一礼“属下遵命,所有人听着,换防!”,士兵们听到伍旭的口令,于是退了下来,让其他战友补上自己的位置。
休息完的士兵,接替了疲劳的战友,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城头上,而高宠则是蹲在石阶旁,捡起了一块自己留着的石头,在墙上又画了一道痕,只见墙上,已经密密麻麻画了无数道字痕。
一旁的亲卫便问道“将军,这是什么东西?我见你每天上城楼第一件事总是在这里划,也不多,就每天一划”
高宠笑着说“我到疏勒的第一天,就在这里划一道痕,每过一天,划一道,不要问我划了多少,我也没认真数,有空就自己数把”高宠放下石块,还是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远处平静的山道。心中则是在默默数着这是迎客茶之后的第几天,“已经第三天了,匈奴人应该就应该准备行动了吧”
实际上,匈奴人的确已经行动,左贤王下属的全部亲兵三千余人,带着所有打造的井栏,云梯,冲城车。所有左贤王曾在大汉学过的知识,见过的东西,统统出现在这里,他早已没有退路,若是这疏勒无法攻克,死的,就是他自己。本来让这些在马上驰骋的勇士下地作战,乃是几乎不可能,不过随着大量损失的战马,和自己的酋长已经危在旦夕,他们都愿意死命一战。作为匈奴军中最擅长攻城的部队,这一次匈奴终于要和汉军见真章了。
左贤王的部队缓缓离开了营地,可摩尔顶着风寒,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小声对侍从说道“让本汗的王庭亲卫随左贤王去,但见左贤王有需要,刀山火海,不得退缩半步”
侍从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可摩尔无奈地摇了摇头“扎力,我也是没办法,我王庭之下,能征善战的部队之中,只剩下你的部队不曾攻过疏勒了,偏偏你的部队正是我匈奴之下却是最熟悉攻城之法的部队,这一仗,若是连你都打不赢,那我们匈奴的武运,也绝迹于此了”
左贤王引着部队刚出营寨没多远,王庭亲卫八百人已经追了上来,“左贤王,大汗命我等前来助左贤王攻城”
左贤王笑了笑“王庭亲卫都是马背上的勇士啊,这攻城战可是要徒步作战,只怕诸位亲卫未必有用武之地啊”
亲卫面色一变,这左贤王似乎是在暗示什么,作为匈奴最精锐的士兵,王庭亲卫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左贤王大人请放心,我们王庭亲卫乃是匈奴最强之兵,自然无论是步战亦或是骑战,都是匈奴最强,请左贤王尽管命令我们!”
左贤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么到时候如果需要,就多仰仗亲卫了。全军加速,往山腰疏勒出发!”
烈日当空之下,疏勒城的守城士兵正在吃着小米粥,补充体力和水分。高宠也一边喝着粥,一边望着远方。高宠不知不觉间看着远方已经看了一个早上,亲兵极度纳闷“将军,那片林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你已经看了足足一个早上了!”
高宠目无表情地说道“是吗?这么久了?我又不是看那片林子,你不要瞎猜了”
亲兵问道“那将军你在看什么?”
高宠冷冷地说道“匈奴人!”
亲兵一凛“将军可是发现那片林子里有匈奴人的探子?”
高宠翻了一个白眼“那不是肯定的吗?我看的是匈奴人的大军!”
亲兵还是那么一惊一乍“啊!里面还埋伏了大军!”
高宠无奈地说“我是在等他们什么时候出现,我们如此羞辱了匈奴人一波,他越晚来,我越担心呢”
亲兵苦笑着说“将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忽而一个士兵跑了过来说道“将军,匈奴人来了!还带了大批的攻城器!有井栏!”
高宠冷笑一声“终于按捺不住要来了吗?来人,击鼓!”
亲兵无奈“将军,没想到还真让你盼来了”
高宠自信无比“怕什么,我们可是被上苍庇佑的人!区区匈奴,我早就料到了”
不一会儿,伍旭和少渊纷纷穿好盔甲走上城楼,高宠见面马上就吩咐了,“伍校尉你马上去把床子弩搬上来,拿东西打井栏有奇效。少渊,佩刀队交给你,待会听我号令”
汉军已然全部各就各位,四台床子弩架在了高台之上,用麻布盖着,隐藏起来,就等井栏进入射程范围。
这一次面对的匈奴人,可是扎力依葫芦画瓢训练出来的匈奴部队,别的不知道如何,但起码攻城之术,倒也训练的有模有样。刀盾队掩护着井栏下面的推车部队缓缓前进,井栏上推开栏杆,无数的匈奴拱手埋伏于挡板之下,等待着进入射程。井栏后面跟着云梯部队,一步步缓缓推进,最后中间让出通道乃是破门的冲车。
高宠看见匈奴的推进,甚像汉军,马上就想到必然是左贤王的部队,井栏和盾牌队在前,高宠马上下令,“弓箭手放箭测距,床子弩准备”
大汉的弓箭手们马上弯弓搭箭,射出手中的箭矢,箭矢腾空而起,划过极限距离。匈奴人马上停了下来,准备迎击,不过弓箭并没有从他们头上出现,而是停在了在匈奴大军前面还有三十步的地方,画出了一道箭线,那就是汉军的交战的距离,汉军最后一个形式上的警告,勿谓言之不预。
左贤王也看见了那条线,于是举高双手“全军继续前进,井栏弓箭手准备!”
双方主帅均是举起双手,等待着接战第一刻就对敌人进行反击。
双方的距离一步步的接近,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几乎是同时,两边主帅同时喊出“射击!”双方弓箭手纷纷弯弓搭箭,射出了这大战的第一箭!
第二百七十三章 疏勒血战之碰撞
井栏上的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在距离成头数步之外停了下来,没能没入城墙之中,但汉军的弓箭倒是老老实实地扎在了井栏的挡板之上。左贤王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汉军弓箭的射程远来比他们要强上一点”,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床子弩的巨大箭矢撞上了井栏,箭矢之内含有燃火之物,马上就顺着井栏被撞破之处发出熊熊大火。
井栏之上的匈奴军显得有点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左贤王也是吃惊,区区一座疏勒城,居然还藏有如此重器。这疏勒城内里究竟还有多少乾坤?
井栏未倒,床弩不会停下,这种大杀伤力兵器,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