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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死。”
不要说徐索了,就连四位评委都觉得曹金已经死了一半了。
“单口相声对于表演者的功力以及故事的要求都是极高的,而且是缺一不可,小曹这次大意了呀!”
“嗯,不过听他话的意思,这本子应该是唐人写的。”
“唉,那又怎样,单口相声不是那么好说的。”
曹金当然是看见了四位评委的表情了,不过他并没有慌张,因为他有信心,眼光余角曹金正好瞄见了正在一脸阴笑的徐索,曹金更加有动力了。
“现在呢,我单说朱元璋一个人,单枪匹马,落荒而逃,跑了有二三百里地,身上是又冷、又渴、又饿,实在支持不住了,一看前面有个小破庙。”
曹金叹了口气道:“哎,在庙里头歇一会儿吧!赶到这儿一下这个马呀,就晕倒了,自己都不知道啦。”
“过了很长的时间哪,来了俩要饭的。这俩要饭的就在这儿小破庙里住,要了好些个干饽饽、剩饼子啊,还有一锅剩杂和菜汤子。”
“到这庙门口一瞧:哟!这儿怎么躺着一个人啊。一看这人模样:长脑袋,大长下巴颌,怎么长的跟驴似的?过来一摸身上有热气儿,救人要紧!就给捞到庙里头去了。”
说到这儿,有人不禁的笑了出来。
“话说,你别说,我突然想起来一起书上面,朱元璋确实是这样唉。”
“我也记得。”
曹金继续说着:“到了庙里头呢,找了点树枝子、烂柴火点着了暖一暖屋子,然后就给朱元璋盘起腿儿来,让他缓过这口气来。”
“过了很长的时间,朱元璋缓醒过来了,可是心里头还发迷糊呢,他还以为呀,跟常玉春、胡大海在武科场那儿一块儿打仗呢。迷了迷糊的就叫常玉春,“哎,常贤弟!””
“这一叫常贤弟呀,俩要饭的一听一愣!这要饭的说:“哟?哎?奇怪呀!我不认识他,他怎么知道我姓常,叫先弟呀?””
看着曹金那表情,人们不禁一笑。
四位评委中一人低声道:“看来这小曹还是有点实力的。”
“嗯,表情动作都很到位。”
曹金继续道:“朱元璋那儿又叫:“啊,来!””
皱着眉“那个要饭的也纳闷儿啦,“哟?他也认识我姓来!”
“您瞧这巧劲儿的。”
“哈哈哈。”
“啊,你怎么回事啊?”
“我饿啦!”
“噢,这人没病。心说:这饿的滋味儿不大好受,因为我们哥俩常跟这饿打交道。这没别的,得啦,咱们救人要紧。”
“干脆,他饿啦。咱把这锅剩菜汤子给他喝了得啦。”
“那也得热热呀!”
“对!”
“找了三块小砖头,沙锅一支,柴火点着了。”
“你光给他菜汤子喝,他也不饱啊!”
“不要紧!我这儿不还要了点糊饭嘎巴儿吗!”
“哎对!”搁到沙锅里啦!“哎!”这说,“好啊,我这儿还半块馊豆腐哪。”也搁锅里啦!还有点白菜帮子,撅巴撅巴扔锅里头,还两棵烂菠菜,一块儿得啦!一会儿工夫热了,把沙锅端过去了。”
“朱元璋呢?又冷、又渴、又饿,虽然馊豆腐有味儿,也闻不出来,“咕咚咕咚”把这锅剩菜汤子喝下去了。”
“嘿,该着的事情,他这一路啊,疲劳过度,已经中了感冒了,可是他自己不知道。现在呢,这锅热菜汤子一下去,出了身汗,他这感冒好了,有精神啦。就问这俩人,“哎呀,你们二位贵姓啊?”
这要饭的一听怎么意思?开玩笑啊?以了半天又不知道贵姓啦?
“你不是叫我了吗?姓常,叫常先弟吗?”
“噢,对,对,对。”朱元璋他含糊答应,“那你们两位给我做这锅汤叫什么名字呢?”
俩要饭的这个气呀!心说:杂和菜汤子,哪有名字啊?
这个说:“哎?他要问呢,咱就给起个名儿。”
“起名叫什么呀?”
“就告诉他叫‘珍珠翡翠白玉汤’”。
“你别瞎扯啦!哪儿来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啊?”
“哎,当然有啊。”
“有?珍珠呢?”
“珍珠啊,咱那个糊饭嘎巴碎米粒儿,那不就珍珠吗?”
“那么这个翡翠呢?”
“翡翠呀,白菜帮子,菠菜叶,那不翡翠呀?”
“白玉汤,那玉呢?”
“啊,我那半块馊豆腐,那不算呢?”
“对,对对。我们这个叫‘珍珠翡翠白玉汤’。”
“噗!!”这下观众们逗乐。
“我勒个去,这就叫做珍珠翡翠白玉汤啊!”
“靠!太扯了吧!”
曹金听见了笑声,底气更足了。
“好,名字还挺好。谢谢你们二位。我还要打仗去哪,咱们是他年相见,后会有期。”说完这话出了庙门儿,上马走了。”
“过了几年的工夫啊,朱元璋真把这个元朝推翻了。在南京城,朱元璋做起皇上来了,就是朱洪武。”
“他做了皇上怎么样?做皇上以后,跟其他皇上没有区别了。每天也是吃的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娶的是三宫六院。”
“真是天子一意孤行,臣子百顺百从。皇上说什么,群臣就得跟着说什么。”
“哪怕这皇上说这煤是白的,谁都不敢说是黑的。说黑的,抗旨不遵,杀!这就完啦。”
“皇上要给大臣不论任何一样东西,这个大臣呢,都得拿到家去,供到祖先堂,显示显示。哪怕皇上赐给大臣一张草纸,大臣都得拿黄绫子裱起来,供到祖先堂,当作争光耀祖、显耀门庭,御赐的——擦屁股纸,就这么厉害!就这么任性!”
“哈哈。”
第五百八十七章 珍珠翡翠白玉汤(二)
台上,四位评委的眼中的赞赏之色越来越盛了。
台下,观众们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后台,徐索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了。
曹金还在继续说着。
“这个朱元璋坐了几年皇上以后,吃喝玩乐,老是这套,他烦了。”
“忽然间,有这么几天,身上不好过,懒洋洋的,浑身酸懒,怎么这么个滋味啊?一琢磨:哎?这滋味儿就跟我当年落难在小破庙里那滋味似的,就那么难过。”
“我想起来了,那年人家给了我一锅“珍珠翡翠白玉汤”啊,喝完了,我就精神了,身上就舒服了,就好了。现在我又难过了,要再来碗“珍珠翡翠白玉汤”喝,也会好过。”
“哈哈。”
“对,哎呀,不行。没人会做呀?哎,找这两个人,一个叫常贤弟,我记着呢。刷了一道旨意,州城府县贴皇榜,选两个会做“珍珠翡翠白玉汤”的人。一个叫“常贤弟”,那个不知叫什么名字。”
“简短截说,我就说当年他落难时的那个县城,也贴了皇榜了。这个皇榜贴到什么地方?县衙门对过,有个影壁墙,贴在这影壁墙上去了。”
“这皇榜一贴出去,老百姓不知什么事,围过来就看。正看着呢,嘿嘿,无巧不成书,正赶这俩要饭的从这儿路过。俩要饭的一看这儿围着一圈子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过来了一拨拉这位:“哎,劳您驾,您看什么呢?”
“这位回头一看是俩要饭的,“去!走啊!打听什么呀?打听心里是病,问这有什么用啊,皇上找两个会做‘珍珠翡翠白玉汤’的人,一个叫常贤弟,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们俩人问什么呀?你们会做‘珍珠翡翠白玉汤’啊?”
“俩要饭的一听,啊?这说:“哎!大哥,好!小破庙里喝杂和菜汤子那家伙做了皇上啦!”这说:“是他吗?”
“当然是他呀!”
“哟,他做了皇上了?那咱们得去蹭蹭呀!”
“对,走,咱蹭蹭他去。”
“俩要饭的打算去蹭皇上去。”
又有人笑了。
“撕皇榜!”
“咔”一下把皇榜给撕了。
两个看榜的呢,就是县衙门里俩公差。
俩公差这么一瞧:怎么着,要饭的撕皇榜?嗬,胆子太大了,一抖锁链子,“哗啦”这就要锁。
刚一抖锁链子,俩要饭的一瞪眼:“干什么呀?啊?怎么回事啊?难道说锁着去给皇帝做‘珍珠翡翠白玉汤’吗?”
俩公差一听:“哟,闹了半天敢情是二位‘汤老爷’呀?”
“谁姓汤啊?胡说八道!我们做汤。”
“二位做汤的老爷。你跟我们县衙门请吧。”
让到班房里头,赶紧回禀县官。
知县一听怎么着?
在我这县找着做汤的人啦?
嗬!该着我升官发财换纱帽。
好!吩咐一声:“即刻出迎。”
赶紧换上新官衣儿,降阶相迎。
县官下台阶往对面一瞧啊,差点把鼻子气歪啦。
怎么?
对面站着俩要饭的:一脸的油泥,一身的破烂,光着两只脚丫子,站在那儿倒背着手,瞧县官一下台阶,冲县官这么一点头,笑嘻嘻的。
县官这个气呀,就您们俩人还面圣哪,我们这儿还有两碗剩面。
“真乃大胆!来呀,拿锁链子锁上,押解进京。”押进南京城。
朱洪武一听怎么样?他高兴了。
有人撕皇榜,做汤的人找着了,嗬,太好啦!即刻召见。
这县官呢,押着俩要饭的奔金銮宝殿。
七品知县呢,在明、清两代都是这个制度:没有见皇上的资格,非得有个特别的召见,他还得先到礼部里头言礼,三跪九叩、怎么磕头、怎么说话,这才行哪。
这县富呢?全不懂,也没到礼部言礼就来了。
到金銮宝殿往这儿一跪呀,净剩了害怕了。没别的,哆哆嗦嗦,颤颤惊惊,净剩哆嗦了。可是县官偷着这么一看这俩要饭的,这县富纳闷儿啦。
俩要饭的怎么意思?见皇上三跪九叩?没跪,站在那儿笑嘻嘻地冲皇上点头呢。
县官一瞧:啊,这俩敢情见谁都这样啊?
嘿嘿!这皇上还不恼?
皇上没恼。
一看果然是小破庙里头给他菜汤子喝的那个,高兴啦!
高兴可高兴啊,一看这穿着打扮,心里头暗含着埋怨这县官,心说:这县官怎么这么废物啊?你怎么不把他们俩人换两身儿好衣服来见我呀?你这破衣啰嗦的,让文武大臣、皇亲国戚一看,皇上认识要饭的,我这面子往哪儿搁呀?
赶紧地就拿话找辙,站起来了。
皇上多咱见人站起来?这会儿站起来了,“哦!哈哈,两位爱卿,你们为何装作如此打扮来见寡人呢?”
你为什么装的这样啊?
俩要饭的他不懂啊,“不!我们老这样?”
皇上一听,行!我这句话白说啦。他老这样。
“现在我们混整啦,您看见没有,多混上一挂铁链子。”这锁着呢。
皇上借题发挥,吓骂县官:“糊涂的东西,大胆!给朕做‘珍珠翡翠白玉汤’的人,你怎么给上了锁啦?啊?岂有此理!来呀,推出去把他杀啦!”这就完啦。
这县官跪在那儿,好家伙,磕头犹如鸡奔碎米,哆嗦得就跟蝎了虎子吃烟袋油子似的。哆里哆嗦。
俩要饭的一瞧这县官,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