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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制糖厂园区寻找物资仓库的行动算是失败了,要不了多长时间,护卫队其他成员就会顺着这俩货的巡逻路线,找到这里。
“别忘了还有件事,”小虫说道,“抓住那个阿杜。”
斑鸠把两个拳头在胸前一对撞,回道:
“那是当然。”
……
亲眼看着那两个护卫队成员走进了杂货仓库,躲在草丛里的阿杜暗暗捏了捏拳头,他只希望这边闹出足够大的动静,谁知都过去了这么久,里面还是没有一点点声音传出来。
阿杜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很可能要泡汤了。
“怎么样,看戏看得还爽吗?”
突然之间,斑鸠和小虫两个人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阿杜的身后。
不愧是常年混迹于糖果城的少年郎,阿杜在听到斑鸠开口说话的同一时刻,便转身向着身后撒出了一把辣椒粉,然后头也不回地窜出了草丛,跟只猴子一样攀上高墙,“嗖嗖嗖”两下便跳过了墙去。
猝不及防之下,斑鸠被阿杜的那把辣椒粉给撒了个正着,呛得他鼻涕眼泪一个劲儿往外冒,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蹲在那里动弹不得。
由于个子比较矮,站得又比较靠后,小虫等于是逃过一劫。
“给我抓住那个小兔崽子!”
斑鸠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抬手指着阿杜逃跑的方向,小虫本想帮斑鸠处理一下脸上的辣椒粉,见斑鸠说得咬牙切齿,明显已是恨极了阿杜,于是她拍拍斑鸠的肩膀,去追已经翻墙而去的阿杜了。
“阿嚏、阿嚏、阿嚏……”
斑鸠不停地打着鼻涕,几分钟后他的状况稍微缓解了一些,只见他两只眼睛红得像烂桃子,仅能睁开一条小缝,而且他就连鼻头都是红的,两行混杂着辣椒粉的鼻涕还挂在那里。
“这个小兔崽子,别让我抓到你!”
斑鸠气得嗓子都哑了,——或者说是被辣椒粉呛的。
……
凭借着对糖果城内街道的熟悉,阿杜穿梭于行人之间而毫无阻碍,可任凭他如何努力,也始终甩不脱在后面追着他的那个姑娘,好几次阿杜都以为自己已经将其甩脱,结果很快他就会发现对方又追了上来。
她是怎么在茫茫人海中锁定自己的?
阿杜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也没有时间好好去想明白,为了将那个姑娘甩脱,阿杜只得去钻那些更狭窄的小巷,这一次,他好像赌对了,对方终于没有再追上来。
暗暗得意的阿杜没往前走出两步,便发现自己又错了。
小虫向来不以身体素质为强项,可那也分跟谁比,跟斑鸠那样随时可以进入狂怒状态的变态当然没办法比,但要说跟阿杜这个半大孩子比,她还是很有底气的。
再加上鹰眼,小虫完全没有理由会把阿杜给跟丢。
瞅见了堵住自己前路的小虫,阿杜慌慌张张地就想往来路上退,他刚往后退出没两步,便一头撞在了斑鸠的怀里。
缓缓抬起头,阿杜看着斑鸠那张在辣椒粉和愤怒双重作用下而扭曲的脸,说不出话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朋友,我很生气。”
斑鸠的表情很镇定,然而配上他的脸却有一种特殊的惊悚效果,蹲在了阿杜的面前,此时的斑鸠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仅仅是离他近了一些,炽热的温度便足以让阿杜浑身汗水直冒。
后背刺刺挠挠的,阿杜也不敢伸手去挠一挠,因为他怕自己的手一有动作,便会引起面前这个“怪物”的大手跟着动作。
“你、你想干什么……”
阿杜的声音在颤抖着,斑鸠突然神经质地两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大声吼道:
“我想干什么?你居然还敢问我想干什么?应该问这句话的应该是我吧!你个小兔崽子到底想干什么!我惹你了?你为什么二话不说就往我脸上撒辣椒粉?”
“还是那么辣的!”
斑鸠已经找不到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愤怒了,只要理智稍微失控一些,他就会将阿杜当成手撕鸡一样,从中间给撕成两半。
阿杜想要从斑鸠铁钳般的一双大手中挣脱,奈何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一股绝望的情绪油然而生,他回过头,望向了走到近前的小虫。
女性往往比男性更容易流露出同情心,阿杜知道小虫作着十分另类的装扮,却仍旧是个姑娘,如果自己表现得可怜一些的话,兴许她能够把自己从这个“怪物”手中救下。
可惜阿杜想错了,小虫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同情心,还幸灾乐祸地在那笑着,见阿杜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小虫对斑鸠说道:
“他还敢看我?斑鸠,你先把他的脑袋给我拧下来当皮球踢。”
阿杜再怎么说都还是个孩子,他吓都要吓死了,哪里还能看出小虫是在开玩笑,阿杜还以为斑鸠真的要把自己的脑袋给拧下来,他甚至都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看着阿杜被吓成了这样,小虫捉弄他捉弄得够了,斑鸠也差不多发泄尽了自己的愤怒,就在他俩打算结束对阿杜的戏弄之时,有个声音从巷尾传了过来。
“住手,放开那个男孩!”
一个满脸正义之色的白人青年站在那里,——像个白痴。
第46章 自由之翼的舒尔茨
听到了那声喊,小虫回过了头、阿杜回过了头,斑鸠则抬起了脑袋,三个人六只眼睛望向那边,看见了一个仿佛“正义使者”样的白人青年。
脸部轮廓不是那么见棱见角,灰色的短发被梳向了一边,个头不怎么高,块头也不怎么大,总体而言,这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那么这个普通人想要干什么呢?
小虫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斑鸠也来了兴致,他非但没有松开抓住阿杜的双手,还故意当着对方的面前后晃了晃阿杜,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我让你放开那个男孩!”
白人青年大不走到了距离他俩四五米开外的地方,先是扫了旁边的小虫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斑鸠的身上,居高临下地对斑鸠说道:
“放开他!有什么冲着我来!”
“舒尔茨救我!”
阿杜的眼中晶莹闪烁,竟然就这么哭了。
先前被斑鸠和小虫吓成了那么都没有哭出声,这会儿见到了叫做舒尔茨的年轻人来救自己,阿杜在激动之余,流几滴眼泪也是情有可原的。
斑鸠不喜欢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所以他放开了阿杜,——并不是因为舒尔茨叫他放开他才放开的,逼近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舒尔茨面前,斑鸠眼神犀利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然而斑鸠的眼睛还在肿着,所以他的目光再怎么犀利,在舒尔茨看起来都不过是两条细缝而已,因此舒尔茨不但不怕,还挺着胸膛,跟斑鸠来了个正面交锋。
这傻帽儿从哪来的?
斑鸠纳了闷了,他放弃了再跟对方比拼眼神的无聊把戏,转头看向了小虫,小虫也有点闹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在向什么方向发展,她把舒尔茨往后拽开一步,问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针对你,但我想先问个清楚,你是哪根葱?”
舒尔茨前面听小虫说得客气,还以为她被自己震住了呢,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姑娘说着说着还话锋一转,问自己是“哪根葱”?
“我叫舒尔茨,自由之翼的战士。”
乍一听到“自由之翼”四个字,斑鸠跟小虫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小虫,她差点就要拔出自己腰间的手枪给对方来几发枪子儿了。
见“自由之翼”的名头压住了这一男一女两个“暴徒”,舒尔茨赶紧将阿杜从地上拉了起来,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自由之翼还招这种傻帽儿?”斑鸠的反应没有小虫那么大,毕竟他对自由之翼不怎么熟悉,“怪不得弄不过新帝国呢,要真是这样,我估计自由之翼迟早得完蛋。”
“你敢侮辱自由之翼!”
哪怕是看到阿杜被人欺负,舒尔茨都没有生那么大的气,因为自由之翼在他心中是神圣的、至高无上的,那个大个子怎么有胆子说自由之翼的坏话,自己绝对饶不了他。
“对不起我错了,”斑鸠微微欠身以表示歉意,“原来你不仅仅是个傻帽儿,还是个神经病,我不该那么早给你下定论的。”
舒尔茨的脸都气白了。
“你真是自由之翼的人?”
小虫拦住了还要继续出言嘲讽的斑鸠,郑重其事地问了舒尔茨一句。
“千真万确,谁敢冒充自由之翼的人?”
舒尔茨再度挺起了胸膛,好像一说起自由之翼,他的脊梁骨都会变得比别人更直一些。
“那没错了,”小虫扭头看向了斑鸠,“能加入自由之翼那种组织,证明他的确既是傻帽儿、又是神经病。”
被这一男一女两个“暴徒”一唱一和地嘲讽,舒尔茨再好的脾气也按捺不住,他刚要发作,阿杜从后面拉了拉他的胳膊,小声说了一句:
“你打不过他俩的。”
阿杜说得没错,就算不加上小虫,斑鸠一个人都够活活把这个舒尔茨给掐死了,他连循声者那样的怪物都能冲上去与其肉搏,更别说比自己矮了半个脑袋的舒尔茨了。
舒尔茨仰头看了看人高马大的斑鸠,说道:
“我不害怕。”
这句话让斑鸠跟小虫二人互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他俩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无比好笑的笑话,斑鸠笑得前仰、小虫笑得后合,两个人完全无视气氛满脸的舒尔茨,还有呆若木鸡的小屁孩阿杜。
像舒尔茨这样的活宝,真的是太少见了。
斑鸠和小虫都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搞笑的人,——他每一字每一句都不像是在说笑话,偏偏每一字每一句又都是在说着笑话,正是这种前后间的反差,形成了效果十足的笑点。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自由之翼’这四个字的吗!”
舒尔茨声色俱厉的斥责不无道理,自由之翼建立的初衷就是抵抗新帝国的铁腕统治,单纯从这方面来说它站在新帝国对立面,是和所有站在新帝国对立面的人站在一起的。
为了推翻新帝国的统治,多少自由之翼的战士慷慨赴死,却依然有不知其数的正义之士毫不犹豫地加入自由之翼,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些在舒尔茨看来都是伟大的、崇高的,他也因此加入了自由之翼,所以他很不明白这两个人年轻人在笑什么,——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然而作为前任领袖的女儿,小虫比任何人都了解现在的自由之翼,如果说以前的自由之翼的确如舒尔茨所说的这样,那么现在的自由之翼则完全成了另一副样子。
……
笑着笑着,小虫忽然笑不出来了,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两腮一动一动的,见斑鸠还在那哈哈大笑,她一巴掌拍在了斑鸠的胸口,说道:
“别笑了!”
斑鸠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好险被一口唾沫给呛死,他无辜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不明白小虫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一起取笑那个傻帽儿呢,干嘛说翻脸就翻脸。
“你真的是自由之翼的人?”
这是小虫第二次问舒尔茨这个问题。
即便已经被小虫捉弄过了一次,但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