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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没有答话,而是话锋一转,“当初你让我故意放笑忘和紫冉去鬼界,我吓了一跳。”
“既然要编谎话,自然要编圆,要让禁殇死心,不仅要嗜梦配合演戏,也要骗紫冉一起跟着演——让嗜梦死在紫冉手下,是这个局的核心。”
轮回之祖淡定的说,“魑魅这家伙,不是想要五极之灵么?我就用五极之灵来反压他——”
“那个说法是真的么?”孟婆好久才敢问出一句,问完了又觉得自己唐突,本来是没有想得到回答,却是得到老祖意味深长的一句装傻。
“你说呢?”
那个传说是真的么?
五行相克、灵不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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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相克,灵不复生。禁殇,不管你是不是传说中魑魅的转世,你在寻找的五极之灵相互之间有这个天然的制约,你不会不知道吧。”
“说下去。”
“如果嗜梦求死,自杀就好了,干嘛大费周章被紫冉射杀呢?”笑忘顺着嗜梦的行径分析下去,俨然是嗜梦的一部分,在延续着她的使命。
“嗜梦是木极之灵,紫冉是金极之灵,金克木,所以被紫冉射杀的嗜梦,即使再度入世,灵不会复生——五极之灵,永远也凑不齐了。”
“你这个小小半仙,如何知道的。”
“不才我这个小小半仙,跟水极之灵的白刃兄弟,还有点交情。他临走的时候,帮小的解开了您的炎咒,顺便给我简单说了说,这五行相生相克的学问——”(注解1)
笑忘说的越是风轻云淡,越显得深藏不露。
禁殇没有答话,就是最好的答话,那渐渐变得血红的眸子,泛起杀戮的意味,笑忘吞了口口水,直视着禁殇。七年为囚的历史,让他再明白不过禁殇的性子。
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亲手毁了唾手可得的希望,而且还在沾沾自喜,这对于禁殇如此自负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可接受——
他会毁了一切见证人。
甚至紫冉。
笑忘看了看紫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他杀过你第一次,就会杀你第二次,纵使你不帮我,也要自救吧。”
紫冉冷笑一声,“那次诛仙,是他故意的——他为了唤醒我体内沉睡的金极之灵——只有在鬼界,他的法术才可以强大到解开轮回之祖那贱婆娘在我身上加的封印。”
紫冉周身那些重生后出现的诡异花纹,此刻突然有了意义。
笑忘几次张口未语。
紫冉近乎轻蔑的一笑,“禁殇怎么会杀我呢?他是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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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殇怎么会杀紫冉呢,他是她的哥哥。”轮回之祖不动声色的说,看了看孟婆,那孟婆本是一副懵懂的表情,此时却是一低头。
“你不是想知道我从何时起知道紫冉有问题么?”轮回之祖手握权杖,轻轻一划,空中凭空出现一幅景象,那是一对幼小的兄妹走在雪地上。
“从这个时候起。”
冰天雪地,本该是一对让人无限怜惜的兄妹,可是面前景象,却叫人一阵反胃。
哥哥脖子上缠绕着一条死蛇来取暖,妹妹不知在吃着什么,血从嘴角一直往外流。虽然是天寒地冻,却是冷不过他们的眼神。
“他们眼神中的戾气,让我很迷茫。”轮回之祖权杖对准了小小妹妹的眸子,“这就是我硬塞给你的女孩,紫冉,拥有这般眸子的女人,偏偏是五极之灵之一,这叫我如何放心。”
孟婆看着那女孩,半响说,“是我没有管教好。”
“不,本性难移,是我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幻想。”轮回之祖淡然的说,“就算被封住了灵力,抹去了记忆,她还是一次又一次闯入鬼界,就算丢失了两感也毫不介意,这等性子,别说是你,就算我来养她,也改变不了她。”
“老祖慧眼,一个本来就腐烂的苹果,您却闻到了它进一步腐化的味道——”孟婆汗颜的说,“一晃千年,我本已经丧失了警惕,尤其是当禁殇诛仙的时候,我还在感叹这弑亲的罪孽。”
“多亏禁殇这多此一举的诛仙,就是这一次诛仙,让我觉察到他的阴谋。”轮回之祖权杖又一点,画面中出现的是紫冉入世之初的模样。
“我一看到这副模样的紫冉,就知道她的封印解开了,她作为金极之灵回到人间,也就离揭开她的身世之谜不远了。”
“老奴还有一事不解,既然您早已知道紫冉会回到禁殇身边,为何还派她下界去帮助笑忘和嗜梦,令她射伤了她哥哥?”
轮回之祖微微一笑,“为了引出真正的魑魅——”
“真正的魑魅不是禁殇么——”孟婆话音未落,自己也恍然大悟,“真正的魑魅不会有妹妹。”
“既然魑魅转生到鬼界,又不是禁殇的话,那就只能是一个人。”轮回之祖眸子一深。
是谁一直在禁殇和紫冉身后推波助澜?
是谁指引嗜梦去找刀?
是谁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当然,我笃定禁殇不是魑魅的原因,还有一个。”轮回之祖轻声说,“因为禁殇才是木极之灵——”
金克木,木克水,紫冉…禁殇…白刃,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链条。
孟婆呆在那里。
“所以当我安排紫冉射杀禁殇的时候,正是“金克木”灵不复生的关键时刻,这个时刻,那个真正的魑魅转世一定会在现场。”轮回之祖权杖一指,雪山那晚,当两败俱伤之际,有一个冷眼旁观的男人一直在旁观,紫冉每射一箭,他的拳头就攥紧一分。两败俱伤后,他又顺便“捡”走了水极之灵的妖刀。
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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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往。
笑忘能够想到救自己的最后一个人,就是阎往,被他撕扯着逃回人间界,似乎只是转念一瞬,却又似经年漫长。
有谁能够出其不意的在鬼界出现,抢人,然后又轻车熟路的从鬼界一直逃向人间呢?
那就只有在鬼界和人间界都可以自由行走的阎往。
被阎往带出那一片鬼界的凄迷,阳光扑面,这突如其来的生机,有些不可置信。笑忘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气,这一遭瞬息万变,他几乎来不及思考。
嗜梦死了。她就是木极之灵。
禁殇的阴谋泡汤了。
紫冉是禁殇的妹妹——
还有,阎往救了自己,以不为人知的原因。
笑忘调整着呼吸,不知开口该说什么。
阎王仍旧是那副旁观的风凉模样,似乎什么都漫不经心,只是那深邃的眸子,让笑忘没由来的一抽。
“老祖,既然禁殇不是魑魅转世,你骗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轮回之祖噤噤鼻子,“如果阎往就是魑魅的转世,那么他就是在利用禁殇寻找五极之灵——禁殇是他的利刃。要灭了阎往,首先要拔掉他的刺——”
“他就不会找其他人帮他么?”
轮回之祖哈哈大笑,“普天之下,除了禁殇,还有谁能找到五极之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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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你,是为了让你帮我寻找五极之灵。”阎往歪着下巴看着一副痴呆状的笑忘,“当然,我会给你好处的,我一向比禁殇那家伙大方。”
“嗜梦就是木极之灵,她被紫冉射死了,就再没有灵力了。”笑忘还没有说完,阎王笑着打断。
“既然有五行相克,必有五行相生,水生木,现在水极之灵就在我手上。”
阎往一字一顿的说。
“笑忘,你可知道,五极之灵聚齐,不仅能获得强大的灵力,而且能得到一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东西——你最想要的东西。”
那一刻,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一个空白的崭新的躯。
花
百仙是江南的一座城,城半山半水九曲十八弯,盛产美女俊男贪官污吏,青楼与相公院遍地开花。
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档子买卖,这三年却开始从小口角升级到大争斗,都是因为一个人物:
百花仙第一青楼轻歌坊的新妈妈红罗。
红罗做姑娘的时候,艺名是海棠。百花仙这几百个青楼歌坊谋生的姑娘们都起个花花草草的名儿,全城有上百朵牡丹,家家户户都是松兰梅竹,就说这“海棠”,也足有二十多个。
但是一说到“轻歌坊”这一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倒不是因为她有倾城之色或是一计傍身,只因她那说一不二的强烈气场和翻云覆雨的魄力,让无数男人“跪倒”在她石榴裙下。
轻歌坊的海棠姑娘不到三十,就已经赚到一份足以给自己赎身上岸的家当,可是就如她先前那风风雨雨的各色传说一般,在轻歌坊上下欢送这位惊为天人的一代名妓从良的大型仪式上,海棠姑娘倾尽所有家产将轻歌坊买了下来,挥起大笔用那丹砂将“海棠欢送会”上的海棠二字打上了大叉,改成了“妈妈”。
当年晚上,那曾经作威作福的妈妈桑和一副太监相的龟公双双离开了百花仙,海棠正式更名为“红罗”,成为百花仙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老鸨。
新官上任三把火,红罗走马上任后面对的是上百个曾同场卖艺卖身的姐妹,和百花仙全城同行的质疑。对此,红罗第二天就推出了自己的三大政策。
一 不许叫妈妈,一律叫红罗。老娘不是老母鸡,生不出你们这一百多只雏。
二 卖艺卖身全凭个人,分红奖金一律公开,有啥不满直接说,谁都不许给老娘背后戳指头。
三 为了独树一帜,所有姑娘改名,一律不准叫花名。
三大政策一出,以轻歌坊为震中,整个百花仙都轰动了,看热闹的结帮拉伙,甚至有同行早就做好盘下轻歌坊的打算,连第一相公院的小爹爹都亲自上门来跟红罗谈心。
——你这样做不成生意的,听我一句劝,把轻歌坊卖了吧。
——你好好做你的鸭子,跑鸡圈来参合什么!
红罗一句话把人家给顶了回去,那就是两大行业结下梁子的起点。
外援无望,轻歌坊只好内部起义,行业重组和改口都是小事,只是这改名触动的是行规,让千百年来都继承花名的各位姑娘们实在难以接受。
姑娘们闭门不迎客,轻歌坊迎来了自开业以来第一天的零收入。
对此,红罗既没有叉腰大骂,也没有捶胸顿足,只是挽一缕碎发,迎风站在通往各个花魁房间的楼梯交汇处,一个人看着冷清的大院,一站站了好久。
当晚,被红罗提拔上来的新龟公“牛郎”不见踪影,第二天一大清早,自以为获得阶段性胜利的各位花花肠子的小女人们被响亮的铜锣声敲醒,睡眼惺忪推开门刚要破口大骂,都楞在原地说不出话。
每户房间都摆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正中摆着一个精致的瓷盘子,瓷盘子里安静的躺着一朵花。
花魁牡丹面前是一朵艳丽的大牡丹,一看还很新鲜,还带着晨露。
大院正中,红罗站在高台正中,身后条幅骨碌碌放下来,四个大字,写着:
祭花仪式。
“打算留下来的,给我把你面前的花吃掉!继续给我矫情的,他妈的给我滚蛋!”
红罗一番话说完,嫣然一笑,宛若当年做姑娘时的样子,路出八颗牙的标准职业微笑,拈手一带,自己面前瓷盘里那朵海棠花已经入口。
故意咀嚼的好大声,在空荡寂静的轻歌坊回响。日后改名字叫玲珑的原“牡丹”回忆起来,不禁感叹:
她哪里是在吃花,明明是在吃人!我们要是不从,那真的就成了“祭花”仪式了!
当天,所有姑娘无一例外的吃下了各自的过往,从此过上了新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