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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头。照相时笑也不笑,抿着嘴,原本温和的眼里不带一丝情绪,直直看镜头。
记得那天,她私下里问他,为什么不一样了,他答说《赌神》里周润发就是这样子。当时她没能明白,现在想来,半大不大的时候,男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耍酷,装深沉。只不过当时她是一点没觉得他酷,只觉得他特傻,而且彻底颠覆了他在她心里温文的形象。那之前,她一直觉得他很聪明亲善的,可就是被他那么一耍酷,把她吓跑了。要不,也许他们现在就不仅仅是蓝颜和红颜了。
秦娇就是在这种心情极好的情况下,点开了最后一张照片。然后她那个甜甜的、开心的笑就倏然凝固在了脸上,眼底的喜悦一点点腿去。半晌之后,她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目光。
电脑屏幕上是穿着婚纱的蒋玲和穿着白色礼服的张义斌相视而笑。
秦娇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失落,有些难过,酸酸的,涩涩的。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王海滨是她真正爱过的人,但那日见他,知道他结婚,知道他有了漂亮的女儿,她并不伤心,一丝都没有,有的不过是一点点嫉妒,一点点不平,如此而已。但张义斌不同,他们从不曾爱过,可是他也从未曾远离过。所以即使是她秦娇,知他已娶妻,她也无法潇洒一笑。
沉默片刻,秦娇抬头,再看一眼照片,心底莫名的涌上怒气。他明明已经结婚,为什么一个字都不告诉她,为什么再次见面,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如常地打电话给她,知她出事,又匆忙的赶去医院帮她。
秦娇飞快地找到电话,翻到张义斌的名字,拨了出去。
叮铃铃,铃声只响了一遍,张义斌的声音就从电话那端传来:“喂,是阿娇吧。我正想打给你呢。你怎么样了?上次你说已经好了,我还想提醒你再去医院看看呢。”
温和的声音一如往昔,十几年未曾变过,不管他在哪里,也不管她在哪里。但是今后呢?是不是还是不会改变。秦娇握着电话发呆。
“阿娇,怎么了?”
“嗯……我没事。我只是想说……恭喜你。”
他们本就是朋友,也许他们之间也仅仅只是朋友,所以他才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跟她说话,她其实没有立场生他的气的。
这一次换张义斌沉默了。电话上只有两个人似有似无淡淡的呼吸声。“她告诉你了?”片刻之后,张义斌再次开口,毫无意义的问句,答案不言而喻。“那她应该也告诉你了我们为什么结婚。”
这句话在秦娇心里仍旧没有任何意义,结婚是个事实,为什么结婚都已不重要了。而且有些东西她是旁观者,看得更清楚。“她是喜欢你的。”她能说的只有这句。
又是沉默,张义斌没有接话。
“那……那祝你们永远幸福。”秦娇说完就想挂断。其实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始终不肯告诉他,但忽然怕了,怕问了出来,那答案是她不想听到的;更怕那答案和她想的一样,但却因了那答案,他们再也没法作朋友。
电话将断的一瞬,一个微弱但无比清晰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阿娇,你嫁的人一定会比我好。”
望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秦娇叹口气,原来她没有猜错。
秦娇默默闭上眼,眼前是他们都还年少的时候,夏日里,清风明月的晚上,他们并肩坐在家乡流光飞舞的小河旁,那个青梅竹马的男孩轻轻唱起“弯弯的月亮”。唱到那一句“弯弯的小船悠悠,是我童年的阿娇”,男孩子低头看她,那样温柔的目光她一生不曾见过。
刚才电话挂断的一刻,她终于明白,那一切并不仅仅只在她的梦里。而这一生,他们只牵过一次手,便是在那个温暖的夜晚。不是不喜欢,只是他们都不够勇敢,于是注定了他们今生便只能牵那一次手,于是注定了他们今生便只能擦肩而过。
但是年少时从未说出口的“喜欢”,这么多年来却一直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刻在彼此心底。所以如果蒋玲结婚只是让她心底有一点点失落的话,那么张义斌结婚,给她心底带来的冲击是难以名状的。张义斌一定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不肯告诉他结婚的消息。
秦娇叹着气,又一次趴到了床上。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人心也真的很奇怪。她从没想过要张义斌陪着她一直单身,但她以为他可以一直是她的蓝颜,一直可以作她最好的异性朋友。如果他娶了任何其他的人,他们大概都可以和以前一样的相处。但他偏偏娶了蒋玲,聪明如蒋玲一定是知道他们关系非比寻常的,大概也是介意的吧,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知道他们已经结婚。
曾经,她以为自己不会介意蒋玲和张义斌在一起。好几年前,蒋玲和她的EX分手,向远在美国的她诉苦,她特意打电话给让张义斌,请他帮忙照顾同在京城的蒋玲,还让他介绍他们公司的男士给蒋玲。她记得那时他开玩笑说:“我们公司的男人都跟情圣似的,介绍给她,委屈了她。”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是他们走到了一起,这样也算没委屈蒋玲了吧。
蓝颜娶了闺蜜,细细想来,大概没有比这个更雷的了。如果再跟蓝颜暧昧下去,几乎可以肯定她会就此失去两个朋友;两害相较取其轻,失去一个蓝颜,总比失去蓝颜和闺蜜一起失去的好。那么今晚,便是她最后一次联系他了。秦娇心里做了决定。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想清楚了,好像也就没那么伤心了,毕竟他终究不会陪她一生一世。作为朋友,他已经为她做的够多的了。
秦娇打着哈欠爬起来洗漱,然后上床睡觉。梦里是家乡的小河,弯弯的月亮,但是携手看月亮的人已经变成了蒋玲和张义斌。
人的自我修复能力永远是惊人的。第二天,秦娇已经可以笑着给蒋玲打电话,用调侃的语气让她讲情史了。两个都是聪明人,秦娇清楚地知道她和张义斌那些过往再不会有人提起。
又是一周忙碌的工作,到了周五,秦娇终于能用其中的一台反应炉长半导体材料了,虽然没有什么质量可谈,但总算是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
秦娇照例在周五提早下班,吃过饭,她正上网,手机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秦娇看一眼,认出是孟思诚的号码,有些意外。他们俩不是两清了吗,怎么他还会打来。
“喂!孟思诚吧,有什么事吗?”
“嗯,是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想请你吃饭。”孟思诚轻松地说。
“不去。”秦娇直接拒绝,连所谓的委婉都省了。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她也没那么热衷美食。
“啊?!不,不去……”孟思诚的语气像是难以置信。
“嗯……”这小白脸是不是从来没被人这么直接的拒绝过啊,秦娇又开始肚诽。
“那,那,你要没时间就算了,下次好了。”
“嗯。好的。”秦娇觉得孟思诚刚才那句话与其说是跟她说,还不如说是自言自语。她可没说没时间,她那叫直接拒绝,既然他不肯接受,就随他好了。不过下次她还是会直接拒绝。
冷场了两秒,大概两个人都发现他们之间实在没什么其他的好说的了,客气地挂断电话。
秦娇握着电话想了想,好像这个星期还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于是她随手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是父亲接的,父亲先问了问她的工作,还没来得及问其它的,电话就被秦娇的妈抢了过去。
“闺女啊,妈告诉你件事儿。前两天,有个什么相亲网站在我们这儿搞相亲见面会,我就替你去了一趟,还让接待的小姐帮你把信息给注册了。”
“妈,您去相亲会就算了,怎么也不问问我,就把我的信息随便放网上了。”秦娇有些不高兴。
“妈这不也是为你好嘛。而且你还别说,我在见面会上可遇上了不少跟我岁数差不多的大妈,都是替孩子去相亲的。”
“妈……”秦娇的头有开始大了,打算说两句,赶紧挂。
可才说了一个字,就被自己的妈给打断了,“闺女,你先别耍脾气。我还没说完呢。我碰上一个大姐,是给自己儿子相亲去的。他儿子也在北京,一听我说了你的情况,就把照片给了我一张,说是让你们见见面。我看照片上这人还行,挺精神的。所以就把你手机给她了。她说她儿子现在正在外地出差,等过两周回来了,打电话联系你。”
“您把我的手机给别人啦。”
“别怕,她把她孩子的手机也给我了,所以你也没亏啥。我已经把他的照片和手机号都给你邮过去了,大概一两天就到了。告诉你啊,这个看着长得还真不赖,他妈说身高得有一米八,工作也不错。这个可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你再挑,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所以这个亲,你可得好好相,别再跟以前一样瞎唬弄了。”
老妈机关枪一样噼噼啪啪一顿扫射,秦娇只有听着的份儿。她暗自估摸着,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她反对也没用,还不如顺着自己的妈,省得她再唠叨。她干脆说:“行,行,妈,你放心,我一定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见他,这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正事说完了,秦娇的妈又问了问秦娇在北京的生活,然后话锋一转,说道:“闺女啊,你知道吗,咱家楼下的张阿姨,前天抱孙子了。我今天刚去看过,那胖小子还真可爱……”
一听她妈提这个,秦娇脑袋“嗡”的一声,她知道这只是个引子,老妈马上开始又要唠叨她了不婚不育的不孝之罪了。她赶紧找借口,在老妈发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结束了这段通话。
晚上躺在床上,秦娇想,如果这次的相亲男真能像她妈说的真的无可挑剔,人家要是看得上她,她当然也愿意和他好好相处。蒋玲嫁了,张义斌娶了,她再这么被老妈唠叨下去,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佩服这么早就跳坑的各位,这一次一定日更到完结。我预计了一下,按我的大纲大概50章的样子,所以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多谢了!
天涯芳草
两天之后,母亲的信如期而至。秦娇取了信回到家,随手撕开。一张纸片从信封里滑落,她俯身拾起。小小的两吋彩色照片,让她不觉莞尔,没想到他给她的照片竟然是这样正式的证件照片。
照片上的人方方的一张脸,五官极普通,淡淡的眉目,放到一堆人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只一副细细的金边眼镜让他多了几分书卷气。不过秦娇非但一点不觉得失望,还暗自舒了口气。虽然他长得并不出色,但她觉得这样刚刚好。
年少的时候,总希望自己的男友英俊潇洒,并肩走在街上可以赢得无数羡慕的目光。真正有了那样的男友,她就明白了,对于长相平平的她,这样的男友绝对是祸不是福。他们走在一起,她得到的不是羡慕而是疑问或是诅咒的目光。
如今,而立已过,她早已不再需要那样的男友来满足她的虚荣,也没那个闲情去享受那些诅咒的目光。所以这个貌不出众的他正是她所希望的。
看过了相片,秦娇取出母亲的信,细细地读着。原来这个相亲男的名字叫“顾磊”,今年也是30岁,京城著名大学毕业,专业是计算机软件,一毕业就去了一家知名外企软件公司,现在已经做到了系统架构师。看到这,秦娇想,谢天谢地,总算有了一个薪水相当的。
读过了母亲的信,秦娇把相片和信都装回信封,靠在沙发上发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