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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如月未停下,江妘笙见此只得也跟了进去。
“明贵嫔?”藏书阁里面比外面更黑,江妘笙凭这记忆摸索着前进,“贵嫔你在哪里?贵嫔,这里这么黑,有什么话不如出去再说吧?”
“黑吗?”明如月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一盏烛火亮了起来。江妘笙被吓了一跳,她机警地转过头去,明如月正端着烛台看着她。
“贵嫔……”
明如月并不理会江妘笙,而是走到一旁把烛台放下。江妘笙也走了过去,靠近这里唯一的光源。人类对于光明总是有着本能的热爱。
“江瑶章入宫有三年了吧……”
“回贵嫔,只有两……”年字还未出口,明如月突然转过身来用帕子捂住江妘笙的口鼻。江妘笙挣扎着死命地想要掰开明如月的手,可渐渐地她就没了力气,那帕子上的迷药最后让她连知觉都没了。她闭着眼,像是被抽离了骨头一样瘫软地倒在地上。
“两年还不够吗?”明如月狠狠地指着江妘笙,“自从你进宫以后,本位就记得清清楚楚,没有谁比本位更清楚了。江妘笙,是两年零三个月四天!”
“你自己说过,论家世论容貌你都比不上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争?皇上是我的,是我的!”
“你要做得清高,哈,把代掌之权让给我?你却让皇上对你更加赞赏。好,好一个以退为进。江妘笙,你当真聪明。可是再聪明又怎么样,我今天就要你死,我要让皇上对你彻彻底底失望,等着吧……一会儿,莫轻寒那个该死的太医就会来,本位为了你们俩可是费了许多心思……”明如月忽然笑了起来,“春宵苦短……你们可不要辜负本位的一番好意……哈哈哈……”
明如月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江妘笙身上,那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那是她夜夜不得安枕的原因,那是她不能完全得到慕容皓宠爱的阻碍。江妘笙得死,她必须得死。不仅得死,还得让皇上对江妘笙完全失望,只有这样皇上才会忘了她。
不知不觉间,江妘笙在这个皇宫留下的痕迹已经太多了……只有这个法子才能让所有人都再也不敢提起她来……
明如月有些癫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江妘笙。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她买通了藏书阁的小太监,她甚至去勾引了莫轻寒,就是为了要构陷江妘笙与莫轻寒有染,今夜就是他们幽期密会的日子,而想必不一会儿皇上就会来了……那只鸽子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心思,那簪花小楷也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江妘笙以前的字里拓写出来的。为了今天,她已经做总了准备。
“如月,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声音不大,但却让明如月的血液也为之凝固。
慕容皓站在那里,她指着江妘笙的手都忘了收回来。过了好半天,她似乎才恢复了呼吸。她掐了自己一下,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吧,皇上怎么会在这时候来?
“回皇上,没,没有找到莫太医。”小太监从外面跑了进来,低着头不敢直视天子之威,“守门的禁军时候,今天下午莫太医出宫后就一直没回来……”
慕容皓没官那小太监,而是直直地看重明如月。这就是他的枕边人,这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明如月,明明如月?
慕容皓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疼,甚至他的视线也有些模糊了。他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心酸的泪逼了回去。泪,可以不流,但疼,却无法抑制。慕容皓站在那里,疼得动弹不得,疼得撕心裂肺,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原来,疼到极致,竟是这般……
“皇上……”宸妃扶着门框,顿了顿迈了进来。看样子像是一路疾走而来。
“臣妾可找着皇上了。臣妾去了承乾宫,可他们说皇上来了藏书阁。这么晚了,皇上……咦……”话说了这么多,宸妃似乎才发现藏书阁里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在。
“什么事?”慕容皓的声音有些嘶哑,可惜心碎的模样并未让宸妃动摇分毫。
“是一个小太监送来的信,说是替莫太医送去未央殿。可又觉得太医和后妃私相授受不合规矩,便想着交给江瑶章……”宸妃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江妘笙,“可他又找不到江瑶章,就只好送到臣妾这里来了。臣妾自知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连夜赶来。这信臣妾还未看过……一切请皇上裁夺。”宸妃说着便将信呈上。
慕容皓有些机械地转过头看着宸妃手里的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鼓起勇气伸手去拿来。
明贵嫔淑览:
蒙贵嫔不弃,莫某感念在心。然天威振振,莫某食君之禄,未忠君之事,还对贵嫔有他念,实罪该万死。思虑良久,为敢赴贵嫔之约,还望贵嫔见谅。为不让贵嫔因莫某而扰,莫某当辞官归隐,再不涉朝堂。望贵嫔珍重,珍重!
这封信无疑是火上浇油,慕容皓一时没有站稳,连退了两步,幸而宸妃在侧扶住了他。
“皇上?”
慕容皓一把推开宸妃指着明如月道:“如月,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有些凄厉的声音在藏书阁内回响,烛火飘荡不定,照得如同九幽冥府的鬼魅。
明如月依旧背对着慕容皓保持着那个姿势动也没动,听到慕容皓这么问,她忽然浑身一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突然对已经昏迷的江妘笙动了手。
“快,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快去拦住明贵嫔!”宸妃呼道。但心底却并不见得有这么着急,若是明如月就这么掐死了江妘笙,那才真是一箭双雕呢!只可惜这么多人在,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太监宫女们立刻涌上去,江明如月和江妘笙两个人拉了开来。被人拉住的明如月依旧直直地看重江妘笙,她往日保养得当的手此刻弯曲成骇人的样子遥遥抓向江妘笙。
“杀了她,我要杀了她。”明如月喊道,那些精心挑选的饰品早已在挣扎的时候掉落在了地上,而再怎样绝美的妆容也掩盖不了那凄厉的神色。明如月的心智在慕容皓到来的那一刻已经变得混沌起来拉了。她只是模糊地知道自己失败了,至于为什么失败,她现在连想也懒得去想,她现在只想杀了江妘笙。在她眼里,江妘笙就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够了!如月,不要再发疯了!”慕容皓大步上前拉住明如月让她看着自己。
“不,我要杀了她。都是她,都是因为她!”
“如月,你不明白,朕对笙儿是……”慕容皓看着明如月,看着她眼中的希冀,却不知道要如何说出自己对江妘笙的真正感情。最终明如月眼里的那一点点希冀也化为了乌有。她没有再疯狂地挣扎,只是看着慕容皓不断摇头。她的泪水像是珍珠一样,连绵不断地从眼中坠落。
“皇上……眼下……”宸妃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藏书阁里的气氛让她也忍不住收敛了些许。
慕容皓放开了明如月,看着她摇着头流着泪步步后退,却无能为力。对于明如月的所作所为,他也很失望……
江妘笙悠悠转醒,似乎还不知道藏书阁里发生了什么。她从众多奴才的包围中支起头来,就看到明如月的长发因为她的主人豁然抬头而肆意飘荡。
“冷宫?皇上说冷宫吗?”明如月似乎听不懂一般反问道。
慕容皓转过头不忍再看明如月。
“皇上,如月难道要去冷宫吗?”明如月提高了声音。冷宫是什么地方?那里是失宠、获罪的妃嫔才会去的地方。那里,意味着君王的宠爱从此断绝,意味着孤独和寂寞可以把人逼疯……
“皇上……”明如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皓。她为了(文)他步入深宫,她为了他(人)玩弄心机,她为了他(书)一步步沦陷,到头来竟(屋)要去冷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是命如月啊,是那个真心真意爱着皇上的女人啊!
“皇上真的不要如月了吗?”明如月朝慕容皓走近了两步,但马上被宫人阻挡。宸妃皱了皱眉,硬下心肠挥手让人把明如月带下去。
“不!”明如月突然反抗了起来,“皇上,皇上你还记得吗?这根簪子是你送给我的。”明如月应付着那些宫人,将头上的一根发簪拔了下来紧紧握住。她拼命地想要到慕容皓身边,伸出手将那簪子递向慕容皓。“这是皇上亲手送给我的啊,你说一辈子都会爱我宠我的啊。你说着宫里有我陪着你就不会冷的啊。”
“皇上,难道你不再爱我了吗?难道这宫里真的容不下我命如月这一点真心真意吗?”
慕容皓后退了两步,明如月的话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往日甜言蜜语是她,可今朝阴谋构陷也是她。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看到慕容皓后退,明如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她僵立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慕容皓。这个男人,这个她满心满意爱着的男人……
“原来……这宫里真的容不下……”明如月握紧了簪子,她的声音充满了失望与了然。她睁大着眼,似乎要把这一切都看透。
慕容皓闭上眼,有一丝恐惧从心底升起。耳边惊呼身骤起,他再睁开眼,那根簪子已贯穿了明如月的心脏。
“如月——”慕容皓再也顾不得什么大步奔到明如月身边,“如月你怎么这么傻!”泪水再也不用强留,这个皇宫的主人,终于不顾一切地哭了。他心爱的女人在他的怀里,淡淡的笑着。
“皇上……”明如月笑着,圣洁而美好。
“如月你怎么这么傻,朕不过是让你去冷宫待几天而已,朕没有不要你。”
“皇上,你听我说……”明如月贪恋地看重慕容皓,“我是爱着皇上的……我的爱,不允许我去冷宫那种地方。皇上,你明白吗?”
“不明白,不明白,朕不要明白,朕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朕什么都不追究了。让天下人去说吧,朕不管了,朕只要你,如月……”
明如月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这个男人,终于为了她肯放弃整个天下了……
“皇上……这宫里真脏……”明如月仰着头,她看着宸妃,看重江妘笙,嘲讽地笑了笑,“真脏……”
江妘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在明如月的目光下,她真的觉得自己很脏。宸妃也微微退了一步,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只有名如月的血一点一滴在这个皇宫洗刷着自己的身躯,祭奠着她的爱情。那个从江南道皇宫,从婕妤到贵嫔,从一个人到天下的爱情……
“能死在皇上怀里,真好……”
慕容皓终究没能留住这个在宫里对他唯一真心的女子。
烛光照亮面庞,夜鸦飞过宫墙,谁的灵魂可以这样肮脏的地方得到解脱,谁的生命可以在这样肮脏的地方得到释放,是谁了解了谁的一生,又是谁葬送了谁的爱情。没有人说话,只有风从宫外吹来,却吹不散这里的肮脏。因为那上面覆盖着太多的欲望,那下面埋葬了太多的生命。
阳光终于又洒满了大地,慕容皓还是痴痴地抱着明如月。怀中的人有着世上最精致的面容,她在对着谁淡淡微笑。
宸妃想慕容皓跪了下去,她没有说话,但其他的人也随着跪了下去。
“你们还用逼朕吗?”慕容皓看着明如月,舍不得移开一分。他轻柔地扶了扶她有些凌乱的发,好似她还活着,只是睡着了……
“望皇上保重龙体……”千篇一律,了无生气。
江妘笙却在此时支撑起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慕容皓身边。慕容皓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够了,如月已经去了。这件事朕不想再说了……笙儿,就当朕欠你的吧……”
“嫔妾不是要皇上给嫔妾一个解释。”江妘笙低下身子,注视着慕容皓的眼睛,“嫔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