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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感受着新生命对于这个宫闱的无知。
孩子,我该如何带着你躲过重重危机?这里是皇宫啊,你可知道?
太医说主子损耗太多,必须静养,但是主子执拗地要求孩子在身边。
“太医,孩子让槿萱带着,我只不过看看,又不劳什么心神。”那时候主子还不能下床。
太医拗不过,只得答应。但是再三嘱咐我不可打扰主子休息。我对太医点头保证,太医摇着头无奈地出去了。
“主子,您看看小皇子,长得多可爱?”
主子看了看她的孩子,眼里没有欢喜,只有沉甸甸的担忧。
“槿萱,最近又什么人来夕颜殿看过小皇子?”
“唔……各宫的娘娘们几乎都来了。悾岩遣×耍虏∑』首樱慌扇怂屠戳死裎铩!
“她送的是什么?”只是看看,不劳神,如今怎会不劳神?
“是一个长命锁并一个布老虎。”
主子躺在床上合目想了想,叹道:“我现在只恨我的身子不争气。”她转头看了一眼孩子,“去把长命锁取来。”
我遵命取了皇上赏赐的长命锁来,但是主子摇了摇头。
“是悾岩撬屠吹某っ!
“可是主子……”我不由得担心。虽然悾岩遣换嶙稣饷幢康氖拢撬屠吹亩鳎芑故侨萌瞬环判牡摹
“放心,她要害我的孩子不会这么笨。长命锁,这样的实物搁在那里,要是是害人的,她还能跑得了吗?”
我依旧有些疑虑,但还是把悾岩撬屠吹某っ×死础
主子接过那长命锁看了看。那是纯银打造的,一面刻着“长命百岁”,一面刻着“福寿康宁”。主子拿着那锁仔细看了看,又动手想要掰开。
“主子,您……”
“槿萱,拿去,试试能不能打开。”
我讶然地接过,主子不是说这所不会有什么事吗?
“试试。”主子看着那锁,依旧不放弃。我只得遵命,把那锁摆弄了半天,居然真的被我打开了。
“主子……坏,坏了……”
主子笑了笑,伸手抓过被分成两半的长命锁。
“槿萱,没有坏,还可以拼上。去,拿纸笔来。”
我不懂主子要做什么,只是那锁已经被分成了两半,就算能恢复原状,也不牢固了。
我取了纸笔递给主子。主子有些吃力地撑起身子来接过笔。她回头看了看孩子,深吸了一口气。我仿佛听见她呢喃,“对不起,孩子。”
她确实对不起她的孩子,哪里有母亲这样狠心,竟然亲自写下诅咒自己孩子的字条。
“主子,您再做什么?”我拉住主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槿萱,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孩子。我现在无力起来保护他,只能这样做的。这些话,一笔一画都是划在我心上……但是我能怎么做?”主子痛哭流涕,埋首在被子里,我看着她因抽泣而颤抖的双肩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长命锁又复原了,但是已经不牢固了。里面还放着一张字条,一张母亲亲自写的诅咒自己孩子的字条。
我如常抱着小皇子去御花园散步,正巧遇见皇上也在。我深吸了一口气,捏紧了手里的长命锁,把它放在孩子身上。
“奴婢叩见皇上。”
“呵,是朕的皓儿。来,让朕抱一抱。”对于这个孩子皇上还是喜欢的,至少现在没有让他厌恶的理由。
孩子的身体绵软,皇上接过后,我的心就砰砰地跳个不停,真怕皇上一个不小心会摔了孩子。
皇上逗弄一阵,就把孩子交给了我。他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现在他并不见得那么热衷于抱孩子。至少就在此时,那长命锁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不出意外地裂成了两半。
我看见皇上皱眉亲自捡起了那锁和字条。
我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这是谁送给皓儿的?”我以为会有怎样的震怒,但是皇上并没有表现得如何暴怒,但是他的声音那么冷,让人忍不住颤抖。
我抬头看了看,方才道:“回,回皇上,是悾岩撬透』首拥摹{昭仪因病不能来看望小皇子,所以特地命人……”
“够了。”皇上站了起来,“摆驾清凉殿。”
我依旧跪在地上,怀里的孩子有些不耐烦地抓着我的头发玩耍。我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悾岩悄茏龀鲈跹慕馐汀
主子,但愿您能如愿。不然,亲自写下那诅咒的您,将要怎样难过啊……
我把孩子抱了回去,主子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孩子的面颊。我看得心酸,只得走了出去。我沿着宫道漫无目的的走着。我想,快些到二十五岁吧,这样我就可以出宫了。
“槿萱姑娘。”木时晋的声音我怎会忘记,一转头就瞧见他拿着一幅画走了过来。
“木画师。”我看着他手里的卷轴问道,“这是新作?”
木时晋点了点头,把画递给了我。
“请转交给兰昭仪。”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该不该接。
“我要出宫去了。”
“啊?”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眉眼染了倦色,不知是为谁憔悴。
“我辞官了。以后可能再也不能为兰昭仪作画了……我想她也不需要了……这幅画请你转交给她。”
我默默地接过那卷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大约是倦了,这样无望的等待,总有一天会令人厌倦的。
“那你出宫以后要做什么?”
“我家就在京城,我想去寒山书院教书。”
我打听清楚了,于是安心地笑了笑。我想,等我二十五岁出宫的时候,也许会去寻他。不知道那是他是什么样子……
“我会把这个交给主子的。”
木时晋点了点头,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卷轴。那是他最后的寄托,从此以后他就要斩断一切。
“我先回去了。”
我向木时晋行了一礼,转身回了永和宫。
那幅画不用看我也知道画的是什么,只是主子展开画卷的时候,微微有些出神。我以为她又要让我毁掉,但是她只是仔细地把画卷收了起来让我放好。
我收好画卷,回头看见主子眼角坠着一滴清泪。我想那是为木时晋流的,是为主子不可能得到的爱情流的。我不知道主子后不后悔,我只知道,在宫里无论后不后悔,这些事都再不能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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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主子的身体渐渐好了,小皇子也健康地长大了。我离出宫的日子越来越近,但是主子似乎并不像让我离开……后来的事儿我不大记得清了,又有几多命案,又有几多冤魂。记不清了……人老了真是没用了。
唯一记得的是,我没能离宫。
后来的后来主子也死了,小皇子也长大了,做了皇帝。而我却被丢弃在暴室守着那一幅本该被毁的画卷。
有一次去暴室送饭,我瞧见了一个人,她和主子长得很像。我本来想同她说说话的,可惜来了个传话的小太监把她带走了。
她和主子长得真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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