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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要你。”他的身影如光影变幻,瞬时闪到我的面前。他揽住我的腰,衣袖上携着冰凉的霜寒,他微微眯了眯眼:“雀儿,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还是选择了他。”他解下我的魔尊令牌,继续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你非要逼我!”
“君禹,这可是魔界!”我的真气被不知名的力量全部压制,使不出来分毫。云水烟的香味越来越浓,我的眼前也越来越模糊。我与他多年未见,竟一时忘了君禹惯不爱焚香的。
“整个三界,我都不放在眼里,魔界又奈我何?”他手心中传出的温度将整个殿中的云水烟催得越来越浓,我眼前所有的事物开始扭曲,失去意识前唯听见君禹在我耳畔轻轻说了一句:
“我会给你最好的,再不会有人敢欺辱你。”
*
我眼前有风和月,鼻息间涌动着淡淡的寒香。山河草木静默无声,唯有风带来的依稀的竹木萧萧声。我醒来的时候是深夜,曼曼青纱因窗外涌来的风而缠绕轻扬,这是仙界的风,寒凉如水。
我提不上半分力气,只能借着些许月光观察周围的环境。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此处应该是孤竹小筑。孤星君消失后,南玉就长居此地。如今南玉升为上神,亦有了自己的宫殿,他受天帝之命搬离此处后,孤竹小筑便空置下来。
我不明白君禹为何会把我带到此地。正思索着,便见君禹披月色而来,眉梢带霜,比往日更加冰冷不近人。他见我醒来,挑眉道:“你醒了?”
想到他暗地里使出那么卑鄙的手段,我心中真是窝火。以前的君禹有自己的傲骨,从不屑于这样阴私的手段,可他现在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咬着牙骂他:“君禹,你真不要脸。”
他提袍坐到床畔,扶着我的肩迫使我倚着床头,说:“以前我就是太在乎这张脸,才会什么都得不到。”
“你什么都得不到?你现在是什么都得到了。”
“对。”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脸,勾唇道,“现在。。。我什么都得到了。”
“君禹,你将我囚于此地,究竟想做什么?”我避开他的手,皱着眉问。
他回答说:“现在整个三界都知道舜苍背弃天界的事,天帝不会放任如此,现在魔界很不安全。”
“他背弃。。。天界?”我记得前不久天帝还恭恭敬敬地迎舜苍回了莲泽宫。君禹说:“难不成你以为他是以苍劫帝君的身份去你的魔宫么?”
“即便如此,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我喜欢你。”他捉住我的手,低头吻了吻我的手背,而后抬眼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我想都没想就回了他一句:“我不信。”我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的神情,就算是舜苍那样从容不迫的人,在我面前总不太会掩藏情绪,可君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我看不出半点情感。我反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的雀儿变聪明了。”他将我放开,侧了侧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我以为像你这样为了一个舜苍就能置整个魔界于不顾的人,总会因情爱之时迷了心智,看来确是不然。”
我连同跟他斗嘴的兴致都没有,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想要什么?”
“七枝灯。”
“你要七枝灯做什么?”
“将玉姬放出来是我的第一步棋。”他淡声说,“我只是想用玉姬牵制住天帝,却没想到她临死前毁了无妄魔君,现在因为无妄尸身被毁一事,天帝已经留在血海魔荒。魔荒主城是我与跟天帝决战最有利的地方,但我不想做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所以我要借你的力量。”
“你以为我会帮你?帮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会是唯一的天后。”
我讥笑道:“可是我不稀罕。”
他似乎早已料到我的回答,不怒反笑,他道:“若我能成为天帝,我不死,你不犯,天魔两界将不会再起战事。”
“当真?”
“当真。”
我斟酌许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请求,笑问:“你做这等谋逆之事,就不怕建武神君打断你的狗腿?”空口白牙我不会相信他的话,但无论成功与否,天帝都少不了麻烦,我乐得见天帝有麻烦。
他意会到我的言下之意,唇角笑意更深:“到时候你可还愿再护着我?”
从前只要君禹一被建武神君责罚,我必是第一个上前抱着建武的腿求情的人。只是此时他再提起这些,竟让我有些无言以对。他似乎也能感觉到这微妙的氛围,起身与我拉开距离。
君禹要借助七枝灯的力量,但下一枚心火所指示的“孤星”实在令人毫无头绪。我踌躇着问道:“七枝灯所指的下一盏灯火是‘孤星’二字,前任孤星君已亡故,南玉。。。又不太可能。你可知这天上可还有与孤星有关的?”
“孤星?”他以手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我会派人去逐一排查历届的孤星君。”
“既然如此,我要回去了。”我从床上站起来,他似乎是在整个孤竹小筑内布下阵法,此时我提不起来任何真气,更别说使用法术了。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太好受,我微微皱着眉头:“你求人帮忙就这样的态度么?”
“在未找到七枝灯之前,你不许离开这里。”
“君禹,你我都不小了,别那么幼稚行不行?有事说事,你把我关在这里,我们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君禹转身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一时无法判断他话中的真假,他说:“我不觉得将自己心爱的人留在身边有什么幼稚的,即使是不择手段。”
他径直走出孤竹小筑,窗外翠竹生影,将他银色的衣袍渐渐掩下。
我曾尝试着走出孤竹小筑,结果在竹林中兜兜转转好几圈,最终还是转到小筑的门前。我散掉手中用来辨路的小米粒,彻底服气了。
我坐在庭院里的小石桌旁,无聊地摆弄着桌上的残棋。白毛死后,魔界才刚刚稳定下来,我突然在宫中失踪,不知会不会引起魔界大乱。不过宫中还有舜苍,若舜苍没有害我之心,他应该能稳住局势。
我托腮将手中的棋子敲了又敲,忽然觉得耳畔一阵发痒,恍惚中好像听见有个轻柔柔的女子声:
“好漂亮的头发。。。”
我皱着眉循声回望,却看不见任何人,正当我疑惑着,又听见那声音说:
“眼睛也好漂亮。”
我背脊一阵发凉。我在冥界地府呆了那么多年,什么鬼打墙什么鬼压床什么鬼上身都见过,心中也不是。。。害怕,就是这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实在有些渗人。
120。虚妄(十一)
我的衣袖上慢慢飘出点点蓝色的星光,光芒渐渐聚拢出一个光影来。玉冠下的银发如雪如絮,凤眉入鬓,目似秋波,一袭红袍上盘亘着白色银纹,繁复的宫袍将此人衬得风华无双。他手持一面云霞折扇,三千俊俏风流全在眉眼间,一双赤瞳透着些许笑意,让人一眼望穿却什么都看不到。
“没想到本座沉睡那么久,竟是叫你一个这样的小姑娘给唤醒的。”他将折扇缓缓展开,眉目挑上笑,“长得真俊。”
看模样是个公子,怎么声音如此。。。娇俏?我侧着头打量着他,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又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本座的居处?”
“你的居处?你是孤星君?”
他以折扇掩半面,略略思索一下,才道:“哦,原来我是孤星君。一时不太记得了。”
我:“。。。”
他坐到我的身边来,兴致勃勃地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又感叹了一句:“你这小娘子的眼睛可真漂亮,给我好不好?”
我哼声道:“我看着你的眼睛也挺漂亮的,给我好不好?”
“好啊!”他捉住我的手腕,歪着头极为认真道,“我把我的眼睛给你,你把你的眼睛给我,这样本座也不欠你的了。”
“你滚一边儿去,我没空跟你玩。”我想抽开手,却不想他的力道极大,将我的手腕扣得紧,怎么抽都抽不开。我拔高声音:“你想打架是不是?我告诉你,本尊已经好久没有揍过神仙了!”
“小姑娘,你这样说话,在我们那里可是要被关进小黑屋的。”
我挑眉说:“您老就消停会儿吧,你的这破地方,跟小黑屋也没什么差别。话说历届孤星君早就元神寂灭了,你怎么从棺材里出来的?”
“我睁开眼,你就拉着我在竹林里散步,走了好几圈呢。”他的手指移到我的手背上,叹道,“你的手也滑滑的。”他靠近我身侧,深深嗅了一口,继续道:“身上也香香的,看来现在三界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我:“。。。”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我“九羲。排号最大的九,你老祖宗伏羲的羲。”
“真好听。”他用折扇挑了挑我的下巴,邪邪地笑着,“我叫琼华,玉中大美的琼,你老祖宗华胥氏的华。以后你就是本座的人了。”
听言我耳朵差点炸了,惊道:“你叫什么?!”
“九霄孤星君,兼任无妄魔君,再兼清心宗宗主,琼华。跟着我,小娘子不会吃亏的。”
我:“。。。”
琼华。。。我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容,似乎能与那日见到的侧颜叠合在一起。此人竟是琼华?
琼华摇了摇折扇,邪笑道:“怎么,小娘子看上我的哪一样东西了?还是,你看上我的人了?”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小魔头碰上大魔头,一物降一物了。这样俏美风流的人,让我实在不敢想,我魔族那些严酷的刑罚都是此人创造的。我顿了半晌,郑重其事地劝道:“你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本座好不容易能再有意识,兴许哪天就又消失了,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不出去不行。”
“你这样的人出去是要被打死的。”
“被谁打死?天界的?魔界的?”她眨了眨眼睛,笑道,“还是人界的?”
她还真是无所畏惧。不过以无妄魔君当初浴血沙场的经历代入到这个人的身上,她的确是没什么好怕的。我浅声问:“有什么事非做不可?”
“我以前埋了一壶陈酒,等了好几千年,结果没等喝上就死了,此事耿耿于怀郁结在心,我死也死不安生。”
我:“。。。”
这人真是来逗我的。我不再理她,转身往小筑内走去,在竹林里来回转了那么多圈,此时还真有些累了。
琼华也不着急,跟在我身后说:“本座让你跟着我,怎么,你不愿意?”
我歪身躺到床上,琼华从容地躺在我的身侧,赤瞳专注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枕着手,道:“你要是能出去,我就跟着你;你要是出不去,我跟着你也没用。”
“真的?”琼华的眼睛亮了亮,“我要是出得去,你就跟着我?”
我点点头。琼华拉起我的手,笑着说:“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私奔。”
我:“。。。”
她拉着我就往孤竹小筑外走去,脚下生出层云,移动的速度极快,片刻间便来到结界处。交界处一片混沌,前方的路被扭曲得不成样子,无法涉足。琼华看见结界表现得异常兴奋,说:“这个结界可真了